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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想家不敢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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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邢文邢武兄弟俩在小饭馆里正在吃饭。这时邢文发现窗外有可疑的人哪里还敢在饭馆里久留?

    “快吃!我——我们走!”邢文有点颤抖。

    “再急也等我把饭吃完不是?”

    “不吃了!现在就走!”邢文从邢武手里抢过碗扔在桌子上。从腰里掏出一把揉得皱巴巴的票子扔给店老板。邢武又抢过碗来把剩下的一口饭抢吞肚里。兄弟俩挑着担子急匆匆地走出饭馆。他们顺着淮河北岸在茂密的树丛中向包信镇东防胡镇走去。

    那大汉躲在暗处看着邢氏兄弟的背影;而后尾随着邢氏兄弟向街外走去。

    兄弟二人慌不择路地向前赶;邢文不时地向身后观望,他发现有个大汉就在身后尾随着他们。邢文心咚咚直跳。那大汉就是息县城里火光下看见的那个人。难道那大汉知道我们得到了财宝?要是他紧追不舍咋办?他已经盯上我们了。怎么办?不能回去,要上让他盯到家可就麻烦啦!还是在僻静处躲一阵子等到天黑后再回去。

    “快走!”邢文低声对邢武说。

    “哥哥,那大汉盯上咱了咋办?”邢武也发现情况不妙。

    “不就是一个人吗?到时候看!如果他真的要和我们过不去——”

    “我们就干掉他!”邢武说。

    “你以为就一个人啊?还有半道上那两个骑马人也是和他同伙的!”

    “咋办?”

    “没事,大白天里他们不敢对我们咋样!找个僻静地方躲过他的盯哨!”

    两个人一路小跑向前赶去。

    “哥!躲啥呀?”

    “蠢货!刚才不是看见那大汉了吗?”

    “大汉又咋了?大不了来个二对一!我一个人就制服了他们!”

    “屁话!没事找事啊?”

    “真是!三个人就把你吓这样啊?害得饭我连也没有吃饱!”

    “哥哥吃的饱?……看来那大汉是盯上咱了!”

    “怕啥?我一个人就能置他于死地!瞧你变得神神计计的!”邢武不高兴地说。

    “好啦!我们歇一会吧!”邢文在一个河道叉处找到一个僻静处放下担子说。

    “看看!!咋又不走了呢?”

    “你懂个啥?!听哥哥的没错!让他们顺着河岸跟踪吧!”

    包信集在防胡镇西边二十里处,淮河水从包信集南大桥下一路蜿蜒向东流去;然后从防胡街中心穿过。兄弟俩就住在防胡这个小镇上。防胡镇地处息县东北一百华里处的偏僻的地方。它动邻阜阳,南依淮滨;北靠新蔡,西从息县。是一个被称作鸡鸣闻三县犬吠四城听的“三不管”的小镇。小镇呈三角型。面积约几千平方米。这里是强盗横行土匪猖獗的三角地带。北方的土匪抢了小镇镇上的马胖子说是有新蔡县管辖区域来处理;南方的“胡子”祸害了小镇马胖子说是属于淮滨的地方政府治安不得力。东西地方上土匪洗劫了当地百姓马胖子又说他管不了。更有甚者,马胖子还和那些土匪强盗同流合污暗中分赃。就这样,镇长马胖子当起红白黑道三者的后台。同时,那些土匪强盗更加有恃无恐的对这一带百姓进行明抢暗夺。因此,这里一带的百姓最受煎熬。

    那大汉跟踪了一会不见了邢氏兄弟。只好怏怏不快的返回包信镇。

    “哈哈哈!!!咋样?我没有猜错吧?这回我们可以大胆地回去啦!”邢文高兴的说。

    邢武在前边大步地走,他们很快来到包信集东一个叫管楼村的地方。

    “咱们在这里歇一会吧。天还早呢。”邢文说。

    “咋啦?哥?就回到家了?”

    “就在这里歇一会。”兄弟俩坐在河岸边休息。

    邢文也很想回家,出来好多天了,他想妻子和孩子,还有两个侄子。但是他害怕路上碰见熟人,害怕暴富于人;更害怕这些财宝引来杀身之祸。父亲不就是因为有点本事挣了几个钱才被人陷害死吗?那是一段使他肝肠欲断的往事,也是那段往事让他变得冷酷而又学会用心机。变得机警善变。变得老成稳重。他要等天黑后悄悄潜回家去。他要不声不响的一夜暴富于人。他要让小镇上的那些富裕户刮目相看。有钱不一定就有势,但没钱就会低人一等。这人生就是一个谜,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谁也难以预料自己的未来是个什么境况。昨天我是欠债人;今天我们是百万富翁!这到底是那一辈子烧的香?上苍还是光顾了我邢家兄弟。邢文心中感慨万分。

    兄弟俩在河堤上找一片树木稠密的灌木丛;把金银财宝抱在怀里躺下来等待夜幕降临。

    “邢武,你不要睡着啦,让我睡一会,等一会你睡我再看着。不要大意。到手里的财富不能再有半点闪失!千万!千万!”

    “哥,你说咱们这么多钱咋个用法?”邢武的激动之心还在沸腾。自从邢武第一眼看到他们得到一大批财宝后,让他感到自己的个头又长高了许多。胸脯挺直了,腰杆子强硬了!心里的底气也足了?说起话来也精神多了。

    “哥哥,我打算好了!我——”

    “让我睡一会好吗?废啥话?”

    邢文不耐烦弟弟的疯话。

    “娘的!老子要让那些龟孙子看着俺的脸色过日子!”邢武想起儿子邢义挨打的情景。那是去年五月的一天,兄弟俩去了和渡口摆渡。儿子邢义跑到大街上玩耍。他看见镇上老财胡百万的儿子把没有啃完的一颗桃子扔在地上。邢义捡起来就啃。结果被胡百万的儿子打了一顿。晚上邢武回到家听钟玉说儿子被人打的事之后。邢武怒火三丈。掂起一把菜刀就要去胡家问个明白。这时候胡百万的狗腿子来了一大群找上了门。

    “邢武在家吗?老爷说你家儿子打伤了我们家少爷;他让你明天赔大洋十块,桃子一箩筐!要不,就让镇上来处理!”

    “啥?打了我们家的人还……”邢武手中的菜刀捏的“咯吱咯吱”响。

    “怎么?想杀人啊?”一个狗腿子把头伸过去,“来呀!往这里砍啊!”

    “你!”邢武气的眼要流出血来。钟玉连忙抱住邢武。

    “义他爹,咱惹不起。”钟玉从邢武手中夺过菜刀。

    接着对那帮人说:“都是街坊邻居,低头不见抬头见的,犯不着红脸。我们赔就是了!”

    “那好吧,明天就按胡老爷说的办!否则,别说老爷不仁义!”

    儿子挨了打,又赔了大洋和桃子。邢武气不打一处来。人穷志短,过日子还要看人家的脸色。我也是区区五尺汉,娘的!你胡财主不就是因为又一个有姿色的闺女吗?不就是有马胖子和张大赖做后台吗?这下好了,我终于有了出头之日!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的好运轮也轮着俺了。今后,老子再也不受任何人的憋气了。看好了,俺也可以让别人叫俺爷啦!龟孙子!等着瞧吧!……邢武想到此心里荡起得意的波浪。

    邢文太累了,饿了两天,就吃半碗面。自己心疼弟弟,盐车比弟弟多推了百十斤。吃也没有敢吃饱,哎!人是一盘磨睡着就不饿!可饥肠辘辘怎么也睡不着。他昏昏沉沉地睡去。他眼前浮现出童年的苦难。

    一九三七年七月七日日本侵略者发动了“卢沟桥事件”。在蒋介石的“攘外必先安内”,“骂了不还口,打了不还手”的误国政策下,七月二十八日到三十日北平天津相继失守。几百万东北人民流离失所无家可归。大批向关内逃亡。多灾多难的中国人民开始了长达八年的抗日战争。那年自己才十三岁,弟弟才十二岁。东北三省沦陷后,父亲带着一家人逃难来到河南,途经防胡小镇。父亲说,这里是平原地带,不是打仗的地方;就在这里住下吧。于是一家人就在淮河岸边打了一个棚子算安了家。父亲有一手好医术;对多种疑难杂症手到病除。特别治刀枪红伤最拿手。从此以后,父亲就在防胡镇上摆起药摊来维持一家人的生活。日子虽然过得苦,但是,在那个年代里能过上安定日子实在不容易。一家人为有了生存的地方感到庆幸。

    天渐渐黑了下来,吕品来到胡财主家。“老胡啊!干啥呀?”吕品特意把腰间的盒子枪按了按。

    “哦?是吕警长啊!屋里坐!屋里坐!”胡财主笑容可掬的躬身迎接。

    “大赖来了吗?”吕品坐在椅子上。胡财主送上一杯茶接着说,“没有,几天不见他的身影了。”

    “哦!胡英在家吗?”

    “你是说我家女儿胡英啊?她在后院呢!吕警长找她有事啊?”

    “有点事,我们局子里大赖这个人最近有人举报他,举报他在作风上有问题。我来找胡英调查调查!”吕品故意把调查二字说的很严重。

    “哦?他……他没有啥大事吧?”

    “不!事情不算小。哦!还有你和你女儿胡英。一个卖淫,一个是组织者;恐怕都逃脱不了干系!”

    “这!?那是哪?”胡财主气不打一处来。“

    “咋的?不配合调查?那好,请你爷俩一块去局子里接受调查咋样?老胡!秘密调查此事是看在我们是街坊邻居的面子上,看在胡英今后能在人场里站住脚!以后还可以嫁人。要是大张旗鼓的调查没面子无所谓,胡英咋办?啊?”

    “那是!那是!”

    “让我单独和胡英谈谈,你就在大门口给我看好门,不要让任何人进来!听见了吗?”

    “这?……”胡财主这时已经明白吕品的来意。但是又有啥办法?顶撞了活阎王岂不是死路一条?他只好苦笑着答应了吕品的吩咐。

    吕品来到后院胡英的房间。胡英一个人在做针线,看见吕品进来慌忙站起身来说道:“吕警长有事吗?”

    “大事没有!我来时调查一个案子,这案子和你有关。你要好好配合才是!”

    “俺知道了,你问吧!”

    “你嫁人没有?”

    “没有?”你和男人上过床没有?“

    “……没有!”胡英害羞不敢实说。

    “那好,让我检查检查咋样?”吕品笑着说。

    “吕警长,我还没有听说警察要检查女人是不是失身的。你想干啥?”

    “好吧,实话告诉你,本警长今天就是要看看你是不是处女。你要是不答应,现在就跟我到局子里去!”

    “去就去!我就是不答应!”胡英恼了。吕品恼怒成羞他拔出手枪指着胡英的脑袋说:“胡英,别给你脸不要脸,老子难道还不如张大赖吗?你能和张大赖上床就能和我上床,今天你要是不随了我的愿老子立刻腰里你全家的性命!”

    “吕警长,有话好好说何必以大鼻子压嘴?不就是想和我上床吗?中!咱事先说前面,从今以后,你只能爱我一个人;吴小庄的吴杏你和她断绝关系,另外,保证今后不再有人欺负我和我的家人,包括马镇长在内。你敢吗?”胡英讲条件。

    “嗨嗨!在这小镇上马镇长也得看我眼色说话。那还不是小菜一碟?”

    “好吧,你说咱咋个睡法?”胡英豁上啦!”

    “嗨嗨!看不出,你还是一匹野马啊?老子就喜欢你这号的女人!”

    “胡财主,胡英在家吗?”歪嘴来到胡财主家门前。

    “歪嘴,干啥啊?”胡财主火气在燃烧!

    “哦!是胡英约我来的。”

    “放屁!约你干啥子?滚!”

    “哎?胡财主,你女儿能好赖子好就不许我和她好啊?告诉你,老子今天就是要见胡英!否则……”歪嘴用枪顶住胡财主的脑袋。

    “不不不!!!你进去就是了。”胡财主吓得魂飞天外。但他转念又一想。让他们这些龟孙狗咬狗吧!“刘队长,你请进!”胡财主立刻换了脸色。

    歪嘴径直来到胡英的房门前。他一脚踹开房门只见吕品正在和胡英纠缠在一起。但是吓得吕品一骨碌从胡英的身上滚下来。见是歪嘴他顾不得穿衣拿起床边的手枪向歪嘴“呯呯!!开了两枪。歪嘴笑得掉屁股逃出胡财主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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