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真相只有一个
一连两个地方都没有找到需要的线索，龙五不禁有些泄气。
花了这许多时间和精力，跟阿姨和小妹周旋，还把一个月的“话语量”都用光了，结果却是一无所获。
呃，严格来说也不能算是全无收获，至少现在龙五对素未谋面的小武，有了一定程度的了解。
种种迹象表明，小武这个人性格偏内向，而且时常沉迷于自己的世界无法自拔。
从小武遗留的文字、图画和物品来看，在他的眼里，这个世界充斥着神秘可怕的事物，他整天没琢磨别的，光想着如何对付这些东西。
或许很多人都会认为，小武真是个长不大的中二青年。
但就跟有些人沉迷于游戏，有些人沉迷于酒色，有些人沉迷于学习一样，小武也是沉迷于他特别小众的癖好。
这就叫人各有志。
而且，龙五还从小武的字里行间，看到他还想另辟蹊径，琢磨出与众不同的门道，最终开宗立派，成为一个名副其实的大师。
不管小武的想法多么可笑，他的努力还是不可否认——
一个很普通的人，却不甘于平凡，想要出人头地，想要一鸣惊人，这都可以理解。
龙五何尝不是如此？
可是，这世上的人，大多数都是心比天高命比纸薄，风里来雨里去，挣点钱不容易，想要改变自己的命运，那更是难上加难。
此时已经是下午将近四点。
趁着还有时间，龙五决定再跑一趟“小野咖啡”。
龙五猜想，如果小武曾会见高小姐，那么见面地点很可能就在那里。
或许店员会留有一点印象也未可知……
现在龙五有些风声鹤唳草木皆兵的感觉，骑着电单车，总感觉随时会有一部失控的汽车，飞速撞将过来。
幸好这种事并没有发生，龙五很顺利地来到了“小野咖啡”。
推门进去，店里的客人明显比上午多了一些。
照例迎上来的女店员，看看龙五的衣服，照例来了一句：
“不好意思，本店禁止外带食……”
话还没说完，她就认出眼前这人，正是上午在店里大放厥词，说什么“雀巢咖啡更好喝”的那家伙。
“是你……”
女店员看看龙五身后，就他一个人，心中感到奇怪：
你这货不是说这里的咖啡不好喝吗？怎么这会儿还来，这是要自己掌嘴的节奏吗？
不过日式服务讲究的是礼数周全，女店员并没有失礼，微微鞠躬，笑着说道：
“先生里面请，请问要喝点什么？”
见女店员这么热情，龙五心里有些过意不去，可是他确实喝不惯店里的现磨咖啡，再说那价格也太贵了吧！
于是，龙五顺口来了句：
“你们这里有雀巢吗……”
泥人还有土性。
女店员脾气再好，也禁不住龙五三番五次找茬——
到咖啡店里点雀巢，还一天来两趟，你这是故意来砸场子的吧？
倘若不是怕影响不好，她有一种拿起客人的咖啡泼在龙五脸上的冲动。
看看女店员的脸上晴转多云，龙五也知道自己说漏嘴了，赶忙说道：
“算了，我来这里不是为了喝咖啡。有件事我想问你一下。”
女店员强忍即将崩溃的心态，语气不冷不热：
“不好意思，我现在很忙……”
龙五打断她的话：
“我就耽搁你一分钟时间。”
想想这个外卖员是高律师的客人，而高律师是这里的常客，女店员不好拒绝。
虽然早上的时候，二者之间似乎闹了点不愉快，不过女店员也不敢确定，过两天他们会不会和好如初。
“什么事？”
龙五立刻在手机上翻出小武的资料，指着他的照片问道：
“这个人前些日子到过这里，请问你对他有印象吗？”
女店员扫了一眼，摇了摇头：
“我们店里每天都是人来人往，我记不清了。”
龙五进一步提醒她：
“他跟高小姐……嗯，就是高律师坐在一起喝咖啡。”
经龙五这么一说，女店员回忆片刻，终于从脑海里提取出些许记忆：
“呃……好像确实有这么一个年轻小伙子，在这里跟高律师会面，就坐在早上你们两个人坐的那个位置。具体时间我记不住了，大概不超过半个月吧……那人没有坐太久，喝完一杯咖啡就走了……”
说到这里，女店员幡然醒悟：
这不对啊！
如果龙五想知道这件事，他直接去问高律师不就行了？
干嘛要绕着圈子找上我？
唯一的解释，就是这小子根本不敢去问，或者问了高律师也不会回答。
想到了这一点，女店员狠狠瞪了龙五一眼，一言不发转身离开。
她当然不会把龙五问她话的事告诉别人，即便是见到高律师也不会吐露出来，那样的话，她知道肯定会得罪人。
既然如此，那就干脆当作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嗯……就跟自己在外头跟别人那啥了一样，冲洗干净了，只要死不承认老公就不可能知道。
龙五却是长出了一口气，他总算是得到自己想要的情报。
真相只有一个——
小武死亡的当天，确实与高小姐见过面。
这样一来，小武的死，估计不是意外，肇事司机很可能是受人指使，制造了那场车祸。
回到自己的电单车旁，手机响了。
接通之后，听筒里传来高小姐那咄咄逼人的声音：
“怎么样？想清楚了吗？现在答应还来得及……”
龙五不想跟她废话，直接挂断，然后把对方的号码拉入黑名单。
还没来得及把手机装回口袋，龙五就又接到了肖枫打来的电话。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起来——
“龙哥，求你件事。我的车子还停放在御景华庭，我这两天没法出门，麻烦你把车帮我骑回来行吗？”
御景华庭是高档小区，电单车一直停放在楼道外肯定不行，时间长了说不定就会被物业清理到犄角旮旯去。
到时候发生车子坏了、电瓶丢了之类的事情，物业绝对不会赔偿，只能自己捏着鼻子承担损失。
电单车是外卖员吃饭的家伙，肖枫的车子又是租的，他可不想等自己腿脚好了，车子却没了，结果钱没赚到，还要砸锅卖铁赔付几千块钱的车子钱。
龙五身为外卖小哥，自然知道这其中的辛酸苦楚。
听了肖枫的央求，他心一软就答应下来，说明天上午帮忙把车送回他家楼下。
肖枫自然是千恩万谢。
话出口后，龙五才有些后悔。
帮这个忙，他还得跑去肖枫那里拿车钥匙，而且晚上也不能骑车去御景华庭睡觉，要把车子停在肖枫楼下，然后打车过去。
这来来回回的，不是折腾自己吗？
不过话已出口，龙五又是一个重诺守信之人，只好不辞辛苦地赶去肖枫的住处。
龙五见到肖枫的时候，天色已经擦黑。
经过大半天的休息，肖枫的脚没有那么疼了，不过看起来脸色还是不太好。
龙五盯着他看了几秒，就把自己从小武办公桌抽屉搜刮来的黑曜石手串拿出来：
“这个送给你，记得一定要戴上。”
龙五觉得肖枫的精神状态不佳，而且对方昨晚还经历过鬼上身，天知道那个女鬼会不会跑来采阳补阴。
所以，给他一个辟邪的物件，很有必要。
至于说这玩意儿究竟有没有用，那就不得而知了。
肖枫半开玩笑地说：
“什么呀？定情物吗？”
定情物？
这是在质疑我的性取向吗？
龙五的脸，一下子黑了半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