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捅出真相表立场
习惯性抬眼打量四周确定御书房内没有其他人司承毅上前双手搭上了司流年的肩膀满面笑容。
“没什么事，那就是说你这臭小子是特地进宫来看朕的了。”
不动痕迹挣脱了肩膀上的手，司流年径自朝旁边的太师椅走过去留下个背影给司承毅。
“我就是闲来无事进宫溜达溜达而已。”
司承毅听了这大不敬的话半点也不生气反而是满心欢喜跟上去坐到司流年旁边另外那张太师椅上。
“溜达溜达好啊，你闲来无事多进宫来溜达，顺便也能解解闷陪朕说说话。”
司流年心中一动，或许是心境不同了，他竟然觉得身为帝皇的司承毅语气中有小心翼翼的讨好以及那股难以掩饰的窃喜。
上辈子是多傻才会受人蒙蔽以为司承毅不在乎自己心中对他充满怨恨，也就是因为有这想法才被人误导一步步最终促成大错。
司流年心中感慨万千却还嘴硬：“皇宫里头这么多人，皇上想要说话有的是人陪伴，不差我一个。”
“小七，你应该知道在朕心中你是不同的。”
“因为愧疚？还是因为我是阙主？”
“因为你是司流年，是朕的儿子。”
“你有十几个儿子。”
“可只有你是婉筝所出。”
“你不配提娘亲的名字！”司流年有些激动提高了声音。
话音落，御书房内一片寂静，司承毅很是懊恼。司流年遇上什么都能冷静可只要涉及到他娘亲的事就不行，自己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估计他又要拂袖而去了。
司流年还真猛地站起身来，可转眼间他又缓缓坐回去了。
面对司承毅惊讶疑惑的眼神司流年轻咳掩饰尴尬后说：“我是黑阙军的阙主。”
闻言司承毅大喜过望，司流年强调他是阙主，最重要的是他第一次没有否认是皇子。
看来他终于接受现实，虽然还没有承认不过比过去压根不认好多了，司承毅顿时心情大好。
欲速则不达司承毅转移话题：“除了国事之外，朕与你也可以聊些其他的嘛。”
“前几日城郊斗兽场发生的事皇上可听说了？”司流年没心思兜圈子开门见山地说。
恰好此时张显进来奉茶，司流年端起茶碗小口小口喝着不再说话。
“张显，城郊斗兽场发生的事你听说了吗？”司承毅边喝茶边随口问道。
眼角瞥了阙主大人一眼张显心中大惊表面上却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眉头微皱，司承毅看出了张显的忐忑：“说说，知道多少说多少，不许欺瞒朕。”
伺候皇上多年张显自然看出皇上生气了，他赶紧跪下一五一十将关于太子司儒渊在斗兽场举办人兽决斗的事说出来。
“皇上，奴才知道的就这么多了。”张显微微垂下眼帘。
司承毅听了之后眉头紧蹙若有所思。
张显倒也机灵，说一半留一半，只陈述众所周知的经过重点却一个只不提，他这点小心思岂能瞒过司流年。
“混账东西。”司承毅的手往椅子扶手上拍，“虽说是死囚可终究是他太过残暴，辜负了朕对他的期望啊。”
“皇上，据臣所知当日的死囚里头包括任纤尘。”司流年点出关键。
“任纤尘？”听着有那么点耳熟不过司承毅一时半会没想她是谁。
张显提醒说：“启禀皇上，阙主大人说的应该是靖王府的纤尘郡主。”
“靖王郡主。”司承毅想起来了，“任重的遗孤，那个小女娃。”
“皇上，五年过去当年的小女娃已经是快及笄的年纪。”张显不愧是皇上身边人，宫内宫外大大小小的事他知
道得多也记忆也远胜一般人。
司流年眼前闪过任纤尘的一笑一颦顿时有些莫名烦躁，这位郡主仿佛如影相随，自己竟然能清晰记得她的模样、她所说的每个字以及她的每个举动，真是见鬼了。
“皇上，除了任纤尘之外，死囚中还有一个人。”司流年说话间起身朝门口迈步。
“你说清楚，还有谁啊？”司承毅沉下脸。
司流年来到门槛前脚步停顿下并没有回头：“还有个‘皇室野种’七皇子啊。”
身后摔碎茶碗的动静极大，司承毅眨眼乌云密布黑着脸分明是大怒了，伺候在他跟前的张显吓得腿软跪下去。
明里没人敢说但暗地里都叫七皇子‘皇室野种’，虽在皇子中排行第七却没记进入皇牒中，当然是因为司流年不愿意，所以只有屈指可数皇家人知道七皇子的大名。
谁有这么大的胆子给司流年取绰号诋毁他？想想不难猜测，今儿借此机会正好透露给皇上也算为自己讨个公道。
那个常穿一身白衣来见驾时胆怯畏缩的七皇子司流年张显自然知道，也知道皇上将他留在太子府让司儒渊代为照顾。
如今太子殿下竟然将七皇子照顾到斗兽场巨獒口中，这是明目张胆要他的命啊。要说这事与太子殿下无关还真说不过去。
只是阙主大人对太子殿下颇为友好，这回没帮着遮掩反而亲自捅到皇上跟前来，而且还当着自己的面分明是释放与太子不合的讯息。
老奸巨猾的张显突然惊觉自己看不透了，原本还以为有阙主大人这大靠山扶持司儒渊储君的位置稳稳妥妥，眼下看来却是未必。
司流年迈过门槛抬头望着天际，天边有一大片乌云飘来，天空从烈日当空转眼就阴沉沉，就像他的心情一般。
“查，将斗兽场这事给朕查个清清楚楚……。”御书房内传来了司承毅的咆哮。
最多也就是个惩罚，不过至少先让他知道司儒渊是什么德行，失望累积到一定程度太子的位置能不能坐稳就不好说了，司流年嘴角勾起冷笑大步流星朝前走去。
司承毅心如明镜，不管司流年是以阙主的身份还是以儿子的身份他所说的必定是真实的，他了解这个儿子，他跟他娘亲婉筝一样性子高傲不屑说谎。
窥一斑而知全豹，司儒渊就绝对没那么简单，司承毅有预感调查的结果只怕会超乎意料，可是储君品性关系着江山社稷以及天下百姓他必须慎之又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