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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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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破晓时分, 养心殿的宫人早已开始洒扫,因天气渐热,晨起便换掉清水, 在院中洒泡过颐神消暑药物的凉水。

    一种凉茶的味道浸润开来。

    宋嘉书听到有宫女在外头轻轻叩门的声音,便走到门边:“再等等吧, 让皇上多歇一歇。”

    她走回去坐到榻旁。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雍正爷其实是很可怜的。

    作为皇帝的政绩不论, 千秋功过自有后人评说。

    只说作为一个人, 其实终其一生他想要的始终都没有得到。

    父亲的注意力,要分给二十几个兄弟, 其中早年还有一半都给了太子爷。晚年的康熙爷对他,更是帝王对臣子的猜忌和摆弄远远大于一个父亲对儿子的爱。

    母爱更是轮不到他身上,养母生母,生恩养恩夹杂不清, 他好容易登基太后还死活不肯受太后的册封,在天下人面前给了他一个永世不忘的耳光, 是一世的如鲠在喉, 是史书上的千秋万代。

    之后人人闻此, 只怕都忍不住要问一句, 要是你的帝位光明正大, 为什么连你的亲娘都要跟你对着干。

    要是你为人无瑕疵,为什么连生母和亲兄弟亲骨肉都不支持你?

    所以雍正爷不肯咽下那口气, 有汉人聚众骂他说他得位不正, 他不肯杀出头要谋反的曾静不说,还偏要写成《大义觉迷录》,非要让天下人都看,非要让曾静带头去世上巡讲, 讲给世人听。

    他恨不得摇着天下人的肩膀对着他们的耳朵说,我是天子,是阿玛选中的人。

    我没错,错的不是我。

    兄弟之情更无从说起,九龙夺嫡的残酷,从前也就宣武门之变,拎着兄弟头的场景可以一比了。然而那样一刀砍下,也比旷日持久的折磨也轻松。

    皇后是他的发妻,两人却早失嫡子渐行渐远,年贵妃是他真正心动过,也真心爱他的女人,两人却接连失去了他们的四个孩子,年氏一族更

    是被他亲手剪得七零八落。然而无论是皇后还是年贵妃,是冷淡的还是炙热的情分,也都随着一抔黄土逝去了,变成了两块牌位。

    弘时这个曾经看重的长子,跑去亲近八爷,要忤逆他这个父亲。

    母子不是母子,兄弟不是兄弟,夫妻不是夫妻,儿子也不是儿子。

    终其一生,他都困锁其中,以至于跟曾静这种反贼都要对驳三日,非要听到对方认错心服口服才罢休。

    若说至亲中其中还有什么能支持他,便只有一个怡亲王了,偏生还英年早逝。

    也难怪皇上为此事悲伤难抑,寄托于佛道轮回之说。

    --

    且说弘历弘昼从涞水怡亲王陵墓回宫,便听说皇阿玛病了的消息,忙来请安。

    灌了退热的药汁,睡了一觉后,到了白天时皇上烧已经退了。

    听说儿子们回来,皇上就立刻召弘历进来细问了怡亲王周年祭礼的一应事务,确认了一切妥当才放了他们回去。

    而养心殿里,皇上也没能再安稳的养多久的病。

    不多几日,边关便传来要紧的战报,事关准噶尔的叛乱,终于将皇上这一年来,对出版业的热爱暂且抵消掉了。

    皇上又重新变成了那个宵衣旰食处理政事的雍正爷。

    宋嘉书也得以从养心殿搬回:侍疾也得有病人可侍,皇上都不大回去睡觉了还有什么可侍?且养心殿此时不分昼夜常要召军机大臣谈论军务,有妃嫔在实在是不方便。

    回到自己的景仁宫后,宋嘉书先是好好睡了两日,几乎除了晌午起来应付必要的宫务,其余时候就是睡着。

    于是第三日晨起,白宁进门见娘娘居然已经坐在镜前了,不由诧异道:“娘娘怎么不睡了?这么早就醒了。”

    看着窗外又问道:“娘娘是热醒了吗?今日是够热的,要不把冰轮放在娘娘寝室里头?”

    宋嘉书摇头:“没事,只是歇过来了,自然就按着往日时辰醒了——可醒来才发现竟不知道要做什么。这么多年了,忽然不用

    再给皇后娘娘请安,真有点不习惯。”

    自打皇后薨逝,宋嘉书实则一直没闲着,先是料理皇后丧仪,之后便是皇上病了前往养心殿侍疾,所以这些日子并没深刻体会到皇后不在了这件事。

    倒是如今一闲下来,才忽然意识到,自己现在已经不需要每天早上都去打卡上班了。

    说来,当年入宫的时候,皇上为了太后住在永和宫不肯搬走,就让皇后与除贵妃外的妃嫔们都住了东六宫,当时用主位把这东六宫塞满了,可如今,这六宫主位已然空了大半。

    现在,连皇后娘娘的钟粹宫也落了重锁,终此一朝不会开启了。

    而西六宫在皇贵妃过世后更是没有主位,皇上只让这两回选秀入宫的答应常在们两三人一宫的住着,唯空着翊坤宫不叫人住。

    也怪不得皇上有时候想要住圆明园,住在宫里,这些曾经有人居住过得殿宇,总是让人有些莫名感触。

    --

    待慢悠悠用过了早膳,宋嘉书才问道:“今日有什么事吗?若有事,就让内务府的人晌午就都过来回完了事。”

    白宁点头:娘娘一贯是下午换了家常衣裳午睡后,就不愿再见人了。

    说来都是主理六宫,但如今还健在的佟佳皇贵太妃就曾对宋嘉书感慨过:“可见你是个享福的命,当时我主理后宫的时候,每日的事儿千头万绪的,可没有个闲暇的时候。”

    先帝爷的后宫比当今后宫人数,要多出好几倍,宫内宫外的阿哥加起来,更是每日没头的事儿。

    而宋嘉书这里,除了她自己做事有条理外,耿氏还会来帮忙对账。而白宁也很能干,带着白露白霜两个也逐渐担起事情来。更重要的是,如今这宫里实在没人再有心思胆量惹一惹景仁宫,所以皇后过世后,宋嘉书哪怕从协理变成了主理六宫事务,也颇为悠闲。

    而白宁已经自梳了头发,自顾自定下要给自己升级做嬷嬷,而非到年纪就要出宫的宫女了,她要一世陪着娘娘呆在宫里。

    此时换了发型,白

    宁就越发显得干练老成起来,别说新进宫的小宫女了,有一回苏培盛远远一见,看着她的衣裳是女官的品级,都脱口招呼:“前头是哪位姑姑?”

    直到白宁走到跟前瞪他,苏培盛才忙道歉:“哎哟,原来是我白妹妹,你不知道,我这眼最近有点花了。”

    闲话扯远了,此时白宁就端着一副教养姑姑的范儿来回话。

    “回娘娘,宫里没旁事,不过是内务府报上夏日各宫的份例,仍是照旧罢了。不过有几位老太妃过了六十岁。按着先帝爷手里的旧例,凡是过了六十岁的太妃,夏日用冰及冬日炭火的份例都给原来的双份。”

    六十岁啊,宋嘉书想,在这宫里熬到六十岁是不容易,其运气和为人智慧就值得双份份例。

    于是她只捧着一杯奶茶,点头道:“既有旧例,让内务府按着以往例子上书,你给盖印就是。”

    白宁便应下,又说下一件:“还有就是圆明园的一事:谦贵人说圆明园蚊虫草木太多,阿哥总是起疹子。”

    宋嘉书表示明白:“她是想回紫禁城。”

    白宁点头:“自打弘曕阿哥出生,还没有回过紫禁城。而皇后娘娘薨逝后,皇上从圆明园起驾回宫也不曾带她们母子。这会子边关又在打仗,皇上短时间内大约不会回圆明园,谦贵人自然着急。”

    宋嘉书支着头想了想:“其实圆明园清凉雅致,避暑实在比宫里好。要不是不能够,我都想把重华宫的孩子们送过去。”

    她刚说完重华宫,便见外头白露走了进来回道:“娘娘,重华宫高格格来请安。”

    宋嘉书不免莞尔,对白宁道:“听说这些日子,她倒是自由了许多,常往各处串门去。难得还有空来这里。”

    高氏的阿玛这几年的官位节节攀升,河道功成之后,皇上念着这项功劳与从前高斌是跟着怡亲王办差的情分,对他也颇为重用。到了今年,高斌的官位已经做到了总督这个级别。论地位,也只比着京中这些军机大臣差一等罢了,哪怕在

    京城,也是很拿的出手的了。

    有这样的阿玛,再加上重华宫光环的加持,高氏走到哪里都还挺受欢迎的。

    尤其是太妃们已经到了慈祥的年纪,不再视美人为敌寇,反而是到了一种老太太喜欢看美丽的小姑娘的时间段,所以也都颇为欢迎高氏这样生的貌美性子又简单快活的姑娘去玩。

    白宁知道娘娘也挺喜欢高格格的,就也笑道:“娘娘待她和气,高格格自然愿意来。”

    高氏进门的时候,简直像一只美丽的小鹿一样。

    只要皇上还在,哪怕皇后薨逝,出了二十七日后,宫里人就不许带白色着重孝了。但弘历弘昼及他们的妻妾儿女们作为晚辈,虽不能带白,还是要人人素服不得妆饰。

    所以高氏穿的也极简单,头上不过是素色绒花,脚底下也不穿绣花的花盆底了,而是穿着普通的淡青色绣鞋,所以进门的时候,更加轻盈了,当真像一只脖颈修长仪态灵动的鹿。

    宋嘉书也觉得见了她就心情颇好,就像是见了某种可爱至极的小动物一样,有种不自觉的怜爱,便招呼她:“过来坐吧,外头热不热?”

    高氏一坐下,目光就落在桌上的点心上。

    只见半透明水晶雕的小方钟里头搁着些更透明沁凉的冰块,上面放着一只淡粉色的碟子,里面装了些同样颜色的淡粉色奶冻,冰块的凉气凝结在盘子上,形成让人看了就透心凉的小水珠。

    另外的几色点心高氏就没去看了,只问道:“娘娘处新做了奶冻吗?看着粉粉嫩嫩的,是桃花味道的吗?”

    宋嘉书便道:“差不多,是桃子的。”

    白宁递上小银勺,高氏就尝了一口,欣喜地点点头。

    宋嘉书根本不需要找话题跟高氏闲聊,因为她知道,高氏自己就会开口的。

    她也曾留意过,高氏这样单纯的性情,会不会把握不住分寸,将重华宫的事儿往外说。后来发现,高氏实在也不知道什么重华宫的事儿。

    但凡有人提起重华宫,不知是弘

    历还是其母家亲眷特意嘱咐过她,出了重华宫不能提一句宫里的事儿,高氏就像被训练好了一样,每次都很快回答:“哦,这事儿吗?妾身还真不知道呢,但妾身知道另外一件事。”然后又把话题转移到她感兴趣的吃喝玩乐上去了。

    而面对宋嘉书的时候,高氏无疑更放松一些。

    以至于说着就把自己的母家给交代了:“我其实想去福晋处看看小格格和小阿哥,但额娘之前进宫时说了,我又没有过孩子,自然什么都不懂,所以不许我去福晋处添乱。关于宫里的小阿哥小格格,一定不能乱说话,不能乱出主意,不能乱碰。”

    宋嘉书表示:高家在外面应该也是操碎了心。

    高氏继续道:“爷说了,他跟福晋都忙着,而如今我们重华宫中孩子们又都小,还不能尽孝,以至于先帝爷的太妃们颇为寂寥,让我有空多去太妃们处陪着说话替他尽孝心,尤其是皇贵太妃与和太妃处。”

    宋嘉书也就明白,为什么高氏最近总是出门了。

    见弘历能把重华宫安排明白,能让人各尽其能,宋嘉书就更放心了一点。

    她这边刚对弘历放心一点,那边白霜就已经急着进门,都顾不得高氏也在了,直接道:“回娘娘,皇上不知为何动了大怒,又打了五阿哥板子,且这回连着裕嫔娘娘都牵连了,说是让娘娘闭门思过。”

    高氏手里还拿着勺子,就呆住了。

    宋嘉书先转头对她道:“小厨房里还有几色奶冻,都用冰冰着呢,你都带回去吃吧。”用零食送走了高氏,她才转头回来继续问白霜:“弘昼这孩子又怎么惹了皇上?且怎么连裕嫔也牵连了,你只说皇上让传的原话是什么?”

    白霜一个个回答问题:“五阿哥做了什么奴婢们还不知,只知道阿哥得了皇上亲自动手打的板子。至于裕嫔娘娘,皇上倒没有重罚,只是让她也跟着闭门思过,反省一二是怎么教导儿子的。”

    宋嘉书便忍不住吐槽道:“这些年,不都是皇上在教导弘昼吗?”

    白霜也

    不敢说话,退出去继续打听消息去了。

    --

    弘历听说弘昼被打之后,十分惊讶。

    与宋嘉书不知道前因后果不同,弘历是知道弘昼干什么去了,只是非常诧异他怎么会被打。

    因弘昼去养心殿前,是来跟他说过话的:“四哥,我实在忍不住了,我这就要去劝皇阿玛别信那些个牛鼻子。”

    弘历也不拦着:“你记得我在路上跟你说的话就是。”

    其实弘历也有些想要劝皇阿玛了,因近来跟准噶尔的战事吃紧,皇阿玛就用心尤甚。大概是觉得服用丹药确实提神醒脑,所以近来吃的是多了一些,弘历都肉眼可见皇阿玛面色红润甚至放光起来。

    可就为这丹药这么管用,弘历才越发揪心。

    当年皇玛法曾经教导过他,凡事有利必有弊,康熙爷曾在大病后自下了一道折子,阐明自己是很清醒,不会钻研长生之道的皇帝。

    且比起中医,皇玛法自己倒是更信西洋药。

    听福彭说过,当年他的外祖父曹寅重病时,皇玛法曾千里迢迢赏赐西洋药‘金鸡纳霜’,说不许他在热病的时候吃什么人参之类的补药,与病体无益。

    弘历受康熙爷的影响,对修炼丹药之说,一贯是持怀疑态度的。

    此时见皇阿玛自顾自加大了用量,就觉得弘昼去劝劝也好。

    只是叮嘱了弘昼,万不能与皇阿玛顶撞,见弘昼拍胸脯保证,弘历就放他走了。

    一个时辰后,就得到了皇阿玛动了板子的消息。

    弘历真是万分的迷惑了,于是让身边小太监出去打听。要不是弘昼被压回去关禁闭了,弘历真想亲自去问问他。

    --

    很快,宋嘉书和弘历都知道弘昼做了什么。

    他先往养心殿去求见皇上,一进去就跪了道:“皇阿玛,儿子只觉得那道士们甚是无理,滥用药物只恐损伤皇阿玛圣体。”

    且说皇上原本听说弘昼急着求见,还是挺高兴的。

    弘昼身上有一种直爽之气,跟皇上说话也

    很对脾气,比如曾静之事,皇上也有所察觉,弘历对此事不甚赞同,总是想着所谓皇家颜面,主张干掉曾静就算完。而弘昼的言语中,却是跟自己一脉相承的真理越辩越明之意,不肯受委屈。

    皇上一直觉得:弘历固然是个好的继承人,但弘昼这个儿子,除了不爱干正事外,在性情上倒是更像自己的儿子。

    弘历早就开始参与军务了,现在皇上准备也让弘昼参与进来。

    以后兄弟两个也好互相帮衬一二。当年先帝爷在时,也是这么安排自己和十四的,让皇上欣慰的是,与自己跟十四不同,弘历弘昼两个兄弟确实关系很好。

    于是见弘昼进来,皇上还想考考他对准噶尔战事的看法,谁料弘昼一进门就直挺挺地跪了开始说道士丹药之事。

    如今已经没什么人,敢这样直白的顶皇上了。

    皇上蹙眉:“弘昼,你说什么?”

    弘昼再次重复了一遍,这回加了一句:“儿子只是关心皇阿玛。”

    皇上素知他脾气,说话办事都有些莽撞,便摆摆手制止道:“行了,朕心中有数。你倒是将心思放在正事上为好。从养心殿出去,你便往前头军机处去,将准噶尔战事的文书都取来看一遍,这几日先给朕写个策论再说。以后再不许在外东游西逛!”

    到现在为止,弘昼都还是谨记弘历的嘱咐的。

    见皇阿玛不肯听他的劝告,就磕了个头,不曾继续进言顶撞,憋着一肚子火气和委屈道:“既如此,儿子告退了。”

    皇上见他这回挺听话,就也没动气,就让他走了。

    谁知很快,苏培盛就低眉顺眼地走进来回话,告知皇上五阿哥出门后去干什么了。

    且说弘昼出门后,没直接去军机处,他先去了南三所后面的九龙壁处,那后面有一处夹道,里面共有五六间房子,皇上召进宫的几位道人就住在那里。

    听说五阿哥亲自到了,一位姓张的新进宫的道长还特意抢在众人跟前,在皇子跟前示好:“阿哥贵步临贱地,可是有什么需要的丹

    药?怎么还劳动亲自来了,其实阿哥打发个小公公来就是了。”

    弘昼看他眼生,就问道:“你是新来的吧。”

    张道士不明所以只得应是,弘昼点点头:“你先起开,叫那两个最开始就在宫里给皇阿玛炼丹的过来。”

    此时白云青松两位道长才姗姗来迟。

    实在是礼多人贵重,如今他们在宫里地位颇高。便是偶然遇上军机处大人们,见了都要主动招呼一声老道长。

    这会子见五阿哥指名只要他们,心里也十分得意:你姓张的跑的再快,皇子还不是要求找我们?

    于是上前给弘昼行过拱手礼。

    弘昼盯了他们一会儿:“你们真的八十多岁了?”

    白云道长老神在在道:“正是。”

    弘昼‘唔’了一声:“就是你们,从去年王叔过世前,就开始给皇阿玛炼丹?”

    这回是青松道长发言了,他自矜道:“并不止如此,早在六年前,贫道便已奉召入宫与皇上谈讲道法真言。当时也曾进奉一‘卜元丹’给圣上。此丹十分珍贵难得,皇上曾将其赏赐于田总督,阿哥一问便可知。”

    他口中这位田总督就是田文镜,当时他亲戚因运粮食被年羹尧干掉了,田文镜一边干公差一边干私活,一度累病,皇上就赏赐给他过药。

    弘昼不期皇阿玛居然这么早就开始研究丹药,但也不妨碍什么。

    在确认了是他俩后,弘昼点点头,撸了撸袖子,上前拽住两位老道士的胡子,一把一个把人掼在地上。

    惊变突起,一时众人都懵了。

    白云道长被摔了个七荤八素,不由道:“阿哥何故动手打人?”

    弘昼刚被皇阿玛训了,便也不肯说是为他们炼丹才打人,于是只道:“我是皇子,方才你们两个为什么不与我跪下磕头?”

    道长忙道:“是皇上允了老道,不需跪礼,只行道家礼即可。”

    弘昼无言以对,便索性不找理由了:“那我就是看你们不顺眼。”

    将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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