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浮出水面

    “后来你知道发生了什么吗？”

    “知道，竟然有个倒霉蛋跑到桂芬的屋里去了，别人以为是他做的。但是我很奇怪，为什么他不说出实情呢？”

    “因为他另有隐情，而且本身事情不是他做的，他也不怕，但是他没想到农村很多地方都会滥用私刑，根本就没有法律意识。”

    “可惜了。”

    “你知道你这么做的后果吗？故意杀人罪。”

    杨旭东看上去很平静。“我知道，我罪有应得。”

    “你想过你儿子呢？”

    提起儿子，杨旭东的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刘兴盛说：“你犯了这么大的事情，他怎么办？”

    杨旭东立刻打断他说：“警官，这不是今天谈论的范围吧？”

    刘兴盛自知问多了，他也知道不该问，但是他也是有孩子的人，想到他因为故意杀人罪而被捕入狱，他的儿子怎么办呢？幸好他儿子已经长大成人，参加了工作，能自食其力了，不然那将会诞生两个悲剧。

    审讯到此，杨旭东几乎承认了他的全部罪行。刘兴盛坐在他的对面，总感觉想对他说点什么，但是又不知道说什么好。他是警察，而杨旭东是杀人犯，感性的话是不适合在他们两者之间说出来的。刘兴盛只感到惋惜，做这行这么多年了，虽然在这个小镇上，几年也碰不到什么大的案子，但是不法分子还是挺多的，他几乎天天跟他们打交道。他有时候会想，为什么这些人就不能好好生活呢？好好生活、走正路就那么难吗？小的时候听家长的话，听老师的话，好好读书，争取考个好大学，人生的航线就基本上定了。毕业了走入社会，找个工作，好好干，慢慢积累，慢慢从小职员变成小领导，或者从一个外行变成一个专家，生活的局面不就打开了吗？为什么那么傻，要去做违法乱纪的事呢？脑子里是哪里出了问题呢？明明是不对的事情非要做，最后的结果又无力承担，只能让家庭、让亲人、让那些老实和善良的人去承担后果，让父母无依靠，让妻子受煎熬，让儿子受牵连，害人害己。

    刘兴盛和郑明、余震站在走廊上吐口气，刘兴盛抽烟，郑明和点上了一支，余震则拿着一支烟，时不时在鼻子旁边闻一闻，他还是不想抽。

    每审完一个犯人，都是一次内心的洗礼。郑明问：“你说这些人做这些事情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他们的家人？”

    刘兴盛说摇了摇头，是没想？还是不知道？

    余震说对郑明说：“你想多了，他们是不会这么想的。”

    “那他们想什么？”

    “他们只想满足自己的欲望。”

    “欲望？”

    “不是吗？”

    郑明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好像是的，徐少华已经结婚了，但是他还放不下曾经相爱的女人，而余新业呢，作为一村之长，非要霸占一个寡妇，杨旭东更是可惜，好好的局长不干，怎么也看中了那个田寡妇？看来只有孟庆阳要好点？

    “好在哪里？”

    “起码，他是为了保护他的姘头，却没料到害死了自己。”

    “哎，问世间情为何物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