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离异美人13
几乎是第一眼,段星时心跳就漏了一个半拍，继而沉沉跳动。
段星时以前不是没有幻想过这副画面，更不是没见过,他总共看到过哥哥嫂嫂两次，可真到了这一步，眼睛都不知道往哪里放。
他耳朵通红的,下意识微偏头,余光瞥见赵词将毛衣扔到床上,发出沉闷的一声“咚”。
段星时心也跟着咚了一下,然后再也没能够平复安定,眼睁睁看着阴影将自己笼罩。
赵词来到他面前，挺直上身，抬起膝盖跪在他腿侧沙发边沿。
这是个完全正对着,甚至与段星时平行的角度,距离太近了,近得段星时霎时无法呼吸。
段星时身体本能地往后仰，依然不敢看他,这时赵词细白手指捏住他下巴，将他脑袋转了过来。
“……”
段星时眼帘颤动，任谁都不会信这个纯情男孩是今晚那个发疯的人。
段星时脸通红，无意识喊着,“嫂嫂,词词”
赵词努力克制跑掉的冲动,双手绕到背后,把排扣上的三个小卡子解开，放在旁边的小柜子上没放稳，掉在地板发出很轻一声响。
段星时恍惚自己被扔置到了熔浆,每一寸每个细胞都在被炼化。
赵词头发是快过肩的长度，今天扎在脑后，刚脱毛衣的时候不小心带掉了皮筋，浓墨般的长发垂在害羞的玉润肩头。
他太美了，此刻肩膀那个伤，都像是一株盛开在雪地的冶红牡丹。
“星时，你不想做点什么吗？”赵词羞软撩人的声音，说出带着邀请意味的话。
段星时仿佛受到蛊惑，缓缓抬起手，可当他看到自己指甲沾的血渍，那是刚才擦鼻血弄到的。他立马缩回了，同时理智也回了笼。
段星时再次偏开头，通红着耳朵，小声说：“你就是想赶我走……”
他才不想上当，他不会上当的，他不能上当
赵词帮他脱着打架后一直忘了脱的羽绒服，说：“这是让你成为更好的人，你去美国了，我也不会和你断了联系呀。”
段星时心理防线犹如这件衣服，一点点地被瓦解，他费劲道：“你，你跟我一起去美国。”
“不行，”赵词抬起手，很轻地摸着他脸上的淤青，“我在国内有自己的事情做。”
段星时有种自己是不是快死了的错觉，艰难问：“什么事”
“明天我要去一家美术机构面试。”边说着，赵词起着诱粉的手指，解开他领口一粒衬衫纽扣，摸着他的喉结，“所以你决定不要吗？”
自己真的快死了吧，段星时金色重瞳如旭日初升，蒙上一层薄雾，呜他忍不住了，要上当了。
赵词加大剂量，娇软身躯靠在他怀里，贴着他，“再给你五秒钟考虑，不要就算了。”
段星时身上就一件蓝衬衫，这是他哥段逸成去年来这小住时留的。
赵词还记得当时段逸成穿着这件衬衫的样子，以及他当时做的事。骤然，他不禁也像那时候一样，靠在丈夫怀里，玩儿似的，嫩粉的手指穿过衬衫扣子与扣子之间的间隙。
段星时仿佛听见脑子里“哐”地一声，意志力彻底被击碎，“我，我手脏，上面有血……”
赵词愣了下，回过神，垂着长睫看了眼他的手，“那有什么关系。”
赵词抓着他的手，放在自己作为男人而多出来的地方，轻咬了一下唇肉，教他似的，覆盖着他的手引领他怎么品味自己。
……
同一时间，晚上8:03分，北城城东的某个墓园，凉风瑟瑟，空气里弥漫着烧过的纸钱、香气味，风卷着残灰到处飞。
守墓人拿着手电筒，例行进行墓园检查。
本来初春这个季节平常晚上不用检，奈何快到清明节，许多人都来扫墓，墓园后是一大片树林，今天又没下雨，总归严谨一点更好。
墓园呈阶梯式，守墓人爬上阶梯，举着手电筒一层层检查。
倏然，他好像看到个人，手电筒又扫回去，照着那个大冷天穿了件白衬衫，水洗蓝牛仔裤，头发长度过了脚踝，坐在墓碑上的高大男青年。
男青年察觉到电筒光照，转过头，朝他露出温和的笑。
那是张棱角分明，俊美若冠玉的脸，短时间看到过绝对忘不了。
也是因此，守墓人“妈呀鬼啊”尖叫一声，吓得屁滚尿流，那分明是墓碑上照片里的男人。
每次有人下葬，作为守墓人也都会去上柱香，他清楚记得，那个男人是五天前下葬的，他还可惜这长得不错的娃子年纪轻轻就死了。
不过如今这个社会，守墓人怀疑自己眼花了，也是趋于人的好奇心，他又将手电筒照过去，什么也没有。
守墓人松了一口气，果然是眼花了，不过还是觉得瘆得慌，没再继续检查，匆匆离开了。
而那个墓碑上，刚刚消失的人重新出现了。
……
赵词身体里的系统发出了六个点：【……】低语了句怎么回事，什么鬼。
然而此刻赵词根本无暇注意它，段星时被带着带着，很快就自己来了，又沉又烫的呼吸落在赵词漂亮脸蛋上。
赵词粉白细长的冒着香汗的手指攥住他衬衫，乖顺地靠在他怀里。
实在害羞而闭上眼睛，强行让自己不至于发出什么不该的声音。
熟透的牛奶体香香得人发昏。
段星时真的感觉自己快死了，额头后背都渗出了汗，他有种浓烈的不真实感，可是眼前这幕却又是如此的真实。
段星时看着赵词娇红饱|满的嘴唇，忍不住低头，去亲赵词。
赵词赶紧偏开头，声音娇娇的，“……不行。”说着，戴了与前夫婚戒的手推他。
段星时看到他那枚戒指，顿了一下。
赵词也是一顿，顷刻间涌上无法形容的情绪，就想把戒指摘掉。
段星时却与他十指相扣，然后试探地舔着赵词脖颈奶冻一样的肤肉。
“……星时，可以了。”赵词怕事情逐渐发展成不可控，开始挣扎起来。
他才挣扎不过两秒，段星时就听话的什么也没有做了。
反倒是赵词，感觉这点好处好像不算什么，他知道段星时某一面就是个单纯小男生，于是耍了点心计。
赵词面若桃花，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艳涩风情，故意凑在他耳边小声问：“满意这个好处吗，心情有没有舒服到？”
还没有缓过来的段星时闻言，脸红到了极点，他想说好喜欢的，可是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赵词也羞，站起身，去拿衣服穿，“今天就到这里，可以吗？”
段星时腼腆地点点头。
赵词见此走过来，奖励般在他脸颊亲了一下，说：“乖孩子。”
……
段星时洗完澡出来时，发现外面下雨了，赵词正在阳台晒衣服，他走过去帮忙，心和这雨夜一样，有种潮湿的质感。
“洗好了？”赵词把挂好衣架的湿衣服递给他。
“洗好了，词词，我来晾。”段星时接过就让赵词去一边等着，他个子高，不用晾衣杆，伸长手臂就能把衣服挂在杆子上。
两个人衣服没有几件，很快就晾好了，回到卧室，赵词拿着药仔细地给段星时涂脸上的伤，腿上的就用喷雾。
段星时像是金色宝石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赵词，内心是快溢出来的开心和满足，等赵词给他涂好药了，他继续用冰袋给赵词敷肩膀。
不过当赵词拿着他的手机给他查回美国的机票时，情绪立马耷了下来，但他不敢对此有什么意见，他知道自己如果反悔了，赵词肯定会生气，以后不再理他。
“后天中午12点，到时候我会去机场送你。”赵词递给他手机，屏幕上是支付界面，示意他支付。
段星时接过，停留了半天才付款，然后立马说：“我去美国后，你不能不理我，还有我马上就修好学分回来。”
付完款可以退票，在没有上飞机前，赵词都不想做出让段星时改变主意的事，“当然呀，你放心吧，除非在工作没有空，看到你的信息或者电话我都会回复的。”
“好。”
“嗯，睡觉啦，明天我还要去面试。”
“我想陪你去，不是寸步不离跟着你，是后天就去美国了，想和词词多待一会儿。”
“可以。”
段星时高高兴兴，掀开被子，等赵词躺下后，把卧室灯关了，再有自觉性地睡到另外一头。
也许是今天陪着继父去看店铺，又去市场看了要用到的设备，后来又有段星时、温加南这两个人弄出的事，赵词在回国后难得闭上眼就有了睡意。
睡着前，赵词心想，今晚能不能梦到段逸成呢……
系统能感知到赵词的心理活动，本来想说话，见此由着他睡了。
其实这个世界是他失误了，原本赵词现在才会穿过来，不需要经历那些起起伏伏。
如今还出了这种bug，他分裂出的完整碎片并没有这一块，计算出现偏差了吗？
无论从前或是现在，冰冷没有感情这个东西的系统看着沉睡的赵词，在发现他瘦了一些后，莫名出现一股奇怪的心情，很快被他忽略。
……
去年开始，赵词生物钟就打乱了，早上必须调好闹钟才能起来，次日早8点30，赵词被闹钟叫醒，段星时不在床上了。
赵词刚想起床，系统声音响了起来：【赵词，我有意向给你格式化，询问一下你的意见。】
赵词一愣，没有懂：格式化？
系统：【让你忘掉这个世界发生过的事，便于更好的走剧情。】系统已经给赵词半格式化一次了，他能知道自己在上个世界走过剧情，但对具体内容、很多人和事都有些模糊。
赵词闻言，陡然间没有说话。
系统：【你可以考虑考虑。】
系统：【以及有必要的情况下，我会强制执行，这是为了你好。】
“……”
“知道了。”
赵词抿了下肉肉的嘴唇，爬起床，穿好外套打开卧室门。
坐沙发上看电视的王宇杰听到动静，扭头看过来：“哥，起了啊。”
今天是星期二，赵词问：“怎么没有去学校？”
王宇杰调着频道，“请了半天假，爸说看错日子了，今天日子去给妈扫墓最好。”
王宇杰口中的妈就是赵词亲妈，离世许多年了。——扫墓并不是清明节当天才扫，大多数人都是清明前就扫完了。
赵词往浴室走，“爸出去了吗？”
王宇杰翘着二郎腿，“嗯呢，买纸钱去了。”
赵词看了一圈，没有看到段星时，于是问：“星时呢？”
“自告奋勇买早餐去咯，哥，他为啥打人啊？”王宇杰忍不住又问。
赵词没有回答他，进浴室洗漱去了。
段星时买好早餐回来后，王福寿没多久也回来了，一家人吃完早餐，便坐上段星时的车，前往赵词妈妈归于尘土的墓园。
路上，王福寿问：“小词，今年回南城吗？”
他们一家都来自南城一个小乡镇，早年赵词亲爸去世后，赵词妈妈便带着他嫁给了同村也有个孩子的王福寿，后来一家四口来了北城。
除了去年，基本每年王福寿都会回南城老家，给自己去世的亲人还有赵词爸爸扫墓，王福寿这么问实则是问他去不去看他爸爸。
赵词记忆里，自己跟亲爸没有感情，以前没有回去过。
这一次，赵词点点头，“回去。”
给赵词妈妈扫完墓后，下午还要去美术机构面试，没有留下来吃午饭，赵词带着段星时回市区了。
赵词看着窗外细密的春雨，有些走神，他答应月底回南城，就是因为要走炮灰剧情了，起初他觉得虽然记忆模糊，但经验还在，会很简单。
可是随着时间推移，赵词摸摸重新戴到脖子项链上的戒指，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够坦然地走四个男人的炮灰剧情。
难道接受格式化吗……赵词心情忽然烦烦的，同时涌现浓浓的酸楚和难过。
半晌，赵词对段星时轻声道：“星时，先去你哥哥在的地方……”
段星时微顿，默不作声，改变了路线。
两个小时车程，到达目的地，阴雨绵绵，远处山峦缭绕着一片白雾。
赵词撑开雨伞下车，段星时也下车了，但他没有跟着赵词上去。
他不敢。
段星时并不是对他哥哥的去世感到冷漠，相反也很伤悲痛心，那是跟比爸妈要亲近的姑姑一样，对他好的亲哥哥。
可是赵词跟段逸成离婚，会离开他们家这个念头要盖过所有。
赵词和段逸成离婚了，但不可否认赵词曾是他的嫂嫂，曾是哥哥的妻子。
他爱哥哥的妻子，甚至决定占为己有。
他没有那个脸去看望自己的哥哥。
段星时停留在原地，隔着茫茫烟雨，看着赵词一步步走上墓园台阶，停留在了段逸成的墓碑前。
远处有几个人在扫墓，时不时传来说话声，赵词看着墓碑上段逸成的照片，站了不知道多久，直到视线变得模糊的时候。
他才弯腰，把进墓园时买的一束白玫瑰放在墓碑前。
然后身体没有在直起，眼泪啪嗒啪嗒掉在石板上，赵词缓缓蹲下，无声哭着。
忽然，感觉有只冰凉的手碰到了他的脸，动作温柔地给他擦着泪。
赵词怔愣，抬起朦胧的泪眼，什么也没有。
系统：【……】
系统：【赵词，必须对你强制执行格式化了。】
还没等赵词反应过来，突然感到眼前亮起一阵强烈的白光，接着便晕了过去。
晕过去前，他好像倒在了人的怀里，闻到了熟悉的清浅兰花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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