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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第 4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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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了这是, 你俩吵架了?”

    老板的背影一消失,赵楠一脸八卦,蹬着办公椅, 蹭一下滑到了苏曼的旁边。

    苏曼正打开电脑写辞职报告, 听到耳边声音,下意识地关闭了文档。

    但还是被眼尖的赵楠看见了。

    “你要辞职?”耳边陡然提起的声音让苏曼心头一乱,继而淡定道, “嗯。”

    赵楠的视线在苏曼的脸上停留, 又在陆执寅的办公室来回巡视。

    也不知道在脑补些什么。

    “你俩才刚谈恋爱,老板就舍不得你出来工作,这就让你回去做全职太太了。”赵楠一边说,一边啧啧感慨,“没想到老板在做男朋友这方面,还是相当传统的呀。”

    苏曼满脸黑线,她真没想到赵楠居然想那去了。

    “什么做全职太太我是单纯的想辞职, 换一家所执业。”

    赵楠听后, 一脸你是不是脑子不好的表情:“辞了君衡,再去别的所工作?苏曼你是不是没睡醒呀?”

    “哪个律师不是千方百计的想来君衡,谁会想从君衡跳出去, 你倒好, 跟别人反着来。”

    苏曼:“”

    见苏曼不说话,赵楠想了又想, 试探地问:“是不是因为沈樱呀?”

    “最近所里的人事变动, 我听说沈樱也变成了执行合伙人,以后在管理层上的地位,估计是跟老板平起平坐了。”

    “不过,我觉得只要有老板在, 沈樱肯定是不敢动你”

    苏曼打断:“不是这个原因,是我跟陆执寅分手了。”

    赵楠沉默了,“”

    这有点太出乎她的意料了。

    还想再说些什么,苏曼却不想再由她乱猜了,开口:“分手的事情已经提了,辞职我也想好了。”

    总之,赵楠还是一脸想不明白的表情,“那中午一块吃个饭吧,你来这么久我还没请你吃过饭,没想到第一次吃饭居然是散伙饭。”

    辞职报告并不难写,但走之前,手头的工作要交接清楚。

    她将手里的案子做了统计表格,结案的卷宗做归档,没结案的标注好案件进展,后面还要开庭的案子做好备忘录,整个交接工作做得有条不紊。

    整理到最后一个案子,是林月珑的案子。

    昨天晚上,苏曼突然接到了林月珑的电话。

    原来最近有几个盗版侵权的商家,找到了林月珑的公司,声称愿意下架她的所有设计产品,并且愿意给付一大笔赔偿金。

    但希望林月珑能够撤销对这几家盗版公司的起诉。

    林月珑在电话里说,似乎有些不好意思:“苏律师,这个处理结果我已经很满意了,希望将这件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毕竟后面我人在国外,国内很多事情就不方便解决了。”

    苏曼握着电话,不知道为何,心里像是被狠狠地灌了一通冷水。

    赵彦很聪明,打草惊蛇后,虽然自己已经做好回江城跟赵彦鱼死网破的打算了。

    但是赵彦并没有跟她鱼死网破,相反,他的这招主动和解,反而将苏曼束缚的密不透风,毫无招架之力。

    “你真的考虑清楚了吗?考虑清楚撤诉,不再继续追查下去,考虑清楚去瑞士?”

    她在电话里只能反复,一遍又一遍地询问林月珑这句话,像是在心底里一遍又一遍地询问自己一样。

    林月珑声音温柔地传来,“苏律师,我已经考虑清楚了,很感谢你一直以来对我的帮助。”

    苏曼沉默了片刻:“好,我尊重你的决定。”

    望着林月珑的卷宗,结案两个字,却怎么也填不进去。

    上午,陆执寅一直在开合伙人会议。

    苏曼开始写辞职报告。

    辞职的理由,一直没想好怎么写。

    她不想在陆执寅面前认输,也不想让他看轻以为她是个逃兵。

    苏曼写写删删,坐了一上午,也没敲出三行字来。

    “中午老板不回来,咱俩一块去吃?”饭点,赵楠走到她身后。

    苏曼点头,合上电脑,望着人不多的办公室,一时觉得今天好像过于安静了,这才想起少个人。

    “孟长鹤呢?平时他总围着你转,今天怎么没来呀?”

    赵楠不自觉地转移开视线:“上午开庭去了吧。”

    苏曼惊讶:“一个人去开庭,他出师啦?”

    赵楠是孟长鹤实习时的指导老师,一般开庭都是两人一起。

    赵楠:“嗯,案子不难,他自己说要锻炼锻炼。”

    平日里提到孟长鹤,赵楠总是忍不住会贬损两句,难得今天语气这么公事公办。

    苏曼有点不习惯,“你以前不是说,他离独立执业还差得远嘛,怎么一下就放心他一个人去开庭。”

    赵楠哼了一声,“我以前可不知道他有这么大本事。”

    “咱们吃个简餐,不用跑这么远。”

    赵楠说请她吃饭,苏曼以为就是一顿简餐,没想到一下跑出来这么远,直接到了附近的商场里。

    赵楠一手拎包,一手挽着她的手臂,踩着高跟鞋,一步不回地往里走,嘴里边念叨着:“咱们所那块人多,一到饭点就乌泱泱,点个餐都要排队好久。”

    “这地多清净,咱们也好聊聊天。”

    赵楠选的是家粤菜馆,如她说的那样,确实很清净,装修简明,品味雅致。

    陆执寅喜欢吃浙帮菜和粤菜,带着手下的团队,也大多偏此口味。

    两人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赵楠做东,上来就不客气地说,“咱们来几道他们家的招牌菜。”

    苏曼笑笑,点头说好。

    两人气氛融洽,有说有笑,赵楠聊着聊着忍不住感慨。

    “其实你刚来那会,我还挺看不起你的。”说完,还有点不好意思,她又找了一句补,“不过那是以前呀,现在我是觉得你真不错。”

    苏曼轻轻喝了口茶,湿润的茶水,顺着干涩的喉咙,缓缓地滑到了胃部。

    “我知道,刚来那会,你跟我说话的时候,恨不得把眼珠子翻到天上去。”

    赵楠哈哈哈大笑,“哪有那么夸张,只不过那时候我还不了解你。”

    苏曼轻轻浅浅地笑,“现在了解了?”

    赵楠脸上的笑意敛了敛,嘴角勾着一丝若有所思的弧度,“现在也不算是了解。”

    她的目光像注探视的灯光一样,苏曼的眼神被这束光的照探下,依旧波平浪静。

    “我要是了解你,听到你辞职后,也不会这么惊讶了。”

    苏曼轻轻笑了一下,很浅。

    辞职这件事对她来说,远没有那么难决定。

    但显然,在外人看来不是这样。

    “苏曼,你要不再考虑一下?”

    赵楠下意识地还是想挽留,或许再她心里苏曼的辞职是一时兴起,又或者是因为跟陆执寅分手而一时冲动。

    总归还有的劝。

    “赵楠,你为什么想要挽留我?”

    对于赵楠的挽留,苏曼心里还是很感激,似乎能证明她在君衡的这仨个多月,并不是什么的都没有留下。

    赵楠想了想,顿住。

    苏曼笑着说,“客套话就不必说了,我会当真的。”

    赵楠摇头,“不是客套话,我是认真的。”

    “你刚才问我为什么挽留你的时候,我的脑海里一闪而过好几个答案,所以才停顿了一下。”

    赵楠:“如果我说,你是我的朋友,所以我想挽留你,这算是一个能打动你的答案吗?”

    苏曼小小地错愕了一下,她没想到赵楠会把她划分为朋友那一类。

    她跟赵楠的第一次合作,是个简单的继承案子,委托人上了年纪,眼睛看不清外加听力不好。

    赵楠做事雷厉风行,耐心不太好,应委托人的要求拟定了遗嘱之后,便让她签字。

    签完字遗产分配完了,结果不服分配的子女来闹,说老人年纪大,意识糊涂,根本没有委托律师的行为能力,差点还闹到了所里。

    好在苏曼心细,录了一条当初给 老奶奶一字一句读着比划遗嘱内容的视频。

    最后才让这帮人相信老奶奶立遗嘱时是清醒的,自讨没趣地回去了。

    虽然这件事赵楠最后并未说什么,大概从那时候开始,赵楠开始意识到,苏曼的短处不在于学历不高,而自己的长处也不在于名校毕业。

    赵楠想说一些话,起码不是平时工作上那些浅薄的套话:“我觉得你挺适合做律师的。”

    苏曼抬头,茶水氤氲的热气将她的眼神镀上一层湿润模糊。

    “是吗,我觉得其实自己做的挺失败的?”

    赵楠想了想,“律师行业的门槛太低了,四年法学,考过司考,实习一年,通过面试,就能拿到了律师证。”

    “很多人以为,拿到律师证就能挣大钱,就能走上人生巅峰了,但现实教会大多数人,律师这一行,没有案源,就会被活活饿死,所以很多年轻律师,放弃一开始做律师追求的正义理想,放下身段,放下自尊,放下所谓的正义和公正,成为了眼里只有案源,只有钱的机器。”

    苏曼坦言:“我并不想成为这样的人。”

    赵楠笑笑,她平时跟陆执寅一个做派,并不爱笑,所以嘴角向上勾时,总有一种违和感。

    “苏曼我也不想,我也想追求正义和理想。”

    “但是你不得不承认,律师这一行利益至上,我没见过哪个律师把正义当事业做的。”

    苏曼接了一句:“只是想要律师去对付那些真正想要正义的人罢了。”

    赵楠:“你再考虑考虑吧,相信我,只要你还在这一行,没有哪个所会比君衡更好。”

    “没有最坑的,只有更坑的。”

    苏曼点点头,表示自己会考虑。

    赵楠点完菜,去洗手间。原本苏曼已经铁定要辞职的心虚,又被赵楠的话动摇了几分,心里像是长了棵摇摆不定的草,絮絮地在心里乱晃着。

    律师这一行利益至上,她没见过有哪个律师把正义当事业做。苏曼苦笑,这句话说者无心,听者有心,像是每一个字都在嘲讽她自己。

    她执着又可笑的追求的正义,到头来可不就是竹篮打水。

    手里端着茶杯,思绪随着漫无目的的视线飘散开。

    目光所及之处,并没有什么让她停留的。

    直到,她看见一个熟悉的背影。

    陆执寅的背影非常好认,他常年都穿深色的西装,肩背扳直,头发打理的一丝不苟。

    不论站着还是坐着,都带着比常人较强的气场。

    苏曼只望了一眼,眼神便不由自主地看过去。

    当然也看到他对面坐着的面容姣好清丽的女人。

    “这么多年过去,你最喜欢还是粤菜。”

    林纤仙一边小心揣摩着陆执寅的表情,一边不动声色地找话题。

    她见男人没有反应,又试图聊一些两人共的回忆,“你还记得大学的时候,咱们经常来这家餐厅吗?那时我们也是坐在这个位置。”

    说完,林纤仙一脸期待地看着他。

    “林小姐电话约我来,说是有公事。”

    这是陆执寅今天看到她说的第一句话。

    他低头,看了眼腕表,脸上虽然没有不耐烦,但动作已经表明了,他不想浪费时间去叙旧。

    林纤仙有些尴尬地笑了笑,她自诩是个优雅得体的女生,在感知自己的话惹起陆执寅反感后,她便及时住了嘴,说起了今天来的目的。

    美丽的眼睛很快染上一片愁绪,她咬着嘴唇,轻声迟疑问:“我爸爸的案子,你听说了?”

    今年肃清贪腐的风头一直非常严,江城虽没有扯出什么重大贪腐的案子,但隔壁省会却有一位高院的副院长却落了马。

    交代的一系列行贿受贿名单里,赫然就有林纤仙的父亲,林富生。

    “听说了。”

    林纤仙眼睛更红了,她原先衣食无忧,生活像个公主,自从林富生出事后,她到处找关系请人帮忙,处处碰壁。

    林纤仙语气急切,带着恳求:“执寅,现在只有你能帮我了。”

    “我不想没有爸爸。”话还没说几句,林纤仙已经哭的梨花带雨。

    在外人看来,她这副容貌,再落上几滴泪,再狠心的人,大概也会软下来。

    本该怜香惜玉,但对面坐着的男人,却并没有什么表情。

    自始至终都像一塑冰雕一样冷坐着。

    或许陆执寅冷漠的态度更伤了她的心,林纤仙又急又气:“分手了,你连安慰我一下都这么吝啬吗?”

    陆执寅言简意赅:“谈公事,去我办公室找我。谈私事,我不是专业的心理医生,解决不了你情绪上的问题。”

    林纤仙眼底的哀怨更深了。

    陆执寅正准备起身:“还有,我已经有女朋友了,除了她,我不会安慰任何一个女人。”

    林纤细满脸错愕,继而小声问:“可我听说你单身呀。”

    陆执寅:“是不是单身,我自己最清楚。”

    林纤仙听完他的话,瞬间崩溃了。

    今天来之前她还有一丝期望,当初提了分手她就非常的后悔,但陆执寅一直坚持不跟她出国,她又受不了异地恋,所以才拿分手的事情威胁他,没想到陆执寅一下就答应了。

    见男人的背影转的如此洒脱决绝,林纤仙再也忍不住:“陆执寅,你答应我爸要照顾我一辈子,你是不是忘了!”

    身后的林纤仙像偶像剧里的女主角那样,声嘶力竭,而陆执寅自始至终都步伐平稳,没有一丝一毫的停留。

    苏曼第一眼看到林纤仙时,是有一点眼熟。

    当她目睹完这场偶像剧般的桥段后,听到照顾一辈子那句话时,她的记忆,猝不及防地回溯到了十八岁那年的夏天。

    十八岁的某一天,陆执寅有了女朋友。

    这件事对苏曼的打击很大。

    她在家里躺了两天,好不容易恢复点精神,病恹恹地趴在阳台上,吹着傍晚徐徐的微风。

    她想出去透口气,于是爬坐到了二楼的外面的露台上。

    陆家跟苏家,两家的阳台不过一米相隔,当苏曼听到对面楼上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后,她下意识地蹲到地上,蜷缩起自己。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藏起来,总之她一点都不想看他们。

    “陆执寅,你们家的露台好漂亮呀!”

    “哇,从这个角度,居然可以看到晚霞哎,这么漂亮的晚霞,我要许个愿!”

    苏曼听出了这是陆执寅女朋友的声音。她不太高兴的抱着手臂,蹲在墙角,开始偷听。

    她想看看,陆执寅喜欢的女孩,到底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外面安静了片刻后,很快传来声音:“你猜我许了个什么愿望?”

    尽管苏曼竖起耳朵,但那头一直没有陆执寅的声音。

    “我许愿,我们两可以永远在一起。”少女清亮甜美的声音,一字不差地传进苏曼的耳朵里。

    永远在一起,苏曼的心被这句话伤透了。

    她终于下定决心,将预备填报的志愿,全部填了省外。

    那时的她太难过了,难过到永远都不想再看见陆执寅了。

    吃完午饭,苏曼回办公室没多久,陆执寅的内线电话就进来。

    “来我办公室。”扔下这几个字,便挂了。

    苏曼将打印好的辞职报告,装进信封里,许是这样拿着太明显,她又找了一个文件夹,将信封放在里面。

    敲门声响起,里面很快传来声音:“进。”

    这是两人吵架后第一次见面说话,苏曼尽量保持表情和语气自然。

    尽管这种自然在陆执寅看来,演的是那么的拙劣。

    苏曼一进来,陆执寅便起身,闭合了落地窗前的百叶窗后,房间里的光线便一下暗了下来。

    苏曼的心随着百叶窗的声音,跟着一跳。

    陆执寅全程无视她,随后自顾自地,打开里间休息室的门。

    回头见苏曼还杵在门口站着,“站那么笔直做什么?站军姿吗。”

    苏曼:“”

    此时此刻,不知道为什么,苏曼突然想起中午的事情。

    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我有事跟你说。”说完,她又加了一句,“就在外面说吧。”

    陆执寅眯着眼神从她半退的脚步,又移到她的脸上。

    最后没再说什么,他走到办公桌后面,打开灯。

    苏曼的眼前骤然变得明亮起来,看什么都很清楚,包括站在她不远处的陆执寅手里的每一个动作和脸上每一个表情。

    男人一手解开身上的西装扣,一手去松着领口的领带。

    待全身的束缚都解除后,他靠在办公桌前,压着眉头,一脸不耐,伸出双手朝向苏曼。

    “过来。”

    白光灯下,陆执寅眼底躁郁的情绪被无限放大。

    苏曼观察着,是因为中午见了林纤仙吗?

    陆执寅是个自我控制能力极强的人,除了林纤仙,苏曼想不到会有谁能让他情绪起伏这么大。

    望着两人只有短短的一步之遥,苏曼轻轻地摇摇头。

    她已经不是十八岁了。

    十八岁时,她决定放弃陆执寅,离开江城去外地上学。

    二十五岁时,如果再来一次,她依旧会是这样的选择。

    苏曼将辞职信从为文件夹里拿出来。

    轻轻地放在陆执寅的桌子上,她认真地感谢“陆律师,谢谢你这段时间对我的栽,我想我适合继续再跟你一起工作,这是我的辞职信。”

    苏曼的话很快就说完了。

    但明显,陆执寅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

    因为他的动作,肉眼可见的变得迟钝。

    他过了好几秒才拿起桌上的那封辞职信。

    握着信封的手面,淡淡地爆着几根青筋

    翻开,辞职信上,内容加落款,一共三行字。

    陆执寅看得很慢,以至于这三行字反反复复读了好几遍。

    他握着辞职信的手,在苏曼看不见的地方,轻轻地抖了一下,但很快就被强大的精神力控制住。

    如果要问,那一瞬间陆执寅心里在想什么。

    千万种情绪涌上心头,最后只化成两个字,辜负。

    陆执寅以一种轻描淡写的姿势,将辞职信放在乙方,转而抱起手臂,眼神逼问:“你也知道我一直在栽培你,所以你就用这一封辞职信来报答我?”

    直至这一刻,陆执寅才明白苏曼说的分手是什么意思。

    不是像以前,林仙纤仙经常挂在嘴上的分手,是要挟,是撒娇。

    而苏曼的分手则是断掉,虽然不敢相信,但陆执寅终于意识到,苏曼想要断掉跟他的一切关系。

    他心里慌乱的想要立刻拒绝的他的要求,但一向高高在上的骄傲让他紧抿着嘴角。

    说起栽培这个事。

    苏曼心里确实是有愧疚,当初她面试前,她偶然跟陆执寅吃了一次饭,虽然那时就被当众给了难看,还被陆执寅亲口否定。

    不知道陆执寅是不是被她进君衡的决定打动,最后还是招她进君衡做助理。

    所以就算没有男女朋友关系,苏曼也应该对这份恩情铭记于心。

    “对不起。”苏曼道歉,“我一开始不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死皮赖脸求着你进君衡是我的错,但工作的这三个多月,我确实发现自己能力上有不足,所以想回到小所,从基础的小案子开始慢慢的锻炼”

    “因为跟我分手?”

    苏曼话说到一半,冷不丁地听到陆执寅这么问,“什么?”

    “因为跟我分手,所以干脆以后都不想看见我了。”

    苏曼并不是这么想的,她认真地解释:“陆律师,你误会了。”

    “我误会什么了?”他重新系好领带,套上西装,一边说,“你可以跟我好好解释解释。”

    苏曼想了想,抛开两人的关系,陆执寅能管得到她的 ,也就只有工作上,于是只决定解释工作上的事情。

    “工作和感情是两码事,不瞒您说,来君衡之前我觉得进大所会对我的律师执业生涯得到很好的锻炼,但我进来后,发现跟我想的并不一样。”

    陆执寅:“有什么不一样?”

    “是我给你的待遇不够高,还是我给你的案源不够多。”

    苏曼知道陆执寅是故意的,像以往他对她的毒舌一样。

    苏曼没好气:“是,是因为你团队的待遇不行,这个理由你满意吗?”

    陆执寅哼笑了一声,表情显得十分运筹帷幄。

    “苏曼,离开君衡,你恐怕在全江城都找不到第二个能给你开这个待遇的律所了。”

    听到这里,苏曼真的是生气了。

    那一瞬间,她对眼前的陆执寅格外陌生,她胸膛里的爱意,从十八岁一直延续到了二十六岁。

    但现在,假如有一阵风的话,她的胸膛里一定是空落落的。

    “陆执寅,我要是在意你的钱,就不会跟你分手了。”

    “你除了有钱,还有什么呢?”

    陆执寅外表硬冷的面具,随着这句话,不易察觉地开始出现裂痕。

    他脑海里始终回荡着那句。

    ——你除了有钱,还有什么呢。

    作者有话要说:  陆凡尔赛执寅

    ——我除了钱,一无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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