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演讲（下）
他示意让摄像机后面的人拍下方的一幕。
工作人员赶紧调整机位。
直播不再是这位伟大的老人，而是另一幅画面。
画面中黑暗的夜色中传来的爆炸声，惨叫声，子弹声
直播切换回来，他看着下方在厮杀的战士们说道：“大家看看保护我们的军人，他们在怪物面前殊死抵抗，没有退缩，他们害怕吗？
面对这些比自己大上数倍的怪物谁不会害怕。他们为什么没有后退？因为他们要保护这座城市。这是赤色联邦军人的信仰，即使战死，也要守护自己的家园。
但是在这些数不清的怪物面前，我们的军人，子弹，武器太少了。
在这里，我请大家拿起身边的一切工具，当做捍卫自身的武器，团结起身边的人类，利用好身边的物资，保护好自己，杀死怪物成为卡士，站出来去帮助大家，保护大家。
我知道你们都是有家人，有朋友要保护。
我知道人性是脆弱的，是复杂的，我们每个人可能都会失去生命。
但是我想说只有团结起来，我们才能战胜怪物活下去。
这不是一个人的战争，而是全人类的生存之战。
接下来情况可能会很难，遍地的怪物在城市里破坏。
电力，水，网络
都会出问题。
大家坚持住。
各个军区已经开始行动了，科学家也在研究怪物的弱点了。
有新的消息联邦会第一时间通知。
最后我想说大家都要好好的活下去。”
在全体联邦人民的注视下，屏幕中的两鬓斑白的总统深深的鞠了一躬。
正在所有人都在为人类的未来走向感到担忧时。
赤色之塔的上空，一道白色的空间裂缝中伸出了一双布满尖刺的爪子。
这双爪子给所有观看直播的人一种恐怖的压迫感，隔着屏幕也能感觉到对方的可怕，那是一辈子都不能忘却的画面。
两只爪子抓住十几米长的空间裂缝边缘，用力撕裂，整个赤色之塔的上方本来是漆黑的夜幕，多出来一条四五十米宽的白色裂缝。像是天空破了个口子。
从裂缝中伸出了一个长满彩色双角的怪物头颅，卡在半空，两只爪子还在撕裂着空间，试图从里面钻出来。
他和众议员看着天空中的庞然大物，旁边已经有人安排他们撤退了。
他站在摄像头前面，仰视着那头像极了联邦影视作品里龙的怪物。
脸色出奇的平静，对着旁边的众议员说道：“各位，联邦的未来就靠你们了。”
十位议员听见他的话里的诀别之意。有六位年老的议员站在了他的身后，而另外稍微年轻的四位脸上带着着复杂的表情坐上了将要撤离的车辆。
他只是笑着走过去，远离摄像机，对着四位议员悄悄的说道:“我们老了，我们都是懦夫。就这样死了一了百了，一身轻松，不用在操心以后的烂摊子了。你们是好样的，以后的联邦就靠你们了，卡士的锅还得靠你们背着。相互都看着点，别让联邦最后毁在你们手里。”
四位议员知道总统的话是让他们四人不要有愧疚的情绪，可是看着几位老人的样子还是有些不忍心。
收起复杂的情绪，随着车辆开始撤离。
没有时间继续道别，他们还有各自的任务。
身为站在最顶端的权力巅峰，他们要承担起相应的责任。
这是之前开会决定的一项备用方案，在出现不可预知和极度危险的情况下，六位年老的议员和他要以鲜血唤醒人类骨子里的血性，要将冰冷残酷的现实和烙印在联邦人类的心里，和平了三百年的联邦人类需要仇恨和鲜血的洗礼才能重新焕发生机。
虽然其他几位议员不同意，但是谁让他们是老前辈呢，他们是开辟道路的人。
没想到预料的情况这么快就发生了。
看着不断在撕裂空间的巨龙怪物，一位戴着眼镜的老议员接过手里的飞行背包说道：我先上了，各位老友，在下面等你们。”
观看直播的人们不知道这位议员此时想干什么，只见对方启动背上的飞行背包，飞向了空中的巨龙。
空中传来了对方最后一声呐喊：“以我残躯染红联邦赤旗，我是联邦议员——杨兴国。”
“砰”裂缝处传来一声巨响。
巨大的烟雾云笼罩了天空中裂缝和怪物。
里面传来了一声恐怖的吼叫，那是人类从未听到的声音。
还没等到烟雾散去，又一道人影冲天而起。
“以我残躯奏响赤色泣歌，我是联邦议员——赵文山。”
随着声音传来的还有一声爆炸，烟雾云再次笼罩在京华区的上空。
看着惨烈悲壮的景象，屏幕前的人们不由自主的掉下眼泪，他们不知道为什么身为最高权力的议员要用这种自杀式的方法来攻击怪物。
他们心里有一种情绪在酝酿。还没等他们回过神来，又是两道冲天而起的人影。
“以我残躯宣战异界怪物，我是联邦议员——钱兴旺。”
“以我残躯宣告人类决心，我是联邦议员——华天宇”
人们看着不断爆炸的京华上空，脑海里还在不断响着这些议员死之前的誓言。
烟雾里展开了一双巨大的龙翼，狰狞的龙头从里面钻出，与之前的样子没有什么变化，放在背包里仅此于核弹的赤色二号炸弹没有对对方造成一点伤害，。
反而是半截身体已经从裂缝中挣脱出来了，仿佛是回应挑衅的人类。张开巨大的血口，喷出一道蓝色的能量流，径直的贯穿了赤色之塔。
这座见证了联邦三百年起始和兴衰的伟大建筑。
在这一刻也倒塌了。
画面里只剩下了三个孤寡老人飞向天空的背影。
人们从直播里没有看到年老迟暮的佝偻，只有厚重和安全。
像是回应巨龙的怒火。
像是与众人的诀别。
又像是人类的宣战。
每个人都从三道诀别的身影中看到了不同的感觉。
“以我残躯点燃种族之火，我是联邦议员——宋不悔。”
“以我残躯唤醒人类血性，我是联邦议员——周如故。”
“以我残躯揭开时代序幕，以我残躯迎接联邦新生，我是联邦总统——秦子安。”
“人类不绝，以血换血。人类不灭，战至永夜。”
听见三位老人通过背包上的扩音器传出来的呐喊，那是誓言，是刻在每个收看直播人类心里的烙印，一辈子都无法忘记此刻发生的这一幕。
看着像飞蛾扑火一样不断自杀爆炸袭击的议员和总统。
有人被眼泪打湿了脸庞，嘴里不断地重复道着：“不要不要去”
有人握紧了拳头，记住了这悲惨的一幕，心里暗暗发誓会为他们报仇。
有人收起心中的懦弱，开始杀起了怪物。
画面中完好无损的巨龙，大半个身子已经挣脱出裂缝。仿佛之前的爆炸让他生气了，对着下方还在撤离的众人怒吼一声：“弱小的虫子，你们让我生气了。”
看着说着联邦话的巨龙怪物，人们惊恐万分。
从这天起，人们知道越是强大的怪物智慧也就越高。
随着怪物的话语说完，一道恐怖的能量流从天而降。
而直播画面也断掉了。
整个绿星幸存的人们开始担忧起京华区的安危。
看完这场惨剧的吴缺，在心里叹息了一声。
他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事。
那道恐怖的能量流落下后，半个京华区都成了废墟。
数以千万的人们在这一道攻击下消失。
那头龙类怪物后来也死了，半截身体躺在京华区的废墟上。
有人拍到了当时的画面，对方的身体被一股神秘的力量割成了两半。
后来有人给出了几种猜测：
一种是零的力量。
一种是绿星意志出手了。
还有一种是绿星的神明。
他不知道哪种猜测是正确的，但很大可能是“零”的手笔，因为其他两个所谓的绿星意志和神明都没有人见过。
而“零”是每个卡士都熟悉的。
随裂缝而来的怪物等级一般最高也就是四级。除了有十二级强行撕开空间裂缝，但是这种一般都会被一股神秘的力量割成两半。后来也有传言说，十大安全区中的白海就是一头空间怪物的尸体形成的。
联邦高层以自己的死唤醒联邦人类的血性。
非常好的计划，几乎完美无缺。
可惜的是，变数太大了。
叹息一声，看着没有信号的手机，他知道最大的变数来了。
联邦的通讯在这一刻被掐断了，从现在开始所有的通讯方式都没有了。
网络，无线电
什么信号都没有了，这是从科技根源的封锁。
无数的科学家想要找到答案，但是直到另一个他死的那一刻，都没有答案。
而总统的后手，提前离去的四位议员也只活下来一个，整个高层只剩下了之前离去的两位议员和这位幸存的议员。
计划失败了，从今晚开始，联邦的心也散了。
联邦在今晚开始就要慢慢的消失了。
而随着越来越多的卡士升到一级得知真相后，没法接受总统善意的谎言，开始了谩骂。
到时候那群老人也成了骗子，联邦的人心更乱了。
而那句总统死后喊出的誓言只有极少的一部分人永远的记在了心里。
他们高估了联邦人民的智商，只有极少数的人们能看见真相和当时的处境。
没有了领头羊，没有了秩序，法律，道德。
人性的恶开始放大，新的时代的确像总统说的那样要来了，只不过不是如他们所预料的联邦重生，而是极恶时代的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