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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0章 二世祖vs二世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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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背之上,高干也同样是意气风发。

    计划非常的顺利,他这一支汇聚了中原诸侯全部力量的骑兵,足有三千人之多,尤其是其中还有一部分袁绍拨给他的乌桓骑和匈奴骑,自问也并不输给秦宜禄。

    被秦宜禄用骑兵一连打了那么多天,利用来去如风的战术扰得他们不厌其烦,憋屈就不说了,简直是把他们的尊严扔地上当鞋垫子踩,就连伤亡,其实累计下来也已经是非常可怕的一个数字了。

    终于,现在风水轮流转了。

    现在,我们才是骑兵!

    老子要把这些天里秦宜禄给的屈辱,用同样的方法还施彼身,统统都还给你们!

    听说这个张猛就是个二世祖,从来没有上过战场,不过是仰仗与秦宜禄的特殊关系才混得这个职位罢了,听说还娶了蔡文姬。

    妈的混蛋!

    却是也没想想,他和张猛之间又哪有什么本质的不同,好歹,人家张猛还算是将门之后呢。

    远处,张猛见高干来势汹汹,却是丝毫也没有惊慌,为了这一天,他实在已经准备得太久了,为此甚至不惜下令全营的将士们睡觉都不许脱甲,每日里没事儿的时候全军都在演练阵法,琢磨着如果人来了的话,采用哪种方法去挡。

    苦心人,天不负,这高干果然来了。

    而且……好像还不是很聪明的样子。

    “全营举火,方案丙,其余的地方依托寨们进行防守,将辕门位置给他们让出来,引他们进来。”

    “喏。”

    说话间,营中便已开始变阵。

    高干则是肆意厮杀,学着秦宜禄的样子到处放火,也取得了不小的战果,只可惜那些火都烧不太大,张猛的营寨之中设置了很多的隔离带,而且专门做了水缸蓄水,最关键的是他们好像压根也不在意营寨烧不烧得起来,烧完了一层,隔离带后居然还有一层。

    让高干感觉虽然很爽,但是也没爽透。

    况且他和秦宜禄纵使是使用同样的战术,目的却是完全相反的,秦宜禄搞扰敌,目的真的就是纯粹的扰敌,最终想的还是逼迫联军不得不出来跟自己野战决胜,每次他们的骑兵在碰到硬骨头之后转身就撤也正是因为如此。

    但高干其实不同,他搞扰敌,是寄希望于通过扰敌彻底搞乱张猛的军阵,然后一战而彻底胜了这张猛。

    再不济,也得杀进去放火,干脆烧毁汉军的存粮。

    所以在良久之后,见他这边的战果始终一般,那张猛面对外围营寨被烧,根本就是毫不在意,能救的就用水救一下,火势稍微大一点马上就撤向后面的兵寨,根本就不给他扩大杀伤的机会。

    以至于打了一会儿之后,反倒是这高干先着急了。

    “这样不行,这样下去就算杀到天亮,咱们都累死了,也取得不了多大的战果,试试辕门。”

    然后高干绕了好大一圈,又绕回了辕门处,大吼一声,身先士卒,迎着箭矢就亲自冲杀了过去。

    只是这一杀立时就发现了问题,这些步卒,也就是依托工事放箭的时候相对勇猛一些,一旦短兵相接,其军阵并不如何牢固,冲不了几次,就会纷纷抱头鼠窜,跑去了高处的塔楼、高台等地进行躲避。

    “果然,这张猛所部的兵马俱是外强中干的新兵,关系户而已,其部尽是草包,完全就是凑数的,弟兄们杀啊!”

    然后特别顺利的就让他们从辕门一路杀了进去,中间连点阻碍都没有的就来到了中军附近,见中军早已结好了军阵,一杆张字大旗在火光照耀之下异常的鲜艳,不由得大喜:“那便是张猛,随我杀,宰了他!”

    张猛见状则是冷哼了一声,撇嘴道:“用壮节的话说,这,就叫煞笔。”

    身后,率领步兵一直在埋伏的张郃也傻了。

    这特么的就进去了?这怎么就进去了?敌军根本没乱你就冲进去,这么自信的么?你以为你是董卓?

    董卓冲袁术,那是在白天,而且是在完全确定袁术军中虚实之后才敢做的,况且人家他使的乃是西凉铁骑啊,你使的是什么骑?

    “回来,鸣金,叫他们回来!这不胡闹呢么!”

    无奈之下,张郃军也顾不得什么埋伏不埋伏了,连忙叮叮咣咣的开始敲锣,奈何这张郃又不是高干的上官,再说这高干显然是已经上头了,估摸着也没听到,一时之间,张郃不由得都有点绝望了。

    反倒是汉军那头,哦~~,原来他们的步兵在这儿。

    “张将军,咱们现在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呢?攻打辕门,先把高将军救出来再说吧,但愿,能救得出来吧。”

    另一边,张猛的营中也没有什么陷马坑之类的东西,这种级别的战争之中那些小聪明没啥用,之所以把人放进来,就是要跟高干硬碰硬的。

    因为人家骑兵来去如风么,打不过你随时可以跑,这就比较麻烦,张猛对于能不能打跑高干从来都没怀疑过,但若只是打跑,如何才能显得出他的本事?这又才多大点的军功,到时候秦宜禄赏不赏他都会觉得挺难受。

    进来容易出去可就难了,随便找几辆车子在门口一堵,搞个临时的车阵之类的,大家就一块玩困兽之斗就得了,要么你死要么我活,分出一个胜负之前谁也别走。

    他要将这三千骑兵统统全部留下!

    高干自然也不是傻,事实上很快他就有点反应过味儿来了,随即便也是愈发的感觉好笑了起来,只觉得自己被这个二世祖给小瞧了。

    “狭路相逢勇者胜,弟兄们,随我弄死他!”

    然后他就发现他居然怎么也打不上去。

    明明那张猛的军阵近在眼前,好像只要冲上去,立刻就能将人宰了一样,然而张猛的前军将大盾深深地凿入地下,就宛如一面高墙一般,他率领的骑兵撞上去就感觉跟撞在枪上一样,而四面八方张猛的援军却是越来越多,也让他们这一支骑兵转圜变化的余地越来越小了。

    见状,张猛的心中不由得愈发冷笑不止,甚至已经琢磨一会儿大胜之后开庆功宴吃什么了。

    没上过战场是真的,但是再怎么说,他也是张奂的亲儿子,而且,他可是个凉州人啊。

    秦宜禄军改之后大幅度的提高了胡兵的地位,并不区别地带,就连西羌的人他都开始往司隶地区塞了,更何况是东羌,东羌中的先零羌一直以来跟他的关系都还算不错,考虑到这些先零羌曾受张奂大恩,又都是张奂旧部,自然也就将那些先零羌统统都交给了张猛。

    要说是新兵倒也不假,但再怎么新兵那也是来自凉州的兵,结阵克骑这种基本的战法若是都不会的话,先零又如何能够成为东羌第一大种呢?

    没多大一会儿的功夫,高干就有点懵了,突兀的发现自己居然半天都全无斩获,那张猛的盾牌都是特质的,一个个又大又沉,用锤子砸都砸不开。

    而且他摆的是个圆阵,根本就没有阵角。

    打了半天之后高干才惊悚的发现,这张猛的军阵似乎并没有朝他们放箭!

    为什么不放箭呢?他高干再怎么新手也知道,以步克骑,最重要的就是箭啊!

    事出反常必有妖,高干的心里越来越惊恐,突兀地大喝一声道:“张猛!汝妄为将门之子,只敢结此一乌龟死阵么?有本事出来与我一决雌雄啊!”

    张猛压根不搭理他。

    四周围涌入进来的援军却是越来越多,越来越密,而且仍旧在不断压缩他们的活动空间。

    “将军,张猛结的这个是乌龟阵,根本破不开啊,咱们撤吧。”

    高干闻言咬了咬牙,虽不甘心,却也无可奈何,心中的不安愈发的强烈,大喝一声:“撤!先撤下来,再找机会。”

    张猛这时候终于忍耐不住,不由得哈哈大笑:“这个煞笔,都这个时候了才想到撤,哈哈哈哈,笑死我了,这么长的时间,吾阵早成矣,弟兄们,变阵!”

    高干闻言愈发的心慌,连忙要原路返回,却见来时的路上早已经摆满了密密麻麻层层叠叠的车架,而车上更是满满的堆放着原本他们要来烧毁的粮食。

    “冲过去!区区车阵而已!”

    却见粮车的后面突兀的冒出来无数的弓弩手,一声令下,顷刻之间矢如雨下,不射人专射马,甚至其中还有大黄劲弩,当真是势如霹雳,射马马倒射人人亡,就算是盆领铁铠,也箭之下也能扎出一个窟窿。

    他妈的这张猛把弓弩手都安排到这儿了?

    惊慌之际,却见四面合围的步兵营寨之中,突然间举起了无数根长的有些特别的长矛。

    说是长矛或许都有点不对,那矛足有手臂粗细,长三四丈,有些甚至压根就是竹子,上面的树叶都没有削下来,需要两名,甚至三名兵士共使一根。

    无数的长矛组成了枪林,齐刷刷的朝着他们压迫而来,使得原本就辗转腾挪的空间进一步的被压缩到了极限,这高干想冲,然而胯下的战马去根本不受控制。

    那马也不缺心眼啊,哪能傻乎乎的真用自己的血肉之躯往枪林上撞。

    一时间马都惊了,根本不受驾驭,无数的骑兵混乱的就挤做了一团,被步兵顺势压上进一步的一挤,成了一大坨。

    “一二三~,捅!”

    无数的长矛纷纷捅了过来,这长矛实在是太长了,而高干的骑兵们因为挤成一团的缘故根本没法躲避,挡也挡不住,想反击,更是不知如何是好,那长矛阵虽然笨拙无比,但就是这样笨拙又可笑的战法,却是让他们一点办法也想不到,外围的骑兵一圈一圈的被捅,那些长矛有些压根没开锋,但被捅一下大多也都给捅得摔下来了,然后被混乱的马蹄践踏而死。

    ………………

    营寨之外,张郃率领着步兵也在奋力前进,奈何营中不知何时已又多了一支奇兵,守在辕门处借地形之利层层阻截,纵使张郃亲自领着亲兵冲杀在前,收效也甚是微小,根本就前进不了几步。

    毕竟这辕门之处,本就是营寨之中防卫最为完全之处,高干进得去那是张猛故意放他,张郃要进去却是难了,尤其是局势危急他还根本没有时间慢慢调整军阵徐徐攻打,几乎是只能用最笨,也最呆的手段拿命去硬拼。

    越打,他心中就越是憋屈。

    特么的高干那个蠢材!

    袁绍那厮,若是将这一支骑兵交给我来统领,何至于把仗打成这般的烂样?

    正琢磨之际,就见汉军之中下来一人,手持两把铁戟,梳着奇特的发型,铛得一下打字他的刀子上竟是将他手中横刀打得都断了。

    “你这汉子武艺不错,可惜跟了个废物,可敢报上名来?”

    “河间,张郃。”

    “原来你就是张儁义,我听说过你,卫将军说你有名将之姿,哥们,当真还要打么?我的任务是拖住你们,待我家校尉歼灭那支骑兵腾出手来之后再收拾你,你虽然勇猛,但短时间内向攻克辕门,那是不可能的,何不干脆降了呢?为如此废物,连累袍泽同死,你忍心么?”

    “你……你是何人?”

    “呵呵,先零羌,滇吾!”

    “滇吾?好像听说过。”

    “你肯定听说过我啊,千年凉州两羌叛乱,有我一个,我还是一路羌帅呢,你看,我也造过反,还是个异族,但是我投降之后卫将军不但没有为难我们,反而给俺们找了地,教我们屯田,带我们做生意,还特许我带领近万族人迁移到了司隶进行屯田,这日子过得比以前可好多了,你说,他对俺们这些异族都如此慷慨,更何况你们呢?再说卫将军素来很看好你,你也是知道的,这叫做弃暗投明,岂不远胜于为里面那个白痴拼命?要不这样,咱们都先停下,别动手,杀来杀去的不利于以后咱们团结,等着里面分个结果出来,你们那个白痴将领他若是杀得出来,你们就一块走,俺们连追都不追,他们要是杀不出来,你们就放下武器投降,一会儿咱们一块喝酒搞庆功宴,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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