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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3章 决战酸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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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冀州,鸡泽一代。

    袁绍在自己的营帐之中看着从各地汇聚而来的战报愈发的头痛不已,这关羽,简直是个属狐狸的,他的那些手下现在也基本都是遍地开花,只要不是他亲自率领大军进剿,仗着地利轻易根本打不过,但要是自己率领着大军去了,人家转身就跑,追,就是浪费时间,不追,人家等你走了之后就又回来了,完全就是极限拉扯,给他弄得烦不胜烦。

    “保~,主公,有探马来报,在曲梁发现关羽本部。”

    “哦。”

    袁绍闻言答应了一声,面上却是并无多少喜色,实在是这一路走来,他实在是已经打了好几个关羽了。

    全都是一打就跑,兵力并没有多强,却是烦人无比,浪费他的宝贵时间,而且虽然都杀了好几个了,这关羽却是越来越多,越来越多。

    鬼知道这冀州的土地上还有几个关羽,有时候他甚至都在想,会不会自己杀的那几个关羽之中已经有真的了呢?会不会目前冀州腹地的这些个关羽其实都是假的呢?

    “哎`,又是一个关羽啊,这个关羽所部有多少人?”

    “回盟主,这个关羽看起来大约是有一万多人,不过其兵营内部十分杂乱,看起来还有许多的生活物资,好像还有军士们在一块织布。”

    “哦。”

    袁绍点了点头,心里却是已经将他当做是假的了,但就算是假的,却也不能不管不是?当即朝帐内诸将问:“谁愿领兵去会一会这位曲梁的关羽?”

    便见帐中一雄壮大汉站出来昂然道:“请盟主给在下一千骑兵,不管这关羽是真的还是假的,末将必取其首级而归。”

    “嗯?啊,原来是方司马,有方司马做我先锋,此战,吾料来必是无忧也。”

    此人正是冀州名将方悦,冀州这地方毕竟多年以来一直都是大后方,比不得幽州凉州并州等边地,那都是名将窝子,诺大的一个州,敢自称名将的就那么几个。

    这方悦既然敢号称河北第一名将,就算是其中有自吹自擂,料来自然是有些本事的,而且家世也不错,因此很受袁绍重用,不管是此前征讨乌桓还是征讨黄巾,也是有点军功在身的。

    当即,袁绍便命人端来酒水,道:“方司马,且饮次酒壮行,祝你旗开得胜。”

    “杀此区区小贼,何必还要饮酒壮行,盟主且将此酒留下,待我回来再喝便是。”

    “好!方司马豪武威风,真不愧是我河北名将啊!吾,便再次等你凯旋之消息了。”

    “盟主稍待,吾去去就回。”

    说罢,这方悦当即手持袁绍令信,点备了兵马,直朝着曲阳附近的关羽大营而去。

    他这所部兵马都是骑兵,来去如风,不过片刻功夫便已兵至关羽军的营帐之外,见此军帐排列混乱没有章法,心中愈发的不屑,也愈发的确认这关羽必是假的。

    怎么那关羽也是河东名将,就算是不如自己,料来也不应该这么差吧?

    当即也懒得安排什么战术,做什么试探,一马当先,大喝一声:“随我来!”

    然后就直冲营寨正门而去,其疾如风,直到冲到了近前,那敌军居然都没来得及列阵。

    却见他不等冲杀进去,就见一长着好长好长的胡子的一红脸大汉,身穿铠甲,手持长矛,似乎只带了不足百骑,居然迎着他的骑兵洪流,正面朝他迎面而上,心下不由得大喜。

    “贼子找死!”

    说罢挥舞着手中马朔也笔直的与其相撞,就要将其刺于马下,哪知那红脸汉子在与他接近之后突然一个加速,脚踩马镫人立而起,居然于千钧一发之际仅仅是身子一侧,就躲过了他的刺击。

    再想变招,却觉腹下一痛,然后整个人突然便腾云驾雾一般的飞了起来,被两马交错的对向之力高高的顶起,那红脸汉子的长矛竟是已刺破了他的盆领铁铠!

    临死之前,心里却是只剩下一个念头了:‘这假关羽,好俊的武艺啊。’

    袁绍还喜滋滋地在等待着这方悦的捷报,突然就听得手下来报:“不好了盟主,方司马被那关羽阵斩了,两千骑卒皆已溃退。”

    “什么?”

    袁绍闻言大惊,连忙问:“真关羽么?”

    “小人也不知他是真是假,不过那敌将面如重枣,留有美髯,兴许……应该是真的吧?”

    袁绍闻言,呆呆地坐了回去,本能的就想喝一杯酒压压惊,拿起来之后才发现这酒是刚刚给方悦留的那一杯,居然,都还是温的。

    “关羽之勇,竟然,恐怖如斯么?”

    …………

    司隶。

    霜日明霄水蘸空。鸣鞘声里绣旗红。

    北军十校,自扩兵屯田之后头一次的接受征召,一时间无论是将,还是兵,无不是踌躇满志,指望着这一次能够追随秦宜禄建功立业,加官进爵,封妻荫子。

    秦宜禄自己在洛阳城外点兵时也一样是心潮澎湃,望着刀枪如林的军阵,一时不能自已。

    不容易啊。

    为了这十校兵马,他实在是已经付出了太大的精力和心血了,甚至也付出了许多的代价,几乎已经是崽卖爷田,把大汉的底蕴给消耗得差不多了。

    这十校将士所屯之田尽是上等的良田,一部分本就是皇庄,一部分则是张让通过巧取豪夺之手段抢的富户勋贵,每个校尉部都往里砸了海量的银钱又专门建设了各自的兵器工坊,为此,原属于少府的那些产业都被他给败光了,何太后和小皇帝连零花钱都没了,日子过得都拮据了,本就不太富裕的中央财政也愈发的雪上加霜。

    但是看看这些兵马,秦宜禄就觉得这些都是值得的了。

    午时开拔,秦宜禄也没为了激励士气而说什么空话,只是简单的祭拜天地之后便已率领着军队徐徐开拔了。

    不到黄昏时分,大军就已经来到了原武城外,与酸枣的敌军遥遥隔河相望了。

    也没有下令埋锅造饭或是休息,秦宜禄第一时间就召开了军事会议,开始调兵遣将。

    “孙文台何在”

    一听这秦宜禄第一个点自己的名,孙坚心下激动不已,连忙上前拱手抱拳,大声地道:“末将在。”

    “我命你率领本部兵马为先锋,连夜自官渡过河,孤军深入攻打浚仪,封丘两县,接应华雄部,堵住乌巢泽,直面张邈,他若是退兵回酸枣,你便与华雄合兵去取燕县,断绝贼子后路,若是他不退兵,你二人便与他在乌巢决战,将张邈项上人头取来给我。”

    “喏!”

    孙坚毫不犹豫的接下了这先锋之任,心中更是激动无比。

    要知道他在十校校尉之中其实是挺尴尬的,因为他并不是秦宜禄的嫡系而是朱儁的旧部,然后那朱儁现在还去扬州赴任了,将来会不会造反或是有什么不臣之心都不知道,偏偏他又没什么名气,战功,甚至连原本的嫡系兵马也很少,他的嫡系兵马都是丹阳兵,光是口音问题就已经让他与这些司隶兵格格不入了。

    连他自己都觉得,自己成了朱儁和秦宜禄政治博弈的牺牲品,像是朱儁送给秦宜禄一个礼物似的,毫无疑问是这十校之末的,甚至都没什么人拿他当一盘菜,就连他自己有时候都怀疑,自己这一身武勇以后会不会就这样浪费了呢?

    毕竟十校之中有张辽,麴义这种亲信,也有徐荣这种勇猛之人,轻易有什么机会也轮不着他啊。

    结果万万没有想到,这秦宜禄如此的信任自己,居然就把这先锋之功送给自己一个外人。

    当即心下便已作出了决定,这一次他一定要好好表现,抓住这来之不易的机会,这一次若是表现不好,恐怕以后永远都没有他的出头之日了。

    张邈逃了就攻打燕县?心中决定,这一次,张邈和自己两个人只能活一个,想逃,门都没有啊。

    秦宜禄看他满脸激动之色,自己也是心中欣慰不已,那孙坚的脸都红了,可想而知这是有多激动,这人有多大本事旁人不知自己还能不知道么,这一头江东猛虎,连他也没有信心能够驾驭得了,但是放虎出笼,将如此重要的职责交给他,也确实是放心他绝不会给自己掉链子的。

    不过历史上的华雄好像就是他宰的,也不知这一次两人合作又会擦出怎样的火花。

    “张辽,麴义。”

    “末将在!”

    “命你二人各领本部兵马,自官渡向南,过中牟,开封,取陈留县,然后兵分两路,麴义你自陈留东进去取雍丘,东昏,济阳,威慑定陶,彻底给我断掉兖州地区往酸枣运送粮草的全部通道,我要那狗屁的酸枣联军一粒粮食也拿不到!

    张辽,你自陈留县向南,攻打扶沟等诸县,直接率军进入陈国境内,代我去问问陈王刘宠,国家危难之际,他身为辅汉诸侯王,为何陈兵不动?他若是听话,你便领他一路向南,听从卢植的调遣,把颍川给我拿下来,他若是仍旧推诿不肯用兵,这诸侯王也就不要留着了,你就给我干他!”

    “喏!”

    二人双双拱手领命,神色如常。

    闻言,帐中诸将看向秦宜禄的眼神也愈发的骇然和敬服,因为毫无疑问,这两路兵马都是孤军深入敌后的,干得都是最危险的活儿,却恐怕又注定是战功最小的。

    这俩人可是秦宜禄嫡系中的嫡系,毫无疑问是他最最信赖的人啊,居然就这么使,只能说卫将军不愧是卫将军,光是这份气度,就让人钦佩不已。

    毕竟若是寻常将领,那是无论如何也要想方设法的将亲信嫡系留在身边,然后又想方设法的把军功算给他们的。

    当然,这俩人的自主之权也是最大的,基本上扔出去就没法管他们了,秦宜禄也只能给一个大方向,一个大的战略目标,具体怎么打,完全由他们两个自己说了算。

    而且他们俩还真不在乎什么战功不战功的,军功对他俩来说就是锦上添花,有没有都一样,那莫不如就将这军功让给旁人,反倒是这独当一面自由行事之权,更合他俩的心意。

    “何苗。”

    “末将在。”

    秦宜禄笑着道:“你身为车骑将军,官职比我都还要更高一些,就别说什么末将了,我想,将你留在原武城中,为我大军镇守后方粮道,负责全军的粮草供应,不知你意下如何呢?”

    “这……卫将军您说笑了,我这个所谓的车骑将军,天下人谁还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呢?说来,这还是我第一次上战场呢,但我心中亦有壮志,也不愿意一辈子都活在家姐和家兄的阴影之下的,战功什么的无所谓,我也不奢望您能让我独当一面,只求能追随卫将军身边,哪怕是牵马扶凳呢?也能学点东西,还请卫将军,成全。”

    说罢,却是干脆跪在地上叩了个头,居然抗命了。

    秦宜禄见状也是颇有一些头疼,说是不拿自己这车骑将军当回事儿,但是若非这何苗身份特殊,连秦宜禄都不得不给他面子,他又怎么敢在众目睽睽之下,跟自己讨价还价呢?

    这可是军中议事,自己刚刚发布的也可是军令。

    然后揉了揉太阳穴,道:“并没有不信任你的意思,就我跟太后现在的这个关系,按说你也是我自己的小舅子,咱们都是一家人,我自然不会跟你见外。”

    众将:“…………”

    这都不避人的么?

    “可是看管粮道,虽未必需要上阵杀敌,却也着实是重任啊,你这边要是出了问题,前线大军不管打成什么样,那都是到了一场空的,况且这个事情总要有人去做,为什么就不能是你呢?守好了粮道,依然是大功一件啊。”

    哪知这何苗却是臭不要脸的打蛇随棍上了,道:“那姐夫,这差事就更不能交给我了,既然这粮道如此的重要,万一有了什么闪失那我岂不是百死难辞其罪?我自己几斤几两我自己还能不知道吗,我没那个本事,这次出来,最重要的还是要跟您学习啊,再说功劳二字,于我而言又哪还有什么意义?总之,姐夫,您就让我跟在您的身边,也教一教我吧。”

    “…………”

    秦宜禄对他也是真无奈,也是直到今日,他才对这何苗的为人有了一点了解,这人,还真是有点意思。

    “也罢,既然你这么说……那张猛,你留下吧。”

    “喏。”

    张猛闻言张了张嘴,终究还是不敢像何苗一样在这军中议事之时耍任性,事实上他这个校尉也是混子,一没有嫡系兵马,二没有战功加持,不过是仰仗其父张奂凉州三明的名头,借着秦宜禄师弟的关系,硬生生占了这么一席之地而已。

    说白了他和何苗的处境都差不多,所部兵马在北军十校之中绝对是垫底的,他本人也没有丝毫战阵厮杀经验,有传闻说他之所以能当上这个校尉,还是夫人杜氏吹得枕边风,秦宜禄此举完全就是为了体现自己不忘旧日恩情,投桃报李而已,只当是立了个招牌,压根就没打算重用他。

    所谓空穴来风未必无因,尤其是他还强娶了那蔡文姬,这个大汉第一名媛,娶了之后连带着连他现在好像也都成了名媛了,每日里正事儿办得不多,杂七杂八扯犊子的虚事儿却是办得不少,每日里几乎都有杂七杂八的应酬,俨然是要让他们两口子当一对大汉交际花了。

    这酒宴辞藻之间,难道是他这个凉州男儿的归宿么?他张猛难道就不想在战场上证明自己么?好不容易现在有了机会,可结果,居然还是个守护粮道的命。

    那些联军真的有胆子,有能力过河劫掠汉军粮草么?这是不是太高看他们了?

    然而军令既下,张猛也只能是俯首领命,只能是在心里想着,盼着,念着,联军的那群孙子之中务必要有几个胆大的来偷袭自己,给自己一个亮相的机会。

    军功不军功的无所谓,他就想证明一下,自己绝对不是什么二世祖。

    “其余人随我渡河,沿河列阵,兵围酸枣。”

    “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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