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他是凤昭养的孩子
凤昭抬起手，揉了揉他脑袋，“是你心里想的那样。”
凤昭说的是萧泓懿心里的想法，那个他逃避，不愿意承认的想法。
“母后……”萧泓懿拽紧了凤昭的袖口，用力得指节发白。
“小九不用担心，你永远是母后的小九。”凤昭继续揉他的脑袋，抚平他的焦躁不安，“就算哀家喜欢他，会不会答应还得看你。”
“看我？”
“是，看你。”凤昭弯下腰与他平视，“哀家答应你，如果他过不了你这关，就让他从哪来回哪去如何？”
萧泓懿瞪大眼睛，“不行……不行的，母后喜欢的事，怎么能交到小九手上呢？”
萧泓懿能感受到凤昭待谢琛不同，他感觉到危险，危险凤昭会因为谢琛不喜欢自己，分走凤昭对他的注视。
可真到凤昭把问题交给他，他又觉得凤昭的喜欢同样重要，自己拦着很过分……
“母后不用在意小九……”萧泓懿低垂脑袋，声音闷闷的。
“如何能不在意？”凤昭把手放在他下颚，抬起他的头，“你是哀家的小九，不会因为任何人任何事改变。”
凤昭哄他，“不用因为哀家的话觉得压力太大，你与他多相处，哀家相信你同样会接受他。”就和你之前喜欢小黑一样，本质上就是一个人罢了。
萧泓懿原本乱糟糟的脑袋更乱了，连后来自己怎么离开凤鸣宫，与谢琛一起回到宣政殿都不清楚。
没错，谢琛留在苍云的这段日子，要和他一起睡在宣政殿。
“你随便找个偏殿，别来烦朕！”萧泓懿随手一指，让谢琛自己找地方待着。
谢琛挑眉，问他，“你住的寝殿在哪个位置？”
“哼~和你有什么关系？”
“当然与朕有关。”谢琛说，“你不是让朕离你远点吗，你不告诉朕你的位置，朕怎么离你远点？”
萧泓懿想想也是，“我住在东边的冥思阁，你可以睡在西边。”
“冥思阁？冥思苦想的意思吗？”谢琛，“既是寝殿，就该是休息的场所，为何冥思？”
“你懂什么？”萧泓懿撅嘴，“休息不是结束，需要冥思一天发生的事用作总结，好则保持坏则改正，不日日苦思，怎能进步？”
谢琛听他的话，不免想起自己幼时。从冷宫出来的他一无所有，没有强劲背景在宫中生存的皇子连呼吸都困难，他没有时间休息，每时每刻需要用自己所能接触到的一切去争、去抢。
他从不认为这种生存方式是错的，但是——
谢琛触及萧泓懿清澈的杏眼，他是凤昭养的儿子。
“晚上该睡则睡，苍云不会有事，没人能在朕眼皮下翻天。”
萧泓懿没听他的，跑去书房学习功课，太傅还在等他。
萧泓懿结束一天的学习，又批了几本自己力所能及的奏折，沐浴更衣去寝殿歇息，结果先是发现自己冥思阁的牌匾被换了，又观察到和他距离最近的偏殿亮着灯。
“谁换的牌匾？谁住在朕的隔壁？”
答案显而易见。
“你为什么换我的牌匾？”萧泓懿去隔壁找人，谢琛在屋子里喝茶，他没有当客人的自觉，茶叶都是宣政殿的御茶贡品。
“你让朕换的。”谢琛在品茶的空档说。
“我什么时候让你换了？”萧泓懿不记得这回事，小李子回答他，“皇上，上午奴才拿了一幅字给你，你说写得好。”
萧泓懿经过提醒才想起来，自己上午的时候看过小李子拿来的“安定阁”三字，书法笔锋与走势上佳，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当时我以为…我以为是书法……”哪知你们提的是牌匾？
“罢了罢了，把安定阁取下来，换上原来的冥思阁。”
小李子为难，“皇上，旧的牌匾换下来便坏了，挂不上去。”
也就是说，萧泓懿只能这样用，至少今天晚上将就，明天工匠才会进宫。
萧泓懿邪火没处发还被泼冷水，灰溜溜的走了，走时千叮咛万嘱咐以后关于谢琛的事，都要反复与他汇报。
不知是不是“冥思阁”三字没了，躺在床上的萧泓懿翻来覆去，静不下心，更无法冥想，乱七八糟的思绪挤在脑袋里，烦的他唯有闭起眼睛睡觉。
李公公听寝殿内无声，走近看人果然睡着了。
“以前皇上总是子时睡卯时起，今日可算早了一回。”
谢琛走进来把香炉里的香熄灭，“他心里装了太多事，小孩子家家没必要太累。”
萧泓懿一夜好眠，第二日神清气爽，每个毛孔都带着睡饱后的舒坦。
他好久没睡得这么舒服了。
萧泓懿想起自己每日晨起都要去找凤昭练武，匆匆忙忙掀开被褥洗漱，推开门发现有人在殿前空地上练剑。
萧泓懿从没见过攻击力如此强的剑法，每一招起势与抬手间，剑刃划破空气，呼啸而来的剑意使四方树木枝叶尽颤，连侍卫都需要运起内力抵抗，偏偏剑意每到他身前便停下，伤不到他分毫。
如此精准的内力控制，如此刚猛的剑法，萧泓懿动心了，脚定在原地走不动路。
谢琛练完最后一招收起长剑，对萧泓懿说，“你醒了，要试试吗？”
他将剑刃向下，用两根手指夹住剑柄递过去。
萧泓懿从小就喜欢各种各样的武器，“我能碰它吗？”
“为什么不能？”
“因为三尺剑锋很长、很沉，我平常都是用木剑。”
“你喜欢木剑还是真剑。”
“当然是真的长剑！”
“那就试试，有朕在不会有事。”谢琛三岁第一次拿剑，六岁就可以击败宫中最下等的侍卫，他有他的实力，亦有他的把握。
萧泓懿听见他的话，犹豫片刻最终还是鼓起勇气接过了谢琛手里的剑。
感觉很新奇，剑也确实很沉，他需要两只手才能提动。
“你今天维持提剑的姿势一个时辰，一个时辰不把剑掉在地上，考核通过。”谢琛说出今天早上的训练内容。
“如此简单，你是不是看不起我？”萧泓懿说，“我跟你花一个时辰，母后怎么办？”
他是和母后学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