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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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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爷被康熙爷指了‘偏爱妾室’批评, 又不能应,又不能反驳——总不能说自己是看不上曹家和平郡王吧,于是暂且默认了这个偏宠妾室, 帏薄不修的罪名。

    至于给孩子请名这种还没出口的话,更是被康熙爷全都堵了回去。

    他心内思量的还有一件事:要说平郡王福晋之事, 还可能是平郡王自己为妻子不忿说出去的。那他想要给六阿哥请名这件事,可不是写成了大字报贴的满大街都是, 所知者无非府里的人, 皇上是怎么知道的!

    四爷把这件事先记在心里, 然后专心应对皇上。

    在他认真诚恳的认错态度下, 皇上也就把此事放过去了:爱新觉罗氏好出个情圣, 皇上难免要敲打下儿子们。

    四爷这进府给儿子申请名字没申请到,倒是申请到了好几巴掌,心情极差。

    偏生出了乾清宫,还未出宫门又遇上了隆科多这个真·宠妾灭妻的。

    隆科多见了他就“哎哟哟”迎上来。

    口中说道:“我知道皇上想要寻你的晦气, 紧赶慢赶想使人告诉你,偏生这么巧,你先递了信儿进宫,叫皇上抓个正着。”

    四爷见隆科多比以往热情,也不好冷着脸对这位舅舅。

    然而接下来隆科多说的话差点让他吐血。

    “哼, 什么汉人的臭规矩, 名啊分的, 咱们做男人的,不能委屈了心上的人才是最要紧的。纳尔苏这个郡王我都不看在眼里, 何况他那个包衣出身的福晋了!”然后拍着四爷的肩膀:“叫你心上的人去应酬,是给她脸了!他们家竟然还敢不忿。”用行动和言语表示支持四爷。

    四爷的脸都不是脸了。

    合着隆科多今日这么热情,是以为找到了同道中人?!

    隆科多继续跟四爷规划未来:“嘿, 等以后……”压低了声音认真跟四爷敲定了一下,若有四爷潜龙出渊的那天,必要给他心爱的李四儿一个正经八板的诰命。

    最后还流露感慨之意:“从今儿起咱们爷们才算是投契了

    !”

    在某种程度上,隆科多也算是真爱无敌了。

    四爷从内到外已经气到麻木了:合着我登基的第一要务,就是给你的小妾一个出身啊!

    一张脸真是脸寒胜似天寒。

    隆科多只以为他是被皇上骂的麻爪了,又安慰了他两句才走,留下一个火越来越旺盛的四爷。

    一路打马回府。

    四爷先扔下平郡王的事儿不管——这件事不是平郡王自己,就是平郡王交好的那一窝人去告状,虱子多了不咬,四爷跟那几位兄弟已经不是一次两次的账目了,倒是可以先扔一下。

    但自家的话泄露出去,他必要审问的。

    这也实在好审:四爷又不傻,不会当着外头官员堂客们说什么破例要给幼子请名,这话还是在后宅家宴上,抱着儿子一时高兴,跟一群妻妾说的。

    雍亲王府内言不出,外言不入的,嫌疑人很明显。

    果然是李氏告诉了弘时,弘时在跟堂兄弟们聚会的时候酸溜溜了一把,然后这话就到了御前。

    “把小畜生叉过来。”

    张有德不敢原话传递,只得飞奔了去请弘时来。好在今日弘时并没有出门做客。

    四爷仔细打量着弘时。

    但凡皇族的基因,几代下来都不会太差——就算是父系起初有点丑,经过几代选秀美女的洗礼,也不会差到哪里去。何况养移体居移气,养尊处优干净体面就不会丑。

    弘时是四爷的儿子,眉目是像他的,又有李氏这样的美人母亲。

    他自然是个生的颇看的过去的孩子。

    四爷还记得,弘时平安出过花后,自己有多高兴。

    小时候也是聪明灵巧读书出色的孩子,如何现在就蠢成了这样,居然把自己的阿玛坑给别人。

    弘时哆哆嗦嗦的站着。

    实在受不了屋里高压的氛围,弘时忍不住抬头:“阿玛……”然后就被踹了一脚。

    他躲也不敢躲,闷哼一声险些倒地,心里更是难受的要死。

    阿玛怎么就一点都不喜欢他了呢,从前不是这样的。

    四爷冷冷

    问道:“是你把家里的消息传给外人知道的?”

    弘时睁着有点模糊的泪眼,不明所以。

    四爷被他蠢崩,不肯跟他绕弯子,直接道:“你六弟取名之事。”

    弘时嘴像只金鱼一样张合,也像只金鱼一样说不出话,就为了这件事吗?这又不是什么大事。阿玛就这样偏心,这点小事都要踹他!

    四爷不用再问了,弘时的表情就说明了一切。

    “今日乾清宫中,你皇玛法就此事问责。”四爷要给儿子下猛药,再不肯等他自己清醒:“你做的好事!人心隔肚皮,你以为是兄弟,将诸事说尽,却不知平白做了旁人手中的刀!”

    见弘时仍然在做小金鱼,四爷就道:“你回去好生反省两日。若再想不明白就罢了。”

    这就罢了三个字里的最后通牒意味,也不知弘时听没听出来。

    弘时耷拉着脑袋退了出去。

    --

    如是这般,宋嘉书就倒霉的迎来了一个心情暴躁,想要喝酒的四爷。

    宋嘉书:这是什么上天打雷我倒霉的事儿啊!

    四爷是真没处去了。

    他从宫里挨了削回来,他最好的十三弟闻讯也来慰问了。四爷原想留他吃酒吐槽,然而十三爷染了风寒,进门就坐的远远地怕传染了他。手里还拿着手帕捂着嘴咳嗽,听他四哥说一半,急的只能伸着脖子远远的安慰四爷。两个人在屋子两头坐着,跟对喊山歌似的。

    四爷都不忍心跟十三吐槽了,匆匆说完了今日的事儿,反而倒回来关怀十三的身子,顺便给他打包了大夫和一堆药材,然后命人强送还想安慰他的十三回府。

    吐槽吐了一半,最是憋闷。

    偏生这件事四爷还没法去跟年氏说:儿子的名字也没要到,四爷这样内里刚强要面子的人,实在是近乡情怯,不肯在年氏跟前示弱。

    况且年氏原就体弱多病,两人喝酒从来都是点到为止的情趣,喝多了次日年氏要请大夫,四爷要跟着忧心。

    于是四爷转头往凝心院来了。

    要是宋嘉书知道他的

    心理活动,多半要冷笑:怎么,我身体好就该死啊。

    就算她不知道四爷的心声,听了这个消息也不甚高兴:给领导陪酒消火的压力不是一般的大,一不小心就容易引火烧身。

    宋嘉书是很愿意陪四爷喝酒,自己蹭点好酒的,但并不愿意在四爷爆竹似的时候还陪在一旁,万一把自己炸一脸血,真是血亏了。

    四爷没有不被欢迎的自觉。

    在他看来,后宅里的女人都是一颗红心盼着他,跟向日葵看太阳似的。

    于是他带着酒就奔过来了。

    这回并不是为了要私下观察这些妾室,所以先命苏培盛过来通传,免的耿氏也在,颇为尴尬。

    耿氏果然在这里。

    如今朝廷还没开印,也没听说宫里有内监来召雍亲王,那四爷突然进宫所谓何事,府里女人们心里都是门清的。

    耿氏在这里心浮气躁的等信儿,还嘟囔:“上百个皇孙名字都出去了,哪里还有什么好名!再不信能好过弘历弘昼哥俩。”

    宋嘉书也不去管她这个精神胜利法。

    苏培盛一来,耿氏就惊了。

    两人对视一眼,虽消息不能灵通到前院,不知四爷抓了弘时来问罪,但也知道估计事情有变——若是四爷给六阿哥讨到了名字,估计这回早就去东大院,父母抱着刚有了名的小宝宝你侬我侬了,还能顾得上别人?

    何况苏培盛也是个机灵的,很愿意在底线内给值得讨好的人卖个好。

    提到四爷要来喝酒的时候,那愁苦的小表情一摆,就提醒了宋嘉书‘爷是心情不好要来酗酒,而不是心情美滋滋来畅饮’的。

    耿氏百爪挠心似的,但到底不敢留下。还特别担心的握了握宋嘉书的手:这回换她劝宋嘉书别乱说话,好好伺候四爷别惹不高兴的爷,然后才急急忙忙回自己院子去了。

    宋嘉书准备杯盏的时候,就准备了大杯。

    要说从前四爷把她当工具人,这回简直是把她当工具啊。明显就是心情不好,在这里喝闷酒的。

    宋嘉书心道:既然要

    借酒浇愁,就好好浇吧。

    所以她也不劝,直接用她的好酒量跟四爷对饮。

    她也是计算好了,今日就算四爷醉大了,甚至醉的难受,福晋也不会深责她。

    一来没出正月,就还是全国大放假,各府日日摆酒要摆到二月二龙抬头,哪日没有个喝醉的?二来福晋正也不喜四爷为了年氏破例,压过从前嫡子的旧例,这回六阿哥取名事不成,四爷要为此大醉,以福晋的做派,一定会面上责备她不知劝阻四爷,然后就没然后了。

    谁让这回四爷办的事儿,福晋也不喜欢啊。

    大清的男人,尤其是皇室男人,要有贤妻持家,有美妾延续香火,还要宠着自己爱的人,这很正常,这个男权主宰的社会赋予了他们这个权利。

    那也就不能怪女人背后的自私和算盘。这个时代没有赋予她们嫉妒的权利,可她们终究是人。

    不是机器。

    不是背一句《女则》《女训》里以夫为天,就真的像个机器人一样以男人为天的。

    --

    当宋嘉书认真开始喝酒,四爷很快败退。心中有烦忧的人,本来就易醉,再加上空腹喝的烈酒,哪里能不醉。

    这一喝多,刚才跟十三爷说了一半悬着的话就开始往外蹦了。

    起初四爷还是存着一半清醒的——他不会在府里格格跟前说皇上的话,也不会说起皇子相争。

    于是他先骂曹家。

    没错,四爷先骂的是跟他积怨比较深的曹家。

    其实也算不得什么深仇大恨的积怨。

    曹寅再有跟康熙爷一起长大的情分,到底是包衣,江宁织造也不是什么大官,也不在京城,他如何敢惹皇子。

    只是他的性情做事跟四爷极不对路。

    宋嘉书实没想到,《红楼梦》这一千古奇书尚未面世,她先听了原型曹家的两耳朵不法事和八卦。

    “曹寅与其亲家李煦,管过盐政,还管修理海塘,都是皇阿玛开了天恩特批的,都是肥差中的肥差,他们居然在任上仍旧亏空甚多,还敢推脱是接驾的缘故!”

    宋嘉书心道:这段不光我知道,后人都知道。因着喜欢‘说走就走的旅程’的康熙爷六下江南,四回都是曹家接驾的缘故,所以曹家亏空多,康熙爷也不忍亏了他们,才让其管着盐政盐引这些挣钱多的差事。

    她自然是腹诽,不敢出声,然而对面四爷已经开始吐槽这件事了。

    “虽是接圣驾,却也没有叫他那般奢侈!不过白白败坏皇阿玛的名声。”四爷还当场吟诗一首:“符骧骂曹寅的原话,‘三汊河干筑帝家,金钱滥用比泥沙。宵人未毙江南狱,多分痴心想赐麻。’哼,他们家滥用金钱,竟全打着帝王家的名号。”

    “他愿意做佞臣!皇阿玛还要做圣明天子呢!曾屡屡降旨给他,命他不许扰民,一切接驾皆从简。”

    宋嘉书捧着茶杯不敢吱声:爷,皇上话是这么说,可谁接驾敢不把皇上伺候的舒舒服服?敢跑去跟皇上说,您既然要节俭,最好下来走路?

    大约是红楼梦的缘故,宋嘉书对曹家总有滤镜。四爷吐槽一条,她面上点头,但都在心里反驳一句。

    四爷是喝多了,立志要吐槽个痛快。

    “皇阿玛处处夸赞曹寅,只说他公忠体国,实是……”就算是喝多了,四爷也把用人唯亲四个字吞了回去。

    然后换成举例子,想要用事实来举证:“十多年前,曹寅还活着的时候,突发奇想要贩铜,他何曾做过生意,倒是就敢上折子!不单如此,他还腆着脸向内务府借了十万两,皇阿玛信任他自也准了。谁知不到一年曹寅就把这朝廷贩铜之事搞得乌七八糟,赔了个底朝天。接着他居然又腆着脸上折子说不想贩铜了!把此事丢开不提,十万两银子也不还于户部!”

    宋嘉书:……一时竟无法反驳,要真是这样,曹大人您够任性的啊。

    她看着眼前对此反应激烈的四爷,福灵心至,小小声问道:“爷当日……”

    四爷咬牙道:“我当日正在户部当值。”

    宋嘉书要替曹家抹眼泪了。

    四爷的脾气,是恨不得毫厘必清的强迫

    症啊。他本就看不惯曹家,估计当日也会为此事跟皇上进言,结果当然是没成功,曹家可不就上了他的黑名单吗?

    在他看来,曹家这就是挖国家,也是挖他们爱新觉罗家墙角的硕鼠。

    四爷心里着实憋屈。

    从这位爷的用词上就看得出:“五十一年的时候,好不容易曹寅突发一病,干脆的死了。”

    宋嘉书:……

    四爷冷笑道;“好在朝廷还有明白人,御史立马参曹寅及其亲家李煦亏空三百多万两,很该勒令其家立时补上亏空,否则论罪。”

    “皇阿玛居然还给他们抱屈,说哪有亏空三百万两,只有亏空一百八十万两!”

    在四爷看来,你薅他家羊毛,哪怕是薅一百八十两,他都要判个流放,这一百八十万两跟三百万两的区别,就是凌迟割几刀的区别!结果康熙爷还只顾着伤感曹寅的去世,认真跟朝臣们道:你们别委屈了他,远没有亏那么多的,何况朕也知道,他情有可原的!

    最让四爷难以理解的是,康熙爷居然下旨让李陈常为两淮盐运史,用盐务上的税收,帮着曹寅李煦填了这亏空,好保全他们两家。1

    于是曹寅死了,康熙爷当时的心情是悲痛,四爷当时的心情就是不可置信。

    在他心里,曹寅就是个包衣奴才啊。况且别说奴才了,就算是皇子亏空,都不至于拿盐政硬补啊!

    宋嘉书继续给四爷倒酒,四爷端起来一饮而尽。

    然后冷笑道:“原本倒也罢了,曹寅自己死了,过了三年他亲儿子也死了,也算是罪有应得。皇阿玛给他过继个儿子过去不让他没人烧纸就算是恩典了。”

    古人看来,死者为大,人死如灯灭,四爷见曹寅都绝后了(女儿嫁了人不算后),对他的怨气本小了不少。而且康熙爷看重的是曹寅本人,他跟亲子一死,他对曹家其余人可没那么好说话,曹寅的继子这两年挨了不少严厉的批评,被骂不如其父远矣。四爷虽然对这句话持保留意见,但见曹家惨兮兮也就罢了。

    可惜曹家

    跟他似乎就是犯冲。

    自从前年皇上有‘滋生人丁,永不加赋’的政策后,四爷又被皇上弄到户部去一段时间。

    结果又赶上了曹家继子上书,表示曹家还完了钱,跟皇上请旨要为曹寅做法事。四爷当时就在心里骂:拿国家的钱填完自己亏空的窟窿,还有脸上书?

    结果曹家有脸上书,康熙爷更给脸。甚至还亲笔写了一首悼念的诗送去了扬州天宁寺——曹寅正是在那里病死的。之后又赏了一千两银子让曹家给曹寅好好做法事。

    同时在朝会上,还跟大臣们炫耀了下:你看他们两家如期还完了银子,同时让大臣们议一下,给予曹家李家一定的表彰,顺手还给两家升了一级官。又让宫里的贵妃召平郡王妃进来赏赐,简直给四爷气懵过去了。

    若非如此,四爷还不至于这回也给平郡王妃脸色看。

    在他看来,曹家能干出这种事来,教导出的女儿一定也不咋地!

    宋嘉书举杯饮了一小盏。

    唉,被未来皇帝记了这么多笔账,曹家实惨。

    四爷似乎真的喝多了,见她自斟自饮了一杯,还有些不乐意:“如何不敬爷一杯?”

    宋嘉书:……一走神,忘了这是跟顶头上司喝酒了。

    于是连忙拿出专业饮酒的态度,给四爷添酒,然后又夹了一块盐焗鸡。

    鲜咸的肉香最是下酒,四爷饮尽了这一盅,宋嘉书立马给他添上酒。

    又怕明日四爷想起来不对味,觉得喝醉了跟后宅女子说了朝政,此时宋嘉书就先笑着打前站:“爷说的这些,倒像是我们素日看的戏文,总有些大贪官贪了钱财草菅人命,最后叫清官斩了呢。”把这些话从朝政漂白成市井八卦。

    四爷眯着眼点头:“要真如戏文倒好了。”

    其实他还真没觉得这话是朝政——在江南那块,百姓书生骂曹家的不计其数,每回南巡,曹家每回挨骂。

    宋嘉书看着四爷越喝脸色越红,而旁边苏培盛脸色越白——生怕四爷喝难受了,次日伺候的人挨骂。

    “爷,要不收了杯盏歇着吧,否则明

    儿早起不好受。”

    苏培盛给了她一个感激的眼神。

    四爷冷笑一声:“明儿何须早起,只管喝吧。”

    他这些年如履薄冰,在皇父跟前做不爱权势状,压抑本性,当真是委曲求全了。

    当年他是皇子,奈何不得圣宠在身的奴才。

    如今他是雍亲王,二十年过去了,竟然还为了瞧不起一个奴才的女儿而被斥责敲打。

    期间还夹杂着他的长子,蠢得出卖自家事。

    饶是四爷这些年修炼出来心性,也有些耐不住,只想大醉一场,先忘掉这些糟心事。

    苏培盛如丧考妣,还只得按吩咐去拿酒。

    四爷如今有了醉意,眼睛倒是还很亮,看苏培盛拿来的小酒壶就骂他:“难道府上穷的只有这二两酒了不成!奴才何以作怪!”这骂的估计还是别人,只是苏培盛赶上了,无辜挨骂,只得再取。

    苏培盛眼睛觑了下旁边的钮祜禄格格:好嘛,这位除了脸色更红润,眼睛更明亮些,竟是手不抖眼不晕,看不出一点醉意,当真是海量。

    于是再次传递求情的眼神,想让钮祜禄格格劝一劝。

    苏培盛是得罪不得的,宋嘉书微微颔首,自然会在这时候卖个好给他。正如方才,她劝了苏培盛领情,四爷听不听,她是决定不了的。

    --

    四爷不听。

    他想起了十三。

    皇阿玛对曹家这样宽和,对自己儿子的错漏却是不肯容量。

    十三爷也有女儿,康熙四十二年所出,前年正好说亲,十三爷当时就发愁,自己不得盛宠,男孩也罢了,只怕女儿误了终身。果然折子上去,皇上冷了几个月,虽没给送到蒙古去,但也只是随手指了户人家。因十三没有爵位,女儿也自然没有封,只是如寻常贵女般出嫁,可怜夫妻过得并不和睦。

    再对比曹家的女儿,皇上先是费心抬旗,又许给铁帽子王,还让贵妃多番宣她进宫加以安慰——十三爷心里难过的要命,四爷就更加不是滋味。

    他做兄长的,空长到四十岁,结果护不住跟他亲近的弟弟,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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