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 老拐
“这个问题，还得去问孟志豪才行，有了这双鞋，他也无法抵赖。”决明冷冷说道。很快就听外面传来嘈杂的脚步声。
众人闻声望去，只见方才的丫鬟叫来了十几个家丁奴仆站在院外等候差遣。
“几位差爷，人都叫来了，你们有什么话赶紧问吧。小姐说了，老爷身子不好，如今更不能惊动了。”丫鬟看着众人连忙说道。
决明眉头一皱，瞥了眼丫鬟道：“告诉你家小姐，等下还要问她和郭老爷一些话的。”
“啊，这……可小姐说了……”丫鬟一脸为难不敢前去传话，可对上决明冰冷的眸子，一时间将在嘴边的话吞了回去，只好无奈的点了点头，对一旁的随行之人使了个眼色，那人便匆匆往小姐院落赶去。
随后决明径直走向门外，南星张力紧随其后。到底是大户人家，连粗使奴才一个个都穿着新衣，看样子是为今天的喜事准备的。
“你们几个，都是住在这个院子的人么？”南星上前询问。
那些个家丁奴仆看向一旁的丫鬟，仿佛在等她开口示意一般。
张力见状，立即板着脸扯着嗓子怒道：“问你们话呢！都哑巴了，如是一个个不敢在这里回答，那便随我前往衙门便是。”
“是，是是！是住在这个院子，我们几个都是粗使洒扫的下人奴仆，一般各个院子里自用的下人，都住在各院的下人房。”被张力一吓，立即有人说道。
南星走上前去，在众人面前转悠一番，随后缓缓问道：“人都来齐了吧。”
下人们纷纷点头，不知是谁嘟囔了一句：“老拐人呢？”
虽然声音很小，但还是没逃过那南星的耳朵。
南星立即抬头，正准备询问，就见一个穿着脏兮兮的男人，一瘸一拐从另一扇小门吃力的跑了进来。
低着头，不敢与人对视想要悄悄站进人群。南星紧盯着男人，却见他看了一眼丫鬟后，头埋的更深了。
“方才说的老拐，便是他吧。”南星看着丫鬟询问道。
丫鬟立即回应道：“没错，老拐是专门负责倒夜香的，也住在这院子，方才去找人没见到他，估摸着在洗刷各房的桶呢。”
南星点了点头，想要再去看看老拐，却发现他并不肯跟任何人对视。
决明见状，拍了拍南星，示意开始问话。
“昨夜亥时起，你们都在这院子里么？”决明板着脸问道。
众人纷纷点了点头，其中一个站在考前位置的家丁，似乎是为了表现一般，讪笑着说道：“郭府的主子向来是申时进膳，伺候完主子，到了酉时末才到我们这些粗使下人。吃完饭，各房没有特别的吩咐，戌时便都回院子候着了。”
南星默默掐算着时间，刚好和孟志豪的时间对上。随即问道：“昨夜亥时过后，有没有人见到孟志豪出入郭府？”
众人听闻，纷纷摇了摇头道：“并未留意。”
“是啊，人家虽然跟我们住一个院子，可好歹是姑爷啊，出入郭府我们是管不着的。”人群中不知道谁喊了一嗓子。
南星立即看了过去，这才发觉不少下人听到孟志豪名字后，脸上满是鄙夷之情。
正在众人纷纷议论之际，方才埋头的老拐，突然抬起手来，声音有些沙哑道：“昨晚我见着姑爷了。”
众人立即回头看向老拐，虽然疑惑，可也没多问什么。
南星一听立即冲他招手道：“老拐是吧，你站前面来说。”
老拐却连忙摆手道：“草民身上污秽，恐脏了各位。就在这里说吧，昨夜下了点小雨，草民特意等雨停后，开始往外运夜香。这个时候就见姑爷匆匆从小门回来，进了屋子。”
“大致什么时候？”南星继续追问，下了点小雨，看来时间确实如同自己推测。
老拐犹豫了半晌后，缓缓说道：“差不多亥时刚过，草民听到了打更的声音，所以记得清楚。”
南星和决明对视一眼，心中暗自猜想，亥时刚过说明孟志豪见过漾漾之后，便匆忙往回返，而漾漾是亥时末子时初死的，应该是在孟志豪走之后，有人动了手。
“劳烦姑娘带路，我们得找你家老爷和小姐谈谈。”决明转身对一旁从头到尾听着的丫鬟说道。
丫鬟看了眼刚才偷偷跑回来的下人冲她点头，这才做了个请的姿势说道：“老爷和小姐在正厅等候诸位，请跟我来。”
说完，便弯腰行礼引路，决明带着众人立即前往正厅。正当要出院子的时候，南星猛的回头看向人群中的老拐。
发现老拐也在看着自己，只是一眼，便吓的南星立即抓紧了决明的胳膊。
决明顺着南星的眼神看去，老拐已经在此低下头。
南星皱了皱眉道：“没什么，他脸上好大一片疤。”
丫鬟听闻连忙解释道：“老拐之前遭过一场火灾，毁了容貌，这才在府上做倒夜香的活计。一般这种活儿，是最被人嫌弃的。”
南星这才点了点头，众人继续往院内走去。
到了正厅前，丫鬟为难的看了眼张力身后跟着的差役。
决明见状吩咐道：“张力，你带人在外面守候便好。郭老爷受了刺激，咱们不宜动作过大。”
张力听闻，抬手摆了摆，便带着手下端端正正站在了门前，只让南星和决明往屋内走去。
郭府正厅宽阔明亮，南星一进屋子就感觉到脚下一软，低头一看正是上好的地毯，心中在此惊讶这郭家确实有钱。
郭老爷脸色铁青，坐在正中。时不时咳嗽两声，十分费力。郭盼儿站在一侧，贴心替郭老爷倒上茶水这才看向决明和南星。
“二位捕快，我那女婿，现下如何？可否确定人是不是他杀的？”郭老爷十分费力的说道，一边说，一边剧烈的咳嗽着，南星真怕他一个不留神就这样咳过去。
谁料南星没有回应，决明仿佛也出了神在看向另一侧。
南星这才清了清嗓子说道：“郭老爷，如今案子还在查证，是不是他还未定论。今日我们前来，也是为了搜集一些证据，若是惊扰了您，还请海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