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26章
地上冒出来的恶鬼越来越多，起初只露出个头的时候看得并不明显，如今全部露出地面发现，这些鬼的形状和寻常人身体不太一样，有些手长脚长，身体较短，有些腿短得几乎看不见，身体像是个球，还有其他种种，唯一一个共同点就是，这些鬼的脖子都很细，如同一根铁丝连接着头颅，勉为其难地支撑着没有让头掉下来。
“怎么长成这样，怪恶心的。”孟绮闻只恨脚底下没踩一双恨天高，生怕这些腌臜的东西碰到她的脚，原地蹦跶了几圈后实在没办法，直接爬到了洗手台上。
断头鬼有样学样地跟着孟绮闻一起爬上了洗手台，上了洗手台后两鬼才发现竟然只有他们两这么惨，左言和解方虽然周围恶鬼很多，却好像没有碰他俩的意思，张牙舞爪地只奔着孟绮闻和断头鬼而来。
断头鬼生前不知道什么样，反正死后就是个怂包，什么场景下都能掉眼泪，这会儿见到数不清地恶鬼冲着他们一步步靠近，鼻涕一把泪一把地说：“我，我不想被咬，这些东西明明什么都不能吃，还总喜欢咬人。”
孟绮闻看着恶鬼们的脖子，这想吃也吃不进去啊。
孟绮闻：“先前看见的那个红衣女鬼不是说也是恶鬼吗？相比而言，我觉得那女人长得好看多了。你看面前这些四不像啊。”
“这是饿鬼道的恶鬼，跟红衣女鬼自然不一样，只是饿鬼道与人间并不相通，怎么会有这么多的恶鬼出现在这里。”断头鬼虽然哭的很惨，但是逻辑很通，说话也不耽误，挑着重点给孟绮闻解释了一番。
生死轮回，凡生命在世种种皆有业报，因果相承，凭着这些将福报进行划分，便是六道轮回。
六道分为三善道和三恶道，三善道为天道、人道、修罗道，三恶道为饿鬼道、畜生道、地狱道，轮回便是在这六道之间，凭借着善恶因果循环不止，入道为生，离道为死，而幽冥变成了这中间的枢纽站，十殿阎王细数生前功过后下判决。
土地庙是死后的第一站，奈何桥则是最后一站。
孟绮闻：“那怎么办，再开饿鬼道给他们送回去？”
孟绮闻的声音不低，站在门口看热闹的魏泽洋听见嘲笑道：“孟小姐是不是想多了，这门可不是你说开就开，说送就送的，要不你求求我，我还能放你们一马，你看那小白脸为了你连自己命都不顾，你就不能为人家想想？也太薄情了吧。”
“薄你妹的情！老娘稀罕什么人护着什么人关你什么事，反正看不上你，死了这条心吧！”孟绮闻啐了一口，转身问断头鬼，“天天大人大人的叫，你们鬼差就没什么收鬼的方法？总不会地府的鬼都乖乖听话，若是出现刺头怎么办，你们都是怎么处理的？快出个主意，恶鬼要啃到你了。”
孟绮闻的话刚问出口，手里莫名出现了个饮料瓶，这瓶子和标签很眼熟——肥宅快乐水。
她看着给自己递饮料的解方：“要不要再来个爆米花？”
当她是来看电影的吗？前排超强体验顺便附送饮料零食。
脚下已经有恶鬼不知死活地摸上了解方的脚踝，他却还能不紧不慢地笑了笑，对孟绮闻说：“这你自己熬得汤忘了？左言非说这汤没问题，但奈何桥一众鬼喝汤后就开始控制不住四肢，我原本想再找几个鬼试验一下，现在不用找了，喏。”
“塞鬼嘴里送他们重新投胎？”孟绮闻觉得这事有点扯。
解方不置可否地耸耸肩。
直到这时孟绮闻才想起来这男人不是传说中的北阴酆都大帝吗？怎么现在就像是个腊肠一样，任由恶鬼在他腿上啃，笔挺的裤脚此时已经乱七八糟，有几处出现了明显的破洞，这惨样若是拍照发在地府，估计会引起围观吧，不知道地府有没有信息公告栏或者社交软件。
要不直接把孟婆汤灌进解方嘴里吧，大家同归于尽好了。
恶鬼沿着水池子慢慢爬向孟绮闻，两只黑漆漆的手已经摸向了她白皙的脚踝，漆黑的手指尖，细长尖锐的指甲带着寒芒，仿佛碰一下就能刺穿皮肤。
束手就擒不是孟绮闻的性格，她心下一横，拧开手里的瓶子，眼看着一个恶鬼张着巨口咬向脚踝，动作极快地将瓶口塞进了恶鬼的嘴里，一滴都没有洒出来，精准对齐。
恶鬼脖子虽很细，喝水速度很快，瓶子刚倒过去就少了小半瓶。
尖锐的叫喊声骤起，震的孟绮闻下意识后退了一步，差点被断头鬼绊倒，手上的水瓶也因此脱离了恶鬼的嘴。
就见恶鬼双手抓着自己的脖子和身体连连后退，一边倒退一边尖叫嘶吼，似乎正遭受着极度痛苦。
孟绮闻看了看手里的瓶子，上面飘散出来的味道已经让他认定这就是她当初熬的那一锅不知道啥玩意的汤，解方没有骗她。
但这功效有些过于出乎意料了。
“哦对，饿鬼道的恶鬼口不能食，无论吃什么进了肚子都会变成岩浆，饥饿会伴随着他们一生，这也是惩罚之一。”断头鬼解释道。
孟绮闻恍然，原本忍着嫌弃，想要姑且带着的水瞬间脱了手，拧开一旁的水龙头：“这不好办了么，直接灌水，浇死他丫的。”
断头鬼：“要灌嘴里，大人加油！”
孟绮闻忙前忙后，断头鬼却成了啦啦队。
然而恶鬼太多，用水效果并不怎么好，在看见第一个恶鬼遭了难最后，其余恶鬼学聪明了，闭着嘴巴往上爬，动作比之前更加小心翼翼，只有在要碰到人的时候才会张开嘴，却也是很小一口。
好处是这样一来孟绮闻并没有真的被咬到，恶鬼的忌惮给了她足够的时间去反击，肉搏上这些毫无章法的恶鬼不是孟绮闻的对手。
只是身手再好，这样多的恶鬼前赴后继都招架不了，力气总有告罄的时候，恶鬼们似乎就在等着这个时候。
“这些恶鬼聪明的很，大人您小心。”断头鬼虽也会补上几脚，但是他战斗力实在是不敢恭维，就那么几脚差点被拽下去。
在又踢下去几个恶鬼之后，孟绮闻猛然想起先前他们对付红衣女鬼的时候用过的招，赶忙掏了掏兜却只找到两张票子，其余零散的不知道是不是挣动间掉了。
别问，问就是很惨。
孟绮闻欲哭无泪：“我才发现穷这件事在各个方面都很不方便，咋办，你一张我一张，贴自己脑门上顺应天命吧。”
她有些自暴自弃。
断头鬼不知道要怎么安慰，咬着嘴唇不言语。
孟绮闻这会儿开始脱力，估计要不了多久就要被恶鬼们拖着分食了，周围一众恶鬼也发现了这个情况，摩拳擦掌就要冲上去。
唉，时运不济真没办法。
孟绮闻真的将钞票贴到了自己脑门上一张，又贴到了断头鬼脑袋上一张。
断头鬼被贴的时候吓了一跳，他还记得当初孟绮闻是怎么对付红衣恶鬼的，生怕孟绮闻破罐破摔，准备拉着他同归于尽。
孟绮闻难得贴心地解释了一句：“放心，钞票上的这位会保护好人……好鬼也保护，不会伤害你。”
这话其实是她胡诌的，但是她先拍给了自己一张，确定没问题才给断头鬼，也算是拿先拿自己做了个试验。
断头鬼怎么会不知道孟绮闻的心思，被这股温柔冲的鼻头一酸，眼看着就要哭。
孟绮闻赶紧打断，而后问道：“你看到解方和左言了么？狗屁酆都大帝，一点责任心都没有，大难临头各自飞了！”
她刚骂完，就听身旁有人笑道：“诶，小姑娘你这就不对了，首先呢，我可没跑，这不是过来帮忙了吗？其次，大难临头各自飞是形容夫妻的，难不成你看上了我，对我有什么意思？那可不行，刚刚那个活人还说左言是你养的小白脸呢，我可不敢跟他抢，就先祝你俩百年好合。”
“地府最近是不是太消停让您老憋坏了？”左言冷不丁地冒出一句。
解方做出一个闭嘴的姿势。
孟绮闻这才发现左言手里正牵制着魏泽洋。
魏泽洋个子不矮，又因为常年健身，身材在普通人面前算是健壮的，看上去也比左言强壮了不少，可是现在被左言单只手拎着就像是拎着一只强装的小鸡仔，缩着脖子想要挣脱却怎么都挣脱不了。
“你放开我，想死你们自己去死，别拉着我！”魏泽洋惊恐地看着有恶鬼已经爬上了他的腿，瞪着铜铃一样的眼睛对着他笑。
魏泽洋起初给自己打了一张符咒，就是那张燃烧了的符，据说会有无形的气缭绕在他周围，给他短暂提供了一个盾，以保证在恶鬼中间安全穿梭。
可是这个叫左言的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魏泽洋惊恐地发现原本应该置于恶鬼中间的人突然就出现在了面前，下一秒那人手一伸，直接抓住他的衣领，再一呼吸，他们就来到了孟绮闻身边。
待魏泽洋明白发生什么事的时候，他周围那层护盾已经消失不见，人也跑到了恶鬼中间，脖子被人牵制着，双腿上两只模样丑陋的恶鬼一点点往上爬。
饶是心理素质再好，看见这种场景也吓尿了。
魏泽洋忍着尿意吼道：“快放开我！放开！你们若不放了我，我绝对会跟你们没完！我身后的大师也会让你们全家不得安宁！”
“我就想知道是什么大师。”左言偏头。
他的话很少，这么长时间统共就那么几句，每一句都在表达着他对大师感兴趣。
魏泽洋以为左言也想找大师转运，慌忙道：“放我出去，我们一起出去，我给你引荐大师，我不会骗你，我发誓。”
这句话就像是一个信号，“发誓”两个字音刚落，周围嘶吼的，从地底往上冒的，趴在腿上的，张着大嘴的，等等各型各色的恶鬼就像是幻觉一样突然消失了，一点都不剩。
魏泽洋瞪着眼睛看着眼前不合理的一幕。
若是换成普通人通常怀疑自己是不是精神出现了问题，或者做了噩梦，才会突然见鬼又突然看不见，但魏泽洋不一样，这道门是他亲手开的。
六道中的饿鬼道很广阔，遍地荒凉，没有正经进出的门。
原本就是用来惩罚罪大恶极的灵魂，自然不会给他们逃跑的机会，而魏泽洋却可以借着一张符咒，在那么个地方开出了一个小口，虽然裂口极小，却也能说明那张符咒的厉害。
这也是为什么魏泽洋会那样信任大师，别人连听都没听过的地方，大师也直接通往。
饿鬼道里的恶鬼数不胜数，无论口子开到哪里都能吸引无数的恶鬼爬到人间。
大师当初曾经警告魏泽洋，若不是威胁生命万万不可动用，恶鬼到人间说不准会发生什么事，也可能引发人间动荡。但是魏泽洋没有那种开创盛世的心，对世间怎么样也不感兴趣，他只想要达到自己的目的。
魏泽洋第一次这么干，虽然面上看着胸有成竹，其实他自己也不知道要怎么收尾，恶鬼出现的那一刻说实话他很慌，强忍着扭头就跑的心，插在兜里的手攥住手机，时刻准备着给大师的助理打电话。
可就是这样一个危险重重的裂缝，还有不断冒出的恶鬼，竟然就这样轻松消失了。
难不成那位大师所说的都是假的，那张符并不能开启饿鬼道，招来的也只是普通小鬼？
魏泽洋有些怀疑。
然而左言并没有给他太多思考的机会，松开手将魏泽洋向前一推，说：“别忘了你说过的话。”
魏泽洋皱着眉头，整理着被抓皱的衣服：“什么话。”
他语气轻佻，似乎方才说出的话不是出自他的口，更不打算管所谓的发誓。
不过耍赖的态度在魏泽洋脑子里刚飘出，他突然觉得腿上一沉，低头就见一个浑身漆黑色鬼正趴在小腿上，刀割似的嘴咧得老大，瞪着占了半张脸的眼睛慢慢往上爬。
眨眼间鬼已经到了大腿处，而后到腰际，张开血盆大口对着魏泽洋的肚子就要咬下去。
魏泽洋惊叫着想要将鬼甩掉，可是鬼牢牢扒在他的身上，无论怎么动作连一根手指都没甩掉。
眼看着嘴就要在他肚子上咬个洞，魏泽洋叫喊道：“我知道我知道，我带你去，快把它弄走！救命啊！”
魏泽洋闭着双眼心灰意冷地以为自己的小命就要交待在这里，然而意料中的疼痛并没有来临。
他小心翼翼地睁开眼，慢慢低头看向自己，除了凌乱的西服和衬衫以外，身上什么都没有。
魏泽洋脸色很难看，到这里即便没有脑子都知道什么情况。
他略有些忌惮地看向左言，原本他真以为左言就是孟绮闻养的小白脸，毕竟他除了模样看起来好看以外并没有其他可取之处，上流社会里从未听过左言这个名号，连这个姓氏都没听过，再看左言那张苍白的脸，像极了长时间吃软饭被包养在家不出门的小白脸。
或者这人有其他金主，身上带了什么法宝？
魏泽洋怀疑地看着左言，只是经历了刚才的事情不敢造次，只敢在心里翻来覆去的想。
说来奇怪，直到现在魏泽洋这才真的好好打量左言，起初只觉得是一个模样不错的男人，柔弱了些。按理说这种柔弱的男人气质都很娘，可左言身上看不出任何娘字，最多算是文弱，再加上那副眼镜，倒是有点像古代手不能提的书生。
现在真的注意到这个人，魏泽洋才发现这个人真的有些漂亮的过分，饶是被眼睛遮挡了一下，但眼镜的边框很窄，框在眼睛周围，顶多将延伸的眼尾斩断了一点，剩余的飞向两边，微微上挑，那点文弱书生气息似乎只是一种错觉，眼尾的那点妖冶感倒更像是小说里面妖怪变成的书生，说到底都是妖怪。
这是哪里来的人？真是孟绮闻包养的小白脸，还是什么没见过的高人？
可左言看起来的年龄实在不像是高人的样子。
“你是什么人？”魏泽洋没忍住问道。
左言笑道：“嗯……孟小姐保养的小白脸？”
此话一说，周围一片咳嗽。
这话原本是魏泽洋嘲讽左言的话，还被解方拿出来调侃，没想到这么快正主都出来坐实。
这算是什么，八卦吃到正主面前，正主直接坐实？
解方侧头吃吃地笑着。
魏泽洋差点被口水呛到，不过这么一出，他终于开始相信左言并不是孟绮闻养的小白脸，但究竟是什么人又有点说不清楚。
“既然答应了你，自然会带你去。”这会儿魏泽洋不知道为什么突然看开了，连语气也郑重了起来，打量了左言一通后没再看其他人，只是在离开前多说了一句：“不是说我非要盯着孟小姐不可，而是孟小姐本身灵魂就有问题，哪怕到了第七天，她三魂也聚集不到一起去，你们……”
后面的话他没说完，魏泽洋深深地看了一眼左言，转身离开。
孟绮闻从水池子上跳下来，拍拍左言的肩膀：“这货不是看上你了吧。”
说完转头看着左言，色狼似的打量了一通后说：“我包养的小白脸真招人哈？我以后得注意的点，你也别背着我沾花惹草让我头顶一片青青草原。”
说完真的像是个大爷一样双手背在身后，优哉游哉地离开了这里。
解方憋着笑走到左言身边，同样拍了拍他的肩膀，憋了好半天憋出来一句：“兄弟，祝你幸福。”
说完跟着孟绮闻一起离开。
只有断头鬼落在最后没着急走，看着左言依旧站着没动，犹犹豫豫地走过去后，却也没敢并排站着，双手绞动着衣襟，试探道：“大人。”
“嗯。”左言应了一声。
“我……”断头鬼的话支支吾吾，听不出来想说什么，他自己其实也不知道想说什么，过了一会儿才憋出来后半句，“我听说过一个传闻。”
左言没有问什么传闻，过了会儿才动身向前走，边走边说：“听过就算了，没必要挂在嘴上。”
双脚离开之际，他踩过的瓷砖中间，一个很小的黑色的洞彻底闭合。
断头鬼看着这一幕双眼猛地睁大，而后像是窥视了什么惊天的秘密，捂着嘴巴赶紧跟了上去。
殡仪馆的工作人员发现卫生间出现问题时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的事情，孟绮闻在确定自己爸妈没问题后，赶紧拉着一众人离开，她总觉得是自己在这里给爸妈招了邪祟，所以这会儿也不惦记着能不能还阳，只希望不要再惹事就好。
孟绮闻重新坐在赵琼诗家里的沙发上有些自暴自弃，倒挂着脑袋，看着赵琼诗在忙碌着晚饭说：“要不我那套房子就送给你吧，反正我也死了，说不准什么时候就被抓了回去。”
说这话时她眼睛斜了眼旁边的解方，不过解方一点都没有接收到他的信号，一边剥着橘子一边看着狗血电视剧。
赵琼诗剥蒜的动作一顿，而后摇头：“算了吧，就我家这情况，多一点财产都是麻烦，还好当初你买房子的时候没有避讳着我家里，他们也知道这个房子是干嘛的，忌惮着孟家这才没有找我麻烦，就我那后妈你还不懂？”
孟绮闻自然懂，当初为了赵琼诗没少找她后妈的麻烦。
那些上层社会上的社交场合，孟绮闻是常客，而赵琼诗的后妈也很喜欢凑这些热闹，之后再拍一些照片发出去，真当自己是上层社会的贵妇了。
孟绮闻：“你爸也真是瞎了眼，那后妈长得没多好看，性格也奇奇怪怪的，坏心眼还多，这种人只会给家里招霉运，时间长了你们家无论财运还是福运都不会太好，图个什么？”
解方插话：“哟，小丫头还会这些东西了，有进步。”
孟绮闻抬头：“再没进步就要被你们卖了，今天那么多恶鬼跑到人间没事吗？不是说饿鬼道和人道不在同一层空间里，怎么会有交集。”
“这事嘛。”解方瞥了眼左言，“可能有人有心了吧。”
“什么人这么大神通，能开了饿鬼道的门？”孟绮闻一想到那些恶鬼就打了个冷战，“说起来就应该给活人看看饿鬼道的恶鬼们都长成什么样，也给他们警醒一下少做坏事。”
解方：“你看畜生道和人道在同一个世界里，活人看见畜生后做坏事有过犹豫吗？”
孟绮闻叹气：“倒也是。”
“若是人间真有人能随便开饿鬼道，人间是不是危险了？啊……我们的使命不会是为了拯救世界吧。”
左言：“困了就去睡觉，大白天的做梦了？至于饿鬼道，等见到那个大师应该就知道了。”
说到这，孟绮闻不得不提醒左言：“魏泽洋的话可不太靠谱，他一看就不像是守信的人，我猜他只是为了脱身暂时安抚住你，这会儿还不知道盘算什么坏事呢。”
左言：“不会。”
“怎么不会？你不知道人世间的险恶。”孟绮闻有些恨铁不成钢，他觉得左言估计在阴间带的时间太久了，又因为长得好看被酆都大帝罩着，像是个温室里的花朵，没有受过风雨的摧残，“等你被骗过几次就知道，我觉得我们要不还是跟踪他吧，他肯定要去找大师。”
“放心，真不会。”解方递给孟绮闻一个橘子，“或者说，对着左言不会。”
孟绮闻接过橘子有些不懂：“什么意思？”
解方笑道：“等着吧。”
另一旁的断头鬼抱着膝盖坐在单人沙发上，啃着指甲很想提醒孟绮闻些什么，但是看着左言的侧脸，又怕自己突然开口再出点什么事，见点血啊之类的就不好了。
孟绮闻不知道解方在打什么哑谜，姑且就当做鬼不能轻易骗吧。
她重新仰头躺在沙发上，想到兜里最后两张票票没了，心在滴血，嘟囔道：“那要是不能活过来的话，我还能在人间待多久？不管多久都需要钱啊，衣食住行加捉鬼哪样都要花钱。”
说到捉鬼，孟绮闻想到魏泽洋所说的大师，福至心灵道：“要不我们组一个捉鬼大队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