第12章 眼线

    将军府流云院:

    见清雪走了，穆明月连跑带颠的倒在了柔软的大床:啊~舒服，困了不睡怎么成，趁着清雪没回来，偷偷眯一会，嘻嘻。

    白恩手上擒着四季，飞身闪入穆明月的闺房之中，一把将四季扔在地上:“小姐，四季她偷听你和郭管家的谈话，我偷偷跟着四季，发现四季想去崔姨娘的院子，在门口不远处，我瞧准时机，便将四季擒了回来。”

    穆明月委屈巴巴的起身，她的床她才刚拥抱到的床，又得起来。随即，眼神冰冷的扫向四季，语气亲和却刻骨生寒:“这么说，四季小姑娘是还没来得及告诉崔姨娘，我已经知道了她的计划，便被捉了回来，真的可怜呐。”

    四季年龄不大，约莫十五六岁，身材瘦小，长得稚嫩，突然被抓，脸上尽是无措，只能咬紧牙关，委屈的看着穆明月，身体却止不住的颤抖。

    “别害怕，我又不是坏人，难不成你怕我吃了你嘛~”穆明月蹲下身子，平视四季，语气温柔的不像话，看起来倒像个知心大姐姐。

    可那杏眼深处的寒意，直直的刺向四季，吓得四季一哆嗦，冷汗浸湿衣襟，手攥得死死的，浑身颤抖得厉害，连同嘴唇都没了血色:怎么办？怎么办？

    穆明月挥了挥手，示意白恩退下。这流云院中大大小小杂事以及奴婢的底细，清雪最为清楚，所以穆明月也不急，等清雪回来再说，正好让白恩去休息休息。

    白恩领命，隐入黑暗。

    穆明月也不在管倒在地上的四季，自顾自的倒一杯花茶，润润喉，茶水清凉甘甜，穆明月愉悦的眯起了杏眸:清雪这手艺，绝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四季神经绷得紧，在长时间高度紧张下，身体有些脱水，嘴唇干裂，头脑胀的厉害，眼皮沉重不已，可她不敢昏迷，四季心中一狠，牙齿划破红嫩的嘴唇，铁锈味充斥在口腔内，疼痛使得四季的脑子清醒片刻。

    穆明月饶有兴趣的看着四季的小动作，一双杏眸中藏着些许赞赏:小妮子，对自己下手还挺狠。

    “砰砰”几声熟悉的敲门声。

    “进。”穆明月一边喝着花茶一边说道。

    清雪推开房门，倒在地上的四季映入眼帘，大脑迅速运转，了然于胸。清雪进门后，便将房门关严。

    “四季，家生子，母亲是杂役，父亲是厨师。”清雪看了一眼四季说道。

    穆明月放下茶杯，起身走向四季，看着四季布满红血丝的双眸，声音平静中带着蛊惑:“家生子~四季小妹妹，你想要什么，亦或是崔姨娘许诺给你什么~权利，财富，自由。”

    在听到自由的时候，四季心中一颤。此等异动，自是没有逃过穆明月的双眸，声音渐渐温柔亲和:“四季小妹妹，只要你帮我，事成之后，我许你们一家自由，脱离奴籍哦~”

    四季眼睛瞬间放大，声音有些嘶哑:“真的”

    “自是真的，穆明月说话驷马难追。”穆明月声声动耳，带着难以抵挡的蛊惑。

    “我信你，崔姨娘许我白银百两，我本想着多攒点钱，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带父母离开这里，便答应了做崔姨娘的眼线。崔姨娘说只要在将小姐的事□□无巨细的报告给她就好。”四季眼神灼灼，似是要将穆明月看透一般。

    越高的门第内，争斗愈发厉害，奴才往往都是随意牺牲的祭品而已。

    “我要你，把我在崔姨娘心中的形象，打造成一个自大妄为，仗着嫡女身份胡作非为的人。等崔姨娘计划结束之日，便是你们一家自由之时。”穆明月一字一句的说道。

    当然穆明月也没有指望崔姨娘会完全相信四季的话，她也不需要崔姨娘完全相信，有些时候半真半假会更令人信服。

    混淆心神，扰乱思绪，捉摸不透。

    “好。”四季知道这是她的机会，只要成功，她和她的家人就自由了，再也不用每天提心吊胆的成为争斗的牺牲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