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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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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迈巴赫s680的后座秉承了“商务精英”式的宽阔大气, 空气中有股祖马龙男士淡香水的味道,很难辨认出这是车里自带的还是谁喷在身上的,三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并排坐在一起, 凝重的氛围能将所有东西都冻结在一起, 车上的暖气像是坏掉了一样。

    坐在中间的顾炤沉着脸扮酷,他其实很想讲两个笑话, 但一左一右两个冰块让他不得不选择融入其中, 特别是带着墨镜的沈曜, 简直酷得没朋友,阿尔·帕西诺看见了都会哭着说你比我更适合《教父》。

    顾炤猜对了, 这身西装就为出席某个场合准备的,具体情况他还不知道。说起来这还是顾炤第一次看见沈时年穿如此正式的西装,以前只在长川的餐厅里见过他穿侍者制服, 当时的感觉就很惊艳,现在更是不用说,如果不是有沈曜和司机在, 顾炤一定会坐在他腿上。

    街道两旁的摩天大厦慢慢消失,车辆驶入郊区, 穿行在两排法国梧桐之间, 最终进入一处墓园。

    顾炤下车后, 北半球冬季还算温暖的阳光落在他身上,入眼是一片草地,十字架形状或是石碑状的墓碑成行排列, 层层推至远方, 四周静谧而安宁。

    不少墓碑前都摆着花,顾炤随便瞥了一眼,其中一块墓碑上刻着某位上世纪著名百老汇女星的名字, 她的隔壁则是享誉世界的商业巨头。

    在看见一众英文字母看见“沈梼”这个两个中文字后,顾炤明白为什么车里的气氛为那么沉闷了,原来他们是要来祭拜沈时年的养父。

    “我应该带一束花来的。”顾炤说。

    沈时年摇头:“他有花粉过敏症。”

    顾炤不知道他的养父是个什么样的人,只能从沈曜的样子推测出一部分,他应该是一个不拘言笑的男人,从来不会带儿子去游乐园,更不会像顾炤他老爹一样带他玩赛车,只会定时参加家庭聚餐,父子俩吃一起顿饭什么的就已经是最亲近的行为。

    沈曜背对着两人,淡道:“我想跟他单独聊聊。”

    这个“他”肯定不是指的顾炤。

    顾炤后退一步,指了指他们来时的方向,看向沈时年,沈时年则向他点头。

    司机还在车上,顾炤一进去就说:“可以放点音乐吗?”

    巴赫的钢琴曲在车厢里响起,顾炤靠在窗边,指尖在腿上轻轻打着节拍,从他这个角度完全看不见那边发生了什么。

    沈曜取出烟盒,抽出两支,一支第给沈时年。沈时年本想回拒,犹豫用了一下还是接了过来,沈曜熟练地掏出打火机点燃,然后将小小的方形金属物丢过来。

    沈时年摁下去,火苗蹭出,香烟另一头逐渐冒出一缕青烟。

    他并非不能忍受烟草的味道,每次顾炤抽烟的时候甚至会悄悄凑过去,但是沈曜给他的这支味道和顾炤习惯抽的完全不同,他有些不适应,一开始就被呛了一下。

    沈曜是故意为难他的,专门挑选了这种味道最烈的,连一些老烟枪都受不了的味道他这种新手怎么搞得定。就算他曾经是瓦尔哈拉的王牌猎手,跟死神扳过手腕,拆得了战斗机还能徒手撕坦克,但此时看上去就是个为扮成熟而偷偷抽烟的小孩。

    墓地如死一般寂静,等到沈曜抽完半支,才缓缓开口:“你知道父亲是怎么死的吗?”

    沈时年摇头。

    他确实不知道,沈曜将消息封锁得很死,绝大部分人连这里有一块属于沈梼的墓碑都不知道。

    “他死在icu里,”沈曜说,“他在里面待了两个月,只清醒了一次,医院通知我过去,我没有去,你知道为什么吗?”

    沈时年依旧沉默。

    沈曜始终背对着他,开阔的肩膀如山峦般沉重:“因为我知道他一定会让我带他离开,像他那样的人不允许自己以那种方式苟活于世。”

    “他是一个骄傲的人。”沈时年说。

    沈曜突然转身,直视他的眼睛:“如果是你,你会怎么选?”

    沈时年思考片刻,说:“和你一样。”

    “我不这么认为,”沈曜沉声道,“你是不畏惧死亡的人……并不仅仅是因为你自己不怕死,别人的死你也不在乎,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吗?”

    “记得,”沈时年回答,“在福利院里。”

    “其实在帕德玛夫人把你带到父亲和我面前之前,我就已经见过你一面了,你在教室里,和别的孩子一起上音乐课。那是我第一次听见你唱歌,也是最后一次,”沈曜走进一步,目光始终在沈时年身上,“教室里有几十个人,但我只注意到你一个,因为你离窗户最近,整个人都被阳光包裹,看起来就像是天使一样。”

    “我不记得了。”

    “你没必要记得,对你于你来说那只是一个普通的下午而已。”沈曜语气平淡,继续说,“后来我回道福利院的接待室,帕德玛夫人拿着一堆小孩的资料给父亲看,我找到了属于你的那一份,帕德玛夫人就向我介绍你,她说你原本最危险的一个,用了很多年时间才通过测验获得离开福利院的资格。她还说,你虽然通过了测试,依然不能被当成普通的小孩看待,因为你的测验数据全部都保持在及格线的临界点……像是伪装出来的假象。”

    沈时年毫不顾忌地与他对视,眼神里流露不出任何情绪,没有否定也没有承认。

    “后来父亲问我最想带谁离开,我第一个说的就是你,他显然和我有同样的想法,我们都想给你一个家。”

    “大哥……”沈时年目光似有触动。

    “别看父亲那副对谁都漠不关心的样子,他其实就是一个家庭观念很重的中国男人,他爱你也爱我,所以在你决定加入瓦尔哈拉成为猎手的时候,他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后来他告诉我,你其实从来都没有从地狱里出来,我们能做的只有向你伸出手而已,至于你愿不愿握上来那都是你自己的选择……而且我们都知道,你渴望的从来都不是安宁和救赎,你可以像天使一样待在阳光里,但心里永远有一片地方是什么东西都进不去的黑暗。”

    沈曜轻轻敲打烟杆,细灰抖落在地,然后沉默地抽着剩下来的半支烟。

    “曾经我也是这么以为的,”沈时年开口,“后来发生了……一些变化。”

    沈曜看向另一个地方,顾炤的背影刚才就是从那里消失的:“是因为这个吗?”

    “是。”沈时年承认道。

    沈曜没有再继续问下去,似乎对缘由和改变都不感兴趣,转头看向墓碑,说得:“他能听见你说出这句话,一定会很高兴的。”

    “还有一件事情我想知道。”沈时年沉声道。

    两人回来时,顾炤差点因为听古典乐睡着了,沈曜不再和他们挤在后座,而是去了副驾驶。

    空间变宽了,压抑的氛围却没有减缓,沈曜是第一个开口的人:“我要去公司,你们有什么打算?”

    “不知道。”顾炤答得很干脆。

    沈曜通过后视镜看他:“你们来到纽约就一点目的都没有吗?”

    “当然有,”顾炤说,“有人给我们留下了一个线索,但是现在还不知道他想表达些什么。”

    沈曜没有继续说话,顾炤却从镜子里看见了他的表情,于是继续说道:“你的公司在莱克辛顿街道17号,你有四个助理,其中只有一个叫马奥多的可以进入你的办公室。而你的办公室在57楼,对面就是福迪玩具公司的总部,每周星期五他们的ceo都会在办公室里和他的婚外情人幽会,他以为没有人知道,但是你的视力是普通人的十多倍,什么东西都看得一清二楚。”

    沈曜:“……”

    “你甚至觉得他选情人的眼光很烂,因为那个女人只有……”

    “闭嘴。”沈曜冷道。

    顾炤笑了笑:“你现在肯定觉得我用某种方式入侵了你的思维,但是我没有,不窥探熟人对隐私是我的原则。那些东西都是通过别人的记忆得到的,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七人理论,简单来说就是你和世界上任何一个人之间的关系都可以通过七个人构成联系,而我可以轻松获得每个都记忆和想法,如果把他们当成一个小点就可以构成一个完整的网络,也许你不会相信,我在街上随便找一个人读取他的记忆就能够知道你的助理叫马奥多,所以虽然我坐在这里,但是无时无刻都在收集情报。”

    沈曜对他的说辞保持怀疑,逼问道:“你怎么知道我的想法?”

    “我好歹是个gay,看男人一般都很准的,就是觉得以你的性格一定不会喜欢胸太大的女人而已。”

    沈曜的脸彻底黑下来。

    两分钟后,顾炤和沈时年一起站在路边,无奈地笑笑,问道:“你带钱包没?”

    沈时年掏出皮夹,顾炤高兴地接过去,稍微掂量了一下就把钱包丢回去:“我们先找点吃的。”

    纽约有太多奢华的餐厅,但是顾炤只选了一家很普通的炸鸡店,人偶尔也是需要吃点垃圾食品的,在不发胖的前提下体验一下可乐与油炸食品的快乐也未尝不可。

    “你不该惹他生气的。”沈时年一边给顾炤挤番茄酱一边说。

    在顾炤印象中沈时年很少用“你不该”开头对他说什么话,这次还是为了别人,顾炤捻起一根薯条塞进嘴里,慢慢嚼碎了才说:“我只是说了实话而已。”

    沈时年摇了摇头,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顾炤却不想就此翻页,他一边若无其事地抬头看着餐厅里的电视机,一边说:“你觉得我很过分吗?”

    “没有,”沈时年盯着他说,“我很高兴。”

    顾炤低下头,他发现沈时年的“高兴”不只是说说而已,已经表现在了脸上,虽然嘴角只有一个浅浅的弧度,但在顾炤眼里和“狂笑”差不多了。

    一向厚脸皮的顾炤也有点绷不住,轻轻咳了一声,偏过头去,掩饰住内心的尴尬。

    其实他在车上的时候偷听了两人的对话,显然违背了刚才说的不窥看熟人隐私的原则,刚才还那么理直气壮地怼沈曜,实在是有点不道德。

    “我只听到他说你像天使的那一段。”

    沈时年轻轻“嗯”了一声。“只是些家常话,”他说,“大哥平时很少说那么多,可能是太久没见面了。”

    “我没有吃醋,”顾炤盯着他说,“你们是家人,单独聊聊也没关系……我只是怕我自己不够了解你,你很少说以前的事情。”

    沈时年怔住。

    “对不起,”顾炤诚心道,“为这件事情,还有昨天晚上弄伤你。”

    “没关系,”沈时年不经意间舔了舔嘴唇,看样子是被顾炤突如其来的道歉弄得不知所措了,“以后我会多说一些过去的事。”

    顾炤放下手里的薯条,认真道:“要我吻你吗?”

    沈时年手一抖,才拿起的可乐差点洒出去,他不解地看向顾炤:“……什么?”

    顾炤咧开嘴笑,英俊的眉眼格外引人瞩目,他解释道:“你刚才的表情就像是想让我现在吻你一样。”

    沈时年:“……”

    “开个玩笑,”顾炤慢慢偏离视线,回到电视机上,若无其事道,“我的错,刚才是我想吻你。”

    “我……”沈时年刚想说些什么,顾炤忽然比出噤声的手势,他全神贯注地盯着电视机,眉头紧紧锁住。

    “怎么了?”

    顾炤抬了抬下巴,让让他看电视里,屏幕里真正播报一则新闻,有关昨晚的街头暴力事件,画面里出现了顾炤的背影,正是他昨天晚上遇见的事。主持人说冲突双方一个是纽约本地的黑帮,另一个居然是叫做“真理之匙”的邪教组织。

    警方并没有抓到真理之匙的主要成员,却控制了一个黑帮小头目,就是被顾炤揍过一拳的伊桑。

    沈时年看了新闻,大概也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在意,说道:“这件事和你扯不上关系,大哥那边应该解决好了。”

    “希望我妈没有在美国,”顾炤说,“她要是看见我被抓进去麻烦就大了。”

    因为还没有具体的目标,两人从炸鸡店出来后顾炤决定和沈时年一起逛逛,就当是约会了。

    在约会方面沈时年完全是一张白纸,唯一贴近一点的就是上次和顾炤在巴西的时候,虽然中途不辞而别,但那一天对两个人来说都是永生难忘。

    “你不会是在网上查攻略吧?”公交车站台旁,顾炤狐疑地盯着沈时年的手机壳。

    沈时年愣了一下,心虚地收起手机,违心地摇了摇头。

    顾炤一眼就拆穿了他的谎言,挑眉道:“这种事情根本不用查,两个人出去不管去了哪里都不重要,反正最后都是要去酒店,你去看攻略不如先订个好房间。”

    沈时年听罢,双耳迅速窜红,还好公交车在这时候到站,顾炤拉着他去了二层,找了一个角落的地方坐下,没过多久沈时年就又把手机掏了出来,输入了“酒店”两个字。

    顾炤笑得前仰后合,沈时年则不明所以地看着他,然后就弄明白自己被耍了,这时顾炤忽然朝他靠近,在他唇边吻了一下。

    在顾炤抽身之前,沈时年摁住他的后背,切切实实地吻上他的嘴唇,车辆行驶的风在两人耳边吹过,两侧是钢铁丛林,喧闹的城市,忙碌的人,红灯绿灯,广告招牌,全部都在此刻融合在一起。

    “我爱你。”

    顾炤用极轻的声音说。

    沈时年不知道他为何突然开口说这个,默默地注视着他,白皙的脸庞覆上一层薄红,更显他唇红齿白。

    顾炤只是对他笑笑,提议道:“还要再来一次吗?”

    凌晨两点,某酒店,顾炤从套房自带的泳池里出来,等不及擦干身体就倒在沙发上,先一步去淋浴的沈时年刚好出来,扯了条浴巾帮他拭去多余的水珠。

    “累了?”沈时年低声询问。

    顾炤摸着他湿润的发尾,说:“放心,把你榨干我都不会累。”

    沈时年眼神一暗,似乎想要立即验证这句话的真假,平时仗着体力好就瞎撩拨的顾炤此时终于小小地怂了一下,推开他说:“今天不行。”

    “为什么?”沈时年问得很认真。

    顾炤抬起手,一个微缩的3d模型在他手中展开,“因为这个。”他说。

    沈时年立即认出这是曼哈顿岛,心中有了一个猜想,眉头微蹙:“你一整天都在弄这个?”

    “当然,”顾炤说,“不仅是地图,还有将近两百万人的信息也都统计在内。有一款叫做《gta》的游戏,里面的城市里所有的npc都有自己的行动路线,在这个模型里这两百万人其实也和npc一样有自己的行动轨迹,用不了多久我就可以在精神海里创造出另一个纽约市,到时候什么秘密都瞒不过我。”

    沈时年呼吸沉重,用毛巾仔细擦遍他身上每个地方,眉目微微敛着。顾炤端详他的神态,肯定道:“你有话想说。”

    “你越来越像神明了。”沈时年顿住,伸手触碰顾炤的脸颊。

    顾炤笑了笑:“你要习惯当神明的爱人。”

    沈时年看他的眼神非常专注,顾炤爱他这份纯粹和炙热,于是主动蹭他的掌心,像一只餍足的大型猫科动物。

    两人都很清楚如今他们是什么样的处境,虽然木雨说的话都很极端,但这就是摆在顾炤面前的事实——无论人类还是诺亚人都容不下他。靠强权与暴政使所有人臣服,这是一条最便捷的路,也需要付出很大的牺牲,见风使舵依附强权的人固然占多数,但总有人天生乐于反抗,而那些人将会成为第一批献祭者。

    就个人而言,顾炤还是很欣赏这批人的。

    虽然顾炤对统治地球这件事本来就没有兴趣,但其实更重要的是,这个时代本来就不需要一位掌管一切的神明。

    顾炤本来可以轻松建立起覆盖整座纽约市的精神力场,向所有人宣布自己就是他们的神明,但他却以另一种更复杂的方式来寻找自己想要东西,两百万人的信息对他来说也是一个不小的负担,更何况他是一边和沈时年约会一边完成这项大工程的。

    沈时年今天体力消耗也不少,很快就彻底入眠,顾炤则在黑暗中睁开眼睛,下了床,悄悄掀开窗帘,来到外面的泳池。泳池边缘有一面全是玻璃,城市辉煌的灯火一览无余,顾炤如浮空般踏在水上,居高临下地站在玻璃上,沉默地俯瞰众生。

    一阵风吹来,他一跃而下。

    地心引力牵引着他向下坠落,但仅仅降落了几米之后他就被另一股可以自由操纵的力托起,顾炤在城市天际线之上翱翔,冷空气不断灌入他的呼吸道,碰撞着呼出的温热气体。

    纽约市的每一个角落都在他脑海里展开,他不知道自己如今的运算能力究竟到了什么样的程度,但他觉得,哪怕是将全世界所有的电脑加起来都很难达到这种程度。

    所以,他想要在这座城市里找什么人,简直是轻而易举。

    顾炤降落在半个曼哈顿岛之外的另一家酒店的阳台,房间的窗帘被他带来的风掀了起来,里面的人就这样隔空与他对视。

    “我就知道你会来。”女人笑着说。

    她确实已经恭候多时了,甚至准备了酒和食物,蜡烛烧了大半夜只剩下短短一截,烛光还差点被风吹灭。

    顾炤跳下阳台,直接走进去,扫了一眼桌子,说:“你晚上不是从不吃东西吗?”

    “拜托,现在这个点在中国还是白天,”女人拉开椅子,抬着下巴说,“我时差没倒过来不行啊?”

    顾炤坐在她对面,神色淡然:“你也会有‘时差’这个概念?”

    “不然呢?”

    “女特工不应该满世界乱飞吗?”

    “女特工才不会混得像我这么惨,”女人撑着下巴,冷道,“左修连工资都没给我发过,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一直靠瓦尔哈拉的补贴维持生活。”

    顾炤端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口,唐培里侬香槟,看来瓦尔哈拉的待遇还不错。

    “不怕我下毒?”

    “毒药对我没用,”顾炤说,“你应该很清楚才对,我已经不像以前那样一针麻醉剂就能被你撂倒。”

    “所以你就自信到穿成这样来杀我?”

    顾炤翘着二郎腿,拖鞋在脚下晃悠,他裹着印有酒店标识浴袍,系紧了腰带以免露出裤衩,小腿到大腿的肌肉都十分性感,侧面还有沈时年烙下的吻痕。

    作者有话要说:  甜不甜?甜不甜?就问你甜不甜?感谢在2020-11-18 22:04:44~2020-11-20 22:52:3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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