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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第0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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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023章 “正月轶事”

    转眼到了除夕, 康熙皇帝封了御笔, 准备辞旧迎新。

    保和殿从下午就摆开宴席, 满朝文武到齐,在殿内摆好的长桌前等待。

    吉时一到,鼓乐声起,康熙在龙椅上居中而坐, 后宫嫔妃也按照品级盛装出席。

    首先端上来的汤膳, 就是将汤品用寓意吉祥的对盒盛装, 按品级赐予百官和嫔妃。用过汤品,宴席已摆满各类山珍海味,满汉大餐。

    从康熙的御案开始,菜品依次序在殿内轮转, 意为团聚共享之宴。轮过之后就是正式的酒宴, 各人可随意用餐饮酒,气氛也于此时热烈起来。

    盛宴持续到子时, 康熙率领群臣祭告天地、祈福国泰民安。

    这场宫廷新春联欢会的压轴节目,是皇帝为众臣和后宫赐下福字。臣子也可向皇帝进献应制诗词、对联等新春贺礼。因为不是生辰之礼,不求奢侈华美,多是颂圣、咏春的手书、画作等。

    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 太子胤礽独树一帜,向皇父进献了一件“翠云裘”。

    “翠云裘”据说是能工巧匠以孔雀翠羽制作而成,上绣吉祥云纹,华彩绚烂,富丽辉煌。

    众臣有的鼓掌称善, 称赞太子纯孝;有的瞠目结舌,不知所措;有的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佥都御史郭琇忍不住出班奏道:“太子殿下的献礼太过奢靡,恐有伤风化。”

    奢靡之风不可长!以后过年大家都开始攀比给皇帝送名贵奢侈之物怎么办?

    胤礽洒然一笑,早有腹稿。

    “郭大人误会了,大年初一皇阿玛将开国宴,宴请各国使臣,翠云裘正是为此而生。唐人王维有诗云:绛帻鸡人报晓筹,尚衣方进翠云裘。九天阊阖开宫殿,万国衣冠拜冕旒。”

    “皇阿玛开创万世不易之基业,八方诸国咸服,功绩远超盛唐。此物虽然贵重,也不及皇阿玛恩德之万一。”

    这番颂圣之词文采滔滔,十分应景,立刻有很多官员随声附和。

    康熙坐在龙椅上似笑非笑,不置可否。后宫嫔妃们眼波流转,皇上没有表示,她们只能沉默是金。

    直郡王胤褆认为太子过于招摇,想教训两句,总算还记得这是御前,不敢放肆。

    诚郡王胤祉低头撇了撇嘴,对太子阿谀之举表示轻蔑。

    后面年轻的皇子们都闷声大发财,静静地看太子表演。

    众人没想到,太子胤礽还意犹未尽。

    “四弟,你府中管事不是也从南边采买了一种雀金裘?据说是洋人工匠以孔雀羽毛织成,价值千金。既然都是孔雀羽制成的吉祥之物,何不献给皇阿玛?”

    这话可就诛心了。殿内之人都是朝廷重臣,谁不知道四贝勒两个月前重病冲喜之事。他们都听说了,四贝勒身体好转后,派人南下采买时新洋货,以奖赏府中那位冲喜女眷。

    如今太子殿下这话让四贝勒怎么接?有珍贵的雀金裘不进献皇上却赏了小妾,和太子一比,在皇上眼中岂不是大大的失分?吃个罪过也是有可能的!

    十四阿哥胤祯大为不满,要往前挤,刚迈出一步,就被十三阿哥胤祥挡住,还在他胳膊上掐了一把。胤祯吃痛,只好低头不语,心中十分不服。

    老九还在回京途中,老八和老十对视了一眼,都有点意外。

    太子怎么突然针对起四哥来了?四哥为人冷傲,但一向是支持太子的啊?

    胤禛一直在府中静养,这还是数月来第一次出现在百官面前。

    众人都看得出来,四贝勒清减了许多,但站在那里依然笔直挺拔,显然精神头不错。

    可能因为身上没有差事,与从前相比,四贝勒多了几分从容闲适,没有那种生人勿近的冷硬之感了。

    相比之下,太子胤礽就显得有些咄咄逼人了。文武百官冷眼旁观,心中都有一杆秤。

    康熙也转而看向胤禛,想知道老四会怎么回答。

    胤禛看起来也很意外,出列奏道:“启禀皇阿玛,那雀金裘倒是买过一件,只是……”他脸上显出一种哭笑不得的神情,“由于保管不善,已经不能穿了。”

    “这是为何?四弟,该不会是你的托词吧?”胤礽追问道。

    “内宅女眷孤陋寡闻,没见识过西洋工艺。她不服气,说自己也能做得出来,就拆下了一片

    ……”

    拆了?!殿上众人听了大出意外,连康熙都是一愣。

    胤禛面上浮现一层薄薄的红晕,似是十分难堪,“是,皇阿玛恕罪,都是儿子管教不严。儿子已经训斥过她了,罚她闭门思过。”

    恕罪?四贝勒有何罪过?买了件外国衣裳给小妾,小妾想看看怎么做的,就给拆了。这也算罪过?岂有此理啊?

    康熙忍俊不禁,问道:“那她做得出来吗?”

    胤禛窘迫地低头道:“做不出来。她说是现有织机太老旧之过,要悬赏巧手匠人加以改进。”

    众大臣都觉得好笑。这位女眷肯定是无能为力了,她仗着宠爱,真会给自己开脱啊!

    “那四弟就不曾为皇阿玛准备春节贺礼吗?”胤礽不甘心地问道。

    “回禀太子殿下,我准备了一幅应制的书法,以恭贺新春。”胤禛不卑不亢地回答。

    康熙不动声色,心中却很熨帖。胤禛前几天就悄悄的献上了金鸡纳霜,只是依然是成药,没弄来方子。

    这孩子觉得只有成药不够圆满,很是懊恼。听说他还留了几个人在南边,不死心地继续找呢。

    老四什么都好,就是对人对己都要求甚高。看他恢复得差不多了,年后就给他安排差事吧。

    胤礽还要再说,康熙却已经看够了,径自下了结论:“太子献礼深得朕心,赏赐鎏金福字。”

    “谢皇阿玛恩典。”胤礽只得谢恩,一番算计终于偃旗息鼓。

    接下来,康熙按照资历地位依次给众人赏赐福字。四贝勒胤禛也得了平平无奇的一张“福”。

    诸位王公大臣都看得到康熙的态度。太子得了鎏金福字,十分荣耀;四贝勒没被责怪,反而得了皇上的一笑,也并不吃亏。

    康熙四十三年,正月初一。

    招待各国使节的国宴之上,康熙皇帝穿着一件孔雀羽串珠彩绣云龙纹吉服,还饰有“山河九鼎”、“太平有象”之纹,通身庄严华贵,威仪无双。

    各国使节无不赞颂天子英伟盖世,齐齐祝愿天子福寿安康。

    那件翠云裘从此无人提起。

    大年初二,皇亲国戚们互相走动拜年。胤禛先赶

    到永和宫,和十四一起给德妃请安,送上各自准备的年礼。德妃和他们说了一会话,知道今天事情多,就让他们各自去忙。

    出了永和宫,十四跟胤禛说了一声,就跑去找十三了。胤禛则是慢慢走到毓庆宫。

    太子胤礽笑着迎了上来,寒暄了几句,又亲热地拍了拍胤禛的肩膀。

    “老四啊,我还想着,咱哥俩过年在皇阿玛跟前都讨个彩头儿。怎么搞的,你府里那位也太败家了吧,真的拆了?这谁想得到啊?早知道我就不提这茬儿了!”

    二哥,你要演戏,我就陪着,看看你究竟想做什么。

    胤禛一脸无奈,“是啊,弟弟也没想到。她小门小户出来的,没见过好东西,偏偏还不服气。头天赏下去,想给她过年撑点面子,次日早起一看,成两片儿了……”

    苏佳氏拿了雀金裘要拆,自然是向他报备过的。

    那个小女子捧着衣料,满眼放光地说道:“俄国人纺织配色技艺有独到之处,但裁剪太笨拙了,糟蹋了这料子。贝勒爷放心吧,我一定能做出更好的来!咱们的织机也要改改,现在纺纱织布都太慢了!”

    是啊,太慢!何止是织机,从裕六和平二的报告来看,与西洋器械相比,国内现有的很多机械都过于陈旧,太慢了!

    效率太低,也许这就是症结所在。精致是足够精致,但你做一件别人做一百件,衣裳就罢了,挖矿呢?炼铁呢?造船呢?火器呢?

    所以胤禛答应了安和,以贝勒府的名义悬赏巧手织工,从改进织机做起。

    这事不显山不露水的,看起来就是有钱烧的。别人讲究吃,四贝勒讲究穿,江南织造的料子看不上,西洋的料子也看不上,要自己做!

    就算因为太子的针对,他不得不在皇阿玛和王公大臣们面前当众挑明要“改进纺织机械”,也没有人能看出他真正的心思。胤禛心里一半是庆幸,一半是悲哀。

    他怎么会真的训斥和惩罚苏佳氏?她是皇阿玛赐给自己的福运之女,也许真是上天垂怜,让她和自己心有灵犀。若非如此,为什么她精擅的女红总能为他解围,甚至躲过太子的攻讦?

    胤礽哈哈大笑,又道:“我这里还有几件好皮子做的大氅,下面人孝敬的,还没上过身。一会儿你带回去,看她拆不拆了!”

    胤禛没有像从前那样一板一眼的谢绝,而是顺势拱了拱手,“那我就谢谢二哥了。”

    胤礽上下打量了胤禛几眼:“老四啊,看来你真是大好了,人也活泛多了,精气神儿都不一样了。”

    “托皇阿玛的福,静养了这些日子,怎么也好得差不多了。”

    他今天出门拜年,穿的是立领直身湖绸长袍,配福寿如意对襟马褂,前后衣身严丝合缝,显得干练利落。

    不知苏佳氏怎么选的料子,以前穿衣从没有这么服帖过,肩肘活动起来却更加自如,毫无涩滞。

    她要去的尺寸就是他平时制衣的尺寸,怎么做出来就有差别呢?就算亲手量身也没这么……胤禛干咳了一声,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压住了心中的绮念。

    胤礽紧紧盯着胤禛的表情,突然又是一笑,“你说的没错,托皇阿玛的福,咱们一起指的庶福晋。如今我这个可是已经有喜了,我自然不会亏待她,若生下阿哥,就给她请封侧福晋。你那个怎么样,有动静了么?”

    胤禛心里一阵腻歪,放下茶杯道:“恭喜二哥了。儿女都是缘分,而且弟弟还在静养,太医让肃一肃的,所以没那么快。”

    胤礽没想到胤禛的肃一肃是完全不近女色,还以为只是减少了去后院的次数,点头笑道:“那你可得加把劲了,二哥又要领先一步了。”

    这种事有什么好比的?胤禛心中愤愤不平。一面想着不用在意,一面还是感到了天性被挑战的滋味。

    没关系,等正月过完,隆冬就过去了大半,用不了多久,就该开春了……

    可惜天公不会总是成人之美。你想要春暖花开,现实依然滴水成冰。

    胤禛回到府中,看到平二的审讯结果,心情立即坠入了冰窟。

    那个英国人被救起来的时候,平二给他验过伤,只断了几根肋骨,头上挨了一下,肿了个大包,除此以外,胳膊腿侥幸无事,内脏也只是轻伤。虽然一路捆着运到了京城,但并没有受到

    更多虐待。

    这人的体质也不错。一开始害怕,哇啦哇啦说个不停。后来身上的伤口发炎,发热昏睡了几天就没有大碍。只是时间长了,他有几次想溜走,失败以后就不言不语,要么装睡,要么东张西望,眼珠子乱转。所有人都看出这小子不是个老实人。

    到了京城,平二把这个人安置在一间密室里,贝勒府的大夫给他用了不少好药,养了几天。他的情况大大好转。平二和府里最好的通译一起坐到他对面,向他问话。

    他说自己是英国人,名叫罗宾-范-普鲁斯特,祖上是荷兰贵族,今年二十岁,是牛津大学医学院的学生。他的老师名叫哈维-卫斯理,是牛津大学的医学教授,因为研究人体解剖,被教皇判成异端而烧死,他带着老师的书籍和仪器逃亡东方,却被教廷的杀手追上,才坠落池塘。

    平二不通洋文,但他通晓人性。在把握人心方面他是数一数二的专家。只看这个罗宾说话时游移不定的眼神和言不由衷的态度,就可以断定他在说谎。

    这是个骗子,不仅愚弄了自己,还辜负了主子的期望。

    平二的目光越来越凶残和暴戾。他最终失去了耐心,让通译先出去,自己留在密室里好好“招待”了罗宾。

    结果这个洋鬼子根本不是硬骨头,十成手段只用了一成,就彻底崩溃,哀哀痛哭,甚至还会用蹩脚的中文喊饶命。

    再次审讯,罗宾彻底老实了。

    他的确是个没落贵族,无亲无故,曾经考入牛津文学院,会写几首酸诗,却只为拈花惹草,攀附权贵,做上流社会贵妇的入幕之宾。

    仗着祖宗给的名头和不错的容貌,罗宾欠下了不少风流债,很快成为圈子里的公敌,败坏了学校的名声,终于被学校开除。

    可罗宾不思悔改,他已经养成好逸恶劳的习惯,不肯正经谋生。多年颓废生活让他早把良心丢弃,脸皮赛过牛皮。

    没有了牛津大学菁英的身份,贵妇们不能拿罗宾来攀比,纷纷失去兴趣。很快的,软饭这一行他也失业了。人只要开始堕落,就没个底线,罗宾终于铤而走险,沦为匪类。

    他生性懦弱

    ,不敢杀人放火,只会小偷小摸,招摇撞骗。他比别的盗匪更会伪装自己,眼光也更加高杆和精准。

    珠宝首饰值钱,但并不好出手,警方盯得很紧,风险太大。他开始伪造签名、窃取珍贵文件进行倒卖。得手了几次之后,他的胆子越来越大。

    有一次,一个工厂主请罗宾偷窃竞争对手的产品配方。这笔“生意”给罗宾提了醒。他想起牛津大学里有很多最新的科研成果,都极具商业价值。对于将自己无情开除的牛津大学,罗宾一直心怀怨恨。

    他精心化装准备了一番,一天晚上借学院舞会混入了校园,潜入自然科学院大楼,偷窃了一批书籍和文件,还有最新的实验仪器。正要离开时,被一位深夜还在工作的老教授抓个正着。

    罗宾惊慌之下推倒教授逃跑,没想到教授年老体衰,心脏病发作一命呜呼。

    从盗窃犯变成杀人犯,罗宾不敢想象后果,连夜带着偷来的东西坐船逃往东方。他想着凭借这些资料,去往异国他乡求个富贵也不难。

    罗宾不知道的是,此时除了欧洲几个主要国家处于工业革命前夕,工商业比较发达,亚洲大陆依然沉睡,他的资料根本卖不出去。

    他只知道自己一路上处处碰壁,坐船越走越远,到了广州下船时,因为衣着不俗,被一伙歹徒当做肥羊,一路跟踪他上岸。结果抢了他的箱子一看,没有金银珠宝,只有不值钱的纸张和丑陋的瓶子,歹徒们大怒,打了他一顿,最后将他抛入荷塘灭口。

    胤禛看完平二的审讯记录,起初十分失望,觉得竹篮打水一场空。但冷静下来,又反复看了几遍,坐在书案前沉思不语。

    平二惶恐地道:“主子恕罪,奴才这就去处置了那个骗子,再来跟主子领罚!”

    “慢着。”胤禛抬头,脸上并无怒色,“把他箱子里的东西拿来我看。”

    翻阅了书籍,看到解剖图和血液循环图的时候,胤禛的心神也是一凛。

    中医华佗开颅之术已经失传,都说是有伤天和。还有刮骨疗伤之类,只闻其名从未见过。而西洋人竟如此不顾人伦,甚至将人开膛破肚研究,死者家属能

    善罢甘休吗?

    难道正因为百无禁忌,他们才有了诸多发展,超过了我国么?一定要做到这种程度么?这些仪器又是做什么用的?

    “他说有一种镜子能看到水里的东西,就是这些么?”

    平二低头回道:“是。刚救起他那一天,他情绪最激动,脱口而出,的确是这么说的,之后却不曾提起。”

    水至清则无鱼,这杯中之水更是经过煮沸的,清澈透明,哪有什么东西?

    “真金不怕火炼,去问他会不会操作这种镜子,让人看到水里的东西。他是不是骗子,一试便知。”

    “是,主子英明!”

    罗宾会用吗?他还真的会。

    他在牛津上学的时候,他的荷兰老乡——列文虎克的显微镜已经声名鹊起,成为上流社会的时尚谈资。很多高端聚会上的余兴节目,就是主人拿出一架显微镜,客人们轮流观看切片下的水滴,花粉,面包屑等物,看着镜头下奇形怪状的结构,扭来扭去的小东西,时而惊呼,时而大笑。

    罗宾早就明白,自己落到了此地的权贵人家的手里。最初的恐惧过后,他又捡起了原来的计划,准备推销自己带的珍贵资料。

    他给自己编造了一套来历,想伪装成被陷害的学者,增强资料的说服力,以求卖个好价钱。谁知刚刚说完,就被那个凶狠的打手看穿,二话不说就是一顿惨无人道的折磨。

    恐惧之下,罗宾全盘交代了自己的黑历史。他觉得自己彻底完蛋了,此间的主人一定会把他送到警察那里,自己要么在监狱里悲惨地死去,要么被押送回英国,以一副绞刑架作为结局。

    突然被问起会不会操作显微镜,罗宾仿佛绝处逢生,立刻意识到自己的机会来了。

    他在学校的时候真的操作过这种仪器,当时的观众是一位高贵的勋爵夫人,之后他们还有过一段美好时光。

    他偷窃的是牛津大学实验室里最新购买的一套显微镜,适当的透镜配合起来,可以把物品放大三百倍,能清晰地看到水中的微生物、叶片上的细胞等等。

    证实镜子真的能用,胤禛决定亲自看一看。这一看不要紧,胤禛的三

    观再一次受到严重的冲击。

    这些东西是真实存在的吗?这怎么可能?平常喝的水里竟然有活物?微小的东西放大几百倍是截然不同的样子?

    西洋人为什么可以做到这些?为什么我们做不到?我该怎么办,难道百年之后的事情是无法避免的吗?不,我绝不信这个邪!

    看着主子难看的脸色,平二的心怦怦直跳。他自己看过了那镜子里的东西,都吓得快要叫出声来。

    “主子,那洋鬼子一定是妖孽,搞出这些蛊惑人心的东西,奴才去把他大卸八块!”

    “站住!”

    胤禛看着这个忠心的部下,内心是崩溃的。

    妖孽,蛊惑人心?平二在管事之中算得上精明强干,见多识广的,结果看到这西洋器械,就是这种反应?

    若所有人都像平二这样,他还有什么赶超西洋的希望?

    胤禛闭目想了片刻,吩咐道:“苏培盛,请福晋带上大阿哥来书房一趟。”

    苏培盛答应一声,倒退着出门,到门口刚转过身要走,又听到一句,“还有苏佳氏。”

    胤禛现在思绪有点混乱,他迫不及待想知道自己周围的人看到这些会是什么反应。

    别的人他信不过,自己的亲眷总是可靠的。福晋是他的发妻,弘晖是他的希望,还有苏佳氏,她不是福运之女吗?也许她看得懂呢?他现在真有点病急乱投医了!

    乌拉那拉氏和弘晖很快进了书房,看着胤禛难看的脸色,都十分吃惊。

    “给阿玛请安!”

    “爷,你怎么了?叫我带弘晖来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胤禛调整一下表情,已经有些后悔自己的冒失。但既来之则安之,且试试看吧。

    “前儿得了个西洋景,让你们看个新鲜。”胤禛一边说,一边给平二打个眼色。

    平二手指微微发颤,还是摆好了镜片。

    “什么西洋景儿,和皮影戏似的吗?”乌拉那拉氏笑着说,却拦下了弘晖。

    贝勒爷的脸色为什么那么差,难道这东西有古怪?那还是自己先看看。

    “哟,这是什么脏东西,屋里有这么多虫子吗?”

    乌拉那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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