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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章 印象派画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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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一早上,  华婕早早起床,羽绒服里套上校服外套,因为下午要去上课的,  学校虽然不强制穿校服裤子,但周一因为有升国旗活动,  校服上衣还是要穿的。

    一家人早早出门,先送华母到铁路浴池上班,华父才开着车带着华婕去接陈春晓和埃米尔。

    车停在宾馆门口,  华父下车前看了眼正坐在副驾上揉手腕的闺女,  皱眉问道:

    “手腕疼?”

    “有一点,  没事儿。”华婕笑笑,  解开安全带跟着父亲下车,  接陈春晓和埃米尔上车。

    《和谐》最终价格定在4w欧元上,  大概折合人民币四十五万多一些。

    埃米尔还想讲讲价,  但华婕不再让步了。

    虽然这幅随手涂的家装油画居然卖了几十万,简直是意外之喜,天降之财,高兴的不得了。

    但她心里很清醒,这个东西火一把可以,  但是模仿跟风门槛太低,很快就会有人临摹她的画去卖。

    而且艺术圈的人一旦看到这幅画,  很快就能破解色彩平衡的奥妙。

    事实上,  在未来十几年里,国内外对这种抽象油画的研究非常细,最后落实到了什么几百种配色及其配色方案能带给人的情绪,  甚至像外国人做蛋糕一样每种颜色的比例差异造成的效果区别都研究的明明白白,  并被充分运用在了家装市场和各类设计专业。

    她不可能靠这种别人能轻易学到的东西,  活一辈子。

    或许投入点精力,能在这几年里赚上一笔,但一则这种画的第二幅会比面世第一幅的价值小很多,进入市场的这类画数量越多,价值会越低。

    再则,宝贵的成长阶段,浪费在赚没有未来的快钱上,简直就是浪费生命。

    所以,抱着仅卖这一幅的心态,华婕把持着价格底线,无论如何都不降价。

    好在埃米尔诚心购买,最后也没有再继续压价,欣然接受了。

    这笔钱华婕还没办法立即拿到,跨过转账手续麻烦的不得了。

    陈春晓在中间做了担保人,经过小半个上午的折腾后,埃米尔终于拿到了《和谐》这幅画。

    将画捧在手里,埃米尔滴哩咕噜又说了一堆,陈主编一一翻译,全是赞叹之词。

    华婕笑容也很大。

    嗯,法国人喜欢就好。

    至此,陈春晓主编和埃米尔在劲松的行程就算圆满结束了。

    跟华婕正式道谢并道别后,华婕父女俩将他们送上出租车。

    临行前,埃米尔记下了华婕的手机号,也请华婕记下了他的两个号码,称如何她去法国,请一定联系他。

    华婕笑着应是,心里却在想,她现在在劲松都没怎么走出去呢,重生回来才去过北京而已,还走出国门去法国?

    想的可真够远的。

    作别了陈主编和法国人,父女俩又去宾馆接陈安通和陈学广教授。

    送出《和谐》时,华婕一点不心疼,但送《拍卖会上的我》,却心里酸酸的,仿佛在送自己的孩子离开家出去闯荡。

    她回想起自己画好背景后,迟迟无法下笔画自己时的心情。

    那种太过看重这幅画,担心画最重要、最关键、最难的部分时会画砸的忐忑心情还萦绕在心头。

    现如今,她已经画完了它。

    它也成功被人看重,要高价接走了。

    想起刚画完时,钱冲吐槽她把所有人都涂在阴影里,就自己在光线中,画的那么仔细那么用心,真是自恋。

    沈墨却双手插兜,一本正经说画的不如她本人好看。

    梗的钱冲好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面色无比古怪……

    抹唇而笑,她轻轻叹口气,明白自己的画画好后能立即高价卖出是种幸运,是这世上所有画家最渴望的事。

    她的画作也只有卖出后,才能被更多人看到,以及保留流传下去。

    但心里那股不舍,还真是够强烈的呢。

    伸长手臂,曾经她亲自将它挂在墙上,如今又亲自将它摘下。

    站在空房间里,沈老师为她和自己的画拍了照片,又拉着买家陈安通来了张交接合照。

    华婕这才将画交到陈安通手上。

    成年人小心翼翼接过《拍卖会上的我》,认真承诺道:“我会认真照顾它。”

    “谢谢。”华婕软乎乎道。

    “谢谢。”陈安通回应道。

    沈佳儒看着那两个人客气来客气去,忍不住回想起自己早年卖画时的模样,好似也是这样吧。

    最难留住是初心,他现在卖画,还会有这种依依不舍的情感吗?

    接下来,送别陈安通和陈学广教授,存钱,吃午饭等等一应事情忙下来,已经下午快2点了。

    华父这才匆匆将少女送回学校。

    走进校园时,华婕已经是一个拥有两百多万存款的女孩子了。

    她恍恍惚惚穿过校园,走进教学楼。

    穿过走廊时,路过传出朗朗读书声的一个个教室,然后走到自己班级门口,透过窗子向内看,她瞧见坐在窗边的沈墨沐浴阳光中,正低头专注阅读。

    他实在是太爱看书了,不知道这回又在看什么。

    敲门进到教室,华婕在位置上坐好后,率先探头去看沈墨读的书。

    是一本讲法国历史的很厚很厚的书。

    地理老师正在讲农业区位因素。

    这个内容,沈墨寒假陪他们去北京时,在路上像讲故事一样讲给她听过。

    翻开课本找到老师讲的页面,她深吸一口气,收收心很快沉浸入课堂学习中。

    ……

    ……

    《视觉111》杂志社内,老板路过主编办公室时停了下,敲门后站在门口问道:

    “你知道《时尚s》的主编陈春晓去了趟劲松吧?”

    “知道。”主编胡越抬头应道。

    “又是要做华婕的内容,不知道是不是封面故事。”老板问。

    “我听说是封面故事。”胡越道。

    “我们要不要也——”老板有些担心的提议,话才说一半,就被胡越打断。

    “观众是会腻的,就算华婕再如何天才,如果没有新作品新故事,重复出现,可看性也会降低。

    “我们那一期采集了她帮父亲创业,自己初出世就成亚军之类的故事。

    “《时尚s》这个月的报道,提到了她卖画成为年轻的百万富翁,天才光环之外又多了一个新光环。

    “可也就是这样了,就算去到华婕家里,无非多一些她生活的日常素材,大家想看天才最光鲜亮丽的面目和故事,可不希望看见天才其实跟自己一样普普通通。

    “与其像《时尚s》一样拿些乏味可陈的东西炒冷饭,还不如像我们一样再去找新的素材。

    “看着吧,下一期《时尚s》继续报道华婕,销量肯定会跌,而且会导致观众对杂志失去信心,下下期的销量恐怕会跌的更厉害。”

    胡越自信的笑道。

    老板听着觉得挺有道理,点了点头,心里的焦虑降低了不少。

    偏偏这时另一位杂志编辑从主编办公室路过,听到了老板和胡越主编的对话,她跟老板打招呼后,忽然想起自己也知道一个关于《时尚s》的八卦,于是补充道:

    “我听说《时尚s》的主编陈春晓回北京后,很快便飞上海崇明去了,好像是要做个多人采访,搭配华婕的故事一起推出。”

    “?”老板挑眉,有些不明其意。

    “……”胡越沉默了一会儿,忽然皱眉惊呼:“不好!她肯定是去采访天才小作家赵桐去了!赵桐家就在崇明!”

    “……”老板挑眉瞪眼。

    “糟了……如果是做一个天才专题,拉几个不同领域的天才故事呼应,若是受访的天才们互相再评价一下,写成故事肯定很有……”胡越想着想着,声音就沉了下去。

    tm的……是谁做的这个专题策划?

    这是要其他杂志死吗?

    ……

    ……

    陈安通回到上海后,只休息了一天,隔日晚就在自己的餐厅小舞台上开唱了。

    由于每次演唱完离开时,他都会将自己收藏的两幅华婕的画小心翼翼摘下来带回家。

    是以抵达餐厅开始表演前,他总要先将带来的画从专门定做的大包中取出,严肃认真的好好挂上墙,站着欣赏一会儿后,才会开始调乐器开唱。

    这一天,大家也看到了陈安通挂画赏画的标准流程。

    不少常客还发现,今天陈老板挂的不是一幅画,而是两幅了。

    于是,感兴趣的客人们放下刀叉筷子,凑到小舞台前仔细打量。

    懂的或者根本不懂画的,都会赞叹两句。

    毕竟,偶尔老板被哄开心了,会给客人打折。

    每当有顾客问出关于那两幅画的故事,陈安通总是不厌其烦的讲述。

    这位三十多仍在享受音乐梦想的老少年,出现在自家餐厅舞台上时,总是热情洋溢。

    上海今年会有一个财富榜,低调的隐形富豪不屑于上榜,可一些有宣传需求的有钱人,却要在榜单上争个先后。

    孙霖就是2000年的沪上首富,他今天陪着女儿来吃德国香肠、看女儿说的有趣老板表演时,瞧见的便是这样的陈安通。

    饭后离开时,孙霖站在小舞台前欣赏了好一会儿后面墙上挂着的画。

    《故宫一隅》的配色和构图都非常讲究,画作中的几只鸽子让孙霖想到了印象派最出名的莫奈晚年的睡莲系列和自家花园系列,那些漂亮的‘水’之外,总有一些小动物去点亮这幅不动的景色。

    是优秀的油画作品,但对于拥有几年名画收藏经验的孙霖来说,这幅画多少有些流于形式。

    不过,听说画画的是去年15岁的少女后,孙霖给的评价又不一样了。

    能在这个年纪画出这样的作品,多少有些未来大家的意思了——毕竟国内外的天才画家们,多数在自己少年时期便画出了未必最鼎盛,但也震惊世界的名作。

    另一幅《拍卖会上的我》,给孙霖带来的触动更深。

    每个人看到同样的艺术作品,都会产生不同的感触。

    就像不同的人看《红楼梦》,最后印象最深的角色都不太一样。

    孙霖想到了自己创业初期,赚取第一桶金时的震撼心情。

    那时候的感受,是多么的惊心动魄。

    反而是后来挣得巨额财富都无法比拟的兴奋和激动。

    他没有表露身份,询问了陈安通这幅《拍卖会上的我》是否卖,他愿意出双倍价钱来买。

    陈安通只犹豫了几秒钟便拒绝了,孙霖笑笑没有多说什么。

    他开口问了几个关于画作的问题,得知是清美双年展比赛亚军华婕的画作后,孙霖沉吟半晌,便带女儿离开。

    孙霖自己拉着几个兄弟做小游戏创业,靠做游戏平台发家,又以搞房地产巩固资产。

    隔日开会听下属们汇报韩国游戏新版本汉化发行的前期准备工作时,孙霖一边时不时提出特别犀利的问题,一边在面前的纸张上随手涂画。

    最近工作累的时候,他常常像小时候念书时在书本上瞎画一样,随手乱图。

    孙霖自从有钱了,对画作的喜爱就开始逐年强烈,在他的家里也收藏着许多画作。

    甚至还有一幅清朝画家的作品。

    他跟上海艺术圈和画协一直都保持不错的关系,江南圈子里许多人有好画出手,多会先来找他。

    最近工作太忙,倒许久没有关注圈子里的事儿了。

    新出了个画画小天才什么的,他居然一点也不知道。

    想来清美双年展也向他邮寄过邀请函,他实在没时间参加,那张邀请函门票大概也早不知道丢哪个垃圾桶里了。

    那幅挂在德国餐厅后面的画,是画展后拍卖会上的场景吧?

    如果他有空参加了清美双年展,是不是也有可能出现在华婕的那幅《拍卖会上的我》上,成为蒙在阴影中朝她道谢的人?

    “……”孙霖将手中笔啪一声压在桌上。

    正汇报工作的项目负责人停顿了下,还以为是自己工作有失,惹老板不高兴了,忙跟老板保证接下来一定在时限内不出bug顺利上线。

    会后,孙霖在会议室里坐了会儿才回办公室。

    吩咐了秘书几句话,十分钟后,秘书已经帮他约好了隔日晚跟上海美术馆馆长于慧公馆吃本帮菜。

    晚饭中,馆长赵丹英提及当今国际艺术交流状况良好,许多国家的博物馆、美术馆都会联合办展,搞国内名画出国,或者邀请外国名画于国内办展等等。

    他正在跟法国圣都会当代艺术博物馆洽谈,想在上海美术馆办一个印象派画展,只是要劝外国人把国宝一样的莫奈的画带到中国办展的确不容易……

    孙霖听的很感兴趣,饭局过半时,他忽然提议:

    “与其单独邀请外国名画来我们这儿展出,为什么不干脆联合做双展呢?咱们的名画也去巴黎展展,让法国人见识见识伟大的东方艺术嘛。”

    “这个我可就做不了主咯。”馆长哈哈笑笑,这种国画出国的事可是大事,保障国宝安全之类的责任太过重大了。

    “或者……”孙霖沉默着开始疯狂脑内风暴,几分钟后,他开口问:

    “现在不是很流行交换学生吗?能不能把两国人才互动做一个环节?”

    成功商人思考问题,总是要计长远。

    如果只是办展,那么就是一个短期的小事。

    但要是能通过办展,学到法国人的东西,或者让法国人喜欢上中国人的东西,都是很有长远意义的。

    就比单独办展好的多。

    孙霖明白,馆长跟他提及这事儿,除了纯聊天外,肯定有意向从他这里集点资金。

    但要他出钱,可就不能只是办个法国人的印象派画展了。

    “拉咱们国内的艺术类大学和法国的艺术院校参与进来,画展跟交换学生一起吗?”

    馆长皱眉思索起来,这两件事要如何顺畅联动呢?

    “现在法国最强的艺术院校,大概就是巴黎国立高等美术学院。”

    “赵馆长也曾在巴黎国立进修吧?”孙霖问。

    “是。”赵馆长点了点头,旋即又沉浸入思考中。

    孙老板拍脑袋的想法,可要难道赵馆长了。

    半晌后,倒是孙霖先打断了饭桌上的沉默,他笑着问:

    “有没有可能这样?”

    “你说。”赵馆长收回思绪。

    “交换学生,和办展没办法直接联动,那我们不如在两个不相干的事之间搭个桥。”孙霖道。

    “嗯嗯。”赵馆长点头,摆出愿听其详的表情。

    “我们办一个国内优秀画家的有比赛性质的画展。”孙霖宣布道。

    “?”赵馆长。

    如何用自己办画展,来联动交换学生和邀请法国博物馆来上海办印象派画展啊?

    “现在我们国内许多孩子想去法国学习艺术,近现代我们许多大艺术家,和国内美术圈名流也都在法国高校进修过。

    “既然这是个很不错的利益,我们可以拿到几个巴黎国立高等美术学院的入学名额。”

    孙霖说罢,又停顿了下。

    正如他开会讲话时一样,会给员工们思考的时间。

    “嗯。”赵馆长再次点头,心里却在想,拿到巴黎国立的入学名额,哪有那么容易。

    “这样的话,我们有一个奖金库,这个奖金之一,就是法国艺术院校的入学资格。”

    孙霖一边说,一边畅想。

    这是当老板最会做的事情了,站在格局制高点上开脑洞。

    至于能不能实施,靠不靠谱,那就是执行层的事了。

    “办展的话,卖票是个收益,这部分可以给法国博物馆分大头,甚至全部……

    “嗯……我听说最近国内有许多很有天赋的孩子冒头,不如这样。”

    孙霖说着说着,滞涩的思路忽然通了,他声音清朗起来:

    “我最近新买了一懂别墅,挺大的,像庄园那种。

    “我来装饰装饰,把别墅打理出来。

    “然后,我们在我的别墅里,办一个……恩,老洋房油画展,或者以我的正上网络公司命名的正上油画展之类……

    “卖比较便宜的票,或者不收票也行。

    “你这边出个评委团之类专业人员,到时候选出几幅画来。”

    “类似个比赛。”赵馆长插话。

    “嗯。”孙霖点头,然后继续道:

    “法国人来办印象派画展时,这几幅咱们的油画展中选□□的优秀作品,放在画展外围,作为一个曝光前菜。

    “比赛第一第二的小画家还可以得到巴黎国立高等艺术学院的入学资格,或者交换生资格。”

    “我们办个国内的油画展,然后在展出的画中选几幅给法国留学资格,和与法国印象派名画共同展出的成名资格。”赵馆长总结道。

    “对。”孙霖再次点了点头,后继续道:

    “并且,所有展出的油画都售卖。

    “我们则从油画售卖环节抽成。

    “这样,画家们不仅可以在顶级画展中反复曝光,还能卖画,还有机会拿到法国院校‘入场券’。

    “我们也获利。

    “法国人那边,我们也可以想办法打通一下……你觉得怎么样?”

    馆长点了点头,这样的话,流程基本上就顺了,所有参与者都有利可图。

    沉默着想了好一会儿,他才郑重道:

    “行,我回去好好规划规划。”

    “可以,我们可以大干一场嘛。”孙霖笑着说道。

    要说这个过程中,真能赚到多少钱,孙霖是不指望的。

    能回本就谢天谢地了,就算能赚一点,付出的成本和收益也不成比例。

    孙霖的正上网络公司专做国内外游戏线上发行,他进入网络市场比较早,创造了很不错的网络门户,聚集了大量优质的付费用户。

    许多韩国、日本、美国的游戏都在他平台上发行,几年间就让他赚的盆满钵满,甚至开始有闲钱搞房地产,玩艺术。

    不缺钱的孙老板,参与这种画展事宜,看起来市侩,但实际上还真就只是因为他对艺术有热爱。

    一顿饭吃罢,孙霖回家后就投入到了后续公司游戏上线前的内侧等工作中。

    而美术馆馆长却开始认真规划和沟通落实孙霖的提议。

    20天后,这件事终于有了眉目。

    远在劲松的华婕,完全不知道自己卖到上海,常被陈安通带到餐厅里展示炫耀的那幅画,被有钱大老板看到后,会牵出这样一个影响了国内许多油画人才的‘老洋房油画展’。

    ……

    ……

    因为3月是维斯特华初上市第一个月,当月账目非完整月份,是以要跟4月联合统计后,等5月给华婕结算3月和4月两个月的分成。

    华婕得到维斯特总部的这个消息后,倒也不着急。

    她是准备攒点钱去上海买房,但怎么也要等期中考试后才能有时间。

    4月中旬时,华婕手腕痛和肩背痛的毛病愈发严重。

    才十五六岁就这样绝对不行,华婕一边遵医嘱开始控制每一个整段绘画的时长,一边随着天气转暖增加了户外活动时长。

    因为总是一开始画画就容易沉浸其中忘记时间,每次华婕画画前都会设闹铃。

    在家华父华母也会盯着她,在老师家沈墨和沈老师同样会看着她不许她画太久。

    到4月下旬时,劲松市终于有了点春天的样子。

    每天中午房檐上的冰雪都化成水滴滴答答往下流,雪化净后,世界灰突突的开始等待绿色回归。

    沈墨在4月第一周的周末就收到了陈学广教授答应送他的学习法语的各种资料,开始了自学法语。

    到月末时已经能熟练掌握许多日常用语了,再面对埃米尔,绝不会像个睁眼瞎完全听不懂。

    沈墨不喜欢‘听不懂’的感觉,超乎常人的强烈好奇心让他热爱学习,变得聪明而博学,却也是一种煎熬。

    他不能接受埃米尔在那儿讲话,他像个傻子似的只能呆呆等着陈主编翻译。

    是以,他在见到埃米尔第一面起,就决定开始学习法语了。

    周六,华婕他们都在楼下画画,沈墨看书看累了,伸了个懒腰。

    随手点开电脑,像随便找个电影看看。

    结果不小心居然点开了个黄’’片。

    当性感女性猛然出现在屏幕上,未’着’寸’’缕的搔首弄姿时,他先是愣了下。

    因为脸盲,几眼过去都没能识别这女的到底是谁。

    紧张加晃神间,他居然下意识将屏幕上的女人的脸想象成了华婕。

    心里咯噔一下,身体瞬间转热。

    几秒钟后,鼻子下放一热。

    伸手抹过,手背上一抹红色。

    他流鼻血了。

    午饭时下楼,因为华婕下午要跟他学习,是以跟他们一起吃午饭。

    少女瞧见他鼻孔里塞着卫生纸的窘模样,笑问道:

    “你怎么流鼻血了?”

    沈墨淡着一张帅脸,与她擦肩坐到桌边后,声音有些干巴巴道:

    “春天干燥。”

    全程没敢看少女的脸。

    ……

    午饭后,沈佳儒接到了来自上海的电话。

    是上海美术馆联合正上网络办的老洋房油画展的邀请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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