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张涛的二次试探
这一次，林默却并未被带到讯问室，而是被张涛带进了一个小型的房间。
“林先生，这两天很忙嘛，又是典当行出风头，被高利贷劫持的。”
张涛指了指椅子示意林默坐下，嘴上却不知是挖苦还是真心。
既然昨日董浩能跟踪他，那昨日之事，自然会汇报给张涛。
这一点，林默自然是有准备的。
“呵呵，张警官看来对我的事情知道得很清楚嘛。”
张涛自然看得出，林默不过是在跟他打哈哈。
于是话锋一转，
“林默，其实你应该很明白今天我为什么将你带到这里吧？怎么，不打算跟我说点什么吗？”
张涛审视地看向林默， 但现在的林默，经过了这两日的事情，虽然心中依旧有些慌，但也不似前两日那般不知所措了。
看到林默表面淡定的样子，张涛眯了一下眼。
他也是没想到对方会变得这么快。
此刻的林默哪里还有接触他目光之时的那种慌乱紧张的神情。
这让张涛也有些怀疑，他是不是真的推断错了。
至少从林默前后的表现来看，别墅区的案子如果与他有关，那这码头尸体便无法说与林默有关。
亦或者在张涛看来，这是林默第二次犯案，有了心理准备。
在张涛内心各种假设判断之时，林默却是轻松一笑道，
“我不知道张警官在说什么，我就是个良好本分的好市民罢了，如果张警官想要我配合，我自然义不容辞，但也得说明是什么事情吧？这上来就让我说点什么，我的确有些搞不懂。”
“林”
张涛刚想大声呵斥一句，但触碰到林默坦然的目光，硬生生地将到嘴的话咽了下去。
作为老刑警，张涛自然知道，如今的林默已经无法用一些平常的震慑去让他说实话了。
对方显然是调整好了心态。
想到此，张涛不免有些后悔，当初在讯问室不再坚持一下了。
毕竟那个时候他再坚持一下，说不准就能攻破林默的心理防线了。
只可惜，最好的时机已经错过了。
“罢了，我问你，今早你为何会出现在联运码头？你不会还想告诉我是去买鱼的吧？”
张涛还是将目的说了出来。
“张警官，你怎么就不信呢？我在来的时候就说过了，我是真去买鱼的，这只是凑巧碰上这事罢了。”
“林默，机会已经给你了，你觉得我会信你说的这鬼话？”
面对张涛的怀疑，林默却摊了摊手，
“张警官不相信，我也没办法，我只是个小小的市民而已，我又能如何呢？张警官想怎么办，就怎么办吧。但要想给我扣什么帽子，我肯定是不会认的。”
面对林默耍赖的言语，张涛却也不生气。
这种话术，他早就见得多了。
大部分的罪犯，都会露出这种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但结果呢？
“好，那我姑且相信你是去买鱼的，我再问你，你到来之前，我们跟门卫打听过，在六点多的时候，你便出去过一次，大概半个多小时，你才回来，干什么去了？”
“睡不着，去跑出，顺便买了早餐。”
张涛不眨眼地盯着林默，仿佛想要从其眼中看出什么，但林默说得的确是实话。
看到林默并不像是说谎，便不再纠结，继续问道，
“那就这么巧，你回来没多久，就去买鱼了，我想这没错吧？”
“不错。”
“好，你承认就好。那个时间段，电视台好像正好插播了发现女尸的新闻，不知你看没看这条新闻啊。”
张涛眼中若有所思地看向林默。
随着张涛看似随意的话语，林默的内心却不由得一颤。
手不自觉地攒成拳磨了磨。
脑海中不由得再度出现梦里的那个红衣女子，不断地与码头上的那具尸体重合。
“我我没看过，那时候回来就吃了口油条，然后忽然想吃口新鲜的黄花鱼，所以就出门了。”
“你犹豫了，你看到新闻了，所以才去码头，买鱼只是借口，你为什么去码头！”
“我没有，我去买鱼！”
“那你刚刚为什么要犹豫呢？那一刻你想到了什么？说说你在那一瞬间在想什么。”
“没什么，你想多了。”
“不，你一定想到了什么，难道你不想洗脱你的嫌疑？”
“我说了没什么！”
林默不自觉的音调拔高了些许。
而对此，林默却并未有任何感觉。
但看着林默言语中的起伏，张涛的嘴角却是微微上扬了一下道，
“林默，你不用紧张，今天找你来只是让你配合我们的一些调查罢了，你可以回去了。”
“我我可以回去了？”
“当然，你又不是嫌疑犯，不过最近你还是不能离开本市。”
说完张涛便起身走出了房间，不再理会林默。
“林先生，走吧。”
下一秒董浩便走了进来。
将林默送出警局，董浩又给林默塞了十块钱道，
“这是赔你鱼的钱，收下吧。”
“哦，这不用了。”
可不过林默的推脱，将十块塞入他的衣兜道，
“走吧，我送你回去。”
很快，林默便被董浩送回了公寓。
一路上林默依旧是一头雾水。
他不懂，为何张涛就这么将自己给放回来了。
“难道他发现了什么？不可能啊。”
林默下车后，看着远处的吉普心中却乱糟糟的。
……
“送回去了？”
警局内，张涛看到回来的董浩道。
“送回了，对了师父，我不懂您这么做的目的是？”
“好了，别多问了，我只是探一探他去码头到底为什么而已。走吧，老于他们也该回来了。这件案子”
“探他为什么去码头？难道林默去码头真的不是为了买鱼？那目的是什么，刚才师父好像也没问出什么吧，可为何看看师父的样子……”
董浩却看着张涛的背影摸了摸后脑勺，总觉得自己师父这么做并不是其说的那么简单。
但他对师父很信任，自然不会多问。
很快便快步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