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4章 进退两难
ptu是港城早年建立的特别警队职务，地属警务处管辖范围之内，平常任务就是在各个负责区域进行巡视。
很多人都觉得，这些ptu就是一帮巡警，甚至在港城的一些矮骡子口中，ptu就是一帮绿皮狗。
因为早年的ptu着装为绿色，游走在各街区，收拾最多的就是他们这些街头混混。
但事实上，这一千三百多名ptu，在战斗力上，可以说是飞虎队之下第一战斗梯队。
这是一支准军事化防暴警部队，平常做的都是巡逻的工作，维持治安好像就是他们的主要职务。
可事实上，他们才是真正见过大场面的，港城早年的社团公会之间的磕碰，这些机动部队是要冲锋在最前面的。
只是今天，机动部队的任务，似乎在往收尸队的方向偏移。
一具具尸体，经过报案被装上车，随后送到各分局的停尸房，法医忙的双手上下翻飞，就连之前插不上手的实习生，现在都能专门站一个分解台。
跑了一个上午的阿森，干脆也不出街了，嘴里叼着香烟在停尸房外面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直接等着有人报警算了。
最关键的是，龙哥刚刚那句“大清洗”真的吓到他了。
就在他靠在墙角，轻轻愣神的时候，法医办公室里一个八字胡的胖子从里面走了出来，嘴里叼着香烟左一口右一口的吸个不停，手上的文件更是越翻越心惊，汗水顺着额头就往下流。
大胖子伸手在口袋里摸了一圈，最后还是扯起衣角，用衬衣的边缘擦拭了一把。
“阿雪，有什么消息？”
阿森的突然开口，明显吓了中年胖子一跳，烟头烫了手指，手上慌乱的扣上文件夹。
结果看到是老熟人，这才松了一口气，但眼神依旧好像做贼一样，四处张望了一圈。
“森，你怎么在这里？”
“听说你们ptu今天忙疯了，是不是在偷懒啊？”
肥雪此时虽然在笑，但了解他的阿森一眼就看出，他这笑容当中，充满了苦涩。
精明的阿森稍一犹豫，眼神看向了停尸房的方向，伸手指了一下。
“里面什么情况，一个上午七十多人。”
“有跳楼，有上吊，有车祸，还有食物中毒，以及窒息……”
阿森说话声，越来越大，吓得肥雪连忙按在了他的嘴上。
别看阿森在警队，是出了名的做事认真，而且得人心，上级对他看重，下面也很钦佩他的为人，作为朋友就更不用说了。
可相比肥雪这个警队的老油条，阿森明显缺少了几分警惕心。
胆小怕事的家伙，往往更加敏锐，就好像肥雪这种，上班摸鱼都能摸到重案组组长的位置，外面欠了高利贷，还能一次次躲避要债的上门。
这种老油条，虽然没有多少进取心，但这家伙往往能发现很多别人没有注意到的东西。
但眼下，明显不是说话的地方，肥雪一路拉着阿森，两人直奔天台。
到了天台之后，肥雪直接将手上的一份档案递给了阿森。
不明所以的阿森，随手翻开档案，上面是每一个死者的身份信息，以及死亡时间和死因。
“这是谋杀！”
“阿雪，你告诉我，这份档案究竟是怎么回事？”
死亡时间和死因没有什么可联想的东西，但身份就有点耐人寻味了。
单只是他们所在的这一区，十二个南韩留学生死于种种原因，档案翻到最后，分局局长竟然没有任何的严格破案命令。
看肥雪的现在的样子也知道，这些案子似乎压根儿就没有人愿意查下去。
“森，我们是兄弟，我不会害你的，做好你的本职工作就够了。”
“案子的问题你也看到了，换个时间，这种案子，根本就不会落在我的手上，可现在你见过分局长的人吗？”
“你应该还记得，97之前的那段时间，鬼佬想搞事……那段时间死了很多人。”
之前还只是开车的龙哥提醒，有点较真的阿森不愿意看到自己的家乡，被闹得人心惶惶。
但现在就连肥雪都这么说了，阿森的心理也变得越加矛盾。
“我猜呐，当然，这都是我猜测的，下面不断有人死，很大可能是上面有人在谈判。”
“因为谈判还没完，所以死人会一直持续下去，除非谈判结束，或者人死光。”
就在肥雪神经兮兮给阿森讲解自己的猜想时，手上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结果肥雪接听了电话之后，脸色一阵骤变，肥胖的身体，甚至变得呼吸都急促起来。
阿森猜测，肥雪的电话，一听有什么重要进展，而肥雪现在最大的难题，就是要不要延续线索调查下去！
毕竟，这个时候，分局长都不一定希望，肥雪将这个案子调查出结果来。
不过局长有没有兴趣他不知道，但阿森现在都快被好奇心折磨死了。
等了将近一分钟的时间，肥雪才一脸吃了死老鼠一样的表情，缓缓放下了电话，紧锁着眉头，掏出香烟却因为手掌颤抖，怎么也打不着火。
最后还是阿森帮了他一把，让这一口香烟灌进了他的肺腔当中。
“老鬼他们，查到了死者的家，其中有三个人，可以确定身份了，应该是南韩方面的间谍。”
“森，我该怎么办，这种事情本就不应该我来参与的。”
“你说他们会不会灭我的口啊，我儿子还小，他……”
慌了神的肥雪，一时间不知道应该做点什么合适，整个人都被混乱所困扰着，甚至最后都有些语无伦次了。
还是阿森一把按住了他，在他肥硕的大脸上拍了两下，并且追问道：“几个，几个，你们究竟调查了几个？”
其实，这会儿阿森基本上已经确认了龙哥的猜想，但还是想从肥雪的调查当中， 想办法将他摘出去。
“三个，只查了三个。”
肥雪几乎是带着哭腔，说出了这个数字，差点把阿森也给说哭出来。
查了三个，三个是间谍，就这概率，你是真该死啊！
“我们去找龙哥，他应该会有办法。”
“而且就像你刚刚猜测的，上面的谈判还没有结束，行动应该就不会结束，只要他们没有结束行动，你就还有补救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