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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章 番外(乔治视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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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谁给她的胆子,居然敢这么大力地薅我头发!

    整个霍格沃茨都知道不要轻易惹到韦斯莱家的双胞胎,我看着那个新生落荒而逃的背影,和弗雷德相视一笑,我们会让她给开学第一天留下很深的印象。

    当她坐在那条凳子上戴上分院帽时,那头出自弗雷德之手的红头发已经不见了,我和他在身边留了一个空位置,我知道弗雷德在想什么,她必定是个格兰芬多。

    “斯莱特林!”

    我一直在看她,她好像换了一个人似的和斯莱特林的高年级得体地打着招呼,我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表情,看看弗雷德那张不爽的脸就知道了,还是拿学院幽灵吓小罗尼玩儿吧。

    “罗恩,千万不要回头。”然后我心满意足地听他尖叫出了声。

    不出一个星期,我就从不下十个人嘴里听到了段里卢克伍德这个名字,她蛮能搞的,我们都再没有在弗利维的音乐会上睡着过,珀西讨厌她,因为她写了一首恶搞他的歌,看着珀西快哭出来的脸,我和弗雷德简直想给她开个庆功会。

    所以夜游那天看到她被费尔奇追得慌不择路时,弗雷德并没有反对我从密道里给她发了个信号,她跑进来像只野兔似的在弗雷德手底下挣扎,然后他把她塞给了我。

    我知道她的头发是很深的亚麻色,她的眼睛像我们藏在床底下的糖罐儿那样一闪一闪的,脸蛋像金妮一样还挂着婴儿肥,就是好像没有金妮那么友好。我让周围变得更暗了,她很识时务地安静下来,密道实在不够容纳三个人,我闻到了她洗发水的味道。

    “蛇燐。”当弗雷德哄她说斯莱特林休息室口令时,她眼都不眨一下地报出来了,不过我们后来试了一下,小骗子。

    于是魁地奇训练前我把新做的吐吐糖试验品扔到了弗雷德手里。

    结果训练还没结束就看见她站在天台上发呆,我们当然不能错过这个好机会。

    “你是来给我们加油还是来窃听训练机密?”弗雷德的手向口袋摸去,无论是哪一种,她要倒霉了。

    结果她说她站在这儿是因为升降台坏了。

    “到这儿来。”好吧,吐吐糖计划暂时搁置,她试着抓住了我的手,在此之前我可不知道那张嚣张跋扈的脸上还能露出那么恐惧的表情,罗恩明明说她很会骑扫帚的,我攥紧了她。乔治真是个大好人啊。

    弗雷德在我送她回到地面后说了上面那句话,我耸了耸肩,万一这届斯莱特林有点儿不一样。

    她会充满信赖地接下我们给她的蛋糕,糖,甚至赤裸裸的药剂,带着不知道哪来的勇气给比她大三年级的斯莱特林下药,打架的惨烈程度弗雷德看了都呲牙,在医疗翼全身青一块紫一块喝着生骨灵裹着绷带告诉我们各种药剂的效果,那副居高临下底气十足的样子——好像被打的不是她一样。还是斯莱特林都是这种死鸭子嘴硬的样子?

    休息室里忽然又布满了段里卢克伍德会黑魔法的传言,佩蒂尔一直提醒我们要对她格外小心,就因为她用飞来咒抢了艾莉娅的帽子,还一步步地留下解密纸条,艾莉娅气冲冲地把那些全撕了,到最后也没找着她的帽子。多遗憾,我倒是挺乐意玩儿这种游戏的。

    我没想到她这种把袍子翻到自己脑袋顶上满走廊乱跑的小屁孩能从奇洛手里救下珀西,用得还是被珀西没收的我的扫帚,尽管珀西一直强调要不是为了监督她,他也不会倒霉被卷进去。她好像还是很沮丧,于是我转手把被哈利拒绝的马桶圈儿送她了,我有种信心,我们是一类人。

    过了两天,在餐桌旁听到那个姓帕金森的斯莱特林抱怨段里在她们寝室的马桶抽水箱里种满了花,还用不知道从哪找来的马桶圈儿当某幅画的画框挂在厕所门上。

    我说什么来着。

    我觉得她应该第一个看我们的烟花,这是我第一次瞒着弗雷德偷偷做些什么。

    她只穿着衬衫从长阶梯上跑下来,亚麻色的头发在她脑后跳跃,窗里的灯光和月光照亮她由于宴会发红的脸,很多星星在她的眼睛里反着光,我只是跟她打了个招呼,她就笑起来,她能知道我是谁吗?

    我从她的眼睛里看出来这场烟花秀很成功。

    “我没想到你们真的做了烟花。”

    “为什么不?它们漂亮,又酷,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灼伤人,但人们还是喜欢它。”本来我想说就跟她一模一样,但是怕她误会,烟花太短暂了,眼前这个小女孩儿的未来还长着呢。我跟她说未来我们会在对角巷开一家自己的店,乔治和弗雷德的店,卖我们自己做的东西,十足的韦斯莱风格,整个巫师界都会来光顾,就跟佐科笑话店一样火,不,比那还要棒。

    她当时只是哇了一下。

    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的谈话,没有该死的纯血叛徒,没有旧袍子红头发和穷小子。

    “晚安,乔治。”而且永远知道我是乔治。

    但斯莱特林就是斯莱特林。

    弗雷德让我看她跟着马尔福从翻倒巷出来的时候我还不信,接着金妮说段里为了躲她从扫帚上摔了下来,于是马尔福骂她纯血叛徒了。弗雷德和我决定要给那小子点颜色看看,当发现他在医疗翼时,我很高兴替他省下走到医疗翼的路。

    “双胞胎威胁你了?别害怕,段里,别看他们表面张牙舞爪的,你不知道他们家有多穷!他们不敢对我们这种纯血巫师做什么的,要是他们敢惹你,我就告诉我爸爸。”

    我们僵在了原地,弗雷德碰了碰我:“走了。”

    可是我想听她的回答。

    她什么也没说。

    “走了,乔治!”

    我们在走廊里吵了架,我说她虚伪做作,她说我对她恶作剧的时候怎么没看出来,弗雷德说她就差找老马尔福认贼作父了,她居然瞬间气得眼脸通红。

    “我自己有父母!你们觉得自己家很穷吗?你们真的觉得你们的朋友会背地里拿这个衡量你们吗?假的!屁话!”

    接着我吼她惺惺作态的蛇,她吼我虚张声势的蠢狮子,弗雷德拽了她一把,她咬了他。

    “让她走让她走,斯莱特林就是斯莱特林。”弗雷德不耐烦地揽过我回了休息室。

    可是谁来规定什么是斯莱特林?

    当那个该死的马尔福骂赫敏泥巴种的时候,她还护在他面前,罗恩的魔杖都快戳到她脖子上了她也没动一下,还好……罗恩的魔杖是坏的,她那么高傲的一个人要是当着两个学院的面吐鼻涕虫一定会自杀的。

    弗雷德离开更衣室的时候是把门摔上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磨磨蹭蹭的是在等谁,强扭的瓜不甜。”

    强扭的瓜是不甜,但是我就是想把它扭下来,扭下来我就高兴了。

    出乎意料,她来了,而且是来道歉的,更好笑的是,她居然根本不知道泥巴种是什么意思,就无关紧要的一句话给我解释了半天,我故意听她说地嘴巴都干了才打断她。

    后来我在魔法史课上昏昏欲睡的时候收到了一封千纸鹤,里面是一幅画,有一个双层的小房子,门口写着大大的韦斯莱,一个头发乱蓬蓬的大人偶旁边写着——乔治。

    弗雷德建议我别用和他一样的脸笑得像个傻瓜,但他明明也很喜欢那幅画。

    我偷听她给金妮弹琴,我用魔法把家里的薄荷花瓣封在水珠里丢给她,我打听到她只有外公和外婆,而那个试图袭击她的莱斯特兰奇居然是她表哥,于是我和弗雷德在莱斯特兰奇的盘子里放了大概四五种粉末。

    我检查烟火库存的时候跟着罗恩找到了一锅复方汤剂——刚好从那个小骗子嘴里打探点关于密室的消息来吓唬弗雷德。本来想扮成那个诺特的,结果他太警惕了,只搞到了菲利斯的头发,不过菲利斯几乎是故意给我机会,管她呢。

    “……看到他笑我就会心情变好,他做什么我都觉得好有意思,格兰芬多的校服穿在他身上就很好看,虽然他和弗雷德长得一模一样,我总是能一眼认出乔治,每当这个时候——”段里漫不经心地枕在“菲利斯”——也就是我的腿上,笑得很是得意,“我就会在心里偷偷说:段里加十分。”

    我的心脏突然开始用力地强调起自己的存在来,她还在说什么,一边还用手指玩儿我耳边的头发,我真的,真的得走了。我颇为狼狈地逃出了和她见面的厨房,躲在厕所隔间里等着药效过去冲到洗手池边上洗了好几把脸,我什么都不想想,什么都不愿想,就在那儿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笑着发呆。

    妈妈缝的毛衣和格兰芬多的校服放在一起,好看吗?或许是好看的吧,我踮了踮脚,希望自己赶快长高。

    弗雷德却坚持说我们没法相信一个古怪又狡猾的斯莱特林,比如,她把那封所谓的情书塞进了弗雷德的柜子里。

    “我们都有一种被人接受的需要。但是你必须坚持自己的信仰是独特的,是你自己的,哪怕别人认为它们很怪,或者很讨厌,哪怕一群人都说,那太差。”

    我知道她在写什么,弗雷德因为不明所以感到非常不安,似乎是第一次,我不再是弗雷德和乔治里的乔治,对她来说,我就只是乔治。

    那个晚上我不止一次对弗雷德暗示罗恩和哈利打算偷偷溜到禁林去,因为我知道她一定会也出现的。

    她再一次表现地不像个斯莱特林,她好像根本不知道注意安全四个字怎么写,我不得不时刻注意她有没有自己跑到危险的地方去。

    “我们谈谈。”弗雷德和我又打了一个赌,赌段里和其他斯莱特里一样是个混蛋,如果她是,我就自己把她的戒指和地精一起扔出去,否则弗雷德就去跟她道歉。

    “我们等着瞧吧。”弗雷德对她低劣的品格信心满满。

    但金妮和段里一起失踪了,墙上写着“她的尸骨会永远留在密室”。

    “我一直都想让金妮高兴起来。”

    “如果她出了什么事……”

    “她是我们唯一的小妹妹,她刚十一岁,她从来没做错过什么。”

    “为什么我们谁也没有发现?”

    “如果那个人是我就好了……”

    “乔治,我对段里说的最后一句话是‘别让我再看见你’。”

    我们没有安慰彼此,我们的存在就是对彼此最好的安慰,那一晚我们全都没有睡,一直枯坐到天亮。

    “管他呢弗雷德,我们得做点什么。”

    那一天里我们几乎问遍了城堡里的所有人,金妮最后失踪的地方就在那行字附近,麦格教授把我们带到了爸爸妈妈面前,妈妈抱着我在那间办公室里哭了很久,我知道弗雷德也不好受。

    然后门开了,哈利扶着金妮,罗恩拽着段里,每个人的样子都不太好看。

    我一直在看着她,看着她贪恋地抱了我妈妈好一会儿才松开,看着她低着头不说话,没有人来接她。我想对她说点什么,我现在还不知道,但我总会想起来的。

    “我只是碰巧去了盥洗室,不小心掉下去了。不是,我不是去找金妮的,我怎么会知道她在里面?”她还是那样,眼睛都不眨一下。

    弗雷德和我疑惑地对视了一眼,她明明就在失踪前问过我们有没有看到金妮。

    “我不知道。”她就只在吃糖,不看我,也不看邓布利多。

    她走后,那个老马尔福进了麦格的办公室,我们偷听到日记是他塞进金妮坩埚里的,弗雷德气得想动手,我费了好大的劲才拽住他。

    一直到在礼堂找她的时候我才明白,她不承认自己查到线索去找金妮,是为了那个长鸡蛋壳脑袋的小子,她最好朋友的爸爸是始作俑者,她一定早就知道。

    当弗雷德告诉她那个赌约的时候,她翻了个白眼,很有趣的是,她真的一点儿都不在乎当个好人,脾气很坏地让我把那个当做赌约的东西扔掉。

    “你确定?”我从领口拽出她的戒指,我那串薄荷手链的回礼。

    她的眼睛亮起来了,在那一刻弯成了月牙儿,说真的,段里耍浑的时候像是能用冰点以下的那张脸上的眼睛杀人,但只要她笑起来,星星,月亮,太阳,所有美好的东西都可以毫不吝啬地拿来形容她。乔治啊乔治,你真没出息。

    “在密道里对你说那些,我太冲动了。”弗雷德看起来非常不情愿。

    “斯莱特林给我们留下的印象一向不太美好。”我解释道。

    “但你总是出人意料。”这句话他是真心的。

    “我这么做不是为了给你们留下什么印象,”她淡淡地回答,那副姿态活像只白天鹅,“既然你们知道我是去找金妮的,可以帮我保密吗?”

    “你也太无情了。”“但是没问题。”如果说前一分钟我还能确定她是喜欢我的,这一分钟,我又开始怀疑了。

    “我说,既然密室这事儿翻篇了,你们交换的护身符……”弗雷德说话的时候我盯着他看,疯狂地催促自己想想接下来要说点什么。

    “我不会还的。”她说得很理直气壮,我的余光发现她在看我,说点什么,说点什么说点什么。

    “弗雷德,你要不……”他没等我说完就抬起手准备走开了。

    “因为我喜欢你,我想这不是什么秘密了,那封塞进弗雷德柜子里的情书是给你的,我从你告诉我早餐有草莓酱那天就喜欢你。这是很正常一件事,对吧?”

    草莓酱?对了,是因为在魁地奇观众席上打架和她一起被罚给温室浇水的那天,禁闭我直接就溜了,第二天路过温室发现她像一只小动物那样满足地睡在台阶上,我叫醒她准备挨一顿骂,结果她问我有没有看过日出。那时候我表现得像个混蛋,她对我而言也只是个帮忙打掩护的低年级而已,我以为无论如何不会和那天有关的。

    “我不是来索取关系的,只是觉得不告诉你你有多好对你来说不太公平——乔治韦斯莱就像他的烟花一样,不止是我,还会有很多人喜欢你的。”

    “你们的红头发真的很漂亮。”

    她大方地好像每天要做八百次这种事一样!我想告诉她,她才是很漂亮,她是我在霍格沃茨见过最酷最好看最勇敢的小女巫,她在乐台上演奏的样子让我嫉妒,斯莱特林那愚蠢的绿色穿在她身上清爽又干净,只有她会永远把我的名字放在前面。我想告诉她我从小到大一箩筐好玩儿的事,我想知道她生命里的每一部分,我想和她一起去霍格莫德,想和她一起玩儿巫师棋爆炸牌高布石,想看她看到我的新发明时的反应,想和她一起坐在黑湖边上,如果斯莱特林那倒霉的休息室太冷她就应该到格兰芬多来,什么蛇狮水火不相容都见鬼去吧!

    “你也……”

    “段里!你在这儿干嘛,你看见没有,西奥多的睡衣居然是小鸡,小鸡西奥多……”那个鸡蛋壳脑袋马尔福带着他能找到的最无聊的消息走来了,我想把他揍成小鸡。

    “我该走啦。”鸡蛋脑袋轻易地把她拽走了,而我还什么都没来得及说,她不应该听完我的回应吗?她怎么可以就默认我不会回应啊?

    “噢——我喜欢你,乔治韦斯莱,从吃草莓酱就开始喜欢你——”弗雷德在旁边夸张地阴阳怪气手舞足蹈。

    她怎么就默认我不会喜欢她啊!

    “你觉得她会不会难过?”我问弗雷德。

    “亲爱的最具魅力的乔吉,让我们拿个镜子来看看现在是谁最难过。”弗雷德换了一副可怜巴巴的狗狗相。

    “我是被表白的那个,是吧?”我指了指自己,“为什么我觉得就好像是我被拒绝了一样,她是不是在和我告别?她为什么,她为什么可以……”

    “我知道为什么,我要去告诉李,我们的小乔吉恋爱了。”

    “弗雷德!我警告你!”我开始寻找手边任何一件能扔出去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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