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天才少女不会教人托球
结束合宿，乌野的所有人都更加专注地投入到宇内晴花的魔鬼训练和乌养系心给他们安排的新战术磨合当中，除了一个人。
“月，宇内教练把她每天锻炼内容发给我们了，我给你也拿了一份！”山口忠拿着两张纸跑向在整理背包的月岛萤。
月岛翻了个白眼：“我不用这个。每天这些运动量还不够吗？而且我也不想为了一个社团活动去耗费那么多精力，现在已经够累了。”
山口听后停住了脚步，他抿了抿唇，然后再次开口劝道：“也不是看了就要做，拿上当一个参考也是不错的。”
月岛沉默了一会儿，终于转身看向紧张的山口，把训练表拿了过来，看也没看就塞进包里，接着背上包对山口说：“走了，回家。”
另一边，刚训练完的乌野众人依旧斗志昂扬。
“深蹲、波比跳、高抬腿、摸高、冲刺跑……为什么还有爬树？这是一天的运动量？！”田中捏着宇内晴花的训练表怪叫出声。
“冒昧问一下，宇内教练，你每天会花多长时间在体能训练上？”菅原震惊地问道。
“早晚加起来一共三个小时吧，因为高中不打比赛，就没有那么严格地要求自己了。”宇内晴花思索了一下开口答道。
“没那么严格？！”田中想了想社团活动结束后在家瘫着的自己，又看了看手里的纸，突然哽咽，“宇内教练！我再也不私下叫你魔鬼教练了！再也不抱怨你布置的运动任务太重了！”
“……你叫我，魔鬼教练？”晴花一顿，面无表情地转身看向已经开始土下座的田中。
其他人齐齐后退一步：救不了你了，安息吧，田中君。
“宇内教练！我再也不会了！”田中疯狂行大礼。
“……哼，谅你也不敢。”晴花冷哼一声，然后对所有人叮嘱道，“我是已经按照比这个还要强的强度训练了五年，如果想要尝试这个训练表，必须先来问我，以免受伤。”
“是！谢谢宇内教练！”
“晴花！”换好常服后，日向翔阳小跑着过来，“今天去乌养前教练那里吗？”
“啊，我就不去了，老头不是说了，你还是要多和不同的人配合才行，只有我一个不行的。”她看着瞬间失落的小太阳冷酷地拒绝，“而且最近系心哥应该也不太想在社团活动以外的时间见到我吧。”
这不是当然的吗……
日向翔阳第一次感受到语塞的感觉。那天晴花和乌养教练那一路的吵架互怼他不敢再回忆第二次，他甚至怀疑这两人会不会就此决裂。然而第二天，他们又像往常一般正常讨论社团活动、培训部员。
被拒绝的日向只得自己一人孤零零地上路。他走了之后，影山又凑了过来：“宇内教练，我有关于排球技巧的问题，可以请教你吗？”
宇内晴花：……你们真的特别爱成堆出现是吧？
她无语地放下刚整理好的背包，对影山说：“你要问什么？”
影山眼睛一亮，他balabala地把乌养系心让他练停止的托球的想法告诉她，然后说出自己的苦恼：“但是我的精准度一直不够。”
晴花听后沉思一会儿，问道：“你是怎么练习的？打给我看看。”
影山乖乖在地上放好水瓶，然后站到角落位置，转头对赶来的谷地仁花说：“谷地同学，麻烦你了。”
谷地仁花慌忙换好鞋拿起排球：“……是！那我就开始抛球了影山君！”
仁花小心翼翼地将球抛了过去，影山伸手托球，排球脱手后往水瓶的方向飞去，本该呈一条抛物线飞去的排球在最高点突然卸力，随着自身重量直直下落，然而球却并没有砸到水瓶上。
“啧……又失败了。”影山烦躁地啧了一声。
然后他转头看向宇内晴花：“宇内教练，就是这样，有没有什么能提高准度的方法？”
“你托球的时候想的是什么？”晴花思索片刻开口问道。
“就……让球在半空中停住，能落到定点上。”影山飞雄茫然地答道。
“……你是要让定点去接你的球吗？”晴花看了那个傻子一眼，见他没有理解，进一步解释道，“比赛中，在场上人都是动态的，不会站在某一个位置就不动了。所以托球和扣球不一样，扣球的方法是把球打到对方接不到的点上，而托球不该是想象让球停在扣球手的手上吗？”
影山听完愣了一下，继而眼前一亮：“你是说……！”
“是的，”宇内晴花平静地看着他，“去想象你在和人打球，而不是和定点。”
“谢谢宇内教练！”影山激动地说道，“那不用定点的话，那我该怎么练习呢？”
“虽然比较麻烦，但是我能够解决。”宇内晴花对着他挑挑眉，“明天等我把工具拿过来，你再开始练你的托球吧。”
“好的！谢谢教练！”
第二天社团活动结束后，宇内晴花把她准备的工具搬了出来，是问学校借的两台笔记本电脑和两台摄像机，此外还有两张透明网格纸和一只可擦马克笔。
“宇内教练，这是？”已经准备好的影山飞雄疑惑地问道。
“过来。”晴花一边捣鼓电脑一边朝着影山招招手。
影山一脸茫然地走过去，晴花指挥他：“这个摄像机，接上和电脑的连接线后放到正对排球场的后面距底线两米的地方，另一个摄像机接上另一台电脑后放在你要练习的这半场的侧面，同样距边线两米。”
影山飞雄：“哦……好。”
等他都搞好后，晴花再次把他叫过来，她把准备好的透明网格纸贴到电脑屏幕上，用嘴咬开笔盖，在拦网往上一点的网格里点了一个点，接着转头对依旧迷茫的影山说：“这个网格分割出的空间，就是你脑海中球场的样子。”
“我脑海中……球场的样子？”影山喃喃道，眼里的光越来越亮。
晴花点点头：“恩，你就当作球员是在这个立体图里随意穿梭的小点，排球是另一个颜色的小点。然后，”她指了一下刚画的小点，“这个点就是日向现在的摸高，扣球差不多是在这个高度。你在托球的时候想象他跳到这个位置就好，准确度我在这里帮你看着。虽然这种方式的训练在前期会比较难掌握，但等真正能上手之后，”她看向激动不已，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开始训练的影山，“或许会成为你的利器。”
“如果你理解不了就当我没说，毕竟这东西能不能理解还是要天赋。”宇内晴花耸耸肩。
“谢谢宇内教练！我现在可以开始练习了吗！”影山恨不得现在就站在场地里开始托球，他感觉该怎么练习已经找到方向了。
“恩，那抛球的事还是要麻烦仁花你了。”晴花回头对在一旁围观的谷地仁花说道。
仁花也一副兴奋不已的表情：“没问题！交给我吧！”
认真讨论排球技术的晴花真好看呜呜呜呜。
今天也是颜狗仁花为晴花的美貌哭泣的一天。
果然像宇内晴花说的那样，这种训练方式过于意识流，很不好掌握。
“托球靠右了20厘米，靠前了10厘米。”晴花看了一眼屏幕对影山说道。
“是！”影山抹了一把额头的汗，转头对谷地仁花说，“仁花同学，下一球也拜托了。”
“啊……好！”仁花再次把球抛了出去。
在影山手触碰到球的一瞬间，他脑海里浮现出日向助跑跃起的身影。
就是……这个感觉！
排球瞬间脱手，在最高点静止一瞬后悄然落下。
影山兴奋地看向坐在两台电脑后的晴花。
晴花视线从显示屏上移开，对着影山嘴角一勾：“不错啊，终于找到手感了。”
“哟西！”影山握紧拳头大喊。
晴花看了看表：“好了，很晚了，记住这个感觉我们明天再继续。”
“宇内教练……不能再练一会儿吗？我刚找到感觉……”影山急切地说道。
“喂喂，你可以练但仁花要回家啊。”晴花无奈地回他。
“……好，那明天我们早点开始！”
看着影山充满气势的眼神，晴花挑了挑眉：“行啊，如果你想的话。”
送仁花到家后，晴花往她的单车上一跨，向后示意影山：“你家在哪？上来吧。”
“……啊？”影山惊疑地看着骑在车上等他的晴花，“宇…宇内教练，我来吧！怎么能让女孩子来骑车带我？”
“哈？这怎么还分男女的，快上来别墨迹。”晴花无语地看了他一眼，“还有，排球以外的时间就叫我名字吧，教练教练的，都把我叫老了。”
“是……晴花。”影山只得答应下来，他小心翼翼地跨坐到后座上，手轻轻揪住宇内晴花的上衣下摆。
“咳，可以走了。”
宇内晴花：……
她不耐烦地抓住影山的手往自己腰上一放：“抓紧，大哥，把你甩下去怎么办？”
影山瞬间脸色爆红：“！！！晴……晴……晴……”
“晴什么晴？抓紧了！”
穿着校服裙的女生大大咧咧地跨坐在单车上，还抓着自己的手往她的腰上放。从小到大第一次和异性靠得这么近的影山手足无措，他感觉自己的大脑都已经停摆了，只能呆呆地按照宇内晴花的指示说一步动一步。
感觉到影山乖乖扣紧了自己的腰，宇内晴花脚一蹬就上了路：“走，出发。”
“那个……晴花。”半路上，脸上热度终于退下去的影山突然开口，“你是怎么想到用录像这种方法练习的？一般人都不会用这个吧。”
“因为这就是我的练习方法啊。”宇内晴花平静地回答道，她的眼神直视前方的路，“这方法我用了五年了，所以它会不会有效这种问题你完全不用担心。”
“没有……我不是这个意思。”影山慌忙解释，“只是比较好奇你是怎么想到用录像的，因为一般不都是和队友配合练习吗。”
“因为我一直都是一个人练习的啊，没有人帮我看我的练习如何，我就只能借助工具了。”晴花理所当然地答道。
影山听后一愣，看着坐在前面蹬车的娇小身影：“一个……人？”
“哥哥高中毕业后就去了神奈川，同一队的队员技术太差只会拖我后腿，所以就一个人练习好了。”宇内晴花有些出神地回想起以前一人练习的时光。
“那……在比赛的时候可以和队员配合上吗？”影山疑惑地问道。
“我不需要和她们配合，”她淡淡地说道，言语里是对自己实力的自信，“不管是队友给我的球还是对面打过来的球，我只要打一个能得分的球就可以了。”
“但……这说得简单……”影山忍不住反驳。
“但是我做到了不是吗？”宇内晴花无所谓道，“至少到现在，没有人打败过我（天童觉：？），而我打败他们只用一球。”
“我连我的外号都想好了，”说到这里，她突然得瑟了起来，“就叫‘宇内一球’，一球就能干翻全场，多霸气！”
如果是其他人，听到这个外号可能已经开始劝说晴花放弃这个想法了，然而这个听众是影山飞雄。
他出神思考了一下：“‘一球’可以诶，比现在的什么‘傀儡师’帅气多了……那我以后就叫‘神传飞雄’好了，日本第一的二传手！”
“芜湖～不错哦！那你可要好好练习了，毕竟现在连停止的托球都做不好，太弱啦。”宇内晴花嘲笑道。
“当……当然会好好练习！”影山红着脸低吼道，然后坚定地看向晴花的后脑勺，“总有一天，我会超过你！”
“哈？醒醒，你在做白日梦吗？”宇内晴花停住车，转头挑眉看向因为突然停车的惯性，猛地把头埋到了她肩上的影山，“居然会有这种不切实际的幻想。超过我？下辈子吧！”
女孩子身上清新的橙花香味充斥在影山的鼻腔，她转头说话时的气息轻轻呼在他的头顶，手里扣着的是她纤细但柔韧的腰。
他慌忙抬头，红着脸用大吼来掩饰自己的慌乱：“不要突然刹车啊！很…很危险的！”
晴花头顶冒出一个问号：“这条路上又没车……”
“没车也危险！快走啦！很晚了！”影山大声打断她。
晴花奇怪地看了眼面部表情扭曲的少年，翻了个白眼：“谁叫你要挑衅我。”然后回过身，“那我要加速了，抓紧我！”
待宇内晴花回头骑车，影山的面部温度在放下遮掩后再次升了好几个百分点。
一……一点性别意识都没有！太危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