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第八十一章
第八十一章
五条悟总是笑容满面的对着这个世界, 他自出生就拥有了高贵的身份，过早就成为了世间的最强。看起来他的生活是大众所认为的‘一帆风顺’，但这并不意味着他对这世间所知甚少。
他人童年有花朵, 有花朵上颤动的露水, 阳光，昆虫，天真、希望和快乐，这些理应构成童年的基石, 继而让这样的童年成为人生的基石。但五条悟却是什么都没有的。
他的出生代表着咒灵和人类的平衡被打破, 他的存在就代表着一切。
那些人恭敬地站在他的四周，称他为大人, 也许成年人会享受这些，但他无法理解, 所以五条家的长辈教育他, 你生来就是要站在万人之上的，你身上有很多责任，但你也会获得很多东西，你可以居高临下地去看每一个人……
那些人一遍一遍给他灌输这样的思想。
但看起来他好像没有受多少影响, 他自顾自地成长, 自顾自地活着。五条家的长辈发现自己已经管不住他了，或者说他从来就没有被‘管住’过。
当五条悟成为五条家的家主后, 他的行事就愈发的肆无忌惮起来。
也不知那肆无忌惮不会导致彻底的暴走和崩坏。
“现在的我, 欲念占了上风哦。”
五条悟这么说道。
“那就请你克制住。”夕颜直视着他的眼, 说道。
她的声音很平静, 没有带安抚的味道, 也没有自作聪明加上蛊惑的气息, 仅仅是平静地这般诉说道。
“你对我提了很过分的要求。”五条悟说。
“我以为你对我提的要求更过分。”夕颜依旧平静, “虽说我的确有一些事情瞒着你，但是我从一开始就明确了我有喜欢的人。”
“所料没错的话。”五条悟注视着夕颜，说，“你所喜欢的人，应该是[坏人]吧。”
夕颜这次真的怔了一下。
五条悟对此有所察觉，那么，他方才的行为也不仅仅是表面上那么简单了，他所说的杀了对方还存在着这方面的意思啊。
“我没感觉错，你看起来对周围的一切都没有真正的放在心上，因为你的心始终是站在另一边的，我就不用问你是不是这样了，我相信你会告诉我实话的。”五条悟说。
“这是我唯一挽回你的机会吗？”夕颜问道。
五条悟轻快地说道：“你不把我真正的当做同伴，你又有喜欢的人，那你说我该把你当做什么呢。”
夕颜明白五条悟给出了她选择。
“我不喜欢这样。”夕颜摇头，“我不喜欢这样。”
她又说了一遍。
她用手指抚摸着小狐丸，她用明亮的眼看向五条悟：“我没有打算被你强迫，也没有打算和你发生那种事。你可能是最强的，但我没打算去遵循你的游戏规则，非得在你规则之下做一个选择。我也不会在你的威胁虾灰溜溜的吐露各种事，我不是那样的人。”
她摇着头，她的眼里出现明篮色的能量流。
“如果你现在足够冷静，我们倒是可以进行谈判，但可惜似乎你需要一些佐料才能冷静下来。
那么，就让我试试和[最强]交战的感觉吧。五条悟。”
周边轰然爆炸，窗户瞬间碎裂。
快速交手，小狐丸的虚影出现又消失，如同鬼魅一般辅助着夕颜进行各种刁钻角度的偷袭。
明蓝色的能量流如同水滴一般向四周旋洒，和妖力融合后瞬间变成了耀眼的金红。
胸腔出首先出现一个跳动的金红光团，那明金、银红与腥绯，光晕凝练成跳动心脏的模样，然后随着她上扬的唇角，金红光如同大地裂变一样瞬间布满她的周身。无数星点环绕着她高速旋转，如同行星绕着恒星旋转。在她拔出剑后，火苗的虚影缓慢上升，她缓慢拔剑时，剑身迸发出焊接时的电焊弧光来，明耀刺眼到让人无法直视的地步。
数种力量合为一体从而诞生的可怕斩击，看似缓慢却又以可怕的速度袭向五条悟。
“……有意思，包含了[命运]法则在内的攻击吗？斩必中？那么又付出了怎样的代价来施展这一招的呢？”
饶是五条悟接下这一招也并不容易，这斩击让顶楼地面已经出现了深深的沟壑，整栋大楼似乎随时都会倒塌。
“付出了怎样的代价……你来猜猜看？”
夕颜接下来的攻击如同狂风暴雨一般没有停歇的时候，夕颜知道对方能够瞬间用反转术式修复自己，而且对方微操能力之出众让消耗战也变得毫无意义。
这就是所谓的最强啊。
不过还是想要试试。
“总觉得没猜出你代价之前我似乎就要付出一些代价了呢……”尽管说着这样的话但五条悟的声音始终是轻快的。
几乎是同时，二人一起结印展开了领域。
“我说啊，你们在别人的领地上干什么呢。”
随着一声咆哮，一栋楼被这么扔了过来。
……一栋楼？
夕颜和五条悟同时闪开，接着夕颜就看到中原中也扣紧帽子站在路灯上，一脸不满的表情。
五条悟：“那个……刚刚造成最严重破坏的似乎是你……”
“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们展开领域后造成的破坏会更大。”中原中也瞪眼，“我会把账单寄到咒术高专的，你们好自为之。”
夕颜：“……好的。”
说起来中也居然能拔起一栋楼啊，这是什么可怕的力量，他重力操控就没有个上限的吗，这也太离谱了。
夕颜在腹诽他人离谱的同时没有丝毫自己也挺离谱的觉悟。
中原中也扣着帽子从路灯上跳下来，“发生什么事了，需要帮忙吗？”
刚刚显然是公事公办，现在进入了私人时间。
不过显而易见刚刚中原中也的插手也是为了夕颜。
夕颜想了一下，“不用了，这是我和他的事。”
“好的。”中原中也没有丝毫芥蒂就接受了这个说法，那边五条悟听到这话后笑得有些欢，这话正是现在的他所需要的。夕颜明白这一点，所以才故意这么说的。
“抱歉。”夕颜说，“你给我的房子没有了。”
“没事。”中原中也很随意地说道：“以后再送你一套就是了。”
夕颜：“……”
可恶！这就是黑丨手丨党高层吗？！怎么能随手送两套房！
“……你那是什么表情，我手底下房产还有不少，你不需要这么感动。”中原中也说。
“……显而易见你意会错了。”夕颜受到了更沉重的暴击。
“好吧。”中原中也说道。
确认夕颜没有问题后，中原中也便离开了。
夕颜回过头看那边的五条悟，五条悟在废墟里居然把房间里原来那台钢琴给扒拉出来了，此时正在用袖子拂去上面的灰，“这个还能用耶。”他有些欣喜地说道。
“不是每次都有这么好的运气的。”夕颜说。
“至少这次运气很好不是吗？它没有坏掉。”五条悟用手指在上面戳了几下说道。
“但这样下去迟早有彻底坏掉的一天。”夕颜说，“坏掉的话就会被人处理掉的。”
“这样呀。”五条悟搬了个石头放在钢琴前，坐下，说道。
“我并非有意瞒着你。”夕颜坐在一块断裂的钢筋上，说道，“告诉你实情你不会帮我，你和杰不同。但其实我所做的事也没有和你绝对对立，所以我本来想以后再说的。”
“你是说多以后呢。”五条悟说，“等你以后牵着自己孩子的手找到我说叫五条叔叔的时候吗？”
夕颜想了想，说，“这倒不会，生不出来的。”
五条悟一愣，“所以你喜欢的人是滑头鬼吗？”
夕颜：“……”
夕颜惊了一下，“你这……”
“滑头鬼不是只能和普通人类生孩子嘛。”五条悟说，“家传诅咒。”
“……你怎么连这个都知道。”夕颜有些无语。
“身为六眼的常识？”五条悟说。
夕颜再次无语。
“至于多以后。”她决定说回正题，“至少等你能视我为普通友人之后。”
五条悟笑了笑，开始弹琴了。
她听着他在弹琴，他的琴声很完美，他的一切似乎很完美，就没有他不擅长的事情。
“也是有的哦。”他抬起头说道。
他的话在她心底里有了裂缝。
琴声为之一变。
“你究竟什么时候可以正视一些东西呢。”他继续说道。
流动的诗篇，华丽的炫技，但琴声上似乎有了裂缝，随着五条悟的声音，裂缝越来越大。
“嘛，没有关系。谁叫你是我在这个世界上难得真正在意的人之一呢。”
他轻轻松松地将话语中的裂缝合拢。
琴声逐渐微弱，琴声中的裂缝却扩大至整个虚空。
“真是没有办法，那就只好像过去一样继续宠着你了。”
残阳，废墟，在废墟上弹钢琴的人。
夕颜转过身，看到五条悟按完了最后一个琴键。
“你是夕颜，传说中的那个夜叉姬。
你的爱人是两面宿傩。
你所说的‘生不出孩子’，是因为你和奴良滑瓢一起被羽衣狐诅咒了。”
五条悟在夕阳下抬起头，对她说道。
结果最后还是被他分析出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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