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chapter 034
五条悟无愧是最令咒术高专老师最为头疼的学生。
在夏油杰结账、家入硝子去洗手间的时候, 他顺手就拉着源弥生从小店原本就隐蔽的门遛了出去，不过也没带着她直接向外走，找了个时机转身藏到了旁边的街巷里。
源弥生对他要避开另外两位的行为有些不解。
“都不回去的话老师会找的。”五条悟随意解释道, “而且杰和硝子比较擅长处理这种状况啦, 你放心好了。”
穿着制服的少年双手插兜，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棒棒糖咬在嘴里, 站了一会儿大概觉得有些累, 换了个蹲着的姿势。
要算起来，现在其实是早餐的时间点，源弥生在内心迅速的计算了一下五条悟在上午摄入的糖分, 垂眸开口。
“你今天的糖分摄入严重超标了。”
就算蹲着也不影响形象的少年抬头晃了晃手指，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你不懂。”
源弥生依旧保持站立的姿势，在五条悟身侧落后半步的位置，阳光投射下来的阴影将她完全的笼罩：“咒术师都喜欢吃甜食吗？”
不仅仅是五条悟。在源弥生看来, 家入硝子和夏油杰虽然比不上五条悟，但也摄入了不少的糖分, 且并没有表现出腻味的样子。
“这我可不知道哦。”五条悟眯了眯眼睛，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他们出来了, 等会儿再说。”
源弥生默默地把这个问题收回心里, 她看着自己的手机屏幕亮起, 家入硝子和夏油杰纷纷发来了消息, 两者统一都让她不要和五条悟跑太远，顺理成章的将翘课出来这件事情甩锅给旁边的白发少年。
她感觉到两位同级生的气息越来越远，五条悟伸了个懒腰站了起来。
源弥生按下手机旁边的灭屏按键：“不会受惩罚么？”
五条悟眨眨眼睛：“这不是就要带你去处理这个麻烦嘛。”
咒术世界的高层下达的指令是：源弥生在咒力完全掌握之前, 不允许离开咒术高专一步, 五条悟这样的存在当然不会按部就班。
源弥生：“？”
他双手插兜走在稍微前面一些的位置晃出巷子, 对上刚好出门的老板，老板愣了一下，下意识的在五条悟的身周寻找另外两个熟悉的身影，意料之外看见了源弥生。
老板恍然大悟：“不容易不容易。”
五条悟：“哈？”
源弥生：“确实很不容易。”
少年回头幽幽看了一眼，看源弥生的表情显然没有剖析出老板说的这句话意味着什么，他站在街边随手叫了一辆路过的的士。
虽然出行依靠的士，价格较为昂贵，但这对于五条家的继承人来说也算不了什么。
源弥生站在车外看着身材高挑的五条悟迅速钻进车内，她站在车外暂时没有动，对上墨镜后的蓝色眼眸：“去哪里？”
五条悟啧了一声对她怀疑的态度表达了不满：“你那是什么表情！”
有作为普通人的司机在场，源弥生偏了偏头，同这位天才咒术师对视了几秒，大概明白五条悟指的是直接带自己去祓除诅咒。
……但他给司机报的地址显然比高专所在地要热闹的多。
“人越多的地方越容易滋生诅咒啊。”面对源弥生略微有些迷惑的视线，五条悟随意解释，“这都不知道吗？笨蛋。”
源弥生：“？”
五条悟神态放松：“现在不是最合适的时间，你和我在这儿等着还是去别的地方晃晃？”
源弥生对五条悟的不靠谱程度又有了清晰的认知，她在两个选项里面稍作挑选，选择了后面一个。
会不会无聊倒是不知道，但是和五条悟面对面也没什么话题可以聊的，年轻一代的天才多多少少的心高气傲，五条悟实质上暗搓搓地也没有放弃和源弥生的比较。
——毕竟五条家的这位少爷并没有灵力，总觉得哪里矮了一头。
汽车停留的地点是东京一处神社，很多的妖怪都喜欢在这类地方盘踞，源弥生对这种地方很了解。她下车的动作顿了顿，身后的车辆驶远之后，源弥生就停下脚步。
五条悟这次走在了她稍微后面一些的位置，看见她的举措扬了扬眉问：“怎么了？”
源弥生侧目：“我要单独行动一小段时间，可以么？”
五条悟似乎想了一下：“虽然带着你出来了，但是还是不可以离开我的视线。”
“不过——有理由的话倒不是不能考虑，”少年将墨镜向下勾了勾，“毕竟我很强的嘛，把你抓回来也是绰绰有余的。”
“我感觉到了熟悉的妖怪气息……但是算了。”鹤灰色长发的少女展开手，看样子是要释放灵力：“我们就在这里等它过来。”
五条悟看了看周围的前来祭拜的人：……？
少年一向优秀的大脑卡顿了片刻，随后有些茫然：“你们除妖师不担心让普通人看见？”
源弥生淡淡：“是五条前辈阻止我远离人群的。家主告诉过我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有没有人说过你说话很讨人厌？”
源弥生歪了歪头。
五条悟静静和她对视了几秒。
五条悟别开视线：“我和你一起去。”
妖怪和诅咒是不一样的。
在除妖师看来，诅咒大多都没有智力，是负面情绪的聚合物，严格上来讲并不拥有[灵魂]，但妖怪是实实在在的生命体。
经常接触大妖怪的缘故，源弥生知道三成妖怪拥有的智力甚至不比普通人类低，也能流畅的进行对话。这种与人类相仿的特性令不少除妖师栽过跟头，导致很多初出茅庐的除妖师长需要很长时间调节心态。
对于源弥生来说，咒术师是没有经过这样的心理训练的。而在这附近，和她相关的妖怪或许还要更聪明一些，出于安全考虑，她并不赞成。
源弥生偏了下头：“你确定吗？或许会有些危险。”
——指的是心理上。
五条悟发出了一声短促的嗤笑：“你以为你面前站着的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