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谁才是妖孽之才？
所有人瞬间更加迷惑了，不会有人连自己名字都忘了吧？
被侍卫镇压住的苏琦此时突然疯狂的扭动着。
他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现在的名字已经不是苏琦了，而是传说中的历史人物苏澈。
但是刚才皇上说封住苏轼嘴的时候那侍卫居然连自己的嘴一起封起来了，导致现在自己只能疯狂的挣扎。
侍卫见状，刀子直接架在了她脖子上，示意他老实点。
苏澈倒吸一口凉气，眼睛死死的盯着这锋利的刀刃，生怕他在自己脖子上留下点什么。
“嗯嗯嗯嗯…”
不过嘴巴被堵住了也只能这么呻吟。
虽然引起的骚动不大，但是在现在这安静的氛围中一下子就吸引了大家的目光。
“解开他口塞，看看他有些什么要狡辩的！”
赵祯不耐烦的发话，侍卫自然也不敢不从。
连忙取下了苏澈嘴上的东西。
“回禀圣上，小人名字正是苏澈！”
“什么！！！”
安静！死一般的安静！
完全没人会联想到这人和本次大考第一有什么关系。
所有人都不敢相信他所说的。
众位大臣不约而同的看向苏轼的方向。
毕竟能有那样的兄长，家教自然也好不到哪去，正所谓近朱者赤，这样的家庭怎么可能培养出这么一位天纵之才。
见大家似乎不怎么相信，苏澈连忙解释道。
“回禀圣上，小人乃是眉山黄山人，登记册上有记录，家父与家妹此时正在汴京城之中的福来客栈等着我们兄弟两人。若是皇上还是不信可派人到福来客栈一问便知。”
听到这回答，不少人这才有点相信了。
但是圣上似乎对这回答不是太满意，皱着个眉，看了看另一边似乎在傻笑的苏轼，直接说了一句。
“既然第一名出来了，朕也便当见过了，下一位，至于第一名的奖励暂时待定！”
欧阳修见到这人竟然是第一，心里也是大吃一惊，如此佳子才人竟然有那么一个地痞流氓一般的兄长？简直不敢相信。
尽管以前的他完全相信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的道理，此时都不禁有些动摇。
但是不可否认他确实有点东西，以赵祯老皇帝对人才的喜爱，至少是确保不会被屠九族了。
而欧阳修看了看他身边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苏轼。
瞬间恨铁不成钢，要不是这人搅合，说不一定他弟还能得到朝廷重用。
别的不说，原本的奖励是肯定稳了的。
但是现在，只要不死都已经要谢主隆恩了！
苏澈抬头皱眉看着赵祯。
就算苏澈再不懂事，在看到皇上脸上的表情时也瞬间明白了目前这老贼是还没有消气的。
这时候要是还冲上去触霉头的话，怕是讨不到什么好果子吃。
最后只能识趣的闭嘴，继续想着解决办法。
“皇上，那原本的封赏最后要怎么算，需要将后面的考生排名自动上升一位吗？”
欧阳修试探性的问了一嘴。
别的不说，这人确是有点才华的，要是因为自家这兄长而失去这么个人才的话绝对会是朝廷的一大损失。
而赵祯则只是不耐烦的说道。
“不必，不过奖赏暂时不说，至于其他的，等排名结束之后再议。”
赵祯摆摆手摇头说道，示意这件事就这么过去。
欧阳修也是识趣的看了看老实巴交的苏澈，心生怜惜之情。
赵祯哪里不知道这人的才华，但是皇家尊严摆在这里，要是因为这么一个天才就将皇家尊严丢到一边的话，那后人会怎么看待他们大宋皇室。
现在还有人拿当初某个贵妃给李白脱鞋这件事当成茶余饭后的谈资呢。
要是自己也这么做了，那以后谈论起来的时候不也会带上自己？这种事在赵祯这里是绝对不能接受的。
更何况就算他是天纵之才又如何，这才是三十八号呀！
本次大考这样的天才这一次可是出了两个。
而那一开始就被所有人赞不绝口夸上天的文章才应该是本次大考的第一才对。
刚才赵祯还专门留意了考卷上的号码。
明明是三十七号。
而那篇文章理应是全场最佳的，但是却不知道是何理由，导致没有出现在第一的位置上。
赵祯一想，立刻就想明白了。
自己都能清楚的感知到另一篇文章无论是就事论事还是语言功底都在这可谓是千古罕见，但哪怕是这般文章都没能得到第一。
只有可能是这个考生应该是和考官有关系，而与考官有关系，又有才华的人
赵祯下意识的看向了站在第一个文质彬彬意气风发的中年曾巩。
身为一个对文化圈子极为了解的皇帝，赵祯自然不可能不知道最近声名鹊起的曾巩。
想着 “反正我手里还有曾巩这么个人才，就算失去一个相对普通的似乎也还能接受。”
于是便再次焦急的吩咐道。
“先公布一下其他人的排名吧！”
曾巩在与老皇帝目光对视的一瞬间。
那悬在心里的巨石瞬间落地，万分安心。
皇帝似乎都认识我，而且那含情脉脉如看珍宝的目光是骗不了人的。
看来这次考试真正的第一绝对是自己了。
欧阳修拿起手中的奏折，眉开眼笑的念了起来。
“本次大考第二名，也是千古难得一遇的天才。不过即使在这次的考试中取得了不凡的成绩，也还望大家能铭记我们为官的最初目的，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欧阳修一边说着，眼睛直直的盯着表情谦逊的曾巩。
曾巩听到自己老师的谆谆教导，内心不由的生出一种莫名其妙的兴奋以及责任感。
这么多年的汗水，这么多年的努力，这么多年的付出终于要有结果了。
想着自己没日没夜挑灯夜读的场景，想着自己扶在案桌前的艰辛，想着自己这么多年的付出终于要有结果了。
心里顿时百感交集，已经忍不住激动的泪水。
泪花都在眼里打转。
此刻的他，只想闭上眼睛好好享受这属于他的高光时刻。
就在全场所有人都屏息以待，等待公布最后的赢家的时候，只听见角落里传出一道戏谑的声音。
“切，别着急呀！就算第一不是我的，那第二也绝对不可能是其他人的！”
苏宇心中对传说中的苏轼是万分的相信。
他坚信同时代的考生，除了自家这弟弟有希望能和自己一较高低，其他人就算是超常发挥都很难。
安静的大殿之下突然传来这么一声。
瞬间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都落在了苏宇脸上。
没有人知道那塞在他嘴上的纱布是什么时候落下的。
就连旁边的苏澈都一脸苦逼的看着苏轼。
“我的好兄长呀！您就不能消停一点吗？就算这苏轼是这个时代的天之骄子，咱也得低调一点呀！最关键的是在现在这个时候…”
苏澈想哭呀！他甚至觉得眼前这便宜哥哥绝对要比自己那不靠谱的老哥还不让人省心。
“这有啥的，我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
苏宇一脸的傲娇。
并不是他有多自负，而是因为学生时代他对苏轼的了解
越是了解这人之后就越是发现苏轼绝对是堪称bug一般的存在。
“你们是怎么办事的，居然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
赵祯脸色冰冷的呵斥身边的侍卫，心里杀机暗生。
“属下该死！望圣上息怒。”
侍卫瞬间跪倒，身上忍不住的疯狂颤抖，任凭他们是征战沙场的悍将，但是在天子面前，他们仍旧如同草芥一般微不足道的存在。
&34;罢了罢了，考试重要，欧阳卿直接宣布号数吧！&34;
虽然他已经猜到接下来会是多少号，甚至都已经猜到了会是谁
但是内心还是忍不住的兴奋。
就像你明明知道你的暗恋对象也喜欢你，但是她即将亲口说出来的那种感觉。
“第二名考生，三十七号，将直接授予翰林院学士，官居正五品，请上前听封！”
太监总管听到序号，连忙翻动手中的花名册。
“三十七号考生曾巩！！！”
一秒
两秒
三秒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曾巩身上。
曾巩最终还是忍不住闭上眼睛感受这终生难忘的时刻。
这绝对比自己新婚之日还激动。
为了这一秒他寒窗苦读十余载。
只为了让自己的名字在这辉煌的大殿响起，自己的才华得到所有人的认可。
这一刻，他做到了，他终于做到了！
他成为了宰相保送生，成为了曾家光耀门楣的英雄。
要不是身处大殿之上，天子正居高位，他绝对会疯狂的大叫出来。
最终所有的激动，所有的泪水，止不住的决堤，所有的努力都融成了一句。
“谢主隆恩！”
所有人都是满意的点点头，这虽然是他们意料之中的结果，但也正是他们想要的。
不然要是真被那满口地痞流氓气息之人夺得这个位置，那这天底下的读书人岂不是要被嘲笑？
这么多气质不凡的文人墨客还不如一个小流氓，这是所有人都接受不了的。
只有苏轼苏澈不敢相信的瞪大眼睛。
同时惊呼！
“不可能！！！”
这下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落在了苏家两兄弟身上。
苏澈虽然不清楚这次的考试谁第一，但是他清楚的记得一件事，就是在这千年大考上苏家两兄弟才名声大噪。
也就是说，苏轼应该不是第一就是第二才对的。
“来人，将他们两兄弟给我拿下，公然扰乱大殿秩序公然辱没皇家尊严，胆大包天，直接打入大牢，收缴其家族财产，贬为庶民，其他听候处理。”
皇上此时真的怒了。
他们公然侮辱自己，自己都已经能忍则忍了。
但是现在这两人竟然敢扰乱大殿秩序，得寸进尺，罪不可赦！
但是就在苏轼苏澈两兄弟即将被扣押之时。
突然！！！
站在老皇帝身后的宦官手中的花名册突然落在地上。
紧接着，他人也是瞬间跪倒在地，疯狂磕头赔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