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太启得知当年真相
太启一进门，就看见两位正在下棋的老人，他小步过去，看清正对自己老人的模样，平静的脸上一瞬间被打破，竟然是···他！
太启低头整理下自己的衣服，还捏了一个法诀清洁一下身体，而后才拱手道：“陛下，好久不见。”
老人放下棋子，对着另一位老头，说道：“差不多你也该走了，我要和这小子好好聊一聊。”
另一位老人轻哼了一声，就消失了。
“博济，先坐下和孤下盘棋吧。”
太启听到熟悉的称呼，身体僵住了一刻，心中虽有诸多事想要询问，但还是按耐住，坐下，拿起白子，与老人继续下那一盘棋。
下到一半，老人开口道：“博济，两千年未见，你的棋艺倒是长进了不少。”
闻言，太启下好棋子，再次拱手道：“陛下谬赞了。”
老人没有说话，下了几子后顿感无趣，放下手中的棋子，一挥手，收起棋盘，换作茶盘，只是，茶盏中没有水。
太启很有自知之明地烫壶、置茶、高冲低泡，然后奉上一杯茶给老人。
老人嘴角露出一丝笑意，接过茶，闻了一口，然后细细品味其间滋味。
到底是有些急了，没能充分使茶香散发，这小子，过了两千年，这点倒是一点未变。
老人也没再折腾太启，直言道：“博济，想问什么就问吧？”
“陛下，我想知道当年之事的真相。”
老人放下茶，叹了一口气，有些苦恼地呢喃道：“该从何时开始说起呢？”
纵使靠近真相，太启还是勉力维持表面的云淡风轻，耐着性子等待老人继续说话。
太启等了两千年，也未觉得漫长，但现在却觉得每一秒皆像千年般漫长，他一面运功调息身体，一面时刻关注着老人，等待着他的下文。
“大抵故事要从这里说起，三千年前，孤封锁记忆和周生力量，进入一个小世界应劫，遇见了语儿的母亲，孤与她经历了诸多事情，日生情愫，之后也就顺理成章地成亲，没两个月，她便有喜了，孤也因此恢复了记忆，便将一切告知了语儿的母亲，希望她和自己一起来到幻界，她没有拒绝。后来她生下孩子养好身子后，向孤坦言她想回到那个小世界，还拒绝了成神的机会。”说到这儿，老人好笑地摇摇头。
“岳母竟是这般的奇女子？”
老人嘴角露出一丝笑容，低声道：“她向来开阔，是个无拘无束的人····”
尾句难掩几分落寞，太启察觉到了。
看来当年的事，还有隐情···
未倾，老人反应过来，瞪着双眼道：“叫谁岳母呢，你和语儿的事，八字还凑不出一撇呢！”
太启暗道不好，连忙转移话题问道：“那··陛下答应了吗？”
“孤呀，自然是答应了，孤放她回到那个小世界。”
“敢问陛下，你们可曾问过语儿的意见？”
“自然是问过的，幻界时间流逝比他处要快些，她养好身体时，语儿也有十岁了，语儿也同意了。”
太启记得第一世语儿是十岁时离开皇宫，第二世也是十岁离家从军，这一世语儿是十岁离家的，往前一世还是十岁失去自己的父母···想到这儿，太启双眉紧锁，疑惑地出声道：“怎么又是十岁？”
此言一出，点醒了老人，他晃神了近一盏茶时间，而后复杂地说道：“这个傻孩子···”
“语儿向来如此”太启眼中闪过一丝心疼，似想到了什么而后嘴角勾勒出一抹极淡的微笑，接着问道，“那之后呢？”
“语儿这个孩子素来安静，和孤很少交谈，她母亲走后，语儿更是一连几天一言不发。好在她还有个同岁的小伙伴会常常来找她，语儿也不算孤单。说起来，那人，博济你也是认识的。”
太启试探地猜测道：“是···俞清？”
老人点点头，继续道：“清丫头有一爱好，就是写话本，还时时找语儿品鉴。这本也算不得什么大事，各界喜欢写话本的人也不少，外面闪烁的星星就是证明。可在语儿一千年生辰前三个月，清丫头将自己锁在房间，悉心完成了一本话本作为两人的生辰礼并在两人生辰日当天带着话本和语儿一起阅读。语儿这丫头，读了里面的故事，就决意进入话本中，亲历初代天启女帝的一生，当作是自己的初次历劫，清丫头一听语儿的想法，也觉得不错。这两孩子，说干就干，没有卸下周身神力，就直接进去了，结果差点将那个小世界毁坏，我和九黎赶到时，这两孩子已经用自身神力修补好小世界，随后失去全部记忆化为稚子重新降生。毕竟是语儿的第一次历劫，我到底有些不放心，就卸去全身力量，也进入了小世界，成为天启皇帝，九黎也照着样子，也进入小世界，之后的事你也应该清楚了吧。”
说到这儿，老人有些舌干口燥，停下来喝口茶，偷个闲。
太启听到此，心里陡然一惊，初世界先后来了四个神，难怪会时时奔溃，需要修正。
奇怪，以语儿的性子，怎会犯下如此简单的错误？
“陛下，这里面会不会还有什么隐情，以语儿的性子怎会犯下如此简单的错误？”
“真正的事实如何，恐怕只有等语儿回来才能知道。”老人坦言道，停了半刻，又继续道，“孤先告诉你孤知道的。天元三年，语儿和清丫头几乎是同时记起来了一切，两人发现小世界在悄然崩塌，知道她们当年造成的伤害还没有彻底解决，于是两人合力创立了天机阁，以预言的方式将话本走向分作几份，告诉了几个人，并要他们世世代代守护天启皇陵。而后语儿将自己和那个小世界连接，用尽周身神力来护住书中世界，清丫头则将灵体化作数千份化作锁链稳固住小世界。我和九黎得知时，她们已经完成了大半，最后只得将她们两人伪装成合理的死亡，至少让她们后顾无忧。”
太启听罢，眼角滑落一滴泪，又问道：“陛下，那此后，语儿每世皆活不过二十五岁，且会经历众多生离死别，这件事陛下知道还是不知道？”
“我知道，语儿和小世界绑定后，仍觉得亏欠，就对自己下了诅咒，每世皆活不过二十五岁，且世世皆痛失所爱，不得圆满，借此反馈给书中世界更多的希望和光明。”
太启多次深呼吸，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胸膛处隐隐作疼，他捏了一个清心诀后继续问道：“那语儿为何会脱离书中世界，去往那个世界？”
老人放下茶杯，沉思了片刻，才猜测道：“许是书中灵体觉得语儿太苦，趁着语儿即将再转世是合力打开书中世界，将她的灵体送出书中世界。却没想到，即便换了一个世界，语儿对自己的诅咒还是在应验，傻孩子。”老人说着，语气越发沉重。
太启听完，只觉心脏处宛如刀绞，灵体传来阵阵疼痛，嘴角溢出一丝血迹，强撑着质问道：“陛下，第二世时拿给黑衣人是您吗？”
老人没有迟疑，直接点点头。
太启赤红着眼睛责问道：“您不是承诺我·只要我··舍弃和语儿的两世记忆和永世困于执法殿··您就会让她···世世皆得偿所愿吗！”
老人闻言，愣住了一刻，面上难得出现哀痛和自责，嗫嚅道：“博济，语儿对自己下诅咒之事我事先并不知情，待我知道时，一切···都太迟了。”
太启怒从心来，再次责问道：“您不知道？您怎么会不知道？您所修法系乃是时间法系，能窥古知今，你就没算到，语儿未来会遭受这些吗？”
“本座自然算到了，博济，你以为本座不心疼吗？本座难道愿意看着自己的女儿遭遇两千年的逆乱却不能作为吗？”
太启看着一脸悲痛的老人，被怒火冲昏的头脑瞬间清醒，讷讷道：“陛下，博济失言了。”
“博济，你没说错。本座所修的时间法系，有追溯过去，窥见未来的本领，可修习之人极少，你可知为何？”
太启喉咙干涩得紧，嘴唇张了张，却说不出一句话。
“窥见时间的一角固然算是幸事，但窥见后的不作为才是修习时间法系所必须经历的。在语儿出生之时，孤就窥见了语儿的劫难，却不能作为，孤既不能让任一界的生命因为孤的私心而偿还时间逆乱的后果，也不愿让语儿背负这般恶果。两者相较，孤没法作为。这就是窥见时间付出的代价。”
听完老人的话，太启只觉无尽的悲哀涌上心头，一时不知道是该点头还是摇头。
语儿，你守护了书中世界两千年，也该歇歇了，就让太启来代替你，可好
想到此，太启起身，跪在老人面前，说道：“陛下，博济已经修炼两千年，又完成挑战，我想我有资格代替语儿，去支撑小世界。”
老人微微抬手，太启就被一道无形的力量托起，然后看着有些懵的太启，摇摇头，说道：“博济，你现在要做的，就是相信语儿，语儿定能平安归来，而后顺利继任主神之位的。”
太启皱着眉问道：“语儿的法系竟是规则法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