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18章一吻定情

    眼皮似有千斤重，沉甸甸的。昏迷中的顾云归听到了外面惊起的雷，轻咳两声，醒来了。半坐起，看到周遭的环境，他并不陌生，想到这是容穴暝的王府，起身想要去找容穴暝，外面大雨下着，他穿过走廊，走到容穴暝的寝房，敲门，问出声：“穴暝，你醒着吗？”并无人出声，回答他的，是远处传来的雷声，他再次问出声：“穴暝？穴暝？”仍是无人应答，他推门而入，走到容穴暝的床边，而上空无一人，“穴暝？你在哪？穴暝？”顾云归看不到容穴暝，转过身对着整个房间发问，并未见有人走出。

    “别……母妃，我救你，火，有火！母妃……暝儿怕火……怕雷声……”，“轰……”又是一声雷，“啊！”雷声虽大，但顾云归却是听真切了，角落里有个人，他点亮烛，拿起烛灯，走到角落，慢慢地，问：“穴暝，是你吗？”又一声雷，闪出的光让顾云归彻底看清了角落里人的面容，容穴暝束发带松垮歪斜，几缕墨发散在面前，双眸猩红，双臂紧抱住膝盖，头放在臂上，“穴暝！是我，我是云归。”顾云归走进他身边，放下烛台，蹲下身，“是我，是我，顾云归，你别害怕，我不会伤害你的。”容穴暝缓缓抬头，发白的双唇轻轻地问：“云归？云归！”他全身前倾抱住顾云归，将自己的下巴放在了顾云归的锁骨处，“云归，云归，我害怕！”顾云归双手回抱着他，说：“别怕，我在，我永远都在。”他的手在他的背上，因二人都是只穿中衣，顾云归感受到了容穴暝背上的潮湿，那是因害怕而渗出的汗。

    顾云归未曾想到，穴暝，会有如此一面，可这又是为何？思索间，容穴暝在顾云归怀中睡着了，蹭了蹭，还在梦中喃喃自语，“母妃……”顾云归真是一点招也没有了，说：“好，暝儿睡，母妃在。”在容穴暝睡熟后，顾云归将他抱起，放到了床上，“呼，终于睡着了，我也可以走了。”

    转身之际，容穴暝抓住了他凝脂的手腕，顾云归回头，容穴暝的双眼已睁开，说：“别走，我害怕，陪着我好不好？”声中的胆怯与抓住他手腕的手颤抖是真，让人无法有着拒绝他的想法，便说：“好吧，我陪你。”说罢将手抚上了容穴暝握着自己的手，“往里睡点，我睡外面。”容穴暝看着将要睡上卧榻的人，说：“不行！你不能睡外侧，我要睡外侧！”顾云归对他很是不解，“你都这样了，还怎么动啊，就这样，你睡里侧，我睡外侧，好了快睡吧，不然我走了。”说完坐在床上拽着容穴暝就入睡了，被拽的他气鼓鼓的，脸也是鼓鼓的，胳膊不安稳地动着顾云归的身体，想让他睡到里侧，但顾云归用手将容穴暝的手握住，放在容穴暝的肩膀处，说：“别乱动，睡吧，你我都很累了。”就这样，不久后二人都入睡了。

    容商淼与楚清婵早已回到了公主府，容商淼已然听她的皇嫂讲述了她睡着时对楚清婵所做的事，她坐立难安，本不想有着如此快的进展，但……她在寝殿中来回踱步，正犹豫着是否要去找楚清婵，这时，楚清婵走了进来，说：“小孩，你来，我有话对你说。”容商淼自知是何事，便走了去。

    两人坐着，难得的安静，楚清婵先开了口，“我们，那晚……”容商淼向前走，用手捂住了楚清婵的樱唇，说：“婵姐姐，你先听我说。我承认，是我不对，失礼了，但……你能不能不要搬出公主府，我不想你走。”眸中的自责可见，楚清婵对小孩的话语惊讶，说：“我什么时候说我要搬出去了？我来只是说，你的唇……触感很好，你很好，所以，我想和你……试试，可以吗？”

    “婵姐姐，我……你……说真的？”容商淼没想到，出卖一下自己的色相可以如此的快捷，接着楚清婵又说：“我之前受了伤，认为不会再有人真心对我，但是，你不同，可以吗，我遍体鳞伤，你，会在意吗？可能我不会很主动，可能我会有一些小脾气，我会做的东西也很少，你可不可以……”

    在楚清婵说话时，她回想到了以前的经历，她知道，情之一字写来简单，触来却至甜或至毒，但她想再赌一次，也许，这次赌对了也未可知。泪流了下来，容商淼未等她将话说完，“可以！都可以！什么都可以！你什么都不用做，只要是你，便是我的欢喜！”将她环住，拥入怀中，眼泪似清晨的露珠，又似珍珠，落下，容商淼说：“我喜欢你，婵姐姐。”

    楚清婵紧抱着容商淼，眼泪顺着脸颊流下，又滴落到容商淼的衣上，说：“我也会试着喜欢你，淼淼。”这是她第一次叫她淼淼，原来，是这般感受……两人相拥着，仿佛有了对方，与世间的百态与纷扰无关。

    楚清婵现下明白了，从前的她，将自己封闭起来，不再有任何希望，外界不再可以伤害到她，但阳光也不再可以照进来，岁月还长，她想，放肆爱一回，与她。其实在早自己见容商淼的那天早就注定了，她们会在一起，说：“淼淼，世人皆唱桃之夭夭，见你，才知……”容商淼带着喜悦的哭腔，问：“知什么？”楚清婵轻启唇说：“见你才知灼灼其华。”

    而这一切，早就被房顶上的二人看到了，“没想到堂堂愃王殿下，也会站在自己妹妹的房顶上偷听，做梁上君子。”楚奕清看到自家妹妹有了好的归宿，笑着打趣容愃说到，而容愃将原本在屋中二人的目光转到了楚奕清双眸上，说：“你不也是如此？都是自己最宝贝的妹妹，有什么办法呢？”容愃为了自家这个贪玩又任性的小妹废了不少功夫，她好了，他方能安心。这时，容愃又说：“清儿，你的腰……真软。”他们二人在原本就陡的屋顶上，只能由二人互相贴近着，而在这个过程中，容愃的手不知何时就到了楚奕清的腰上，楚奕清沉迷自家小妹并未察觉，也许察觉到了，但也并未将容愃的手打掉，楚奕清用胳膊关节戳了一下容愃，将他推开，说：“好了，我们下去吧。”

    二人飞身，下了屋顶。这时在公主府中的丫鬟经过，看到了从天而降的二人，吓得快要叫出来，但是看到容愃的冰冷与威严，又生生的将叫声咽了回去，最后只吐出来一句，“拜见王爷，王爷您从何处……”容愃未等她问完，简单地吐出几个字，说：“晚膳时让淼淼来找我。”小丫鬟颤颤巍巍地说：“是，王爷。”便退下了。

    容愃转过身问楚奕清：“我很吓人吗，可你为什么不怕我？”楚奕清无奈了，心里想到，你的威严不吓人的话，那阎王长得都是喜庆的了，但只是笑笑说：“在我眼里，你不吓人，一点都不吓人，而且还很英俊，行吧。好了，回家吧。”说罢，便挽着容愃穿过小门，回了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