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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新婚喜宴(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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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先发现尸体异动的是曹艺。

    瘫软成烂泥的死尸骤然伸出僵死的手,带着青紫的色块袭向活人。

    一口气猛然提到心口,她只来得及伸手触碰青涿的衣袖,却见对方似早有预料般脚步一挪,另一只脚抬起后重重地朝着尸手碾压而去。

    “嘎吱”

    “唔!!”

    叫人牙酸的骨架摩擦声和吞到肚子里的痛呼一齐发出。

    相比于做好准备的青涿,被尸体袭击个措手不及的朱勉励就没那么好受了。

    守在他一侧的徐珍息其实反应很快,在尸身出手时她就迅速从包中掏出一柄匕首,并飞速甩掷出去。但她反应再快,也无法突破距离的限制。

    掌心纹路间洇满血液的鬼手被利器插在石砖缝隙禁锢住,但朱勉励也着着实实地挨了一爪。

    粗眉皱起,死死咬牙,圆滚讨喜的面上净是痛意。

    渗透着浓血的鞋底一路将暗红带到洁净的石板砖上,晃着流苏的喜轿跨过三具尸体仍在前行。

    “唉”

    乐此不疲往青年耳边吹拂寒风的“它们”渐渐歇了声息,失望般地叹了口气。

    抚在眼上的冰凉手指光滑柔软,好比刚蒸好剥了壳的鸡蛋——并不是说它皮肤有多好,而是它和鸡蛋一样没有正常应有的肌肤纹理,也就是指纹。

    这双奇怪得令人毛骨悚然的手用指尖从青涿的眼底一路摩挲至鼻梁,之后随着耳侧的嬉笑声顺着后退隐去。

    “嘻嘻,下次还找你玩哦。”

    ……不了,谢谢。

    视线慢慢明晰起来,蒸着白雾的街道和大红的送亲队伍伴着肩上沉甸甸的喜轿一起涌进视线。正要稍稍松口气之际,右侧却突然传来压低的叫声。

    “啊!”

    青涿猛地回望。

    发出叫声的正是替代鼓手的宁相宜,她双手发着颤举在空中,右手的掌心皮肉绽开,鲜红的血液从最深的那道手纹蜿蜒而下,淌到了女孩白藕似的小臂上。

    这是……

    视线下移,落在她腰间缠系的小鼓上,瞳孔微微一缩。

    白色的鼓面已经鲜血斑驳,甚至有几块细小的碎肉和组织沾在上面。一张诡异的人脸清晰地烙印在鼓面上,像是一个藏在鼓内的人头拼了命要往鼓外钻动,五官的起伏都能透过肉眼看出。

    此刻,那张人脸正大张着嘴,下颌不断地阖动,似在一下又一下撞击着尖利的牙齿,牙缝中的血肉还未吞噬干净就贪婪的等待猎物将下一波肉食乖乖奉上。

    只等宁相宜再次下手击鼓,它就能再从她的手掌上撕咬下鲜血淋漓的一口!

    已经被咬过一次,宁相宜怎么肯再白白受伤,她眼泪不受控制地从双眼滚落而下,捧着自己血肉模糊的右手小声抽泣着。

    而在她停止击鼓的下一秒,一双藕粉缎面绣鞋就踩着石板一步步地缓缓行来。

    穿堂清风舒卷而过,丫鬟扁平的声音愈来愈近。

    “击鼓声怎么小了?”

    说完,话语一顿,再次开口语气已是冰冷愤怒。

    “谁在哭!”

    平板的语调怒喝出声,吓得令宁相宜立马收起了嘴边漏出的泣音,只能不住地打着哭颤。两只手仍高高悬在小鼓之上,无论如何也狠不下心继续击打,绝望地听着咯嗒的脚步声越靠越近。

    糟糕。

    这样下去,宁相宜一定是“坏了规矩”,她本人会遭遇如何还不可知,整个队伍说不定也要被拉回去重新走一遍!

    击鼓,击鼓……

    脑子里突然蹦出了某个想法,青涿眼睛一亮。他腾出一只手,从宽敞的衣袖中掏出个什么,直接朝右侧的宁相宜抛去:

    “接着!”

    用尚未受伤的一只手慌张地接过青涿扔来的黑色雕塑,宁相宜立马理解了他的意思。

    既然不能用手击鼓,那就找个鼓槌!

    只是手上这柄鼓槌实在有些过于冰冷,而她和曹艺以及徐珍息在进入惧本时都是自动换上了一身短袖旗袍,连用衣袖来隔冷都无法做到。

    但挨冻也总比被诡异之物撕咬好!

    有了“鼓槌”以后,她总算又能跟上大队伍的鼓点,而那道属于丫鬟的脚步声也在她的提心吊胆中逐渐走远。

    对于青涿来说,把雕塑扔给宁相宜,首先是解决她当下的困境,其次还有另一个目的——

    先前雕塑不小心碰到假新娘时,那位新娘害怕似的向后一缩,可以说塑像对它是有威慑意义的。那么对于其他鬼怪,它是不是也有同样的功效?

    有意地将目光落到右侧,在触及那面小鼓时,青涿睁大了眼。

    “咚!”

    纯黑的人像狠狠敲打在鼓面的人脸上。

    “咚咚!”

    龇牙待哺的得意形象从脸上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愁眉苦脸的扭曲哀嚎。

    看样子,如果不是无法叫出声音,它能在每次受到击打时都痛叫一声。

    宁相宜显然也发现了这点。

    身为被这个险恶鬼怪所害的当事人,她满心都是痛快,冒着左手要被冻成冰块的风险也要恶狠狠地敲打它。

    哈!你不是很能吗!

    来,接着咬你姑奶奶?

    恶狠狠一通击打下,她勉强出了心中一口恶气,感激地看向带她逃过这次危机,并给予她这次“复仇”机会的青涿。

    对方正眉眼含笑地望向她腰间疼得龇牙咧嘴的鼓脸上,唇角微微勾起,桃花眸中的神采干净而动人。

    宁相宜轻轻屏住呼吸。

    这次惧本的演出服非常好看。墨蓝的长衫披在青涿身上,举手投足之间衣料上云纹涌动,衬得他出色的五官也如同山水墨画一般古韵悠长。

    “咚咚咚”

    “咚咚”

    好像是队伍内急促如雨的击鼓声,也好像是胸腔中骤然加速的心跳。

    队伍中三人各自的危机解除后,送亲的漫漫长路也终于看到了尽头。

    张灯结彩的高大门宅闯入众人视线,红色的灯笼高挂在飞檐之下,同色绸带被扎成团状花式,一路从最偏僻的角落牵延过来。

    到处都萦绕着喜庆的氛围。

    高高的宅邸大门之上,是紫檀木所制的镶金牌匾,以浩然正楷落笔“袁氏”二字。

    古朴厚重的大门前,端立着一位身着暗红长衫的老人。

    相比于袁育姿所住屋内的那名老人,眼前这位明显更像一个“人”。她脸上并未涂抹诡异的油彩,身上的薄衫也纹着正常的花样,嘴角挂着亲切的笑容,挤出双颊几道皱纹来。

    在花轿行至袁家正门口时,丫鬟即刻喊停。

    鼓乐唢呐声收起,轿夫们也都把喜轿安置在地。热闹的氛围随着乐声的消失散去了一半,丫鬟双手置于腰间碎步至轿子跟前,恭敬小心地掀开了红色布帘。

    身着凤冠霞帔的新娘在她的搀扶下走下轿子,主仆二人一步步朝着大门行去。

    被遗忘在原地的几位演员此时也终于松垮下来。宁相宜立马将身上缠绕的鬼鼓剥了个干净,愤愤地扔到地上,还不忘“砰砰”地踩上两脚。

    泄愤完后,她将冷如万年寒冰的雕像还到青涿手上,感激道:“谢谢你!”

    早已被冻得没了知觉的她是不怕寒冷,青涿却被顿时冻了个寒战。

    用衣袖裹着掌心,他勉强将黑得不含一丝杂质的雕塑握在手里,感受到它前所未有的冰冷程度,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跃然脑中。

    将它高举到与眼睛齐平的位置,看着那块崎岖不平的断面,他纳闷道:“你……不会是生气了吧?”

    一块断了脑袋的男人塑像会生气?这是一件放在现实世界绝无可能的事情,但在【惧】中,鬼怪都还肆意横行,只能说一切皆有可能。

    问出这句话以后,雕像的温度竟然开始逐渐回温,又缓缓恢复到初次在抽屉里触碰时的温度。

    有些寒凉,但并不刺骨。

    见它居然真的会对自己的话语产生反应,青涿也即刻来了兴趣,他试探道:“你不喜欢被用来敲鼓吗?”

    手下的温度持续升高,直到它摸起来与人体正常的体温别无二致时停下。

    这样的温度几乎和青涿手心的体温能融为一体,加之石像摸起来光滑圆润,质地细腻,他就没忍住又用手揉搓一番,继续发问:

    “你也不喜欢被用来挑衣服?”

    温度再次上升,已经到了有些烫手的程度。

    没想到这个雕像居然有自己的意识,而由于不能发声也无法动作,只能依靠提高降低温度来传达自己的意愿……

    初次见面时的“邪门”二字印象已被青涿从脑海中重重划去,转而填补上了大大的“可爱”。

    他安抚般地用细腻柔润的指尖抚了抚那截断面:“知道了知道了,我以后一定注意……你把温度恢复成刚刚那样吧?”

    也许是对于眼前人类的安抚极为受用,雕像乖巧地回复到了人类体温的温度。

    简直不像什么会在惧本中对鬼怪含有震慑力的诡异之物,更像一只懵懂听话的小狗。

    青涿把雕塑又收拢到袖口之中,跟着围观的宁相宜一起走到朱勉励那边。

    此时曹艺和魏叶晓也已经聚集过来,刚查看完伤势的徐珍息放下他的裤脚,摇摇头道:“伤口具有腐蚀性,好在只是挠了一下,不会给行动带来太大的阻碍。”

    朱勉励跌坐在地,疼得不住地抽气,苦着脸恳求道:“秘书姐姐给我治疗一下吧,实在太痛了。”

    过去一段路途中总是乐观耍宝的小胖露出这样的神色,更何况还是自家惧团的成员,徐珍息也有些不忍,但身为严谨精练的秘书,理智总能占上风。

    她摇头拒绝:“不行,现在治好,下次受伤就更不好受。”

    治愈道具的疗效会随着惧本内疗伤次数进行递减。

    这也是新手手册上的内容。

    据说是防止演员们携带大量治疗道具进入惧本,从而大幅降低惧本的观赏价值所出现的规则。

    朱勉励自己也清楚这个规律,他沮丧地垂着眉头,道了句“好吧”,随后便提了一口气,忍着踝间痛意勉强站起身。

    新娘和丫鬟已经进了袁家大门,恐怕下一步的剧情很快就要触发了。

    事不宜迟,六人从宁相宜脱下的小鼓旁截下两段绸带,给两个伤员分别做了简单的包扎后,就一齐走到了袁氏门口。

    老人正慈眉善目地看着几名来客。她的满头白发由一把木簪挽起,眼角的细纹随着笑意漾开。

    她微微鞠躬道:“欢迎客人参加袁氏的婚宴,请各位出示请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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