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为所欲为
慕容离还未回答，只感觉脖子间迎来湿润，瞬间身体如遭受电击，全身一颤。
执明闻上眉头。
“闭眼。”
慕容离不自觉照做。
执明亲吻他的眼皮，鼻尖，嘴唇，又绕到耳后亲了一口才说，语气温柔中带着肯定“你瞧，怎么不拒绝我？”
慕容离恍了神许久，才听耳边又道，“这人是我的，属于我的，我可以为所欲为。”
耳背后也有湿湿润润的唇瓣贴着肌肤，慕容离再也忍不住，他语气着急
“陛下！”
慕容离侧过头，表示拒绝。
执明停下，“阿离，朕瞧不透你。”
慕容离转头瞧他。
瞧不透？他自己都快瞧不透自己。若是愿意，就不该婆婆妈妈，屡次相拒，若是不愿，又心心念念，犹豫再三，让执明占尽便宜。他本来就是就从未想过回瑶光，想家也是骗执明的，要修复他与执明关系，必须留在天权，取得执明的信任。唯一的纰漏，好像是他也动了心。
可是，往往得不到的东西才是好的，轻易得到的东西是不会被珍惜的，他可以适当给执明一点甜头，但绝不能由着执明。
执明本来是与他十指相扣的，却忽然开始松开，慕容离一时之间似乎明白什么，霎时间松了口气。
他料想执明定是认为他不愿。
他本就是不愿。
这种情况下，执明的猜想没有错。
他们还没有彻底信任对方。
“阿离？”
“嗯。我在，陛下怎么了？”
“不要叫陛下，叫王上。”执明双眸注视着他。
“可是，这样坏了规矩。”
“我要做这个天下的君主，但我想做你的王，只是，你一个人的王。”执明低着头，看着慕容离试图躲避的眼神，“阿离，你开口，唤我两声。”
慕容离淡淡一笑，却没有开口。
“阿离……”执明低眸看着，可慕容离就是不愿意开口唤他。
双方僵持不下，终是执明败下阵来，他语气中带有失望，“你总是这样，就没有让我赢过。”转而又一笑，“不过朕可不能亏了，既然如此，我便亲阿离几下，聊做补偿。”
他莫不是早就在这等着？
慕容离忽然侧过头，缓缓开口，“陛下可以下口了。”
执明觉得好笑，“原来阿离是要……”
他故意没将话说完，显得意犹未尽。慕容离被他说得脸色一红，闭着眼睛不去看他，似是娇羞般，“陛下，别闹……”
“闹，你管这就闹？”执明低下头去亲吻他的脖子，感受到慕容离身体颤了颤，才道，“那你管这叫做什么？”
慕容离忽然觉得这才是昔年与他胡搅蛮缠的执明——天权国主，那时执明年少轻狂不知事，而他一心复国错过了太多。
执明恼怒于他的走神，似是责怪般忽的去咬他的肩膀，慕容离感受到疼痛，才睁眼去抬头看着执明，执明的眸子中尽是清澈不见底。
执明按住他的双手与他十指相扣，似是生怕他反抗般，慕容离呼吸微乱，即刻开始用手反抗。
执明是认真的。
慕容离看执明双眸就明白了。
“别动。”执明似是有些生气，那句话似是委婉的警告：别逼我动粗！
慕容离果真不再反抗，执明去解他的腰封，一个吻便落在慕容离的锁骨上，他道，“那夜朕不是很清醒，险些酿成大错，阿离可不能怪罪于朕。”
慕容离不说话。
执明一只手伸进了慕容离的内衫，“阿离，朕那夜有这样对过你吗？”
慕容离闭上眼睛，“陛下不是最清楚吗？论起演技，陛下也不简单。”
“阿离何意？”
“我后来问过太医，那药，当夜便换了。陛下，可真是不择手段。”
“原来，你都知道。”执明缩回手，起身，“那个时候，朕是最清醒的。”
“什么药？那香炉之中你加了什么药？”慕容离起身，睁眼仔细的看着执明。他当时连反抗的力气也使不出半分。
“只是一些会让身体虚弱的人更加虚弱无力反抗，对身体没有危害。”
“说清楚些？什么药？”慕容离淡淡道。
“□□，有致幻作用，不仅会让人浑身发软使不出力气，还能催情。”“朕也没想过，你当时会忽然清醒，拼命咬了朕一口。”
慕容离平静得吓人，“事后什么借口。”
“我见你不反抗，以为你是默许的。”
慕容离忽然一笑，“若反抗了，那便是欲擒故纵。”“陛下好手段，只要有人背黑锅，从始至终，你便都是不知情的。”
空气之中安静得可怕，慕容离缓缓开口，“那为何，停下了？”
“你的一滴泪，打乱了计划，朕不忍你伤心难过。”
原来，当时，他哭了吗？
他咬执明时哭了吗？
他自己都不知道。
“卑鄙”慕容离道。
“朕知道，朕也想正大光明得到你，所以放弃了，与其让你不知不觉中察觉，还不如一开始就硬抢来得实在。”
“所以，陛下现在不屑于那些暗地里的手段？所以现在光明正大的强抢？”慕容离讽刺一笑，“两相比较，确实没有之前卑鄙无耻。”
执明看着慕容离，“既然如此，话都摊开了说，朕忍了太久，不想再忍了。朕对你的心思，你不可能察觉不到。”
慕容离不只是没想到，是真的在意料之外。
“什么时候，什么时候开始？你对我有那种心思的？”慕容离淡淡开口，“我现在，只想知道这个。”
执明叹了口气，“昔年，在天权的时候，在莫澜府中，朕对你一见倾心，你住在向煦台的时候，在亭子中煮茶吹箫的时候，朕就对你有那种心思了。”
“朕那时就开始忍耐，那时你性子孤僻，朕不敢轻易争夺，怕你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只是对你极好。就算知道你要利用朕，朕也不怕，因为朕心里清楚，朕心悦你，就像陷入绝境般，不可挣扎。”
“可你要去遖夙，朕也不敢强求，生怕你会因此厌恶朕，生怕你知道朕对你心思会觉得恶心。如今把你夺回天权，朕更不想再忍耐。从前，是想要得到你的心再得人，如今，朕却是，不敢再奢求拿到心了。”
难怪，难怪当时执明对他极好？他早就该知道，他的住处，他的待遇，本该是王后才有的待遇。那时他生病，执明还守了他一夜，如今想来觉得才是可怕之处，若执明那时真的没有忍住，他定是要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那时，执明还抱他，握他的手，靠他的肩膀，这些，都在朋友之上啊，更是超越君臣之情的。
有什么东西，好像一瞬间明了。
慕容离心中有了底。
从前执明的君子行为，他笑他太蠢，如今执明不再忍耐，他又觉得他不泽手段卑鄙无耻，慕容离觉得可笑至极，又觉得庆幸至极，庆幸当年执明的忍耐，又可笑执明如今的不择手段。
慕容离忽然之间就明白了，原来自己，也对执明存了这样的心思，否则他怎么不生气不恼怒不怪罪呢？
慕容离低着头，不言语。
执明感觉说完以后，心口仿佛被凌迟一般难受，又矛盾现在又如此光明正大般轻松。从此，他的爱意和欲望，似乎再也不用隐藏，而他似是等待宣判一样等着慕容离的开口。
慕容离无话。
“阿离，早些就寝吧。”
执明转过身，只觉得轻松无比。
坦白是最好的调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