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看书小说 > 历史军事 > 汉末大丈夫 > 第185章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第185章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 上一章 返回目录 下一章 >>
    当然,杨彪和马日磾两个大佬挂这个参议卫将军府事只是一下下而已,就是个象征性的政治表态,待时局稍微稳定一点之后,秦宜禄就在尚书台提议让他俩升官了。

    冀州瘟疫横行,崔烈的司徒之职难道不该免去么?

    这可不是瞎说,三公之中一直就有太尉管天,司空管地,司徒管人的说法,所以天上降灾,比如日食月食等事就要罢免太尉,地震就要罢免司空,瘟疫自然就要罢免司徒了。

    那么,司徒这个职位,除了杨彪,难道还有更合适的人选么?

    至于马日磾,同样也是在秦宜禄的斡旋之下再进一步,任职三独坐中的御史中丞,而作为妥协,袁绍从大将军府中出来,正式担任朝廷官职,成为三独坐中的司隶校尉,参议大将军府事。

    吕布因功封上将军,加食邑两千户,参议卫将军府事。

    至此,大汉的文武官场也终于完成了他的顶层架构,上公文武分别为大将军何进、太傅袁隗。三公分别为接替袁隗的太尉曹嵩、司空张温、司徒杨彪,以及位同三公的车骑将军何苗,卫将军秦宜禄。三独坐则是尚书令卢植,司隶校尉袁绍,御史中丞马日磾。

    从这十个人里差不多也能看得出目前大汉政治角力的形势图了,十个人中只有张温和曹腾能算是宦官一系,但这俩人也是素来与党人交好的,张温也是曹腾的门生出身,曹腾本身在宦官之中就算是名声不错,曹嵩的儿子曹操现在更是诛宦小先锋,已经被主流党人接受了。

    宦官一系,虽然还在,但确实是已经没落了。

    以后这天下再出了什么大问题,却是不好再赖在人家阉宦的身上了呢。

    当然,秦宜禄麾下甚至吕布的麾下嫡系,也各又水涨船高,暂且按下不表。

    又过了半个月左右时间,秦宜禄心心念念的老婆杜萍终于从玄牝谷来到了京城,这加一块都有半年多没见了,可是给秦宜禄想得不轻。

    虽然这半年多以来他也有过别的女人,甚至还睡了皇后,不,现在是太后了,但睡来睡去,还是自家老婆最香,为此,秦宜禄甚至专门跟朝廷告了个假,硬是陪着杜萍玩了七天。

    当然,不可能七天都在床上,神仙也受不了的,白天的时间自然是领着杜萍游山玩水,开开心心的度蜜月了。

    至于说,洛阳周边没有好山好水?

    鸿德苑、西苑、显阳苑、平乐苑、广成苑、上林苑,都挺好玩的。

    都是皇家园林,不过秦宜禄在当上卫将军之后倒是也不吝展示自己跋扈的一面,索性就拿这些皇家园林当公园逛了。

    至于说这些园林中有刘宏的女人,甚至都还穿着开裆裤,秦宜禄也只当是风景看了,无所谓,谁爱说什么就说去便是,事实上兵变之日他从长秋宫出来,与何后私通的这个事儿在许多人,至少是站在大汉权力阶层顶点的那些人眼里,这也不是什么秘密了。

    反正刘宏的谥号已经定下来了,和历史上一样,都是个灵字,说真的这已经算是恶谥了,一般除非是亡国之君,否则领恶谥的还真不多,可想而知这满朝文武对刘宏都恨成什么样了,而且几乎是毫不掩饰:你特么终于死了!

    没有人尊重汉灵帝刘宏,西园的财产更是早已被洗劫一空用来赏赐参与了兵变的将士们,何后本人没有成天逛园子的习惯,几个皇家园林不逛可就全都浪费了,御史中丞马日磾是他的自己人,秦宜禄便是逛了,又有谁敢多说什么?

    不得不说,这几个皇家园林,修的是真好。

    他甚至都有点理解为啥这刘宏这么喜欢修公园了,这几个公园中随便拎出来一个,都不输后世的旅游景点,而且还没有乌央乌央的游客,公园里几百个工作人员全都围着他们伺候着,这么溜达,确实是陶冶身心。

    杜萍不禁感慨:“真是跟做梦一样啊,当年委身于你的时候你还只是一放羊屯户呢,谁知就这般一步步的做了侯爵夫人,半年不见,一到了京城,就听说你居然已经是万户侯了,而且还是位比三公的卫将军,居然还敢带我来逛这皇家园林,该不会已经是权倾朝野了吧?”

    秦宜禄很谦虚地笑着道:“哪有,只是参录尚书事,还有袁隗和何进两个人呢,我们仨加一块才算是权倾朝野,只是逛皇家园林这种小事,自不会有人来管我便是。”

    杜萍闻言也是笑着道:“这日子过的,当真是以前连发梦都不敢去想的呢,这一路行来,路过云中时便是府君等人也无不殷勤伺候,能与你青梅竹马,倒也当真是一件幸运之事。”

    “能与微末之时有你相伴,才是我的幸运。”

    “这些女子也都是可怜之人啊,如今灵皇帝已崩,新君尚且年幼,这些女子岂不都都要在此空耗青春?你就没想过收留一些?”

    “收留就不必了,我又不是色中恶魔,我倒是也跟太后提前过,太后倒是也不介意放他们出宫嫁人,只是没有人选,况且……朝廷的财政紧张,少府中更是没钱,太后许是还有些其他想法,打算利用她们赚点钱吧,应该是想卖出去,具体的,我也不方便问。”

    “这也都算是宫人了,朝廷难道已缺钱缺到这个份上了?皇室的颜面都不顾了?”

    “皇室的颜面?这皇室如今哪还剩下多少颜面,剩下的那点颜面,又能值几分钱财?我也是真的管了尚书台才发现,财税的窟窿已经是极大的了,那刘宏卖官售爵倒也不无其中道理,就算是剜肉补疮,饮鸩止渴,他也至少保持了这大汉帝国的架子,现在他死了,那些乱政也都被取消,这窟窿如何去补,却是当真愁煞人啊。”

    说着,秦宜禄也是有点沮丧。

    毕竟这个事儿他也是有责任的,汉灵帝虽然倒行逆施,但搞钱确实是一把好手,真要说他捞那么多钱一点都不想给朝廷花,打算全都用来奢侈享受,实在是太过偏颇,比如黄巾之乱的时候这刘宏也没少动用自己的私产来直接赏赐将士。

    那些钱本来是可以做许多好事的,但是一场兵变,愣是把这些钱财都给北军将士们分了。

    说来其实这也是全职业军人的一个最大的劣势,历朝历代自古以来,但凡是全职业士兵就没有不盼着政变的,只要是政变,谁输谁赢跟他们这些大头兵的关系也不大,但不管谁赢,第一件事一定就是开府库,赏兵卒,同样的,这钱如果不赏,就一定会让你无法坐稳位置。

    可现在的大汉也是真的缺钱,这几日他虽然告了假没上差,但是他却很清楚的知道,就在昨天,皇甫嵩的加急奏表便已经一路加急的送到了尚书台。

    奏表的内容也很简单,就是要钱,要粮,甚至连援军都没提。

    因为冀州现在疫情太严重,秋收肯定是已经耽误了,本地粮价一日三涨,这粮价把自耕农都快给逼疯了,甚至有些小一点的地主豪强现在可能也都已经在节衣缩食了。

    这般情景之下,普通人要么造反,要么委身大豪为奴,哪还有什么旁的出路?皇甫嵩的意思很明确,我不是不能打,也用不着援军,但粮价的问题不解决,我今天打死一个反贼,明天冀州就能冒出来两个,而且这些黄巾余孽还不像张角一样把几十万人都聚拢在一块让他杀,而是到处都是,他也就只能处处灭火,却是越杀反贼越多。

    归根结底一句话,粮价不降,冀州难安,我皇甫嵩就算是骨头渣子都榨出油来,也填不满这冀州的无底洞,赶紧运几百万石粮食过来,保证两个月之内把冀州给平了。

    他说的这个秦宜禄自然是信,可问题是朝廷上哪给他弄钱去?朝廷现在真没钱。

    何况,这天下又不只是冀州一处在乱,交州的刺史都被叛军给绑架了,并州的黑山贼,益州的紫山贼,汉中的五斗米贼,哪一处不要钱,还有那凉州,幽州,荆州,扬州,现在还没乱的唯一原因恐怕也就只是在等秋收了,秋收之后这天下怕是要处处烽火的,哪不用钱?

    眼下唯一能做的也就只是立即宣布取消刘宏所定下的田亩税,以及立即恢复此前朝廷答应冀州的免税政策了。

    不过效果恐怕是不会太理想,毕竟减税这种事终究没有赈济来得立竿见影,远水难解近渴,更重要的是许多老百姓已经不信了。

    公信力这东西一旦崩塌,再想建立起来就很难了,不可能因为换了一个皇帝就立马重新建立。

    这么一想,国事这玩意果然是很闹心。

    “凉州老家的情况还好么?”

    “很不好,东羌的几大部族都已经安抚不住了,尤其是凉州的新任刺史左昌,此人不学无术,整日只知道写字,知道他写的字好,似乎当世有名的书法大家,可是写字能平得了匪患么?”

    秦宜禄闻言,微微挑了挑眉,笑道:“这可不像是你说出来的话,你又不是那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花瓶,凉州现在的情况哪里是一个刺史能摆得平的,当年曹孟德当刺史的时候不也是处处掣肘,丝毫没有实权么?他整日写字,不过是为了避祸而已,这样等将来凉州出了什么问题,说破大天也就是个不作为,便是丢冠弃职,凭他的名气,过个一二年,照样当两千石,你这样说……莫非是对凉州刺史一职有什么想法。”

    “哎~,当了大官之后,你倒确实是敏锐多了,我一个妇道人家,干政你不会生气吧?”

    “谈不上什么干政,不过是帮我参谋参谋而已,又怕得了什么呢?我都离开凉州多少年了,又哪里有你了解?”

    当然最重要的,是他知道杜萍家里压根也没什么人,虽然这几年也陆陆续续的认了一些不远不近的亲戚,富在深山有远亲么,都很正常,就算是给那些远亲安排一番,也都当不了什么大官,她想干自己的政,恐怕还早得狠呢。

    “我一个妇道人家又哪谈得上了解,不过你就没想过把凉州刺史这位置换成自己人么?毕竟不管怎么说,那里才是咱们的根。”

    “你属意谁?”

    “不是我,是……成廉派人来找过我,想让我跟你说说,他好像是不想待在洛阳,想让你放他出去做一任两千石或是一郡太守。”

    “成廉??你刚一进洛阳我就去接你去了啊,他居然派人在路上截你?他想外放,怎么不自己跟我说?”

    “他不敢呗,不过我觉得吧,你也确实是不能厚此薄彼才是,成廉可是咱一块从云中出来的亲兄弟,那张辽,麴义,这些后来的,如今可都已经是两千石了,他却只是个北军校尉。”

    “北军校尉也是两千石啊!而且这次兵变成功之后官职虽然没给他挪动,可我给他封侯了啊!”

    “那如何能够一样呢?同为两千石,做一郡太守岂不是要比做一区区校尉要自在的多么?”

    “只考虑自在,不考虑前途么?他……他这简直是,烂泥扶不上墙!”

    “夫君,难道成廉,还需要忧心前途么?”

    秦宜禄闻言,一时间居然是哑口无言,有些不知怎么答她了。

    说白了,就成廉与秦宜禄的这层关系,只要秦宜禄一人得道,他怎么还不得跟着鸡犬升天?此前他刚进洛阳城的时候,地位并不稳固,甚至心忧自己的安全,成廉自然是责无旁贷,带着玄牝义从就进了北军保卫秦宜禄的安全。

    然而现在秦宜禄的地位已经稳固了么,已经是三大辅政大臣之一了么,而北军校尉,说来官职好像挺大,但其实一部兵马也就一千多人,整日里其实啥事儿也没有,操练,巡逻,操练,巡逻,和特么一个大号的保安经理也差不了多少,最重要的是除了喝兵血之外几乎完全没有任何的额外收益,于是乎……这个是心野了啊。

    可他这校尉明明没干多久啊。

    “成廉现在可是替我抓着北军的军权呢,你也知道我最信任他,将他外放的话,那要让谁上来?这可是关乎咱们身家性命的大事。”

    “盖勋啊,他当汉阳太守也好多年了,你不觉得应该让他挪一挪位置,来京城帮你了么?还有姜岐等人,你啊,现在是辅政大臣,可不能忘了旧日的老兄弟啊。”

    “哦~~”

    失策了。

    谁说这杜萍没有显赫家世就没有自己的势力班底?这不全在这了么?
<< 上一章 返回目录 下一章 >>
添加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