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神雕侠侣大战WST
会议室里场面一时有些僵, 张福山听到华婕用软绵绵的语气，硬怼李正北，心里挤压的愤怒忽然就平息了许多。
他清了清喉咙, 微笑着准备柔和的解答一下方才李正北的质疑和驳斥。
但还没开口, 李正北便在狠盯华婕一眼后, 再次开口, 并且直指方才宣传专员张晓风提出的方案中的细节：
“对于一个子品牌来说, 公司所有店面，顾客进门后会优先面向的最优展位都提供出来了, 又何必再请一个歌星做代言？
“更何况，维斯特已经有自己的品牌代言人了, 我觉得对于子品牌来说, 请一个不错的平面模特拍一些照片推出去就够了，完全不需要再另外请一个子品牌专属代言人。
“你觉得呢？”
李正北发表完自己的意见，甚至转头问身边的商务部代表。
这位商务部代表显然也对总公司推出子品牌心存质疑，立即点头对李正北表达了认同。
华婕皱起眉，这tm就是一屋子的牛鬼蛇神啊。
来之前还觉得无所畏惧，一切都是小case，结果就遇到了这么一群史诗级难度boss。
来时车上的自鸣得意，瞬间消停了——打脸来的太快, 就像龙卷风。
华婕大脑飞速运转，想着要如何开口回怼。
是怼的轻一点，以德服人, 还是怼的重一点, 以势压人。
结果才张嘴, 边上的张福山就深吸一口气, 做出了要长篇大论一番的准备。
华婕立即闭上嘴, 先听听张经理怎么说吧。
结果张福山才要发声，华婕左边坐着的沈墨忽然将两只手臂都搭在了桌上，坐直身体后微抬下巴，冷着面孔，耸着眉，直面李正北，做出副老板要发言好好教育教育下属的姿态。
张福山立即吐出一口气，又靠回椅背。
沈墨可是在谈判桌上张弛有度，将他完全拉到自己节奏里，掌控全场的谈判小能手。
他先停停，看看沈墨要说什么吧。
于是，怼李正北这事儿，争先恐后之下，最终落在了沈墨头上。
少年身兼重任，气势逼人，开口也不打招呼，直奔主题道：
“在所有品牌刚推出市场时，都必然有大量的资金先行。
“就像你开个饭店，都要先支出店铺租金、服务员月薪、厨师月薪、肉、菜、油盐酱醋，这个道理，李经理总该懂吧？
“是不是如果第一个月赚不回成本，无法达成一定收入，前期这些成本就不投入了？
“先投入，后赚钱，这是谁都知道的。
“硬要刚推出品牌的第一个季度，就完全比肩一个多年经营的老品牌销售额，这不会是在欺负人吧？”
沈墨说完，直直望向李正北。
“……”李正北皱眉，被一个十几岁的年轻人，当着一众同事的面回嘴，实在不怎么舒服，但要他跟这个年轻人吵架，他也嫌掉面子。
犹豫间便错过了最佳回应时机，干脆板着脸不理人，做出不屑一顾的高冷姿态。
他今天就这样不言不语的看着张福山带着两个孩子折腾，一句话都不需要讲。
一个小孩子也配在这样的场合发言吗？
还真有人会听，会信服不成？
笑话。
沈墨也没指望他回答，继续道：
“这些展位，宣传费用，全是必要投资。
“维斯特的老板支出大量钞票，买了华婕的品牌，投入大量人力成本，重新构建一个品牌和多条生产线，现在已经花大量资金制作出大批服装，发往全国各店铺和仓库了。
“每天店铺、仓库都是花钱租的、买的……”
少年适时停顿，给会议室里的老家伙们一个跟上他思维节奏，分析和思考的时间缓冲，体贴的在十几秒后才继续说道：
“如此高的成本做‘维斯特华’这个品牌，你要为了省这120w，让老板几百几千万的投资打水漂？”
“！”李正北眉心竖起。
这少年年纪虽轻，但讲话字字如刀，丝毫不客气，偏偏又都讲在道理上。
让人有种兵不血刃的游刃有余之感。
嘶……
李正北瞪着沈墨，越品味对方的话，越觉咬牙切齿。
这个端正坐在对面，双目冷冰冰望着自己的少年人身上，仿佛在散发千军万马压境般的威势。
他有点坐不住，想要反驳和解释的冲动已经冒到喉咙口了。
“……”张福山听的暗暗心惊，又觉过瘾。
果然不愧是沈墨，真有他的。
非公司内部人员，讲起话来就是无所顾忌啊，痛快的有点过分。
张福山想打个圆场，给李正北一个台阶下，却听沈墨仿佛嫌刺激不够，又加了一句：
“李经理是另一家服装公司乙醇，派来当卧底的吗？”
他这一句话可算是戳到了李正北的心窝窝。
李正北半年前才被维斯特老板高薪从乙醇挖过来，现在正处在需要做出点业绩来让老板认同他值那个价。
并且新官上任三把火的要把位置坐稳了，再继续寻求更高的级别，比如副总裁，比如分得股份之类。
忽然在这样许多人有分歧的事件上，被沈墨说是竞争公司的卧底，这话可就有点让人心惊肉跳了。
如果维斯特华这件事上升到内部巨大的矛盾，张福山跟他内斗，把这些事情煽风点火一般。
李正北在职场干了二十年，什么不可思议的狗屁倒灶的事儿都见过，他是绝对不能放任这种话在人群中传开的。
是以方才还想着绝不搭理沈墨的他，不得不改变主意，肃然道：
“你小小年纪，不要胡言乱语。
“就算这笔钱真的要从宣传部的预算里支出，我也要以为公司负责的角度，严审每一笔钱的支出是否合理，这是我应尽的义务，你就是给我安再多莫须有的罪名，也还是一样。
“为什么一定要再请个歌星，为什么一定要花那么多钱发通稿，请杂志社报纸在未来一年内接连不断的刊登华婕的故事，这些事的必要性，必须要有合情合理的说法。”
“……”华婕捏着笔，眼睛一瞬不瞬的望着沈墨。
偶像舌战群儒的样子太帅了，情难自已，想画。
恨不得现在就拥有一个哆啦a梦的口袋，掏出画画工具，现场写生。
她盯着沈墨，要记住他此刻的模样，记住他的神采，回去就画！
“……”张福山眨了眨眼，转头看沈墨时，眼神格外丰富，饱含各种情绪。
这个少年人，能逼的李正北这个老东西如此义正言辞的详细解释，也算是会议室里响当当的人物了。
毕竟，这办公室里的其他人，就算一直不太爽李正北的强势，也没谁如今天的沈墨般，把李正北逼到如此程度的。
佩服佩服。
小小年纪，不敢轻视啊！
感到身边有个强劲助力的张福山忽然变得不紧不慢起来，他又示意陈彤给大家倒了一波水，稍微和缓了下室内僵持的气氛，开口道：
“在老板关于维斯特华的定位会议上，曾经专门提出过，一定要把维斯特华这个子品牌做出辨识度来。
“这个辨识度，不仅仅是大家一看就品牌下的衣服，就知道是维斯特华的，或者反过来听见名字，就能想到品牌下几款衣服。
“还要让维斯特华，跟维斯特总品牌，做出区分，使它拥有独属于自己的辨识度，而非依托于总品牌跳不出来。
“如果区分不出，维斯特华慢慢的必然被总品牌吞并，逐渐变得模糊，乃至消失。
“如果结果是这样，那么关于这个品牌前期的所有投入都失败了。
“就算华婕设计的这些衣服仍然赚钱，可品牌区分不出来，就没有老板需要的战略意义。
“这个战略意义，是要让‘维斯特华hs’与‘维斯特’守望相助。只有它们即是主次，又各自独立，在其中某个品牌出问题的时候，另一个才能成为缓冲，成为支撑。
“就像你买了两只股票，其中一个跌的时候，另一个涨了，那么你的资金还是安全的——这是老板一定要大力扶植‘维斯特华’这个子品牌的重要原因，不仅仅是未来钱。
“而使用不一样的明星代言，就是区分‘维斯特’和‘维斯特华hs’的非常重要的策略。
“穿着‘维斯特华hs’的那个女歌星的形象，和穿着‘维斯特’的那个男明星的形象，是非常具象化的记忆点。
“这一点，也是我提出‘辨识度’‘区分度’需求时，子品牌宣传专员张晓风给出的方案之一。
“我相信李经理也是能理解的，并且对此会认同。”
他都把老板搬出来了，也把一线宣传员工张晓风搬出来了。
无论从最高需求层面，还是一线专业层面，李正北该都没话说了吧。
张福山讲完话喝了一口水，随即面带微笑看着李正北。
早就知道对方会在这个环节刁难，他也是提前有准备的。
李正北皱了皱眉，虽然心里很想反驳，为针对张福山和这个项目而拒绝，但理性还是战胜了情绪，他点了点头道：
“邀请女歌手这部分预算ok，过了。”
张福山微微一笑，忍住了没有不能客套的道谢，故意做出一副‘算你懂做’的微妙表情。
李正北也淡然一笑，眼神虽然更冷了，表情却反而比之前柔和了些，就仿佛是那种越生气，表情越温和的人。
他目光淡淡扫向张福山，再次抛出问题：
“对于宣传华婕的故事，真的有此必要吗？
“这些预算，到底是为了我们的服装做宣传，还是为华婕这个人做宣传呢？”
别是宣传完了，华婕的画蹭蹭卖，他们的衣服却依然没知名度吧。
李正北朝着张福山挑起眉，视线扫了下华婕，又淡然微笑道：
“我们就事不就人哈。”
华婕也回以微笑，这个‘就事不就人’还真是万能甩锅用语啊。
真以为抛出这五个字，就不得罪人啦？
呸！
“李经理，我想问你几个问题。”华婕收敛笑容，端正严肃的开口。
“……”才想回答的张福山转头看过去，再次收起话头。
“你问。”李正北大度点头。
“第一，衣服设计是有极限的，各种各样的布料的采用，长袖子短袖子长款短款、百褶裙、蓬蓬裙、泡泡袖、蝙蝠袖等等等等，变化虽然多，但无限组合也是有尽头的。
“如果你做服饰只想做一两年也就罢了，如果你要做20年，又不可能连年换品牌概念，换设计师，在这样的情况下，维斯特如何面对市场的更新换代？
“当客户对你的服装感到腻了的时候，你怎么留住客户的流失？”
华婕语调不疾不徐，问题却直中要害。
李正北、张福山和会议室里所有的维斯特高管都沉默下来，这个问题太大了，甚至可能连他们这些算的上维斯特高层的人，都够不到解答的级别。
恐怕在整个公司里，真正去为这个问题感到焦虑的，只有大老板一人。
一个单纯只管宣传的老大，要如何回答关乎整个公司战略的问题？
“第二，当市场成长到一定程度，必然有多家服装企业如雨后春笋般崛起。
“甚至国外大牌也会来中国市场抢生意。
“全新的公司，必然带来全新的衣着体验，和各式各样我们想象的到和想象不到的竞争。
“也许是大量资金铺天盖地的宣传，也许是超低成本带来的超强折扣……
“当面临这种或者突发，或者持续向我们施压的外力力量出现，我们又不可能立即调整整个维斯特的定价体系和成本支出构成。
“面对市场变化，也不可能超快速的做大船调整时。
“你要如何让公司如何在承受这一切压力和挫折的同时，仍活下来？
“如何使公司硬扛2年亏损，仍能慢慢调整过来？
“要知道，亏损时没有钱做宣传，也没有钱大力投入新的生产线……
“那让客户们对我们品牌有信心，有眷恋，愿意容忍我们一两年的软弱蜕变，仍不直接放弃我们，愿意再等一等看我们下一季度的新品，这样的信心和情感，来源于哪？”
“……”李正北皱起眉，一个16岁的孩子，能讲出这样一大段话吗？
可以明白这么多专业词汇吗？
问的出这么犀利的问题吗？
她是受什么熏陶长大的？
靠吃‘天才豆’长身体吗？
沈墨不自己歪侧了身体，面对着她，看着她，挪不开视线。
“！”张福山已经皱着眉头，开始做笔记。
会议室其他人望着华婕的眼神，也变得复杂起来。
他们怀疑，坐在那里的不是华婕，而是大老板的替身！
华婕抿着唇，微笑着小小幅度挑起下巴。
后世学画画的女性，谁还没看过可可香奈儿的人生传记呢？
要说服装界、时尚界谁能教你一些东西，可可香奈儿品牌故事，绝对可以给你提供超多经验的。
就算没看过传记，被当成时尚八卦广为传播在各大微’博账号、公主号文章里的可可香奈儿的发家史、感情史，女孩子们也都耳熟能详啊。
华婕可是香奈儿的小粉丝呢，就算买不起，对这个女性构建起来的时尚大牌帝国的故事，也是一直关注的呢。
而关于李正北方才的问题，她所熟知的这些时尚八卦，居然也派上了用场。
真要感谢后世撰写时尚八卦的人，文章写的那么扎实有料。
“而不断重复我的故事，不断推广宣传我的故事，正好能解决上面两个战略问题，我相信，这也正是维斯特老板选择追求绘画梦想的我作为第一个子品牌推出市场，而不是随便选择一个专业设计师推出子品牌的原因所在。”
华婕说出这句话时，双眼亮着光。
她的自信传达给所有人，那种明亮的、炙热的情绪，有种奇妙的说服力，令众人不知不觉间被说服。
“为什么这么说呢？
“法国奢侈品大牌香奈儿，在座各位应该都知道。
“香奈儿出生贫苦，母亲早逝，父亲抛弃，4个兄弟姐妹寄人篱下长大。这样下层阶级出生的普通女孩儿，靠着一顶帽子、一个解放士女们双手的255包包，打开市场，进入上流社会，甚至成为一个时装帝国的女王，拥有了权势、金钱，受全球女性追捧。直至她死后几十年，这个品牌仍活跃在奢侈品一线市场。
“香奈儿也有某一季乃至一年两年甚至更长时间中，设计的产品被大众否定的低谷期。
“也有难以突破的瓶颈期，它是怎么熬过来的呢？”
华婕挑起眉，在望向众人时，她从这些年长的高管眼中，看到了答案。
不好意思的低头笑笑，她说：
“我可能无法成为第二个，或者说中国版的可可香奈儿。
“但我相信世人需要希望，需要传奇，需求能够洗礼精神的，可以打动灵魂的好故事。
“我的故事或许不是一流，但它一定能鼓舞一部分人。”
“……”张福山听着华婕慷慨激昂的阐述，觉得自己已经被鼓舞了。
甚至觉得，以后在公司里跟李正北对抗，完全无所畏惧了。
身体里充满了力量。
华婕转头望向沈墨，灿然一笑。
少年望着她时，眼神润润的，温柔中蕴藏着涌动的暗潮。
华婕仿佛在其中捕捉到了慈父般的鼓励和为她骄傲，那种浅浅的笑意和浓浓的欣赏，令她更加兴奋，再开口时，语调也更笃定从容了：
“设计师背后的故事，就是维斯特华这个品牌的灵魂！
“hs会陪伴我一起成长，我的故事会陪伴我的客户和潜在客户们一起成长。
“许多人会在听到我的故事后，认同我，然后购买维斯特华。
“另一部分人也许在听到我的故事的当下不会购买，但后续总有一天，会在一个契机下，她成为我的客户。”
华婕说到这里，深深吸一口气，朝着坐在对面的李正北微微笑了笑，温柔又谦厚，仿佛仙女在面对自己不逊的信徒，带着股宽容又居高临下的气势。
李正北却沉浸在她的话里，完全没注意到她的高高在上和胸有成竹。
对于宣传口的工作，李正北的思路一直是传统的，也是保守的。
他从国家才经济开放时期走过来，脚踏实地的干实事儿，从没像华婕那样站在……那么开放和前卫的角度，去思考国内服装市场的宣传工作。
维斯特一直就是主打青年、青少年大众消费能力、中端质量产品，从没想过把品牌精神融入到一个形象中，或者融入到一个故事里。
真的可以这样做吗？
中国商界还没有进入到家家公司都有自己的企业精神，和宣传口号的年代，马bb还尚未喊出‘建立自我，追求忘我！’这样的名言。
格力的董阿姨也还没有将自己的照片贴在商品上，树立自己爱国女强人的形象……
李正北第一次接触到未来商业的先锋思想，第一次受到资本手段的洗礼，整个人都沉浸在华婕开创性的讲述中，甚至忘记了冲突，忘记了这次会议到底在谈什么，全身心的思考起她的每一字每一句，和后面蕴含的庞大信息框架。
而华婕的话还没有讲完，她深吸一口气，用虽然柔和，却蕴含着热血和激情的语调说：
“可可香奈儿，这个优雅的女强人的故事，点亮了我心中的希望，让我知道，平凡的女孩儿也可以变得不凡。
“我相信我的故事，也能点亮一部分人的希望，能成为她们成长中的一个类似鼓励的外力。
“人们知道，维斯特华不止是一件商品，一套衣服，它背后是一个有血有肉的故事，它代表的可能是一种精神，一个少女的砥砺前行，一个少女渴望梦想和未来时的勇敢尝试。
“当维斯特华遇到困难时，客户会宽容，会更有耐心，也愿意等一等，看看‘她’能不能东山再起。
“当品牌和客户之间，不仅仅是金钱的交易，不仅仅是物质的供需关系，还有情感连接，精神共鸣，还有感性的拉扯时，它就不会死。”
华婕要说的说完了，她长舒一口气，接过陈彤含着微笑递过来的热茶，轻轻啜饮，内心感到无比宁静和舒展。
会议室里所有人都望着她，一边思考着她方才的话，一边打量着这个年轻的女孩儿。
陈彤攥着笔，已经对眼前这个年少的女孩子佩服的五体投地了。
什么？自己曾经居然质疑过这个太过年轻的设计师无法胜任？
天啊！
她怎么可能这么目光短浅，这么有眼无珠？
华婕简直是宝藏啊，熠熠生辉，满肚子财富啊。
张福山不断点着头，已然不知道自己在为具体那句话点头，总之就是认同，赞叹，牛b！
市场部已完全被征服，抬头再去看对面的宣传部、销售部等，各个一脸意犹未尽的神态，看样子也佩服的很嘛。
沈墨望着坐在身边的小姑娘，他从未觉得小土豆如此威武过。
不知什么时候起，小家伙已经茁壮成长至这般令人敬佩和尊重了啊。
好厉害啊，他的小土豆！
心里暖洋洋的，莫名觉得无比幸福。
他想伸手拉住华婕的小手使劲儿揉，想按着她的脑袋放肆撸，想把她搂在怀里搓捏，想……
轻叹一口气，他还没忘记自己在哪儿，在干什么，终于还是拉回理性，转头望向李正北。
见李正北正怔怔看着华婕，一副回味无穷的模样，沈墨开口道：
“华婕靠一幅画，一次比赛，一身衣服，进入大家视野。
“然后在一个又一个不同角度描述的故事里，形象逐渐丰满，真实。
“这个如邻家般最普通的女孩儿，承载住万千少女的不凡梦想……”
他像在抒发自己心中的情感，略微低沉的少年声音，让这三句话充满了诗意。
沈墨都没意识到，自己的语气有多么平和，其中充斥着多少对口中提到的人物的柔情蜜意，和赞叹喜爱。
就像小男生提起自己最沉迷的玩具，就像中二少年提起自己的梦想，就像热恋中的男性提起心中女神。
他目光灼灼望着李正北，声调微微提起，加了几分澎湃：
“李经理，你要打开‘宣传’二字的高度和广度，重新定义一个品牌！
“要有打造中国时尚神话的气魄、格局啊！”
这语气，俨然一位身居高位者对下属提出要求。
沈墨在各种经济类装b著作中学会的词语，终于派上用场。
他又恢复了最初与李正北交谈时的气势。
那姿态，那眼神，仿佛在说：
发财之道和晋升之门就摆在你面前了，李正北，你不要不识抬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