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娇蛮小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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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木尔的娇蛮任性让我头昏脑涨，有了养孩子的错觉。经常见到新夫人的儿子扎那围在她的身边撒娇，阿木尔有过之而无不及。
从此以后我的身后就跟着一条小尾巴，就像远行归来的大雁。
“小其！你要给我那个红口袋。”
“为什么。”我语气平平，任由他趴在桌面撒泼。
“因为你是我的安达，所以……”他说了一半就停下，似乎自己也意识到这是个无理的要求。
见他可怜兮兮地撅着嘴，圆溜溜的大眼睛也垂着，像受了多大委屈一样。按了按眉毛，我耐心的解释了这个锦袋的来历，“这是一位我敬爱的长辈做的，她如今回到腾格里了，所以我说再不会有了。”
“那，我就是看那个好看嘛。”听到我软了语气，他又得寸进尺的想要我身上的一串珠子。
“好啊，那你说说你能给我什么。”
我放下手里的活计，环抱着手臂靠在垫子上看他，阿木尔有些心虚的说：“那是自然，我怎么会少了你的好处！”
“那你给我。”伸出一只手，点点头，示意他把东西拿出来。
阿木尔应该没想到我会来这一出，他有一瞬间的慌神，然后洁白的牙齿咬着嘟嘟的下唇。
他是含着眼泪跑走的，我隐约听见他在告状，他对来看望我们的父亲说：“乌日更王汗，你儿子欺负我。”
父亲安慰着他，哄着他说：“他是怎么欺负你的，叔叔给你做主。”
他支支吾吾了半天，大喊了一句“讨厌”就跑走了。我起身迎接父亲，父亲哈哈笑着说：“坐吧，我的儿子，今日我们只是父子。”
“是，阿爸。”
他坐在我的身边，亲切地笑着，我就要出声询问他有什么事的时候，父亲说：“小其，摩格可汗的势力非同小可，阿爸希望你和阿木尔好好相处，将来对你，对额济纳都将是美事一件。”
“嗯。”我点点头，不知道该说什么。
“好了，不提那些未来之事。阿木尔怎么哭了？”我将最近发生的小事讲给父亲听，他望着门口皱着眉。
“阿木尔年岁还小，他顽劣些儿子也会担待。”
听我说完父亲笑了，我正疑惑自己讲了什么幼稚的事情，就见父亲摇摇头，拍着我的肩说：“我的儿子，阿木尔可不小了，他不过是长得慢，比你还大一岁呢哈哈哈。“
什么？伴着父亲的笑声，我想到了那双大而圆的眼睛，还有那时刻撒娇的样子，竟然比我还大一岁？
父亲留下了这个震惊我的消息就走了，摩格可汗的马队今夜就启程，他还有很多的事情要做。
今夜的额济纳草原是不属于自然的，火把与灯烛点亮了黑暗的天空，一路上都是举着火把的士兵。摩格可汗摸着自己儿子白软的脸蛋，细声软语地说着什么，阿木尔的眼睛里很快的沁上一层泪珠。
摩格可汗叹了几次气后终于转身，他走出一段路回头去看，可阿木尔只是固执地抿着双唇站在原地。
起风了，风吹草地带起了瑟瑟的声音，我们站在营地前注视着摩格可汗的马队消失在黑暗里。
“小其。”阿木尔走到我身边，轻轻地叫着我。
“嗯？”知道他年岁比我还大后看着他略低的个子和白面细眉，总觉得怪异的反差。
他从袖子里掏了掏，一串穿着二十四个红玛瑙的手串就放到了我的手心。
“这是？”我不解的看着他。
“送给你的，是玉，很珍贵的红色，送给你。”
“这么宝贝，我不能要。”竟然是玉石，无暇的白玉已经很少见了，更何况是这样品相的血玉。
强硬的把那串血玉手串套上我的手腕后阿木尔看着我说：“你真白。”
确实，火光下我的胳膊泛着莹润的光泽。
放下袖子我装作没听见他的话，问他说：“你到底有什么事情。”
“我要跟你睡！”他抱着我的腰，脑袋埋在我的胸口，声音闷闷的。
刚走了自己唯一的亲人，留在陌生的地方，他的行为我也可以理解，但是我实在是接受不了被众人围观着搂搂抱抱。
“好，但是你现在要放开我，不然你就自己休息。”
腰上的力道紧了一瞬还是松开了，阿木尔微微仰着头，细细的眉毛下微微下垂的眼睛显得更大了。
往日在这样的撒娇攻势下我一定会好好安慰他，可是那时我作为哥哥的责任。如今看着一个比我年纪还大的男人冲着我撒娇，心里总觉得怪怪的，虽然他的外表确实是个弟弟。
答应阿木尔是一句话的事情，可真到了实行却遇上了最大的难题——阿牙。
见到抱着被子的阿木尔，阿牙少见的冷了脸，他语气不善的说：“我是小其的随从，你在这里我不能即时侍候。”
阿木尔怕我被说服，干忙搂着我的胳膊，他软软的说：“可是我也可以侍候小其呀。你出去吧，再说了下人怎么可以和主人睡一起，这是哪里的规矩。”
他说出的话着实不好听，可配上他的语气和神态，就像是家里最娇蛮可爱的孩子，让你愿意答应他的一切。
我也被他蛊惑了，于是我说：“阿牙，就一晚上，你今日去塌上歇息一晚，明天我让宝音再送一张床来。
阿牙有些伤心，他不可置信的看着我，好像我是始乱终弃的丈夫，有了新欢忘了旧爱。
安排睡觉的地方还不是最大的难题，真正的难题是躺在床上之后。
“不要搂着我！”第三次推开阿木尔搂过来的胳膊后，我忍无可忍的压着声音对他说。
他又做出一副委屈的脸孔来，我想到他孤身一人，用被子把自己裹住，可是夏日的夜晚总是热的人心烦。
呼吸打在我的后脖颈，阿木尔带着蛊惑的声音说：“这有什么，我在家里和别人也是这样睡得。”
痒痒的感觉从脖子传开，一只延伸到我的脚尖，我绷直身体尽量避开他气息的包围。
“睡吧。”他轻笑了一声，这一笑才让我觉得他实实在在是比我大的。
早上醒来的时候，被支着脑袋的阿木尔吓了一跳，往日我醒来阿牙早就不见了身影。
“小其，你要送我什么呢？”
他的手指在我手腕上打转，不知道是在摸那珠子，还是摸我。
“送你什么？”他分明是一副浪荡公子的情态，可惜生了一张娃娃脸，故作成熟的调戏也变成奶娃娃的撒娇。
阿木尔自认为潇洒的挑唇一笑，实在可爱。我揪着他肉乎乎的脸蛋，慢慢地贴近他的嘴唇。
一只湖蓝色的袖子突然出现，挡住了我和阿木尔的视线，阿牙哑着嗓子说：“早上了，我做了饭。出来吃。”他说的很轻快，可是我觉得他好像在忍耐怒气。
“腾腾腾”的声音过后，阿木尔不见了踪影，我愣了一下，想到了什么，躺到枕头上哈哈大笑。
“你笑什么？”头顶传来轻软暧昧的声音，我睁开笑眯了眼睛，看见阿牙黑亮的瞳孔里映着我水光潋滟的眼睛。
“我笑有人和我装模作样，反而自己羞红了脸，哈哈哈哈哈阿木尔。”
“阿木尔？”
“对啊，他自以为可以拿住我，没想到我不吃他那一套。”
阿牙不懂我在说什么，不过我笑他就高兴，他也躺了下来，温暖的身体贴着我的胳膊，热源从他的方向传来。他忽的握住我的手。
挣扎了片刻还是随他去了，就在我以为我们会这样躺到永远的时候，我听见阿牙小声的说了句：“谢谢。”
我不明白他在谢什么，他就自己给我解了迷，“为什么不把这个送给阿木尔？”
他把身上挂着的红色锦袋取下来举到我的眼前，我拍开他的手平淡的说：“哪有那么多为什么，给你的怎么会要回来。”
“嗯……”他执拗的可怕，松开我的手，捧着我的脸，用额头碰触着我的额头。呼吸交缠，我甚至听到他心跳的声音，一声一声有力的敲在我的心上。
“阿木尔是未来的王汗。”他紧贴着我说出了这样一句话。我推开头顶的阿牙回他说：“所以你觉得我会去讨好一个人，只是因为他的地位？”
我的语气不善，阿牙觉察出气氛的转变，他从我的身后抱着我，双手在我的小腹交叉，我被他圈在怀里。
“没有，小其在乎我，我开心。”猝不及防的时候，阿牙细密的吻就降落在我的后脖颈处。
轻轻柔柔，就像被风带起的种子，又像随水流游走的花瓣。
珍惜是阿牙教给我的，他的动作，他的语言都在告诉我这个人很珍惜我。
推开他的手，转过身体，阿牙手足无措的看着我。他像小鹿一样干净的眼神极大地讨好了我，我伸出双手，捧起他的脸，慢慢地触碰着他的嘴唇。
阿牙的身体随着我的动作变得僵硬，他的手轻轻地落在我的腰上，终于在我含着他下唇的时候他手指用力将我拥入怀中。
我们在洁白的大帐里做着世间最美好的事，纤薄的像花瓣一样的唇，啄吻着我的眼睛，我乖巧的躺在阿牙的身下，胳膊抱着他的肩膀。
“小其，我喜欢你。”
他的告白夹杂在我们并不高明的亲吻中透露着别样的纯洁。
结实的胳膊，精瘦的腰腹。阿牙的身体变成了一个坚固的罩子把我保护在里面。
“小其……”
我慢慢移动着手指，他的喉结紧张地上下移动，骨节分明的手指抓着我们身下的布料。
然而作乱的人终会被人抓住，他挺发了疯一样的咬着我的脖子、肩膀。
带着啜泣的□□在温暖的大帐里飘散着，明明是一样的手，怎么阿牙的就让我恍恍惚惚。
快乐在我们之间传递，我就要尖叫的时候阿牙吻住了我的嘴唇，柔软的舌头勾着我，他吞咽着我的口水。
就在我以为阿牙会舔干我的水分时，东西掉地的声音总是那么不及时。
阿木尔举着空掉的盘子，地上是奶饼子和羊肉。他张大嘴巴，像见到羊吃狼一样震惊。
我抱着阿牙的脖子冲他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