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2）
在掌声中，大会的主席davis再次站了起来，看到显然没有人想要提问，便号召大家准备一会，然后进行表决投票。与此同时，整个国际会议的电视画面，却依旧停留在刚回到座位席，正常会议的焦点--高阳的脸上。她的那股自信高昂的神情，穿越录播的屏幕融化了相隔万里，tidy那疲惫的身心。连续几天的各种会议，由于高阳的缺席，加上这是here进入中国的首个分公司，考虑到场合的重要性，他这个临时代理人，不得不每每亲自参与。想到几年前在集团，都是高阳主外鹿群主内，自己作为大股东出钱逍遥就行了的岁月，可真是爽翻天的好日子啊。这时门响了，sushi在听到老板的应许后，拿着一沓文件进来，tidy好不容易放松的心情，又陷入了谷底。
“ 哎，又是什么东西，又要去哪里？”
“ 哦，这是前天您去考察的几处加工厂的厂址以及人员配备的基本情况。这一个是上海的biu芯片集团给你的他们代理部分的芯片的市场报告，这是四川ai科技协会他们提供的一个和政府合作的环保的ai项目企划，这一个是 ”
“好了好了，sushi先打住，你看我能不能清静半天？从现在开始，今天什么会议都不要开，什么人都不要见，什么文件都不要签，行不行？”
“ 泰总，恐怕不行，昨天我已经给您安排好了的，还有10分钟，沉默集团的章总要和您进行30分钟的会面，” sushi不愧是专业的助理，面对tidy的幼稚的无理取闹，很淡定的回应。
“ 等等，沉默集团，我怎么都没听过，是哪一个新锐的智能加工公司吗？”
“ 泰总，沉默集团是一家致力于现当代新锐艺术数字化智能化网络化的新型模式相关的艺术创意设计展览收藏公司。”
“ 什么？你觉得我现在还有精力鉴赏艺术吗，这是谁安排的？是需要买点什么，给哪个大人物送点艺术品？”
tidy一听，更是觉得莫名其妙的生气。
“ 不是的，泰总，这个是总公司市场部总监tom反馈安排的。根据市场数据和调研，智能人在国际艺术领域的渗透及作用力占比极少。而这家公司，与市场大多数的艺术奢侈品集团不同，他们似乎想利用智能在艺术领域开辟一片天地，这其中的利润和未来市场规划研究，章总那边给我们集团总部提供了一份十分详细的合作方案。tom看过之后赞口不绝，同时也给了高总电话，她听后很认可并觉得您可以花点时间试着了解一下，所以我就安排了。” sushi不急不缓的非常机器人化的模式，耐心的答覆了tidy，让他根本无法拒绝。
“ 哎，总有一大堆理由，我一年见sunny的时间，还没有见这些乱七八糟的人多。下次这些不重要的人和公司，能不能先问问我的意见，tom怎么也没跟我说一声，你让tom下次再有类似的事，直接先问我。”
“ 好的，我明白了，泰总。” sushi点点头，对待tidy的抱怨，她流水线般自如熟悉的应对，接着又递过去一个文件夹
“ 这是沉默集团的资料，里面也有章总的大致简介，您初步了解一下。那我先出去准备一下资料，等下章总来了我就直接带她过来见您。”
看着sushi冷酷地关上的门，tidy即使再不愿意，也不得不打起精神准备迎接这位章总。打开资料架，简单翻阅了公司的背景。虽然自己不多了解艺术行业，但是根据沉默集团的历史资料，本来落魄的企业居然短短几年能做出如此成就，开来里面确实是有点什么厉害的人物。往后翻到章总本人的简介，果真是个大美人。资料里还有媒体上刊登的一张全国艺术集团各企业代表大会的合影，照片里的章总仿佛鹤立鸡群，在众人里显得十分出挑。看着这位美女，tidy似乎有一种熟悉的感觉，没错这个人的外形感官和高阳有点类似，不过她的身材实在是太丰盈性感了，而高阳则没有这么的肉欲。另外，外貌上此人更类似于冷感的水仙类型的美女，而高阳则是阳光健康的向日葵。
“ 唉，我大概是犯迷糊了，怎么这都能联想到sunny，” tidy觉得自己又犯花痴了，便打算关上资料闭幕养神，突然，他在照片的合影上，看到左下方里的一个人，那个女人并不高大，和章总对比可以说瘦小的有些可爱，但是一双炯炯有神的有点狡黠眼睛和精致脸蛋却让人过目难忘，tidy好奇的在合影下方的人物备注里看到了该人的名字：胡 里
胡里，狐狸，哈哈哈哈哈哈，tidy不知为何居然觉得名字十分适合，竟笑了起来。这时门再次被敲响，沉默集团的章总终于来了。门缓缓打开，tidy自然的坐直了身体，因为在他眼前的这个女人，见到真容后，是一个·比想象中更加凶狠的女强人。
“你好泰总，初次见面，我是章渝。”
眼见到了规定的时间，sushi按照往常的习惯，准备进办公室换茶倒水，用这种隐晦的方式提醒tidy，离会议结束还有5分钟。刚走到门口，却被章总那随行的一男一女两位助理拦住了，她们听到房内传来一阵噼里啪啦此起彼伏的疯狂碰撞的震动，接着气喘吁吁的男女放浪形骸交杂相呼应的呻叫声。sushi镇住了，熟悉的画面被触动，脑中的数据记忆本迅速打开。最早一次是在3年多前的美国总公司，那是个闷热的下午。一场会议完后，高阳，秘书mustard与自己也是在tidy办公室的门口听到类似的动静，只不过对象是华尔街一个已婚的女投资家。当时，高阳带着毫无波澜的情绪，嘱咐她们不要外传便冷静转身离开的做法，对于sushi的大脑却无法分析理解，直到旁边的mustard跟她说，长时间得不到的爱情，让泰总压抑过度需要发泄。那一刻sushi才明白，人类的爱欲是可以分开的。另外，她自己还得到了一个发现，那就是tidy似乎对精神强大的女性特别青睐，很像她最近自学词汇库里的一个词 “ 恋母情结 ”。
终于，又过了一段时间，办公室的门再次被打开，tidy先装作若无其事的调整了一下自己领带的位置，马上又面露腼腆的用手为后面的女士开路，紧接着出来的章渝红光满面，一副骄傲得意的表情，仿佛忘记了自己是客人，顿然走出了女主人的气势。这一路通向电梯的办公走廊上，不明所以的其他员工见状，竟然也不自觉的，纷纷站起来，给章渝送行。sushi跟在tidy后面，一瞬间忽然有一种她是高阳的感觉，但是很快她又否定了这种想法。的确，她们两个人好像都充满了强烈欲望，但是高总不食人间的烟火，她的欲望尽头是对梦想新世界的宏大追求，而绝对不是章渝这种，渴望通过事业带来的地位和利益碾压他人，并试图无时无刻展现自己的身份优越和高贵。
“ 泰总，通过今天简单的交谈，想你大概已经对我们公司的在艺术品行业的地位和发展能力有所了解了。”
终于，众人在电梯口停下了脚步
“当然时间短暂，我还是希望您有时间可以亲自来沉默集团一趟，到时候我也会带您了解一下我们的一些合作艺术家，你就会发现如果和我合作，那么我们的未来将无可限量……”
章渝刻意放低声调，故作娇嗔道。
“ 好的，一定，贵公司的那些资料我们会花时间好好了解一下。但是，我现在也只是一个代班的，最终决策权力还在我们的ceo高总那里，等她有决定了，我一定第一时间联系章总您。”
tidy勉强的笑了笑，温柔但界限明显的回应道。
“ 好的，那我等你电话，再见啦。”
电梯门关上的那一霎那，章渝脸上的笑容也随之消失，这时身旁的女助理rose开口道，她是章渝的妹妹，父母去世后这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也是章内心最深处的软肋。
“ 姐姐，您们刚才谈的不好吗，我感觉那个泰总已经被你迷晕了呀？”
“ 傻子，你的太天真了，他其实对我和我们公司都不怎么感兴趣。”
“ 啊？那刚才在办公室外面，我可听到……” rose不可置信惊异的问道
“ 那是我的失误，我有点低估他了。这种手段放松一下还行，想达到别的目的对他没有用。还得想别的方法。对了，他们那个ceo高总什么时候来浅圳？”
“ 这个我们也没查到，不过应该快了，因为伦敦那边的会议已经结束。”
“ 哦，那个倡导法案通过了？”
“ 我……不知道，没有跟进那个会议的结果，rose支支吾吾，和很多年轻简单的女孩一样，喜欢吃喝玩乐的她并没不像她姐姐一样，有着那么大的事业野心。因此，章渝总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无奈，父母出事时妹妹才是襁褓中的婴儿，长姐如母的她多年来一直把rose保护的很好。可是没想到头来，妹妹却远不如自己预期的那样，成为人中翘楚，反而平凡又普通。听到rose不求上进，章渝气得对着妹妹的脸就挥上一巴掌，正当愤怒的脏话也准备吐出时，却被身后高大的男助理dust打断，
“ 章总，电梯准备开门了，法案也以大比分的投票通过了。”
章渝不得不迅速恢复平静，她抖了抖裙摆，蔑视的撇了一眼rose，冷冷说道：
“ 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你最好清楚，还有最后一次跟你说，工作的时候我是你的老板，不要再喊什么姐这一类的称呼。”
“ 知道了，章总。” 裹着通红的脸颊，强忍哭泣的rose惶恐的答应。从小到大这个姐姐在她心里始终伴君如伴虎的存在，这也或许是压抑她，形成懦弱性格的一个重要原因。
“ 不过章总，现在还有一个问题。” 突然，就在电梯门开的瞬间，dust停下了刚想迈开的脚步。
“ 怎么了？又有什么问题？”
“ 您刚才偷放在泰总办公室的监视装置，貌似已经被断链销毁了，我现在已经搜索跟踪不到任何资料。”
“ 什么，这么快？here果然名不虚传，这点手段在他们眼里还真是雕虫小技了。等等，那你确定我们的反侦查功能有用吗？” 三人继续走出电梯，章渝谨慎的环顾了四周，她似乎想起来更重要的事，赶紧回头严肃的问dust，
“ 不必担心，章总，我现在的防御系统设置是24小时开启，所到场所的摄像收音系统都会全程被我发出的混乱信号干扰。所有记录影像画面资料被终端更改接收地址，自动转到我的后台操作销毁处理。”
“ 资料这么容易被中途截取？他们的技术不是智能行业的尖端吗？”
“ 断频信号广泛用于高端工作助理机器人，包括here公司自己的产品也是如此。为了保证该项功能的存在意义，这个概念在设计出来时就经过行业内一致的默信任许法则，即允许正当的商业防卫行为和每台机器的断频码的独一无二性，如果想要停止我发出的断频码，需要进入我所属于的德国mit dir总公司后台的系统才能查到。所以除非我们用这个功能做了违法行为，政府技术部有权利申请调取资料。或者我们公司内部操作系统出现漏洞，否则反侦功能是无法被其他人所调取打破的。”
dust淡然而又肯定的回答，并缓缓打开了停在眼前的车门。
“ 章总，您请上车。”
“ 嗯， 果然还是机器人靠谱。”
章渝满意的端详着帅气且文质彬彬的dust，回忆起刚开始使用时的不确定和怀疑，到后面完全被他强大靠谱的日常工作表现所征服。现在，尤其是和rose一对比，更加让她产生了劣等的人类还不如淘汰的念头。想到这里，她似乎更希望亲眼见识一下创造这一切的人了。那个ai业界的传奇，一个能让泰总和自己欢愉时还神往的女人，究竟是个什么样的神仙。
从办公室玻璃窗的遥视放大功能上，清楚的看到章渝上车后离开，tidy笑了笑，点起了一根雪茄。这东西，他已经有段时间没碰过了，因为高阳不喜欢。但是每次和其他女人偷欢后，他却总会像举行某种仪式一般，抽上一根。实际上，自己和高阳的关系是友情以上，就算是鹿群出事以后，也只能算是恋人未满，彼此从未对那方面的忠贞有过要求，按道理自己应该坦坦荡荡。然而tidy每次做出这种事情，会有一总莫名的背叛感。今天本来他并没有这个打算，无奈章渝实在是太直接火热了，虽然tidy早看出了她的目的性，但连轴的工作和被遏制的原始本能，让他又一次冲动了。他还在猜测，如果如果高阳在的话会生气吗？想起来很多年以前，第一次他在办公室和别的女人做这种事情只是为了故意惹高阳的不悦，然而待他结束之后，等在门口在高阳只是笑着拍他的肩膀问他“ 还要一起吃晚饭吗？” 那一刻，似乎就彻底奠定了在这段关系中，无论做什么，他永远是被动处于下方的那个人。
“ 泰总，我刚才查了系统显示您的房间有非扫描物品停留。我怕是，” sushi突然慌张的打开了办公大门，只见tidy摇摇头，平静地指着茶几上的一个砸烂的小耳钉，旁边放着电子锤子，这是一种专门用来销毁智能数据的智能锤子，不仅毁坏外观还能彻底切割程序数据。
“ 诺，这里呢，没事，结束了，刚才已经被我用电子锤砸烂了。”
“ 那和沉默集团的合作是否还有继续呢？”
“你把他们提供的这些资料全部处理掉吧，不用继续了。顺便把这里整理干净，我去健身，以后这个章总再联系我就不必安排了。”
“好的，我知道了。还有，刚才高总来电话，说后天下午到浅圳。”
tidy点了点头，没什么过多的表情，便叼着他的雪茄大步而去。sushi望着他离开的背影，这才有机会仔细的看清楚办公室，书墙上的一部分书和摆件，打散破碎的耷拉在地板上，桌上的文件纸张也是遍布在各个角落还覆盖着鞋印，房间里的空气被难闻的烟和香水洗裹着，让人昏昏欲睡。sushi不得不打开窗户，对着这疯狂的场景，叹了口气后便开始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