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命运在谁手里？
殷雄忽然起了捉弄之心，按住她纤腰往怀里一带，季子宜便“乖乖”地贴在他怀里了。
季子宜眼中已然有了泪光，殷雄忙后退一步放开她，“我就是和你开个玩笑，不要当真！”
“玩笑……？”季子宜掉下两颗大大的泪珠，垂首道，“我不想和你开玩笑。”
殷雄知道，以她的承受能力，和白素等人相差十万八千里，正色道，“我以皇帝的身份向你保证，你不会有事。”
季子宜猛然抬头，“那……我爹呢？”
殷雄想了想，“只要他不要继续作死，也不会有事！”
季子宜身子一颤，“可是……他还会继续搞事情，怎么办呀？”
殷雄哈哈大笑，“那就让他搞去好了，我本事再大，也翻不出我的手掌心！”
“不……不杀他？”
“不杀！”
季子宜如释重负，露出一丝甜甜的微笑，“谢谢你！”
殷雄摇头，“他都不把你当亲骨肉，你为什么还如此维护他？”
季子宜:“因为……他是我爹啊！”
殷雄:……
他还能说什么呢？
脸上的泪痕还没干，她便兴高采烈地转身继续侍弄花草去了，殷雄站在她身后看了一会儿，悄悄退走。
……
杨秋千在回府的路上，遇到了被杨博涯强行拉过来请罪的杨博根和杨旬。
“你们不用去了，圣上不会见你们。”
杨秋千的一句话把杨博涯一颗火热的心说得瞬间凉透。
杨旬面现喜色，“伯父，不是侄儿不听您的话，是人家不见我们，爹，回去吧！”说罢拉起杨博根就走。
杨博涯大急，“秋千，圣上为何不见我？”
杨秋千笑道，“因为圣上刚刚见过我！”
杨博涯一头雾水，“见过你……为何就不能再见我？”
杨秋千道，“爹，这件事你不要再管了，杨旬搞出来这么多事情无非就是想见圣上，获得单独奏对的机会，圣上可能见他吗？”
杨博涯担心道，“可是……万一他惹出什么大祸来，连累到咱们家……”
杨秋千连连摇头，“爹！三少爷掌管天下，没有诛连这一说，他犯错是他的，与我们无关。”
杨博涯释然，着急之下他都忘了新法的事了。
“走！他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吧！”
杨博涯回去了，杨秋千却没有跟他一道回府，而是转道去了季东 明家。
老小子整天装神弄鬼的，不敲打敲打他是不行了。
他大摇大摆地敲开了季府的大门。
杨秋千是什么人，皇城中不知道的人极少。
当年和殷府三少爷是形影不离的一对“好兄弟”，如今三少爷即位为帝，而他便顺理成章地接手了三少爷登基之前的全部产业，成为皇帝的实际代理人。
季东 明就算和他不熟，季子贺却完全清楚此人的恐怖实力。得罪三少爷大概率没事，要是得罪了他……基本上就等同于宣布退出生籍。
好在三少爷正位为帝之后，这位小霸王也转了性子，做起规矩人来了。
即使如此，任何人见到杨家少爷，还是毕恭毕敬，不敢稍有造次。
把杨秋千请到上位坐好，季东 明和季子贺垂手站在一旁听训。
“季东 明，你整天不折腾点事出来浑身不舒服是不是？”
季东 明:“小女真在的皇宫是吗？”
杨秋千:“我问你的问题是，你能不能消停几天？不要总想和皇帝扯上关系？”
季东 明:“不是我想扯关系，是皇帝和小女有关系啊！”
杨秋千:“皇帝是什么人？你女儿是什么人？能有什么关系？”
季东 明:“皇帝与小女单独共处一室，长达两个时辰之久，小女已经是圣上的人了。”
杨秋千:“放屁！你看到了？”
季东 明:“小女亲自为圣上更衣，难道还不算吗？”
杨秋千:“……”
他没话可说了。
因为他的确不知道殷雄有没有吃掉那个小姑娘。若按生病以前的三少爷，一定会把那个小姑娘嚼成碎片，可是之后的三少爷……怕是连根手指都不会碰！
但是这种事他一个外人怎么可能了解到更多细节呢？
季东 明:“秋千少爷，小女尚未出阁，万一有朝一日诞下龙子，那可如何是好？”
“你给我闭嘴！”
杨秋千拍案而起，“越说越离谱了，还龙子？你以为你是谁啊？”
季东 明:“故请秋千公子代为禀明圣上，早日把小女接入宫中完婚，做为国丈，老夫自然会全力维护天家尊严！”
“你牛！”
杨秋千竖起一根大指， 转身就走。
没说几句话，变成和国丈对话了，再聊下去还不得给他下跪啊？
季子贺追出来陪笑道，“秋千少爷，我爹年纪大了，脑子不太清楚，你不要在意。”
杨秋千看了他一眼，终于有个说人话的了，点点头道，“跟你爹说一声，别再四处招摇，胡说八道，小心惹祸上身！”
季子贺不停地点头，“一定一定！”说着掏出一锭沉甸甸的金子塞进他手里。
杨秋千一愣，“你干啥？这玩意儿我要多少有多少，不缺你这一块。”
季子贺:“我知道秋千少爷不缺钱。可是……再怎么说我也是国舅爷，若论起来咱们也是兄弟，你帮我和圣上说一说，给我个爵位什么的，应该不过份吧？”
杨秋千死死地盯着他，一言不发。
季子贺:“过分吗？”
杨秋千:“不过分吗？”
季子贺:“一点都不过分！”
杨秋千:“回头，看看你身后！”
季子贺果然回头，却什么都没看到。
杨秋千抬腿一脚踹在他屁股上，季子贺猝不及防，扑通跌倒，摔了个狗吃屎。
待他爬起来再找杨秋千，人已经不见了。
杨秋千不得不赶紧跑了，这一家人的脑袋都不太正常，他必须和三少爷说一声，实在不行就把季小姐给送回来得了。
……
“少爷，你跟我说句实话，你吃过她没有？”
望着不远处花丝中的那一抹雪白倩影，杨秋千从殷雄眼中看到了不一样的东西。
殷雄踹了他一脚，“说什么呢？我身边缺女人吗？她比青青还小呢，吃个屁！”
“没吃就好！”
杨秋千松了口气，“少爷，实在不行……把她送回去吧。”
殷雄笑道，“你和他们谈过了？”
杨秋千不停地摇头，“什么人啊！脸皮厚得能上天，脑子锈得能当球踢，人话一句听不懂，只顾着自己做梦。”
殷雄正色道，“我也在想，不行就送她回去吧，她也一直嚷着要回家。”
杨秋千:“……你……舍得？”
殷雄瞪了他一眼，“有什么舍不得的？”
杨秋千:“好！交给我吧！”
他缓步来到季子宜身后，发现她正在给一株小花培土。
看她专注认真的样子，他数次想开口都忍住了。
站了好一会儿，季子宜也没有发现他，杨秋千只得悄悄退回。
“开不了口？”
殷雄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杨秋千老脸一红，“少爷，要不然……你把她收了得了。”
殷雄哈哈一笑，“给我个理由！”
“理由……”杨秋千心说你看人家的眼神都那样了，还要什么屁理由？
他刚想开口，季子宜却站起身来，拍拍身上的灰土走了过来。
“可以走了吗？”
殷雄和杨秋千同时一愣，“走？去哪里？”
季子宜:“杨公子不是送我回家的吗？”
殷雄和杨秋千相视无语。
小姑娘看上去人畜无害，单纯得象一汪清水，好象并不笨啊！
杨秋千道，“季小姐，是这样的。你爹呢……不知道你在宫里，整天到处胡说八道，所以……你先跟我回去看看，跟你爹说一说，有些话……是不能随便乱说的。”
在她清澈目光的注视下，杨秋千越说越心虚。
“好！我跟你走。”季子宜爽快地答应了，她来到殷雄身边，扯了扯他衣袖，“你来一下！”
殷雄莫名其妙地跟着她来到那株刚植入土中的花，季子宜轻声道，“素素姐说了，这株花在长出第一片叶子之前，要每天浇三次水，少一次都不行的！”
“它会死的！”
殷雄尴尬道，“我不会养花。”
季子宜把一只小巧的水壶递到他手里，“每次半壶水，很容易的。”
“……好吧！”
他无法拒绝。
“为什么一定我来浇呢？”
他还是忍不住问出口。
季子宜小脸一红，大眼睛望向别处，“素素姐说……谁让它活过来，它就能给谁带来好运。”
“噢……明白了。”
殷雄笑道，“你放心，我一定让它活得好好的，让你每天都有好运相伴。”
“不是的！”季子宜急道，“你给它浇水，养活它，它保佑的人是你，不是我！”
杨秋千:“少爷，要不我走吧！”
就算是傻子也看得出来，眼前这个小姑娘对少爷动心了。
“等等我！”
季子宜迈着小碎步跟了上来。
……
一顶小轿，正好可以坐下一个人。
杨秋千把神色凝重的殷雄拉到一边，“少爷，你不会后悔吧？”
殷雄撇嘴道，“我是谁啊？一国之君，身边美女如云……秋千，她爹要是再敢欺负她，你就往死里收拾！”
杨秋千:“怎么收拾？”
殷雄:“……反正不能让她受委曲。”
杨秋千有一种直觉，真把季子宜送回去，自己这位铁杆兄弟八成会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