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第 87 章
施以凉把目光偏开, 突然感觉喉咙有些发干，心跳也不听使唤地乱了起来，满脑子都是那红白相间的包装袋。
难道这是季红桑准备的吗……
应该……不会吧？
她坐到床边, 充血的大脑开始慢慢恢复理智。季红桑怎么可能知道这些, 多半是顾婉仪准备的。怪不得她中途说要往房间里添置点东西, 原来是这个……
施以凉忍不住又看了那包装袋一眼。其实最常见的包装袋不是这个颜色的，而是绿白相间，红白相间的是……“加强”款。
具体点说, “加强款”有更多的功能, 比如升温、膨胀……
当然这些施以凉也没试过，都是听大菲说的。
季红桑也察觉到了她的心神不定，转头循着她的视线看去, 疑惑道：“那是什么？”
季红桑有些近视，刚进来时就没注意到这个。
施以凉有些语塞：“嗯……那个……”季红桑这一发问实在是有些猝不及防, 她猜到季红桑不认识这个, 但还没想好要怎么应对她的提问。
她平时骚话说得飞起, 实践却是一片空白，可以说是理论上的巨人, 行动上的矮子了。如果直截了当地进行科普，季红桑会不会认为，她经常用这个？
“嗯……就是……”施以凉吞吞吐吐道, “应该是婉仪放那里的。”
季红桑眼里仍是一片迷茫，缓缓地点了点头, 没再追问。
施以凉松了口气, 问道：“困了吗？”
季红桑放下手里的书，唇边勾起笑意说道：“嗯，困了。睡吧？”
她穿了件宽松的衬衫, 最上面的两颗扣子没有系上，精致匀长的锁骨在乌发中若隐若现，下面只穿了件极短的短裤，露出一双细直的腿，配上宽大的衬衫，乍一看像是下衣失踪，透露出一丝隐晦的性/感。
人类本质是复读机，人类的时尚更是个圈，几十年前流行过的“下衣失踪”，如今也是大浪淘沙后的经典穿搭之一。
倒并不是多么特别，甚至是很平常的，只是到季红桑身上，仿佛就有那么一些不一样了。
施以凉局促地站了起来，有点语无伦次地说道：“你……你睡里面吧？”
季红桑坐在床边，细直的腿微微并拢在一起，延伸到衣摆下方的线条令人浮想联翩。她侧头对施以凉微笑道：“你这么喜欢睡外面？”
只要和施以凉一起睡，施以凉便一定要睡外面。
施以凉磨磨蹭蹭地躺在了外侧，挑起嘴角故作戏谑地笑道：“睡在外面，是因为想保护你呀。”
季红桑动作顿了一下，红唇弯起一抹笑意，然后侧身躺下，关掉了床头灯。于是施以凉也就没看到，她薄软的耳朵已经红了一片。
顾婉仪家卧室的遮光效果很好，卧室里几乎是漆黑一片，睁开眼和闭上眼几乎是一样的。
这样的环境原本很有助于入眠，但施以凉却很反常地睡不着。
鼻尖周围萦绕着身边人淡淡的香气，无论如何都挥之不去。
季红桑呼吸倒是很平稳，听起来似乎已经渐渐入睡。施以凉用慢动作翻了个身，黑暗中，空气机无声地工作着，季红桑的呼吸很轻，声音最大的，是施以凉无法自制的心跳。
有种……不做点什么就睡，会很不甘心的感觉。
施以凉望着黑暗中的天花板，几乎被自己的口水呛得咳嗽出来。以前睡在一起时，也会很自然地有一些亲亲抱抱的动作。今天不知怎么，施以凉却连靠近季红桑的勇气都没有。
大概是因为……她怕自己控制不住。
虽然和季红桑的关系已经和往日不同，成为了彼此最亲密的人，但其实，施以凉仍然有种不真实感。
比如今天早上，醒来看到自己身边的季红桑，会恍惚想道：曾经以为不可能的人，竟然已经是她的女朋友了！
但就在刚才，她突然有了那么一丝真实感。身边的人，不光是女朋友，还是……妻子。
有些事，原本是想都不敢想的，如今却突然有了一种，似乎可以开始去想的错觉。
施以凉望着黑暗中的天花板。不知是不是空气机开得太大了，她有些口渴。怕吵醒季红桑，她平复了一下呼吸，轻轻动了一下胳膊，想去拿床头柜上的水杯。
“嗯……怎么了。”背后的人突然叹了口气，轻声呢喃了一句，施以凉背后一暖，淡淡的柚子香味在她颈边弥散开来。
季红桑慵懒地支起一只手臂，另一只手自然地搭在施以凉肩上，嗓音带着微微鼻音：“没睡吗？”
施以凉手刚伸到水杯附近，季红桑突然靠近，她猝不及防被自己的口水呛得咳嗽起来——果然还是被口水呛到了。
所幸现在漆黑一片，季红桑看不到她的慌乱和狼狈，施以凉面红耳赤地强装镇定道：“咳咳咳……嗯，那个什么，我睡着睡着突然渴了，就起来喝点水。你刚才睡着了吧？”
季红桑带着笑意，轻声说道：“没睡着。”
“啊？”施以凉的狼狈都僵在脸上——季红桑竟然没睡着？那季红桑一定知道，她也没睡着吧？
毕竟她在旁边慢动作翻身，也有好一会儿了。
施以凉后悔不迭。她干嘛要掩饰自己没睡着的事实啊。
仿佛她有什么蠢蠢欲动的心思需要掩饰一般。
“开灯吧。”季红桑怕她找不到水杯，说道。
床头灯应声而开，照亮了施以凉的尴尬。
季红桑长发蓬松柔顺，衬得一张脸更小，昏黄的灯光隐去了她身上的清冷感，似有若无的，多了几分妩媚。
施以凉瞥了她一眼，假装淡定地去拿床头的恒温水杯，微仰着头喝了一口。
眼角余光瞥见，季红桑躺在她身边，一只手搭在额前，似乎一直在含笑看着她。
施以凉越发紧张起来，眼睛不自然地眨了眨。她喝水的姿势看起来应该……还算美观吧？
她放下水杯，刚要关灯，就听到季红桑轻声说道：
“我也渴了。”
语气中带着一丝撒娇的意味。施以凉脸上一热，下意识地躲避着她的目光，咳了一声低声说道：“嗯……那我拿给你。”
她忙不迭地转头拿起水杯，然后递给季红桑。也是她做贼心虚，竟然只顾着自己喝水，都忘了给季红桑。
季红桑抿唇一笑，从她手中接过水杯，啜饮了一小口，红唇上残留了一些晶亮的水渍。
季红桑喝水，施以凉便仍然是看着水杯，仿佛这水杯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就喝这么少？”施以凉一脸正经地劝说道，“你不是渴了吗？多喝点吧。”
季红桑摇摇头：“够了，你放回去吧。”
施以凉仍然一脸正经，将水杯放回原处，然后煞有介事道：“这个空气机劲头也太足了吧，要不我现在就去看看，看这个机器是不是编程有问题，说不定就是因为太干，你才睡不着的……”
原本是没话找话，但说着说着，她越发觉得这个机器不对劲——她刚才喝过那么多水了，怎么还是口干舌燥的！
一定是机器的问题，含水量计算出现了bug。
施以凉一边念叨着，一边摸索着起身下床。
然而动作却倏然顿住。
身后的人，懒倦得像一只猫，趴在她后背上，轻声说道：“家里的机器不也是一样的吗。”
施以凉咽了咽口水，艰难地想道：嗯？一样吗？确实型号是一样的，显示的设置也是默认设置，是最符合临海地区气候的设置系统……
她强迫性地让自己脑子里充斥着一些正经的念头，不然，她怕脑子闲下来，就会想一些不好的事，做出一些她理智上认为应该慢慢来的举动。
可身后的温软之意却不随她的心愿，纤细的手臂还环住了她的脖颈。
季红桑坐在她身后，小巧的下巴搁在她肩头，在她耳边轻轻说道：“那个邀请我们去骑马的老板，叫孙建，是吗？”
施以凉稳定了一下呼吸，点头道：“嗯。”
季红桑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怎么了？”施以凉略带戏谑地说道，“吃醋了？”
呼。这样用戏谑的口吻说话，施以凉终于镇定了一些。
她一点都不紧张。
季红桑抿唇笑了笑，没回答她这个问题，只是看似随意地指了指桌上那红白相间包装的东西，慵懒道：“这个到底是什么？”
“这个……”一提起这个，施以凉舌头又打结了，但这个问题，她迟早得回答季红桑。
她决不允许让别人来给季红桑科普这个！
就算是大菲也不行！
“这个是……指套。”施以凉一脸镇定，说道。
她不敢看季红桑的眼睛。季红桑下巴仍然搁在她肩头，似乎是反应了一秒钟，才轻声重复了一下：“指套？”
“啊。对。指套。”施以凉点点头，“这个红白包装代表升级款，有加热等功能。”
“……加热？”季红桑又困惑地复读了一遍。
施以凉又口干了。
季红桑竟然真的不知道。看来她还得解释得清楚一些，毕竟她绝对不要让季红桑从别人口中得知这些事。
作者有话要说： 好久不见了，大家。
辜负了你们的等待，真的很抱歉。虽然已经迟了，很多小可爱也已经不在了，但我还是会写完，鞠躬。感谢在2020-05-08 22:55:53~2020-08-17 22:50:0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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