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剑神
周千树不愿意让他察看金圣人的腿疾，而他却听到了金圣人内心深处发出的一声重重叹息。
“先生的腿疾恐怕是外伤吧？”
他此言一出，周千树愣住了，就连金圣人也是一惊，“你如何得知？”
殷雄当然不能告诉他们自己会读心术，只说是从先生行动的动作上推断出来的。
周千树目光游移，对商晴说道，“姑娘可否暂避一下，多谢了！”说着深深一躬。
商晴道，“可以！不过你们说完话，还请小先生告知这些海带的来处。”
周千树点头，商晴走出后关好门，金圣人长叹一声说道，“都是些陈年往事，已经过去了。”
周千树恨声道，“只恨我们师兄弟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否则……必当为老师……”
金圣人不悦道，“千树，你又忘了！”
周千树急忙收声，低头不语。
金圣人温声道，“当年……”
他刚说了两个字，咚咚的敲门声传来，殷不悔焦急的声音传来，“三少爷，出事了！”
殷雄一愣，回身问道，“什么事？”
金圣人道，“此事说来话长，让千树对你讲吧，你先办正事要紧。”
殷雄略一思索，推门走了出去。
殷不悔身后站着一个全身是血的少年人，一见殷雄先是一愣，然后扑通跪倒，大哭道，“三少爷，我……我家出事了！”
殷雄不认识他，拉起来问道，“你是谁家的公子？”
少年哭道，“我爹是段舍离，我是他的儿子段如风……”
殷雄的心猛地一沉，不妙的感觉袭上心头……
……
堂堂皇城大总管，竟然被一夜之间灭门！
看着满地尸体，无一不是身首异处，三个大字浮现在他脑海中:天道盟！
殷雄一眼就看到了不远处的殿前武官胡七武，两人有过一面之缘，而且还是在极特殊的情景下，所以殷雄记得他，而胡七武却对改变样貌后的三少爷一头雾水。
好不容易让他相信自己就是三少爷殷雄之后，他问道，“高皇准备如何处理此事？”
胡七武摇头叹道，“刑司衙门已经结案了，定性为……集体自杀！”
自杀？！
殷雄眼珠子差点没掉下来。
“胡将军，自杀要把自己的头砍下来？而且这么多人集体断头？这种狗屁话谁能相信？”
胡七武把他拉到一旁低声道，“此事谁也管不了。”
殷雄冷冷问道，“是不是天道盟？”
胡七武登时色变，“不可！”然后再次压低声音，“知道也不能说！”
殷雄明白了。
看来天道盟这三个字是禁忌，不能提。
胡七武又说道，“高皇已经下旨，厚葬段大人全家，可惜……一个后人都没留下。”
“……”
殷雄刚想说还有一位公子，但是马上又闭嘴了。
回到府中，他立即把段如风叫过来询问情况。可是段如风因为惊吓过度，时而清醒，时而昏迷，高烧不断，根本就问不出个所以然来。
如果真是天道盟的人干的，他们绝不可能放过任何人，可这位段公子是怎么跑出来的呢？
他正想着，殷不悔又来报告，有人找他。
他急匆匆来到后园，只见假山旁站着一个身穿长袍的瘦削老者，白发白须，一双眼睛神光烁烁，正盯着他看个不停。
记忆中没见过他！
殷雄刚想开口询问，老者忽然身形一动，电射而起，一道白光直奔他咽喉。
我靠！
殷雄大骂一声殷不悔不靠谱，怎么把刺客带到后园来了？可是情势紧急，已经来不及多想，随便抓起一根木棍迎了上去。
刷刷几下，木屑纷飞，手里的棍子很快变成了短棒，殷雄连连后退，老者步步紧逼，丝毫没有停手的意思。
他随手把短棒掷出，绕着假山转起圈来。
本以为这样就可以躲过老者的剑锋，可是老者却纵身跳上假山，居高临下看着他，让他再无退处。
老者身法敏捷，如鬼魅般当头扑下，道道剑幕把他包围起来，分分秒秒之间险象环生。
殷雄知道，今天遇上真正的高手了。以他的身手反应，竟然没有时间做出任何反击！
眼见背后就是山石，退无可退，情急之下随手抓向身旁一根枯枝，不再躲避对方剑势，而是对准他的眼睛戳去。
这是典型的两败俱伤！
两害相权取其轻，既然避无可避，那就必须做出改变！殷雄让出了自己的左肩,只要左肩中剑，对方必须付出一只眼睛的代价！
果然，老者猛然收势，退到十步开外，静静地看着他手里的树枝。
“我可以斩断你的兵刃！”话音刚落，老者再次化作一道虚影飘了过来。
殷雄仍然不做阻挡，树枝再次指向老者双目。
剑锋所过之处，阴风阵阵，唰啦一声响，树枝断掉一截。而殷雄则趁此机会飞快调转树枝，在老者回剑之前贴了上去……
在那一瞬间，时间仿佛静止!
老者高举宝剑，喉咙却被一根断枝抵住！
震惊之色一闪而逝，老者忽然放下宝剑哈哈大笑起来,“三少爷果然脱胎换骨，可喜可贺！”
殷雄背心已经湿透。
他非常清楚，以老者的速度，分分钟可以要了他的小命，手里的那点威胁根本就没什么用处。
反身跳开，他扔掉树枝问道，“敢问高姓大名，为什么见面就痛下杀手？”
老者淡然道，“东华山柳侠客！”
东华山在哪里他不知道，但是柳侠客这个名字耳熟！
殷雄松了口气，“原来是剑神到了，难怪我毫无还手之力。”
“好说！”柳侠客收起宝剑，抱拳道，“我那两个不成器的弟子没少给三少爷添麻烦，老朽先行谢过！”
“添麻烦？那倒没有。”殷雄确定对方是友非敌之后，长出了一口气，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老大爷，你可吓死我了。”
“老大爷？”柳侠客微微错愕，“小友如果不嫌弃，可以叫我一声老哥！”
殷雄忙道，“不敢不敢！要不然……我还是叫您阁主吧！”
柳侠客笑道，“一个称呼而已！段家那个年轻人，你准备怎么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