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宿醉

    “啊！这雨下的……痛快！”

    顾绮被两个姑娘半架着在大雨中狂奔，于珂跟在三人身后扶着她的后背，不过下楼的功夫，刚刚的毛毛雨已经变大了许多，空气中多了很多清爽，一扫之前的沉闷压抑。顾绮一边被三人拉着一边挣扎着赞叹这大雨的酣畅，四个人都被浇的好像落汤鸡一般，只有她一个人还好像乐在其中的样子。

    “好好好，痛快，赶紧走吧你。”

    “我刚刚碰见的那个女鬼姐姐就比你有情调，人家穿一身特别清凉舒服的白裙子，说话也柔柔的，哪像你，就知道敷衍我！”

    顾绮扭头控诉于珂敷衍自己，于珂只当她是醉酒根本没有在意，一把把她的头转回去，敦促着其他两个姑娘赶紧走，“好好好，你的女鬼姐姐真贴心……诗诗，瑶瑶快走快走快走。”

    就这样，四个女孩在大雨中拉拉扯扯的好容易才到了宿舍，宿舍阿姨远远地看着她们跑过来，本来阴着一张脸准备训斥她们，但看着四个孩子被淋的湿淋淋的可怜样子，摆了摆手放过了她们，“回去赶紧换身干衣服，吹干头发再睡觉啊，不然非得感冒了。”

    顾绮一进屋几乎是倒头就睡，直到被于珂摇醒，“赶紧起来，第一节课可是魔鬼的课，叫了你几遍了怎么还赖床。”

    宿醉再加上淋雨，顾绮头疼的厉害，她似乎不打算理会于珂的叫早服务，却在下一秒腾的一下坐了起来，“什么？魔鬼的课？现在几点？我的天课上到哪了？”

    她迅速起身跑去盥洗室用水拍了拍脸，总算是彻底清醒过来了，魔鬼是她们给高数老师赵志刚起的外号，在他的课堂上绝不允许有人迟到、逃课、甚至连病假都不允许，他上课会时时点人起来讨论问题，如果没有预习或者复习就一定会被他扣学分，据说历史上从没有一个人在他的手里收到过特殊优待，挂科是常有的事。

    他是学校里挂科率最高的高数老师，但也是考研数学中高分率最高的老师。

    顾绮戴上黑框眼镜和黑口罩，终于在于珂出门的时候赶上了她。

    “你是要去挖地雷吗？”

    “姐妹……”顾绮刚一开口就被于珂打断了，“见机行事。”

    顾绮重重的点了点头，飞快的跟上了于珂。

    教室里诗诗和瑶瑶已经帮她们占好了座位，两人刚刚坐下，高数魔鬼赵老师就进来了。几乎是一瞬间，教室里安安静静。

    “唐诗，点名。”突然被cue到的诗诗一个激灵，赶紧跑上讲台点名，他们高数课每次点名的人都是魔鬼随机点的，如果这堂课的出勤有什么问题，这个同学就要负全责。

    顾绮强撑着精神点完名，意识已经涣散到崩溃的边缘，她一只手撑着额头，借着眼镜和口罩的掩护打起了迷糊，恍惚中她好像又回到了天台上，脸上一次次被轻薄的白纱拂过，透过白纱她却怎么也看不清白纱背后到底是什么，看着看着她眼前突然聚焦出一张中年男人的脸。

    高数魔鬼！

    顾绮一下子坐直了身体，假装刚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这位同学，来聊聊你对这位数学家有什么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