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第160章我在帮他们重新做人!……
鸿业集团历十七年的壮大发展, 已拥有了一座鸿鹄城。
虞衡在《觉醒》里看过那座城,背山环水,风景如画, 宛如国家级景区, 游戏还会贴心的给出每一座楼宇的功能示意, 还能带领玩家深入了解鸿鹄城的建设意图。
然而,这么华丽城市,没有南宫狰的办室。
他驱车带着虞衡,一路穿过熟悉的街道,停进了那栋鸿业创立时的小三层。
玻璃光线熠熠生辉,虞衡下车仰望自己离开没多久的办楼, 简直不像是十七年后。
“你离开后, 我一直在这里。”
南宫狰语平静, 陪着虞衡一级一级台阶走上去, “每次董事会、决策,么视频会议,么都这里开。”
他的话里藏着怀念,虞衡却没有离开太久的感触。
一楼是熟悉的格间办桌,曾三大总监带着员工叽叽喳喳讨论的声音全都不, 只有无数忙碌沉默的社会精英。
“狰总,今天九点有一场决策会。”
“蒙斯卡特先生给您的留言转到邮箱里了。”
“需您签字的文件,已过叶总审核,放在了办桌上……您是需咖啡还是茶?”
秘书流畅的汇报工作,一路跟着他们走到办室门外,礼貌优秀格外流畅。
那双视线就算掠过虞衡,都没有半点儿打探总裁秘密的意,十分专业。
“不需。”南宫狰无情拒绝, “让叶振南去参加决策会,就说我有事。”
秘书立刻点头记下,目送他们关上办室门。
虞衡明明走进的是自己的司,感受到的却是南宫先生的总裁做派。
“狰狰,有会就开,我怎么教你的?”
老父亲的语有埋怨,不觉得南宫狰为他推掉了会议是件好事。
南宫狰手指微微一僵,习惯了叫叶振南去参加决策会,他都忘了爸爸为了工作有多拼命。
他若无其事的拿过杯,瞬间妥协,“好,我参加。”
“不过爸爸你得陪着我,毕竟,这是你的司。”
虞衡非常想看看狰狰怎么管理庞大的集团,陪就陪,听听司的计划也不错。
但他心里惦记着重的事,仔细端详了原本属于他的办室。
如出一辙的沙发、茶几,完全没变的办桌、椅。
他抬手拧开休息间的门,这间狭窄的房间,依然是独属于他时的模样。
“这里什么都没变,沙发老化后,我叫人定做了一模一样的。”
南宫狰耐心的给爸爸泡茶。
虞衡关上休息间的门,笑着问,“是为了拍我的电影,还是为了做我的游戏?”
那双漂亮的湛蓝眼睛眨了眨,似乎瞬息间想好了怎么撒谎。
“嗯。”南宫狰『露』出了温柔笑容,“毕竟那些人不能好好了解你,又怎么能拍出最真实的你。”
虞衡悠闲的享受着孩的孝顺。
但他视线一直没离开那套茶具,端详着南宫狰每一个优雅的动作。
封壶、分杯、回壶,都清楚的展在他眼前。
直到杯盏上桌,虞衡才放心的端起,觉得这次狰狰应该没有搞小动作。
他不是不信儿,他是对头痛记忆深刻。
一向睡眠良好,不会头痛的虞衡,怎么想都觉得——
赵骋怀至少说对了一部分。
狰狰学到了『药』物控制的技巧。
本『性』里南宫先生的桀骜没有消失。
虞衡品着茶,心中顿生忧虑。
不知道他在的待遇,是不是曾绪的待遇,南宫狰这么百依百顺还用期待目光等待夸奖,实在令他五味陈杂。
“狰狰……”
虞衡放下杯,准备问个清楚。
突然,横空传一声喊。
“老大!”
叶振南进都不敲门,到虞衡立刻别扭的改口,“虞叔。”
在家面前,再熟的正副总,都回归了小时候的客客。
客完了,才记得问:“老大,我听张秘说,你让我去参加决策会?”
南宫狰不悦的瞥他一眼,“我自己去,你听错了。”
反复无常十分顺手,一点也不承认自己习惯『性』推脱工作。
虞衡呼一口,看了看时间。
“正好,狰狰去开会吧,振南留下陪我聊聊天。”
他年纪不大,架很大,“狰狰你认真工作,不准走,我等你。”
南宫狰有一百万个理由不愿意离开爸爸,都在溢满父爱的期待视线里,选择了妥协。
“嗯,我尽快回。”
说完走出办桌,没忘记眼警告叶振南好好作陪。
人一走,虞衡就开门山,“狰狰绑了一群人在家里到底是怎么回事?”
“绑人?!”叶振南震惊诧异,情语绝不掺假,“虞叔,你千万别听外面的风言风语,老大那是被人骗了,我担心得整夜整夜睡不着,就怕他出事。”
小叶同学小到大没有改变的滤镜,虞衡一直有所了解。
他皱着眉沉声说道:“给我详细说说。”
叶振南拖椅,详细说。
邮轮后,赵骋怀成为南宫狰监护人,他接管的不是鸿业,而是黑星集团。
众人还没反应过“老赵总怎么多了一个儿,这儿还是king”,赵骋怀就快刀斩『乱』麻,把黑星拆得七零八落,入了鸿业和远图。
一代游戏帝国就此落下帷幕,鸿业集团冉冉升起。
赵骋怀不仅不趁机掌管鸿业,还直接把所有权限给了南宫狰,让他成为了全世界最年轻的掌权者。
那时候开始,就有了无数居心叵测的家伙,想接近年幼的狰总,骗取巨额财富。
“老大真的太怜了,那些人么得像你,么会做游戏。”
“怀哥又常不在,天南海北的去找你,我小叔只好时时帮忙盯着,派了许多保镖保证老大的安全。”
叶家叔侄成为了南宫狰真正的监护人。
叶少扬一边管理金戈,一边处理鸿业的事务,而叶振南负责陪着南宫狰,同吃同住,时刻陪在了南宫狰身边。
“我们能够保证那些家伙不近身,但是没法保证他们给老大发消息。”
叶振南说得痛心疾首,“老大那么聪明,想瞒什么事情也太容易了。等我发的时候,已晚了!”
虞衡听得心下一紧,“他出什么事了?”
“老大被那些人骗了好多钱,还签出去不少合同,甚至还帮他们贷款、给他们房。虞衡!老大平时一分钱都不舍得给自己花,全都便宜那些混蛋了!”
叶振南越说越生,“如不是那群混蛋跑得快,我们报警报得晚,他们早就该进局蹲着了!”
不错,很好。
三个人,三种说法。
叶振南眼里的狰狰,简直是病入膏肓的小傻,随便一个人都能骗得他团团转,被骗财骗合同。
毕竟是亲手养育过狰狰的人,虞衡太清楚小宝贝的阴谋诡计了。
这种傻乎乎被骗钱的傻白甜,怎么都不像是他的宝贝狰狰。
虞衡确认一般问道:“狰狰手上怎么会有钱?”
叶振南说:“他是鸿业司的老板!怎么会没钱!”
优秀的勤俭节约教育,没有考虑到南宫狰对父亲的执着。
虞衡总觉得不太对劲,他信赵骋怀的囚禁,也不会信他精明的好大儿成为到处撒币的霸总。
“虞叔,老大平时不舍得添置家具,都是旧的用了又用。”
虞衡觉得,这是想保持别墅和办室的原样。
“他就算读书,都不想出国,因为觉得国外名校学费太贵,生活物价又高。”
虞衡觉得,这是嫌远,不想离开鸿业。
但是叶振南一个根正苗红富二代,哪里过旧家具一用十七年、不想出国理由是浪费钱的好少年。
他信得情绪激动,一脸透着心疼。
虞衡理解他。
惜叶振南滤镜实在是太重了,说出的话,一半都不能信。
虞衡放过这个满心满眼是老大的单纯副总,径直走到南宫狰的电脑前。
这里以前是他的办桌,顺手的物品摆放,键盘旁放笔的习惯,十七年未变。
他抬手开机,迅速进入了系统。
台式机绑定的《觉醒》立刻跳出,提醒着年月日天穿着,等待着人下一步指使。
“虞叔你做什么?”
“查查狰狰的备忘。”
说查备忘,虞衡调出的却是《觉醒》的后台。
这个历了十几年更新换代的东,后台仍是密切绑定在鸿业工作台。
虞衡仔细查看着属于南宫狰的账号,一层一层迅速检索,很快跳出了庞大又秘的区域。
容量巨大,带有复杂加密。
然而,再怎么加密,对于身处鸿业内部的虞衡而言,就跟一枚君锁,纯属摆设。
儿病症在前,虞衡顾不得许多。
他花了大量精力培养南宫狰、教导南宫狰,绝不是为了培养出一个罪犯。
很快,那片容量巨大的记录,迅速的解除密码,跳了出。
虞衡随便点开……
发了自己的身影。
他在牌桌旁笑着『摸』牌的照片,还有玩游戏时录下的视频。
有些场景,虞衡一看就知道是在哪儿,有些场景,他记忆模模糊糊,都不能直接确定。
随手一翻,虞衡发南宫狰加密得复杂的秘密,里面存满了他的视频、照片和笔迹。
甚至还有一份一份鸿业合同,带有他的亲笔签名。
南宫狰都把它们扫描成了电件,放在这个庞大的记忆空间,保留关于他的一切。
十七年的光阴,在这些悄悄保存的东里,终于有了实感。
虞衡每看一份,都像看到了一个孤苦无依的孩,忍着寂寞一遍一遍回忆着关于他的过去。
“虞叔……”叶振南也是第一次看到这些,他轻声说道,“老大真的很爱你。”
虞衡默默关上南宫狰的小秘密,无法忍住忽然涌上心头的悲伤。
“嗯,我知道。”
他的小爱,向满心满眼全是他。
虞衡不翻找那些东,随手拿起座机电话,拨出了熟悉的号码。
对面响了一声,急切接起,如他所想的一样,没有更换过。
“赵骋怀,你在做什么?”虞衡低声问道。
“写检讨。”
虞衡愣了一下,忽然想起这是他出门前随口说的求。
这家伙以前都没有那么听话,到了这种时候,竟然学会了卖乖。
“……你把检讨带到司,我们以前这栋楼。”
为了避免赵骋怀『迷』路,他还特地强调,“就你睡过休息间的这间办室。”
定位准确,赵骋怀得很快。
他高大俊朗的身影,走过忙碌的秘书团,那些兢兢业业的秘书们瞬间停下了手上的工作,站起静默的行注目礼,目送他走入办室,再恢复正常的状态。
“这是我的检讨。”
沉稳帅的男人,乖得像是面对老师的小学生,端正摆放了自己的大作。
虞衡接过那份字迹俊逸,言辞恳切,悔过自己夜闯别墅的检讨,暂时没心情讨论坏弟弟的过错。
“狰狰到底做了什么?”
他更关心孩的身心健康,“赵骋怀,你不再骗我,把你知道的全都告诉我。”
赵骋怀坐在虞衡面前,沉默的视线稍抬,言简意赅的说:“有一些计划外的家伙,曾陆陆续续接近南宫狰,但是南宫狰明知道他们的目的,还把人留在别墅,用『药』让他们逃不出去。”
简单的描述,涉及了绑架囚禁,虞衡听得心下一沉。
“那些人都像你昨晚说的那样,被你救出去,安全出国了?”
“算是吧……”
“什么叫算是!”
赵骋怀沉片刻,说道:“因为有些家伙,本就是诈骗犯、杀人犯,我就把他们送进监狱了。还有一些家伙,斯德哥尔摩病发,哭着求着想回到南宫狰身边,在网上给我带了很大的麻烦。所以……”
“所以?!”虞衡催他。
“所以南宫狰厌烦他们后,把他们送去了自己的领地,让他们搬砖清醒一下。”
说着,赵骋怀勾起了饶有兴致的笑意,“物理意义上的搬砖。”
简单几句话,信息量极大。
虽然领地很重,但是虞衡更担心另外一件事。
“诈骗犯、杀人犯接近了我的儿,你又在做什么?”
虞衡的质问掷地有声,眼盯着赵骋怀,强烈谴责着这位名义上的监护人不负责任。
赵骋怀只是坐在那里,沉默看他。
一双深邃漆黑的眼睛,似乎只能倒映出虞衡的身影。
“我在陪你。”
赵骋怀的声音极低极轻,“他们都以为你失踪了,无数人冒充你接近南宫狰,但是没有人知道,我和南宫狰一直在陪你。”
陷入昏『迷』的虞衡,躺在整洁的病床。
赵骋怀找了无数的医疗专家,全天候治疗看护,仍是没能等到他睁开眼睛。
“以前我一直好奇,你的履历为什么会是空白。”
他十指交叠,掩盖了痛苦烦恼的内心。
“直到你的躯体我的身边消失,再出在我面前的时候,我才意识到……”
“你的过去,都发生在未。”
虞衡无声的看向这位成熟了许多的坏弟弟。
他克制礼貌的嗓音,再也听不出任何情绪的波动,醇厚深邃如古井,泛着愈久弥新的酒香。
赵骋怀笑容温柔无害,透着成年人驾熟就轻的内敛。
“虞衡,我很后悔。”
“我宁愿死在邮轮上,也不愿意到你闭上眼睛,永远醒不过的模样。”
虞衡本该是斥责赵骋怀没有尽到监护责任。
但他突然意识到,不止是他怜的狰狰等了十七年,赵骋怀也在十七年里,一遍一遍的遭受折磨。
他不过是睡了一觉,恢复了正常的生活。
对赵骋怀和南宫狰而言,却是缺失了人生重的一部分。
“坏坏……”
他的话还没说出口,办室门又被强硬打开。
南宫狰大步走过,身边跟着通风报信的叶振南。
“赵骋怀,我说过,你再司,我就杀了你!”
心狠手辣的话,换成二十六岁成年南宫先生说出口,顿时激起了虞衡全部怒火。
“狰狰,你什么时候变成了这种喊打喊杀的样!”
“爸爸,你不知道赵骋怀有多过分!”小崽告状虽迟但到,“他背地里干了超级多违法的事情,还尝试掌控舆论!”
“那你呢?”赵骋怀悠闲的转身看他,即使是仰视,浑身上下也是上位者息,“把人绑在别墅里的时候,想到过你爸你遵纪守法吗?”
“我然想过。”南宫狰正视他,立刻在虞衡面前澄清自己,“而且,根本不是我把他们绑在别墅,而是他们自己不肯走,求我一定收留他们,让他们好好学习罢了。”
“嗯?学习?”虞衡竖起耳朵。
南宫狰骄傲的说道:“连行法律条款都不清楚的废物,怎么有脸冒充我的父亲。我每天都会考问那些留在别墅里的家伙,行的法律法条,如不是赵骋怀把人强行带走,他们每个人都能通过司法考试了。”
“……”
那双湛蓝眼眸透着认真。
“爸爸,我在帮他们重新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