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无题 其二

    脑海里的画面渐渐清晰，我看间一个人，容貌与我并无二致。

    那是谁？

    他站在山的面前，身后有万民追随。

    风拂过草面，草随风倒伏。

    他迎风而上——

    “我知道了。”回忆到此结束，不知为何，记忆浮上脑海。“让他去吧，山不会接纳他的。”

    “但，首领山神是否会降罚于我们——”手下说。

    “唔，不会的。祭祀会照常进行。”

    “是，我知道了。”看他的表情，似乎被惊吓到了。

    莞尔一笑。

    但，我为何坐在这里——之前的我，是在桌前站着看这本书——

    ~

    此城作为有熊重镇，易守难攻，但粮食自给不足——定有运河相连。商人曾在岸上，如此推断过。

    而现在，他在水道上，业已经漂泊数日。

    “如果，我身而为鱼，在这江河中自在遨游，可不痛快？”他想。

    一条小鱼从他身边游过，它，也如他般自在。

    至少在他眼中，是如此。

    水坡传来划桨的声音，他知道，船来了。

    潜入水中，顺波找到通向船的方向。他靠近船，伴随掌心传来的木质的触感，他整个人扑在了上面。

    这船还挺大——他如此想。

    大概攀爬了几米，他有些恍惚——从水中挣脱的一瞬间传来的失重感，让他需要些时间适应。

    擦掉面部的水，他顺着木板的纹路向上爬去。

    而在睁开眼的一刹，他看见，那条鱼，湮没在了水底。

    ~

    “事件有进展了吗？”穆金问道。

    “我们还在做，还请大人宽恕几日。”对方是商行的主管。

    商行不是官方的机构，但因为是行商人的集会，官方若想把情报的生意做下去，多少要靠这商行。

    “能几日啊——”穆金的语气中饱含不满，和轻慢。

    “嗯我们商行是做生意的，不是专门做事的。买卖就是买卖，我可不想，舍本逐末啊。”主管说。

    “哼，看你的了。”穆金说。

    而另一边的昭府，悄无声息。

    ~

    连山部，长老会。

    已经开了有些时候了，在他看来，却并没有设么实质性进展。

    不过是各执一词，各争其利罢了。

    甚至连那些长老，好些是派代表来的。

    “我社人口今年又涨了些，要多分些土地。”连山部地方设社掌管土地，每几社归一长老管辖。

    “我社今年粮食自给紧张，还望中央发配点粮食。”

    各种各样的人七嘴八舌，让他好是心烦。

    “肃静——”一旁的泰冒有些看不下去，刚想说几句，便被人潮淹没。

    “中央今年财政吃紧，改革官僚体制尤为重要。”

    “未来商行的管理，也是需要大家讨论的。”

    不是要求，便是这些要求后接踵而至的附和声。

    “咳咳。”他如此开口，嘈杂声便消停了点。取过一份提案，他如此说道。

    “各位说的，在这次会议上都会作决定。而如今燃眉之急，是连山与有熊盟约之事。”

    “大长老，这还有什么可说的，他都打上门来了，还能让着他？”

    “但连山兵力可没有他们强，你可知道？”他的面部，有些僵硬“若是再有像十年前那场恶战的战争，你我该如何交代？”

    突然安静下来的会场，死寂得有些过分。

    “我提议，在中央设立军令司，负责此次战役，直到战争到相持阶段，再作谈判。”

    ”请各长老，代表表决——”泰冒侍立于侧，顺势说道。

    在看到一致通过的结果后，他如释重负。

    “终于开始了吗？”他喃喃着说，嘴角微微上扬，像是在自嘲一样。

    ~

    “报——”帐外传来声响。

    “进，什么事？”鸿帝对帐外的人影说道。

    “敌袭昭穆城，事出突然，已去四日。”

    “嗯，我知道了。退下吧。”鸿帝如此说。

    “传我号令，王城禁军抽调三千，随我出征——”鸿帝出帐，对帐外的大军，如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