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闹鬼的老院区
“那你呢？你这么了解他的心思，你有什么执念吗？”赵定昀凝视着他，总觉得这一刻，眼前的顾亦珩——让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陌生。
“我没有执念。”顾亦珩否认，转过身，打算再去会会老厂长。
“那你——害过人吗？”
赵定昀在他身后，突然问了一句。
也许在他觉得，顾亦珩陌生的那个瞬间，他有认真在思考，时蕴曾经对他说过的话。
他看到的顾亦珩，真的，就是真实的他吗？
还是无数个虚伪的表象里，其中一个呢？
顾亦珩听了他的话，冷不丁地停下了脚步，回过身来，缓缓看向——站在身后的赵定昀。
不知为何，赵定昀竟觉得他的眼神里，有些东西。
顾亦珩什么都没有说，只是轻蔑地笑了笑，转头走了。
刚刚的一切，虚幻得仿佛是一场噩梦，赵定昀回过神来，吓了一跳。
什么鬼？
刚才他问了顾亦珩什么东西 后知后觉地有些羞愧，此时看到顾亦珩已经走远，回头瞧了一眼杜丽娜的病房大门，匆匆追了上去。“你等等我！走那么快干嘛呢！”
顾亦珩听着他在身后气急败坏地叫喊声，也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突然，他看到了什么，侧身躲在了拐角处，和几个匆匆忙忙赶着上前的人错开。
赵定昀那边还没有反应呢，顾亦珩一把将他拖了过来。
顾、赵二人躲在楼梯拐角一侧，看着那几个人——在一个护士打扮的引导下，上了楼梯。
“什么人？”顾亦珩问。
“ ？”赵定昀一脸的不可思议，意思是——你问我？
“去看看。”
顾亦珩不等赵定昀拒绝，第一个悄悄跟了上去。
他觉得很奇怪，这些人听脚步声就跟普通人不一样。明显是训练过的，这些人出现在这里，由一个护士打扮的人，引到楼上去
他无法不怀疑，在这里——是不是关着什么人。
上到五楼出了天台，顾亦珩躲起来远远看到，这些人从天台的连接处，走到了对面与之相连的天台上。
钻进了对面大楼里。
“那是什么地方？”
“闹鬼的老院区。”赵定昀这会儿也来了精神，他看到那些人兜这么大个圈子，竟然只是为了从天台借路，进入对面闲置多年老院区的——废弃大楼，开始觉得这伙人有什么预谋。
“什么？”
顾亦珩以为自己听岔了。
闹鬼的 老院区？
“那边，本来是二医院的旧址，二医院后来搬到了粤兴区，老院区就留了下来。当时精神病院这边呢，特别小，又正好挨着二医院的旧址，上面就把二医院的老院区——批给了精神病院。”赵定昀说。
这些是在——顾亦珩待在里面的十年间发生的，他不知道很正常。
二医院和精神病院最开始是相邻的，只不过是背靠着背的关系。两个院的大门开在了不同的两条路上，但实际上他们的院区是相连的。
二医院发展得好，搬到了粤兴区，盖了22层大高楼。
老院区闲置下来。
而精神病院这边，发展得特别不好，最初建设也是相关部门所谓的——社会福利。
住在这里的人，基本都是被亲人抛弃了的。
捞不到什么油水，也没什么发展的指望了。
所以，精神病院的收入支出，长期处于无法平衡的状态，都是需要上面拨款维持的。
“ 市里每年拨款120万，维持精神病院的开销。像是医生护士的工资，平时哪儿坏了、哪儿漏了的维修，这些人吃饭喝水，都要靠市里养着。他们从住进来的那一刻开始，就没亲人了，但凡家里条件可以的，都会被送到更好的地方去。”
老赵说，这里就是社会福利组织，收留那些无家可归的精神病患者。
有条件的，谁会把亲人送到这里来？
随着，被安排到这里的患者越来越多，精神病院这边就显得越来越拥挤，院长多次提出申请，需要换个大一些的新环境。可上面一直没有批复，哪里有钱——能拿得出来盖一个新的精神病院呢？
于是，趁着二院搬迁，就把二院原本的那块地方，包括二院的旧楼，都划给了精神病院。
精神病院着手准备着，重新按照患者的不同需求，为他们调整生活空间。
二院的大部分院区——在重新规划后，也被纳入了精神病院的区域内，形成了一个大的院区活动空间。
除了，那一栋楼。
就是那几个人需要从天台借路，绕进去的老楼。
“真的闹鬼？”顾亦珩并不相信。
“反正有人说，趁夜溜进去的时候，见到了。晚上还有凄厉的惨叫声，他们看到一个女鬼，特别可怕。虽然不知道是真的假的，但那里，连精神病都不敢去，也就闲置下来了。”
赵定昀也没进去过，反正是废弃的老楼，精神病患者都不去，他也没那吃饱了撑的功夫，非得进去瞧瞧。
“那他们绕过去，是干什么呢？”顾亦珩心里起疑。
叫上了赵定昀一起，跟在那伙儿人身后，也绕了过去。
一进到废弃多年的老楼里，他们就感到了阴风阵阵，不寒而栗。
老赵竟比顾亦珩还要胆小，紧张地看着四周围的一切，像是生怕突然窜出来个女鬼。
二人小心翼翼地探着路，往前走。
猛地，顾亦珩把赵定昀拉到了一旁，他看到那些家伙了，他们在三楼走廊尽头的一间——废弃病房前停了下来，像是在紧张地寻找什么。
“他们干嘛呢？”赵定昀探出个脑袋，想看得更清楚些。
这里黑漆漆的一片，不见阳光，什么都看不到。
顾亦珩向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让他别出声，这里越是空旷，发出声音就越是明显。
只听到那些人在说 “不见了，她应该是从这里跑出去了。”
“那怎么办，要向上报告吗？她要是跑出去了怎么办？”
“不用担心，她的身份特殊，只要一露面，我们就能发现她。”
顾亦珩听得糊里糊涂的，他们讨论了半天，难道是指这里原本关着什么人？跑出去了？
“她在这里被关了多年，就算逃出去，也没有敢去的地方。”
顾亦珩拉着赵定昀躲起来，那些人搜索无果，就匆匆离开了。
“他们在找什么人？”赵定昀问。“之前，有人被关在这里很多年了？”
而他们居然不知道。
“有没有类似的失踪案？”顾亦珩想到一种可能。
如果被关在这里的那个人，尚有亲人在世，肯定会报警的。
失踪人口的信息——会下发到所有地区，如果失踪的那个人，亲属的确报过警的话，赵定昀说不定看过了信息。
“每年的失踪案多了去了，光一个区，一年就要失踪几百个几千个，各种各样条件的都有。”赵定昀也犯难，他们并不清楚之前被关在这里的人，是什么样的条件，是男是女，多大年纪
怎么判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