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收复
圣女回到房间，屏退所有侍女，脱下身下的战甲，拿下固定长发的玉簪，长舒一口气，走到长案前，取出一张纸放在毡子上，然后用镇纸压住，磨墨，提笔写下“韩丹”两个字后，放下笔，看着那两个字，许久后。喃喃道，“就再信你一回。”说罢，拿起纸张，投入火盆······
十里雪原，时有野兽出没，间或滑落雪浪，暗藏危机，除了那座雪山。
王将军刚从石床上醒来，起身，正打算下床，常思就出现在他面前。
“小姐找将军。这边！”
“我才刚醒。”王将军并没有立刻动作，抬头看向常思，说道。
“将军已经睡了五天，而且将军之前还受过更重的伤，不是吗？”常思看着王将军，反问道。
话已经到了这个份上，况且王将军确实心有疑惑，只得起身，跟着常思去见她口中的小姐。
七绕八绕间，周围全是灰色的石头，毫无规律。
“小姐，王将军到了！”常思停下，扣了两下门，说道。
“让他进来，你去忙吧。”
“是。”常思回答完，转身，示意一旁等待的王将军进去。
王将军也毫不犹豫，径直推开门进去了，一进门，便觉一股热气迎面袭来。
接着入眼是一个头戴一支玉簪，身着白色丝质襦裙，脸上系着同色面纱，跪坐在小案主位上的女孩，想必这就是传闻中的小姐了。
“小姐不以真面目示人，这是不是有些不地道了？”
“将军请坐。”那女子就是抚语，抚语倒好一杯茶，偏向自己的右边示意王将军坐下。
倒是是个沉得住气的女娃，倒是和自己的义子有几分相似，王将军顺着抚语示意的方向坐下，伸手碰了一下玉色茶杯，十分灼热，是滚汤泡的无疑，边想着，他的手轻抚灼热的茶杯壁，两个人一言不发。
“小姐叫我过来，应该不只是喝茶这么简单吧？”王将军沉住几十秒气后，还是率先开口了。这性子，和他那个义子，半斤对八两。
“将军觉得此次风云战败是偶然还是必然呢？”抚语手指微颤地为自己也倒了一杯茶，问道。
“小姐以为呢？”王将军没有回答，反问道。
“将军是不愿回答还是不敢回答呢？”抚语没有顺着王将军的话走，继续问道。
“那小姐呢？”王将军也反问道。
“想来将军心中已有想法，那将军打算如何呢？”抚语边说着边举起自己的茶杯，将茶水尽数倒下，重新又倒了一杯，热气蒸腾。
“小姐认为呢？”王将军还是没有回答。
“这世上不是只有将军一人可用。”抚语轻轻蘸取少许热茶，抹在杯壁上。
“是吗？”王将军说着，说时迟那时快，右手呈半握状径直向抚语面纱下的脖子袭去。
突然的动作确实吓了抚语一跳，除此，再无其他。
只有分毫之差，王将军的手停下并收回。“我还以为小姐是个木头呢。”王将军戏谑道，突然，肚子处传来一阵剧痛，王将军意识到不对，手想再次袭向抚语，却再无力气。
“刚才的时机，将军到底是失了·····”抚语起身，走到案牍的左边，说道。
“小姐就是传闻中的医女吧。”王将军强撑着身子，说道。
“现在，将军还不配合吗？”抚语问道。
“若还是呢？”
“这次风云战败，也不知将军的义子是否像将军一样幸运？”
“丹儿他···他·还活着吗？”王将军瞬间不淡定了，担忧地问道。
“看来坊间传闻也不全是假的，对吧，将军？”抚语左手撑住头，歪头望向王将军，问道。
“你这女娃，快回答我！”王将军确实是急了。
“将军先回答我的问题，如何？”抚语依旧不慌不忙地问道。
“好。”为了知道义子的消息，王将军也不再想打太极了，他说道：“此次风云战败，是必然。天启主将看出了风云皇帝对将军府的早有打压的想法，顺势利导，风云怎能不败？”
“只有天启主将吗？”抚语想起圣女那时的神情，话语脱口而出。
“啊？”王将军一时没有缓过来，问道，随后，像是想到了什么，脸上露出了几分了然的神情。
“看来将军不是只懂行兵布阵。”抚语收敛住情绪，头歪向另一边，说道。
“小姐何必揶揄我，想不到我近半生的忠心竟换来这样一场笑话，我以为，只要····”王将军头低下，一派颓废。
抚语接着王将军的话继续道：“将军以为只要顺着皇意娶了那位林娘子，顺着皇意常年在外征战，至少能保住将军府，对吧？”
王将军抬头，望向抚语，没有说话。
“可惜那位林娘子早已心有所属，将军为顺皇意而娶，反倒在她眼里，是拆散有情人的行为，再加上将军常年征战在外，少有时间与林娘子触膝长谈，而且，皇城最不缺的就是有“心”人，将军以为，将军此举，触怒了几家人，这还是在没算上其他人的前提下。“抚语收起左手，正襟危坐，用极其平淡的言语狠狠给王将军本就难受的心又补了几刀。
“这些，我竟未察觉····”王将军扶额，话语轻轻说出，“难怪，这些年，她几次小产······”
“那···将军之后如何打算？”
“小姐想让我做什么呢？”
“将军会做我想让将军做的吗？”
“我现在，还有得选吗？”
“我只知道你的义子还活着。”抚语起身，走到一旁的柜子前，手指微颤地取出一瓶药，然后转身走到小案旁，放下药瓶，接着说道，“将军要做的事，之后常思会告诉将军。”
说完，抚语走向门，推开门，常思已在一旁等候，抚语没有说话，径直出去。
“根据宿主刚才情绪波动幅度，宿主刚才产生后悔情绪了吗？”系统的声音响起。抚语停住了一秒，继续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