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第36章
苏玺未动声色, 目前他还不清楚这是宿怀羽问题，还是别人的问题。
“苏老师，你在看什么？”ree吃着饭问道。
他们吃的和练习生们都是一样的, 并没有特殊待遇。
“没什么。”苏玺收回目光，没有多问。
午饭后是午休时间，苏玺还不能离开，下午还有自由练习时间，就是谁有问题可以到训练室找他。
午休期间，练习生有的选择午睡；有的聚在一起聊天；有的在练习室里唱歌或者练舞……
苏玺坐在窗边，看着窗外的风景, 手上是助理给他泡的咖啡。悠闲的午后, 闲来无事，他倒是有些想楚逸川了。
即便楚逸川在恋爱后偶尔会很幼稚, 可对他来说，那就是独一无二的楚逸川。
苏玺：下午来接我吧？我们出去吃晚饭。
苏玺给楚逸川发了消息, 这会儿直播镜头没给他这边的练习室，他可以随便用手机，并不会被认为是网瘾少年。
楚逸川那边给他打了个问号。
苏玺：有点累, 想放松一下。
楚逸川：节目组为难你了？
苏玺在工作上很少喊累，这么跟他说, 楚逸川只能想到这一层。
苏玺：怎么可能？你就说来不来吧。
楚逸川：来！
苏玺笑了, 回他：我大概四点结束, 你车子开到训练基地外就行, 不会有人拍的。
楚逸川：ok。
和楚逸川约完, 苏玺觉得心情好了不少。他是真的不愿意和不开窍的人多接触。的确，不是每个人都是能迅速开窍那一卦的，但也要考虑一件事是否有足够的时间等待对方开窍。
站起身舒展了一下筋骨, 苏玺就看到楼下，宿怀羽独自走到楼梯上坐下来，安安静静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助理带着洗好切块的水果进来：“苏哥，吃水果。”
苏玺点点头，随意插了块蜜瓜来吃。
助理不经意地往下一瞥，也看到了宿怀羽：“苏哥，我跟你说，刚才我上来的时候，听到几个练习生凑在一起说宿怀羽坏话。”
苏玺微微皱眉：“说什么了？”
助理跟苏玺也不藏事，直接道：“说宿怀羽是公司临时顶上来的练习生，不知道是用了什么手段参加的节目。还说宿怀羽想抱你大腿，每天只会练歌，舞蹈都不专心练。”
苏玺没表态，只问助理：“你怎么看？”
助理也跟在他身边好几年了，后台见过的事比他都多，偶尔会跟他八卦一下，是个很有想法的人。
助理笑道：“哥，我说句不好听的，这些练习生心高气傲、好高骛远的，自己的本事没磨练多少，背后逼逼别人一个顶俩。”
作为一个社畜，助理觉得自己的运气是很好的了，跟着苏玺忙是忙了些，但从未被亏待过，苏玺也不是没事找事的人。而他也自认足够努力，为了能保住这份工作，他学了很多东西，是其他助理可以想都想不到的。
正是因为如此，他对个人能力以及自己能担任什么样的工作看得格外清楚。最看不上的就是那些本事不怎么样，整天靠诋毁别人过日子的人。
“你不觉得是宿怀羽人问题，才被他们说三道四的？”苏玺还是比喜欢听自己助理说看法的。
“这些练习生加上今天才认识了三天，能了解出什么？能记住所有人的名字就算不错了。再说，能来上这个节目的，都应该知道要维护自己的形象。满打满算三天时间，就能让人说三道四成这样，只要不是宿怀羽脑子有问题，那就只能是这些人有问题了。”助理并不标榜自己有多正义，只是按正常逻辑分析而已。
“再说了，就算宿怀羽是顶替上来的，那能走进这一轮，说明是有真本事的。人家公司具体什么情况，咱也不清楚。至于抱你大腿，也没看他来找你，这抱大腿也未免太不专业了。”
苏玺笑了：“你说的对。”他可能是太过谨慎了，才没能做出及时的判断。果然在这个圈子待久了，哪怕是他，都开始过分谨慎了。
助理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我也只是听那些话听得不太舒服。而且如果宿怀羽真有问题，节目组这么多人不可能一个发现的人都没有。节目组内没有人说这些，只有练习生们在说，这就很有问题。依我看，嫉妒性诋毁的可能更大。”
“你帮我关注一下这事，再了解一下宿怀羽公司的情况，有什么事情再和我说。”如果是因为他看好宿怀羽而让宿怀羽树敌，那他的确应该上点心。不过话说回来，他欣赏谁，需要别人逼逼赖赖？！
“去帮我把宿怀羽叫上来。”苏玺道。
“好嘞！”助理丝毫没有犹豫地应着，就下楼去了。
宿怀羽被叫上来，则是一脸蒙逼。
“苏老师好。”宿怀羽乖乖叫了人，看着还是那么老实。
苏玺没问他是不是被排挤了，只道：“我看你没什么事，正好我也闲着，就叫你上来练练歌。”
宿怀羽一脸惊喜，忙道：“好，谢谢苏老师。”
“没事，来吧。”
苏玺弹琴，宿怀羽唱歌，练的也不是节目的主题曲，而是几首苏玺觉得会很适合宿怀羽的歌。
宿怀羽没有让他失望，而且越听他越觉得宿怀羽可以说是个目标定位非常确定的歌手。下限高，上限有限，但已经够用了。
到下午正式直播前，工作人员前来提醒苏玺准备开播。看到宿怀羽并不惊讶，甚至友好的笑了笑，宿怀羽也回了对方一个善意的笑容。
苏玺道：“你的优势很明显，这对于一个solo歌手来说是好事。在这个圈子里，你也会遇到很多事，不用担心，尽力就好。”
宿怀羽认真地点点头，小圆脸很是严肃：“好的，谢谢苏老师指点我。”
苏玺希望宿怀羽是个聪明的，能明白他的意思。当然，如果宿怀羽get不到也没关系，这样的嗓音特质，只要有机会，一定会被看到。
下午的一切按部就班地进行着。网上热闹的讨论也在继续。现在的观众看的选秀节目多了，要求自然也水涨船高，无论是混的还是缺少天分的，都会被很快识别出来，这也让讨论的弹幕一直没间断过。
结束了今天的教学，苏玺收拾好东西离开基地，迎面就遇上了推着行李箱进来的何沅。
苏玺没给他任何一个多余的眼神，何沅也一副高傲的样子，谁也没给谁面子。
等走出一段距离，苏玺对助理道：“何沅怎么推着行李箱来了？”
助理一拍脑袋，说道：“忘记和你说了，节目组说何沅为了更好地教学，要搬过来和练习生们同住。”
这听起来简直是太负责任了，一看就能甩其他导师好几条街。
不过苏玺可不这么认为，但凡何沅有一点责任心，事业也不至于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这会儿把责任心摆出来了，是不是有点晚？倒不如说是为了立人设而为之，毕竟这个节目因为直播带来的曝光量，可能比何沅这一年的曝光量都多。
出了基地院门，苏玺一眼就看到了楚逸川的车，让助理自己开车回去后，就上了楚逸川的车。
“等很久了吗？”
“没有，刚来一会儿。”楚逸川打量了苏玺一番，苏玺说是有点累，但看样子也还好，“不过刚来就遇上一个傻逼。”
“怎么了？”苏玺不解地问。这边地方比较偏，周围都没有什么人活动，谁能惹到楚逸川？
楚逸川哼笑了一声，说：“何沅的助理还是经纪人，我也不知道，刚才让我挪车，说他们家艺人要用这个车位。”
“然后呢？你怎么说的？”
“滚。”
苏玺哈哈大笑，果然是楚逸川的风格。不过今天楚逸川开来的不是之前那辆兰博基尼，否则差点被撞到的何沅应该能立刻认出来才对。
“他们没再说什么？”苏玺边系安全带边问。
“说了，说这里节目组的地方，其他车无权停车。”楚逸川一脸不屑地发动车子，“我说要么去找节目组跟我谈，要么闭嘴滚。”
苏玺知道，何沅是不可能让节目组出来谈的，他之前的表现已经没能让节目组满意了，现在刷好感都来不及，怎么可能再没事找事？
“说到何沅，今天有两个他们公司出来的练习生，简直是教不会，让我一度认为是我的表达有问题。”这些琐事，他还是挺乐意和楚逸川吐槽的。
“那就让何沅自己教吧，反正是他们公司的。”楚逸川的原则就是——教不会，就放弃。
“还有，我比较看好的那个宿怀羽，可能是因为我的缘故被排挤了。如果没能出道，是挺可惜的。”苏玺说这话的时候，也在时刻观察楚逸川的反应。
他这话说的挺有技巧的，先是把宿怀羽从“他欣赏的人”变成了“他比较看好的人”。然后又用“因为他的缘故”将宿怀羽拉到了他们这一方的阵营里，而不是让楚逸川觉得宿怀羽是处在自己的对立或者比较层面的。最后再说一句“挺可惜的”，并没有力保宿怀羽出道的意思，也是让楚逸川觉得宿怀羽并非那么重要的存在。
果然，楚逸川并有露出不满的表情，反而问：“又是艺人之间羡慕嫉妒、勾心斗角那一出？”
苏玺立刻顺竿爬：“应该是。如果这次宿怀羽不能出道，或者成绩不理想，恐怕会有人质疑我的专业能力。”
楚逸川考虑了一会儿，宿怀羽的确是苏玺第一个主动问话的练习生，还因为这个和何沅划开了界限。如果因为宿怀羽没出道而让苏玺受质疑，这是他不能忍的。
“你准备怎么办？”楚逸川问。
“别的我也做不了什么，只能让助理稍微盯着些，别闹出大事就好。”其实他能用的方法很多，这么说是为了让楚逸川觉得他对宿怀羽没有预想的那么上心，这样楚逸川才能更上心。
楚逸川沉默了一会儿，突然笑了：“你就在这儿套路我吧。”
苏玺也跟着笑了，并不怕被揭穿。
楚逸川道：“过几天我约了巧克力的老板见面，到时候你跟我一起去？”
他不会告诉苏玺他当时是为什么约的巧克力视频的老板。而且他又不是真的傻，听不出苏玺话里的意思，也是因为他们两个相互信任，即便有一方耍小心思，也不是真的存了蒙骗的意思，戳破的时候也只觉得有趣而已。
苏玺没多想，楚逸川涉及的生意面很广，根本不需要惊奇，只说：“我不一定空得出时间来。你先在巧克力老板那儿给我打好招呼，如果到时候情况不对，别怪我不给面子。”
作者有话要说： 巧克力视频老板：求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