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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1章 躁动的群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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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奉孝果然有妙计么?不知计将安出?”

    “关羽此人,素来最重忠义,然而吾听闻,此人昔日杀人逃亡,幸赖幽州的刘玄德收留庇护,关镇南名义上拜了此人为义兄,当年实际上,分明是已经拜了此人为主了。”

    “刘备,刘玄德么?此人,近些年名头很大啊,可是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刘玄德,或许当真可以称得上一句天下英雄,君侯以为,如此英雄,当真能一直屈居人下么?或者说刘虞这样的人物,能驾驭得了刘玄德么?”

    吕布闻言一愣,随即皱眉道:“我听说幽州那边,公孙瓒倒是人人皆知的反贼,刘备跟刘虞他们不是一头的么?此人素来以忠义而闻名,刘虞那人或许算不得什么英雄,然而仁德爱民,节俭克己,在幽州的名声可是一直都很不错,说实在的,大汉这些宗亲王爵之中,也就唯有此人在我看来还算是个人物了,刘备,难道还敢弑主?”

    郭嘉闻言笑着道:“不敢,公孙在弑主之后或许可以鲸吞幽冀,刘备却是万万不能的,对于刘备而言,最好的出路,还是那公孙瓒主动谋反,杀了刘虞,他再以为主报仇为名,去杀死公孙瓒,报仇的过程中,刘虞的那个儿子刘和最好还要神不知鬼不觉的死掉。”

    吕布闻言不由得陷入沉思。

    “只要刘备能取那刘虞而代之,想来,必然也是有争一争这天下的心思的,就凭这关羽和刘备的这层关系,他日出兵关东,他又如何还可信呢?大将军又哪里还敢让他来挂帅呢?”

    吕布闻言低头沉思了许久,道:“很难啊,天下哪来得这般凑巧之事呢?况且这不是只能听天由命?”

    “未必是听天由命。”

    “什么意思?”

    “如果……匈奴人和乌恒人打起来……刘虞的丧命之时还会远么?”

    “匈奴,打乌恒?代郡和上谷啊。”

    “匈奴和乌恒,本就是矛盾重重,乌恒和鲜卑乃是东胡分裂而成,而东胡与匈奴乃是百年世仇,这些年来,匈奴在大将军的扶持之下愈发的发展壮大,羊毛,奶牛等产业发展迅猛,与代郡、上谷两地的乌恒这些年争夺草场,矛盾愈发的突出了,听说有些乌恒的小部落甚至主动请求归附匈奴,匈奴也早就惦记上了代郡和上谷的优质草场,要知道,这两个地方的草,可是比河套地区更加的肥美啊。”

    “眼下中原大灾,正是大乱当起之时,听说曹操现在已经近乎疯狂,一改此前韬光养晦之策,转而是四处出击,恐怕是已经顾不上袁绍了,甚至他现在吞了袁绍的心思都有,这么好的时机,本就是幽州内部整合的好机会,刘虞自然要压制公孙瓒,若我所料不错,他针对公孙瓒的动作现在应该已经开始实施了。”

    “然而刘备领着汉军现在在冀州,也必然会趁此良机与袁绍开大战,曹操这次非但不会再帮袁绍,甚至很有可能还要来分一块肉吃,此次旱蝗两灾,曹操受损最重,饿极了的人,是顾不得吃相的。”

    “所以刘虞现在能仰仗的力量,也就只有乌恒人了,一旦匈奴与乌恒之间开战,且占据上风,那些乌恒必然会向刘虞求援,他若是去救,则公孙瓒必然不会坐以待毙,必杀他,他若是不去救,则必然与乌恒人离心离德,幽州的平衡必被打破,到头来十有八九还是要命丧于公孙瓒之手。”

    “君侯,匈奴觊觎代郡和上谷可是已经很久了,尤其是现在咱们并北河套地区的汉人也越来越多,匈奴人确实是急需拓展他们的生存空间啊,之所以一直没有大战,不过是因为朝廷的缘故,只需君侯稍有纵容放纵,或是有什么事被拖住了手脚,那还不是说动手就动手么?”

    “原来如此,奉孝此策,果然是妙计啊,如今,大将军推行新政,唯有咱们并州,着实是有些落后了,趁此大灾之年,我看,也该把那些乌堡拆掉,均分土地,为将来实施新政去做准备了。”

    “传本帅命令,兵围,太原王氏,郭氏,令狐氏,要么拆乌堡,要么造反我杀光他们全家!”

    “喏。”

    “如今我并州有大事要办,匈奴的事,本帅,实在是无法抽身去管,告诉羌渠单于,他想做什么,随他的便。”

    …………

    南阳

    关羽安坐于高台之上,眼看着麾下将士们排列阵型,与秦颉的军队已是犬牙交错之局面,张奉所部却是已经孤军深入,直插那秦颉的中军,陷入苦战。

    不由得笑着道:“这个张奉,虽是宦官之子,但难得,却也是个有胆气的爷们。”

    “看来胜负之数,就在于张将军了。”

    “不,是在我。”

    说罢,关羽站起身来走下高台,却是亲自披坚持锐,命人擂鼓,自己带着数百亲兵就冲了上去,完全放弃了阵法指挥。

    而眼见关羽亲自出击,汉军愈发的气势如虹,人人奋战,关羽马快,很快便迂回了一个小圈,而后像是一枚炮弹一样狠狠砸进了秦颉军的军阵,顷刻之间,竟让秦颉的军阵出现了散乱的征召。

    关羽却是丝毫不停,依旧是认准了中军的方向勠力杀敌,很快便跟张奉部会和,宛如天神一般的大声问道:“哪个是秦颉?”

    张奉朝前方一指:“秦颉在那!”

    关羽闻言继续向前,他是人马俱铠,仗着甲胄强悍,丝毫不将那些杂鱼兵马放在眼里直奔着秦颉的帅旗而去。

    秦颉见状,一时也是肝胆沮丧,一时间居然掉头就跑,其麾下亲兵见状,索性扔了帅旗也跑了起来,关羽根本就不知道哪个是秦颉,只是随意冲杀了一番,见对面的帅旗倒了,却是连追都懒得追,只是大喝一声:“尔等主帅已死,还不投降?大将军意欲在南阳实施新政,尔等岂不闻河南,颍川之富饶乎?”

    然后,呼呼啦啦的,这些南阳的兵马居然真的就这么投降了,关羽见状,情不自禁的坐在马背上边捋须而狂笑,志得意满。

    恰好张奉此时也已经赶上,见状,情不自禁地拍马屁道:“镇南将军之神勇,犹如天神下凡,真不愧是我大汉第一勇将。”

    关羽却是难得的谦虚了一番道:“第一勇将之名,倒是愧不敢当,吕并州贵为上将军,论武勇,倒是也还在关某之上,只是这些年他一直经略并州,无缘参与近来的几场大战,以至于风头稍弱了一些罢了,不过若说这天下第二神勇,关某,倒是也自问还当得。”

    张奉自然又是一圈马屁送上,直拍得关羽愈发的舒服,忍不住笑得声音都大了。

    而后清点战场,收拢降卒,此战,光是俘虏便足有三万多人,甚至连溃卒都不多,毕竟这关羽在南阳也待了许多年了,其德行大家也都是有目共睹,南阳这地理位置跟河南颍川都是毗邻,其实新政是什么样大家心里都有数,这次大灾之年朝廷的表现而是有目共睹。

    投降朝廷有什么不好的?

    整个作战的过程几乎也可以说是乏善可陈得很,朝廷决定赈灾之后关羽心知自己应该不会又更多的援军了,所以直接就打了,两个月不到就逼迫秦颉跟他决战,然后一战就给直接拿下了,顺利得几乎不可思议,甚至于这些俘虏,关羽有信心只要让他们换一下衣服,马上就能变成大汉的兵。

    志得意满之际,关羽却是又觉得这一战打得有点不太过瘾了。

    “刘表现在在哪?”

    “刘皇叔还算恭谨,大灾一起,立刻就退守到了襄阳。”

    “去派个人,告诉刘表,把襄阳给我撤出来,我要在襄阳驻军。”

    闻言,一旁作为随军幕僚的娄圭大惊:“君侯,大将军可没说要打襄阳啊,直说要您尽复南阳全境,收复襄阳以南。”

    “胡说!襄阳乃是南阳门户,既已全取南阳,意图施新政,哪有收拾屋子之前,不先将门户关上的道理?刘皇叔乃汉室亲王,难道,还能像那秦颉一样,意图谋逆么?”

    “…………”

    张奉也忍不住劝谏道:“是不是……至少先上表请示一下大将军?”

    “大将军远在益州监造入蜀栈道,这奏表一来一回,什么都耽误了,况且如今我军师老兵疲,又收编了如此多的俘虏,刘表他作为盟友,难道不应该让吾等去襄阳歇歇脚,吃两顿饱饭么?”

    “镇南将军!你……你……大将军信你重你,许你镇南之重任,如今正是大灾之年,朝廷光是赈灾便几乎已经是倾尽全力,如何还能够轻启战端?”

    关羽却是有理有据地道:“南阳新政,在于向南经商,然而随枣通道泥泞难行,要通大路大河,襄阳乃是必经之关口,此非只是兵家要害之地,亦是商家要害之地,等将来南阳真的发展起来,若是手里没有襄阳,岂不受制于人?刘表作为汉室宗亲,若是他恭谨忠诚,自然可以让他继续坐享荆州侍奉,若是不然,与反贼又有什么区别?”

    “君侯所言确实有理,然而襄阳毕竟是天下险要,咱们兵少,且事先并未做好大战之准备,随军粮草都稍有不足,更不必说攻城设备了,刘表若是抵抗,凭借山川之险,只怕一时不能下啊。”

    关羽确实不屑地冷笑一声:“怎么,刘表他,还真敢率军抵抗么?我意已决,多说无益,全军,兵发襄阳!”

    ………………

    另一边,汉中。

    秦宜禄正在开会。

    “诸位,这个,就是我搞的行政绩效考核表了,各位只需将各自的工作进度,根据图表所示,依次填写,各位的工作进度,便可一目了然。”

    “现在是市场经济了,咱们做工作,其实有的时候也简单,绝大多数事物,都可以用经济账算出来,每个路段花了多少钱,修了多少里路,赈济了多少灾民,统统都能一目了然。”

    “另外我看了一下,承包了工程的这些商贾,工作的效率虽然都还不错,然而在商言商,其精力全都放在了修路上这固然是不错,可是灾民们的生活确实是都颇为痛苦的,睁开眼睛干活,闭上眼睛睡觉,除了勉强能吃饱饭之外,几乎和奴隶没什么区别,压榨得有点狠了啊。”

    “当然,他们是灾民,商贾们能做到这个地步,已经不错了,他们其实在这个工程上也没赚什么钱,甚至不赔就不错了,然而修路是商贾的事,咱们官府这边,除了必要的监督之外,自然也要考虑的更多一些,自然也应该为灾民们的精神和身体健康负责。”

    “我是这样想的,我看那些修路的灾民中好多的妇孺老弱都在干活儿,我看这样是大可不必,大可以将妇孺老弱都组织起来,洗衣做饭,照顾后勤。”

    “另外,工作虽然辛苦,大灾之年朝廷确实也困难,没法保证每个人的物质生活,但是精神生活,还是应该要保证的。”

    “传我令,命司隶地区商贾贵族,以及舞姬歌女,来汉中组织慰问演出,还有那些个杂耍卖艺的,赶庙会的说相声的,都给叫来么,每天工作之余,让那些灾民们也都乐呵乐呵。”

    “咱们官府也要将灾民中的妇女组织起来,每天晚上唱唱歌啊,讲讲相声啊,说说评书啊,生活上有意思,日子过得才能不那么苦啊。”

    “另外,灾民中所有十岁以下的孩子,就不要干活儿了,不妨在此处搭建一个临时的学舍,让孩子们都聚在一块上学,找些教书先生来,哪怕是将将孝敬,诗经,教他们读书识字,稍微知道一点做人的道理,岂不是很好的么?”

    说话间,突然间赵云出现在了门外,一副欲言又止的神色。

    “怎么了?没说什么重要的事,你有事儿啊。”

    “贾令君传来了急递,关东,可能要变天了。”

    “怎么了?”

    “陶谦死了。”

    “陶谦死了?徐州呢,落在谁手里了。”

    “说是,陶谦临死之前,三让徐州,将徐州牧的位置让给了……袁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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