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第 98 章
作战会议一直持续到鸡鸣之时, 漫长的争论、决策令众人都感到了明显的疲倦，只能强撑着精神与对方理论。
“长安守卫？”
“算上禁军，一共二十万。”
紧接着, 刘备补充说明, 这只是NPC军队，如果算上所有在线的西汉公会玩家，大约还有五万人。
东吴来的几位长老听了都倒吸一口气, 脸色变幻莫测。
五万！
这是个什么概念？
要知道, 普通的帮派在发起者创建后，两天内有五十个人响应，就算正式成立。盛世发展至今, 帮派不计其数, 一般规模在一百人上下。
待到古战场开启以后，帮派发展到一定程度，就可以申请公会基地，招募玩家与NPC, 达到百人便可通过。随后，靠运营、参加战场模式不断积累战绩，才能在人们眼熟的强者名单上占据一席之地。
虽然是以一百个成员为最低要求, 但是公会的运作模式比帮派更残酷, 在资源的竞争中激烈角逐，只能刚刚满足要求的公会, 力量太薄弱，往往还没有机会参加城战，就会被周边势力吞食瓜分。
最后稳定下来的公会, 都在数百人之上。
如果能达到上千人, 那都是有相当规模的大公会了, 在势力榜单上名列前茅。
相比他们，早几日来的东吴成员都已经见识过渭水上被曹魏军团包围是如何壮观，对敌我力量悬殊早已经有了清晰的概念，没有太惊慌，但神情也不轻松。
“不瞒你说，”周瑜也很冷静，沉吟片刻，对刘备道，“吴郡发展至今，算上招募的青壮劳动力，也有四五万。各大主城配置的守卫加起来零零总总十余万，但他们只负责守城，算不得数。若单论玩家……就算临时招募，以现在的公会等级和能够提供的资源，最多也只能凑六千人。”
“惭愧惭愧。”刘备也叹气，“刘邦迁城时将蜀地转让给我们，但他也带走了大部分蜀地玩家，经过重新建设，我们也只有一千多人而已。”
他们同样在蜀地扎根，依然算是汉系一支，可比起刘邦打下来的江山相比，可就差远了。
会议桌旁沉默了片刻。
东吴一边，有人谨慎问道：“那大魏如今的战力？”
鲁肃说：“前两日长安城门一见，他们自称有八十万众——”
“啊？！”一群人大惊失色。
“但无非是自吹自擂，肯定没有那么多，”鲁肃赶紧接下去，“不过，曹操既然能拿出召集令成立十万人探险队，至少十万人还是有的。”
“那也不行啊！他们足足十五万人，又有主场优势，”保守派道，“就算西汉看在刘使君的面子上不与我们为敌，至于系统守卫军，按玩家一半战力来算，也还有二十万万人——拿头打啊？”
他们客场作战，没有主城守卫军，在线玩家加起来都还不够一万，实在是对比太残酷，不怪他们太悲观。
又有人劝周瑜顾全大局，日后再来。
他听得心里极不耐烦，面上却还是不动声色，目光转了一圈。
关羽等人别着刀坐在稍远一测，神色沉着，只是眉毛微皱，时不时作势摆弄武器。他们自然也觉得保守派太磨磨唧唧，可想着是东吴内部的纠纷，便不好参与，在刘备的眼神示意下，保持沉默。
周瑜突然想起另一人，今晚还没怎么说过话，扭头寻找他的踪影。
“咳，”这时，韩信也轻轻清了清嗓子，“我说你们，不要误会啊。”
吸引了在座众人的目光，他坐直身体，手里将一把小刻刀转得娴熟，不紧不慢道：“当初汉王……刘邦成立公会时，也是零零散散才集齐了一百多人，刚够格。后来发展起来，又几次遭遇重创，公会战进行到过半，也才不到两千人。”
话里话外充满了对刘大会长的冷漠敌意，颇为不敬。
众人一怔，这才想起这人的身份。
韩信……他的话，倒是比旁人更可靠的。
“如今的五万人，真正从公会战打下来的，不到十分之一。”韩信继续道，心里补充，除了自己以外，还没算他赶走了多少功臣呢，不知道令多少元老们心寒。
他那些老熟人之中，似乎也就樊哙在长安宫里谋得一个不错的官职，其他的人……他不愿再去多想，摇了摇头，抛开这些思绪。
“那四万多人，不都是冲着西汉的名声和公会福利来的么？无非是慕强从众，又或是本来也没下定决心依附哪个势力的墙头草，更多的是在长安落户的玩家，就近原则罢了。
“至于曹孟德那十万寻龙队，也不必过分紧张。凑热闹的人多，仇富的也多，要是真心投靠大魏，早就已经加入他们了。”
刘备怔了怔道：“这么说，淮阴侯是指——”
“意思是说，对面人虽多，但仅仅也就是‘多’。”韩信强调道。“九成玩家只接触过副本和竞技场，最多是在野外参加过数百人的混战，全靠本能意识与人过招。而若是升级为成千上万人的战场模式，这些经验根本不值一提。”
说到这里，他扬起眉毛，终于显得精神几分，侃侃而谈：“且不说西汉和刘老板有点关系，碍于情面与声望，也不会公然与你们为敌，至于曹魏——本质是商会联盟，靠垄断人脉来获取资源途径，大多数成员依靠公会势力，只有核心玩家才能得到最好的待遇。同时，这一帮人也是曹操手下负责副本开荒、抢夺资源的精英团，才是需要着重对待的。”
房间里安静了一会儿，有人说：“要是这么算，我们与刘老板的队伍里，精英也不过千人，而他们至少有数千人。”
“而且，大魏拥有更多的资金支持，无论是技能属性还是装备都比我们领先许多。若我们的精英对上他们的精英……”
“还没发现吗？他们和你们相比，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优势。”韩信微微不耐，挑眉道，“我说了，你们三大公会都是从商队发展起来的，如今虽有规模，却有一点相同——都没有参加过上一届的巅峰公会战，没有获得任何战场结算的奖励收益，也没有充分的城战经验。”
“确实如此。”
鲁肃为之一振，隐约看透了某种玄机，略略一想，声音激动起来：“想当初，那场轰动的彭城之战——”
咳，他偷偷瞥了一眼韩信的神色，见他没什么反应，才继续说下去。
其他人神色也微微松动，纷纷回忆起来。
那时刘邦刚找到翻盘之机，想一鼓作气趁势追击，收编了大量杂兵，还有许多是被强征而来的普通NPC，在驻地里经过几日训练，便便匆匆派上战场……
鲁肃叹道：“汉王率众军出击，以为能一举击溃项王，不料反被他看破要害，只靠三万精英骑兵冲锋，便突破重围，反而将数十万汉军打得落花流水。由此可见，声势再大，若只是乌合之众，也不足为惧。”
韩信颔首道：“是这个道理。所以你们前往长安这几日，孔明另外交付我一项任务，在蜀地养兵屯兵——”
周瑜一怔：“难道？”
真的如孔明所说……
“时间太仓促，”韩信一边说，一边向刘备点头示意，“十万人有点困难，也就勉强凑够了五万吧，你们别听孔明瞎说，广告词总是要打个折扣的。哦，从系统那里租借战船需要点手续时间……就跟在东吴的后面，应该也快到了？”
“……”
原来真的不是吹嘘出来的？！
众人震撼。
刘备更是感动得说不出话来，只默默叹道，不愧是孔明先生，牛啊。就算人不在场，也能将事情安排得面面俱到，难道这一切都在他的计算之中吗？
江东保守派的几位顽固长老终于也无话可说，低头沉吟。
这就是表露出退让的态度了。
“淮阴侯果然威武！”吕蒙备受鼓舞，向往道，“若是此时能找到项王，再向他请教一二……”
突然，一道突破天际的雷鸣灌入耳中，惊天动地，震得船身嗡嗡作响，四处摇晃。
轰——
众人微微惊慌，连忙起身四处查看。
还好，舰队并没有受到攻击。
再定睛一看，原来是世界频道上有人在刷最高等级的传声喇叭而已。
“老匹夫！出来受死！”
“你个莽夫，冲到人家门口扔鞭炮，懂不懂武德？！”
“当然给你提前过年助兴！”
“祝你个^#$%^!@”
【系统公告：玩家刘邦已禁言。讲文明树新风，知荣辱，请大家引以为戒，好自为之。】
他们呆了呆，还没反应过来，紧跟着又是震彻云霄的一声怒吼：
“无耻！流氓！说好的单挑呢？我*#@￥你个@#%……”
【系统公告：玩家项羽已禁言。讲文明树新风，知荣辱，请大家引以为戒，好自为之。】
【系统公告：检测到有玩家公然在长安宫内斗殴，破坏文物，简直罪不可赦！带头玩家“刘*和”项*"已经被正义使者拿下，关押大牢二十四小时，抄写治安管理法一百遍。尊老爱幼，请从小事做起，人人献出一份爱，世界就能……】
众人：“……”
韩信：“……唉，我说什么来着？”
*
初步敲定对策后，到了宵夜环节，众人散会休息，出去觅食。
刘备刚走到甲板上，想要找人询问厨房所在，就看到杜甫扒在栏杆旁，望着满天星河发呆，深情惘然。
大约是刚睡醒，两只熊猫耳朵还没收回去，被晚风吹得微微抖动，惹人怜爱。
赵云忍不住摸了摸，才反应过来连忙收回手：“船上风大，小心着凉。”
“怎么跑出来了？”刘备也上前几步，关切地问道，“是他们安排的房间不够舒服？还是饿了？——正好，我们正准备去吃夜宵，要不要一起？”
杜甫回头看了看他们，神情依然十分深沉，缓缓摇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好一会儿迟疑地开口。
“我不知道……感觉世界观被刷新了。”
张飞：“啊？”
小孩子有什么世界观，他不以为意，正要这么说，被刘备按住了。
“你慢慢说。”他耐心道，“不用顾虑什么，孔明的朋友自然也就是我们的朋友，可是遇到什么烦恼？”
杜甫纠结地点了点头，看起来这烦恼程度还不轻。
“我……太白他……”他说着说着，面露痛苦、挣扎，一双黑眸充满了迷茫之色，“我是不是看错他了？”
张飞：“啊？？”
他忍不住看了看几位兄弟，压低声音说，这什么情况？这兄弟俩闹矛盾了？
关羽不动声色，回道：再要好的兄弟，也不可避免遇到纠纷，先听听再说，别人不可替他们妄下结论。
在刘备的安慰与循循善诱之下，杜甫又斟酌了一会儿，突然下定决心，握住拳头道：“我真没有想到，在私底下，太白居然会露出如此凶恶一面，居然欺负、欺负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小之辈……”
刘备也不禁“啊？”了一声，瞪大眼睛：“啥情况啊？”
他继续说，我刚醒来的时候就听到，孔明哥都被他弄哭了，太白居然还不罢休，又问他“疼不疼”——这不就是家暴男每次自称洗心革面的丑恶嘴脸吗！
刹那间，甲板上的气氛落至冰点。
众人：“……”
你们两个，当着小学生的面到底在做什么啊？！！！
刘备缓缓抬起手，按住杜甫的肩膀，推到了赵云身边：“子龙，带孩子去吃点好的。今晚……呃，后半夜就让他跟阿斗睡吧。”
赵云也深明大义地缓缓点头。
杜甫便他拉走了，还一步一回头，急急追问道：“那孔明哥怎么办呢？”
刘备朝他挥挥手，镇定道：“放心，我会去和他们好好沟通的。”
唉，万万没想到，他不仅要当老板，还要客串社区居委会……
不过，这又不算什么家庭纠纷，要怎么说？
刘备刚迈出的脚步停下来，挠了挠头，感到十分纠结：“这都算个什么事啊。”
他宁可跟人钻研如何在战场上打架，也不想去了解别人怎么在床上打架……
其他人也默默点头。
张飞双手环胸，凝重地叹一口气：“可能，这就是晚婚晚育的重要性吧，告诫我们，大丈夫建功立业之前，千万不要早早成家生子。”
“嗯……”刘备托腮。
关羽：“你醒一醒，杜二又不是他们生的！——男人也没这功能啊？”
……
第二天起来，诸葛亮听周瑜简述了昨晚的会议进程，大体上和自己的猜测没什么出入，点点头：“有你在，就能放心了。”
周瑜说：“昨夜我又与韩信讨论一番，他建议我们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嗯？”
“明面上，我们从水路进发，与曹魏的水军正面相抗——他们知道我们善水战，必然不敢轻敌。他们自恃人多势众，有这么多观众看着，也绝不会示弱，自然会拿出主力来应对。但实际上……”
“其实要抛下这一优势，从陆地偷袭？”诸葛亮顺口接道。
“正是如此。”周瑜慢慢地点头，“听上去有些冒险激进，但我仔细想过一晚，觉得还是可行的。具体细节还有待商榷，比如，旱路这一边最多只能分出五百人，但一定都得是精兵悍将，以刺客与盗贼打头，暗中潜入长安，找准机会直切要害。”
擒贼先擒王，若是能拿下曹操，或是他两个儿子，其他人投鼠忌器，不敢轻举妄动。至于寻龙队的那些闲散玩家，只要没了主将，群龙无首，就没什么威胁性了。
“除此之外，你也得跟他们去一趟。”
“我？”诸葛亮有些意外，那不是自投罗网吗？
周瑜叹了口气：“淮阴侯说，项羽也找回了他手下几员大将，我们也需要他的那份力量。只是，他现在深陷长安大牢……”
诸葛亮低头翻了翻系统记录，陷入沉默。
该说项羽莽呢，还是刘邦其实跟他不相上下的莽呢？
他们明明有很多种和平“PK”的方式，却偏偏要选择最……说是愚蠢也不为过的一种，在皇城里斗殴！
项羽一人气势汹汹冲入西汉大本营，已经令人无言以对，而刘邦，堂堂西汉的会长，长安城城主，居然沦为自家的阶下之囚。这到底是谁更丢脸啊？
此时此刻，恐怕坐镇长安的那几位西汉元老会比他们更头痛吧。
“正义使者是？”诸葛亮悄声问。
“哦，在皇城里违法犯罪的人都会被系统军队逮捕，还会触发全服通缉令，赏金非常诱人，所以总会有玩家抢在系统到来之前把悬赏犯抓起来，去领赏奖励……”
原来是大名鼎鼎的赏金猎人。
诸葛亮叹息：“难怪。”
“顺便，”周瑜又拍了拍他的肩膀，“别忘了，你得把伯符带回来啊！”
“这是自然。”诸葛亮一口答应下来。
一番交流下来，两人很快达成共识。
诸葛亮起身准备离开时，动作停顿了一下，微微迟疑：“不过，你觉得不要紧么？”
“什么事要紧？”周瑜反问。
他慢慢道：“如果东吴已经决定推孙权上位，那孙策以后要是回来了……你们……”
唉，那位仲谋弟弟也会觉得很尴尬吧？
“确实是个问题。”
周瑜沉默了一会儿：“其实，你口中的那位弟弟，也跟着他们一起过来了。”
诸葛亮：“！”
“我给你们介绍一下？”周瑜说，“他第一次出远门，还挺兴奋的，不过有伯符前车之鉴摆在那里，长老们怕他出事，不给他出来。这时候……他应该和阿香在屋里堆乐○积木吧。”
诸葛亮：“……”
对你们会长好一点吧。
诸葛亮说，久仰仲谋弟弟大名，在行动前，还是应该去打声招呼，以示礼貌。
周瑜不置可否，起身给他带路，走到一半便跟他提醒：“年轻人还不够成熟，偶尔会耍性子，你同他讲道理，要小心别激起他反叛的情绪。先前张昭他们劝了他许久，都被他骂出来了。我去的时候，观察他的脸色，似乎也不太好，便没有多说。”
“……懂了，青少年叛逆期。”诸葛亮心领神会，说，“好，我会注意。”
阿香给他们开了门，周瑜说了没几句便迅速撤离，留下诸葛亮一人。
他与小姑娘大眼瞪小眼，一个精神焕发，一个眼圈红通通的，还在不断打呵欠。对比鲜明。
“昨晚没睡好？”诸葛亮关切地问。
“嗯，我一直在想如何改进弩-弓，但总是不得其解，被绕得一团糊涂……”她揉了揉额头说，“是我把武器制备想得太简单了。”
诸葛亮点点头安慰：“没事，我有时间帮你再看一看。”
他跟着阿香走进屋里，绕过梁柱，便看到了床边的孙权。
没有想象中那么年幼无知，大约十六七岁的少年模样，身姿挺拔，抬起头望过来时，一双碧眸闪闪发亮。
“孔明先生？”
孙权立刻扔下手中的积木块站起来，朝他们走来。
在船上憋了好几日，好不容易见到一张新鲜的陌生面孔，他倍感振奋，主动伸出手，示意对方不必多礼：“我听子敬说了，这次多亏先生从中周旋，大家才能平安从城中撤离。”
“……客气了。都是盟友，自然应当同心协力。”诸葛亮微笑答道。
孙权听着，一眼不眨地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目光过于灼热，看得诸葛亮略感不自在，回以询问的眼神。
他又不说，只是笑着摇摇头，理了理衣服上的褶皱，往身后随意一指。
“先坐吧。我和阿香拼了半天，还有一处关节没有弄明白，唉，弄得乱糟糟的，让先生见笑了。”
“不要紧。”
诸葛亮坐下时，被阿香塞了一瓣橘子，没急着吃，目光落在那辉煌的宫殿上，略一思索。
“这是……皇陵？”
“没错，”孙权点头，雀跃道，“听说，是先生打开了终极副本？”
“机缘巧合。”诸葛亮轻咳一声，想起周瑜的话，心想他们最终的决策权大约还是在这位少年手中，便问，“仲谋可有兴趣？”
”唉，“孙权低下头来，摆弄着几个木块，“我当然想去见识一下昔日大秦面貌，可是……”
身边人吵闹不停，一个说要为江东着想，不能冒进，一个说机会是靠自己争过来的。
各说各有理，他听得心烦意乱，也不知如何是好。
幸亏诸葛亮并没有对他重复那些无聊的台词，只安安静静地坐着，给他提醒剩下的木块应该如何拼凑。
有这么一位漂亮哥哥在，就算不出门，孙权还是很高兴的，突然手腕一僵，木块掉了下来。阿香以为他想清楚了，忙问：“然后呢？”
孙权没有回答，屏息凝神片刻，眉毛微微一紧。
他想起来了。
刚才听到诸葛亮出声时，便觉得有些耳熟，却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挺过，这时候听他柔声细语几句，脑海中豁然开朗起来。
孙权“啊”了一声，说：“昨晚我起夜时，摸出去吹了会儿风，好像就听到孔明的声音了……”
阿香侧目：“不会吧？他们开作战会议可是很紧张兮兮的，会随随便便让甲板上的人听到吗？”
“可我觉得就是，”孙权坚持道，“我似乎听到——”
他目光游离了一下，不太敢对上诸葛亮的眼睛。
“你与其他人在说，修炼法则什么的……”
诸葛亮：“……”
我现在就去送李太白浪迹天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