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难道不是吗
“唐安安，你以为我是谁？时刻都围着你转吗？”慕少司拧眉，声音低沉，漆黑的眸子如同深潭一般，喜怒难测。
唐安安微微闭上了眼眸，“我只是觉得，我们之间没有见面的必要。”
她几乎要哭了，过往的痛，锥心刺骨——慕少司，我没有你想想的那么无情，面对你，我比任何人都痛苦。
然而，她什么都不能说。
“你确定？”慕少司盯着她的眼质问，仿佛只要她点头，他们这辈子都不会再见了。
然而，这个结果不是她想看到的吗？
“是。”唐安安眼里一片死灰的决然，“慕少司，我们不要再见了。”
话音落下，垂在两边的手握紧拳头，身上气息骤冷，如同暗夜的修罗，嗜血残冷，他一双冷的没有半点的温度的眸子瞪着唐安安，如同旋涡一般几乎要把唐安安吞噬，她心头无比震撼，却又死灰一般，再无其他。
她背过身，态度十分冷漠。
慕少司紧攥着拳头，沉默了半晌，盯着唐安安的背影，“你的一切，只能属于我，哪怕要走，也只能我允许。”
“唐安安，你是我的！任何人不可亵渎。”
黑暗中，扬起凉凉的秋风。
室内，恢复了死寂。
她知道，他走了。
心里莫名的失落，唐安安抱住身体，眼泪一点点滑落，无声又悲凉。
如果可以，我元你从未在我的世界出现，如此便可在你离开的时候，我不会心痛。
……
离开了唐家，慕少司心情十分低沉。
酒窖里，各种名酒烈酒。
慕少司随手拿来就喝，不做半点考虑。
他想喝酒，唯独如此，才能缓解那种爱而不得的感觉。
六年了——
六年前，她离开，他日日买醉；六年后，她回来，却更加变本加厉。
她的回来给他带来的是无止境的痛苦。
求不得，逼不得——
“少司——”
他喝多了，隐约听见有人在叫他，他转过头，看向入口，一抹身影慢悠悠地走过来，她炯炯有神的双眼水汪汪的，透着担忧。
“少司，你别太多了。”手搭在他的肩上，声音满是柔情，那双炙热的眼睛几乎要把他融化，慕少司虽然酒喝多，却未能喝醉。
他是出了名的酒桶，若非想醉，完全感觉不到醉意。
慕少司推开她的手，一如既往的冷淡，继续喝酒。
季柔心有不忍，夺走酒杯，慕少司也不问她拿回来，索性拿着酒瓶直接来，仰头就喝，看他这个模样，像是看到了六年前的他，季柔又心疼又着急。
“少司，为了一个女人这样，真的值得吗？”
慕少司冷笑：“你又何苦为了我？”
他说的话，堵得季柔一愣，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是啊，值得吗？
可她不也一样傻傻地爱着他，在背后做了那么多的事情，不也是想要在他心里占据那么一席之地吗？
他继续喝酒，很快，那一瓶酒被他全部灌入咽喉。
季柔忍不住落了泪，无奈又悲哀：“为什么，你对我不曾有过半点温柔，可你却为了她，一次受伤害，少司，请你告诉我，我要怎么做，你才能舒服一点？”
慕少司醉醺醺的眼，却全是冷然，他推开季柔，“不必管我。”
他重新站起来，走到酒柜拿酒，随手就拿起一瓶珍藏的威士忌，他开酒瓶盖的时候，季柔实在忍不住了，心里又痛又嫉妒。
“慕少司，你醒醒！”
季柔拽着他的手臂，声音狠厉，“他们就要结婚了，对于她来说，你就是一个外人，不管你怎么担心他，关心她，她根本不会在乎你，哪怕你现在喝酒喝死了，她也绝对不会可怜！”
她愤懑嫉妒：“难道你还不明白吗？对于她来说，你根本什么都不算，那六年里面，她离开了，可曾想过你？”
一句句，犹如尖锐的刀子，说明着事实。
慕少司越听，脸色越是难看。
他忽然抬起脸，冷峻的脸眉头紧皱着，猩红的双眼透出一抹嗜血，他倏然掐住季柔的脖子，“给我闭嘴！”
他红了眼，似乎被说到心里深处了，他何尝不知道，这一次，唐安安对他没有半点感情，哪怕有，也只在六年前。
季柔看着他，毫无畏惧：“我说的事实。”
“你——”
力度收紧，季柔难受地咳嗽起来。
他隐忍着，撒手，“走！”
打开酒瓶，继续喝酒。
见他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季柔咬咬牙，也拿出一瓶威士忌，“好，既然你要喝，我陪你喝，我陪你！”
昏暗的酒窖，两个人在无声干酒。
——
唐安安一夜未眠。
窗外，月光皎洁，风凉，她站在窗台，被风吹得双手起鸡皮疙瘩，满脑子是他的影子，那些过去，就像是影子，如影随形。
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唐安安只觉得呼吸有些困难，眼底的眸色所透出的，是说不出的无奈和感伤。
别想了——
唐安安晃晃脑袋，转身去睡。
该过去的，一定要过去！
——
夜已深。
凌晨一点，酒窖里，听不见风，也听不见夜虫的鸣叫。
季柔喝多了，趴在桌面上，“少司，我可告诉你，以前我的酒量没那么差——”
她的手在挥舞，说话都大舌头了。
忽然想起以前，他们也会在一起喝酒。
慕少司仍然直着腰身，优雅的不像话，目光在看着季柔时，软化了许多，过去的季柔，的确没那么讨厌，或许是在唐安安出现之后。
“你喝多了，别喝了。”
慕少司终于放下酒瓶，却也是空的酒瓶，他站起来，扶走季柔——
身后，酒瓶七横八竖躺了一地。
“少司，我还要喝，再来喝一点吧。”季柔迷迷糊糊道，她好久没那么开心了，她想喝酒。
慕少司高冷开口：“该回去了。”
“不，我想跟着你——”
借着酒意，她胆子也大了许多，忽然停下来，从他脖子上抽出手，捧着慕少司一张在面前放大的脸，“少司，你知道吗？我做梦都没想到，我还有机会跟你喝酒。”
“我知道，我做错了——可我也没有办法。”季柔说着说着，情到深处，哭了，她抽噎着，“你明明知道我爱你，却偏偏要选择唐安安，她有什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