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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章 番外4(高亮:配角戏份较多,请谨慎购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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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四十六章

    番外·太子亲卫(上)

    还好等两个伴读入读永裕宫, 宫人们细细瞧过一段时日后,来给皇帝传信,说太子殿下待王家小公子, 和那位美貌的谢家小公子,都一视同仁, 并没瞧出有什么特别偏爱谢小公子的迹象,反而于功课上, 和王大人家的公子似乎要更有共同话题些。

    众长辈这才松了口气。

    伴读的事算是尘埃落定了, 贺顾这头替琰儿择选亲卫的事, 却仍然没个眉目——

    尽管如此, 本着宁缺毋滥的原则,贺顾还是不愿意将就, 毕竟琰儿身边的亲卫, 往后是要日日伴着他的,这位置比起进学时才需入宫的小伴读们, 还要更亲厚些,自然不能敷衍。

    即便一时半会选不出来, 也不能急在一时。

    可正在这个当口上, 京中天牢里却出了事。

    朝廷一直质押在京、用以挟制戎人的北戎汉王穆达,忽于某夜,在天牢之中暴病而亡。

    这消息不知怎的, 竟第一时间便传回了瀚海雪原,如今北戎人早已推举了他们继任的新王, 不是旁人,正是穆达的亲弟弟葛尔勃。

    葛尔勃听闻兄长在越朝国都身死的消息传来,一时悲愤欲绝,当即便举兵, 再度向越朝皇帝宣战,发誓要为他哥哥报仇。

    此事事发突然,贺顾也察觉到了几分古怪——

    为何穆达在天牢关押多年,平日并未受过什么苛待虐打,也有大夫替他相看过身子,他分明没什么病,怎会忽然抱病而亡?

    为何京城与瀚海雪原相隔几千里,穆达这头才刚刚咽气没多久,那边北戎人就立刻得了消息?

    其中蹊跷之处,贺顾此刻,一时也没有时间再去细查,葛尔勃发兵,北地战事又一次迫在眉睫,贺顾本都已经做好了再度北上的打算——

    倒没想到这次,承河大营在柳、言二将的镇守之下,居然早有准备,并未被北戎人突如其来的偷袭打个措手不及——

    不过仔细一想,其实倒也不必意外。

    毕竟北戎人即便善战,距离上次他们被贺顾击退,也不过七八年的光景,那时他们死伤惨重,又不似承河大营,背靠着鱼米丰肥的大越朝中原,粮资军马俱是不缺,朝中又有皇帝鼎力支持,有永国公盯着粮配军火,确保他们后顾无虞。

    承河大营可以快速重整旗鼓、恢复元气,北戎人却不行。

    葛尔勃不如他哥哥穆达擅用兵,却比他哥哥更为冲动狠辣。

    好在北地的仗打了小半年,承河大营的将士们,仍是再度将北戎人击溃,葛尔勃也于乱军之中,丧命于此战。

    这番战役,承河大营几个新的将官,于此战之中崭露头角,贺顾如今继了京畿五司禁军统领之职,也算本朝武官之首,承河大营替有功之将请封的折子,递到京城来,他自然也是看过的。

    除却主将言、柳二人,此战之中杀敌最多,且又于乱军之中,摘得葛尔勃首级、立下了大功的,不是旁人,正是当初那侥幸从八十军棍底下,捡回了一条命的宗凌。

    贺顾看到那名字的时候,有些恍惚,险些忘了这位是谁。

    等到回想起来,也不免感慨一声,暗叹自己当初救他,虽是出于一番爱才之心,可却也真的未曾想到,昔日那个做事莽撞冒失,不顾后果的少年,竟会有如今的造化。

    宗凌之功,本该厚赏,至少这回晋他做个骠骑将军,足足是够的,只是也许是世上从无圆满之事,宗凌后来于乱战之中,被北戎人一箭射瞎了左眼,左臂又中了一刀,险些不能保全。

    如今虽然伤愈,不免也落下了暗病,他也不能继续在承河这片抛洒了几乎他所有大好年华的土地上,继续纵马疆场了。

    议政阁的大臣们商议过,兵部要晋他的衔,宗凌却以伤病为由请辞,推说自己已无法再承担带兵领将之责。

    倒闹得北地那头盼着有人替自己分一分肩上担子的言定野,写了老长一封信送回京城和贺顾抱怨,请他表哥好生劝劝那油盐不进的宗凌。

    贺顾看过了言定野裹脚布一般长的抱怨,其中不乏嫌弃北地有多苦寒、有多没意思,他实在再也不想在承河多呆一天之类的云云,不免有些失笑。

    贺顾当然知道,言定野如今已在承河大营,和柳见山共掌兵权八年了,他若还是当初那个只知逛花楼、听小曲儿的言定野,在军中那等地方,如何能够服众?他写这信无非是吐吐苦水,但倘若现下真的让言定野卸了这肩上的担子回京来享福,只怕这家伙,却又未必肯了。

    他毕竟是言家的男儿。

    贺顾执起笔来给言定野回了信,难得好言好语的劝慰了他一番,又问了贺容的近况——

    不错,贺家三妹贺容,如今,人也在北地。

    这事说起来,也不免要叹一句贺容实在胆大,几年前,许是劝嫁的言家二老实在是将她逼得紧了,贺容竟然离家出走,北上了——

    但却不是去找她表哥言定野,而是去投靠了她的好友——如今也在承河大营,升任了骠骑将军的闻天柔。

    闻天柔在承河做了八年的参军,其实以她的资历功绩,本是早该晋升的,只是碍于这在军中太过特殊的女子身份,兵部每每一议及此事,总会有人跳出来反对,不同意提拔重用于她,贺顾倒是曾替她说过几回话,只可惜那时李秋山还未卸任,李统领也是不赞成提拔一个女子为将的,胳膊拧不过大腿,闻天柔便也只能带着以前她父亲闻伯爷的那些旧部,在承河做个参军了。

    但此次一战,她与麾下亦杀敌甚众,悍勇非常,若论功,即便不愿见朝廷重用女将,兵部的大人们却也没法昧着良心再度将人家这回的功绩视若不见,此番又有替她说好话的贺都统在,也只得不情不愿的给她晋位封赏了。

    贺容往日总说不愿如其他女人一般嫁为人妻,相夫教子,整日嚷嚷着要上阵杀敌,那时贺顾却没想到,她竟不是只在嘴上嚷嚷,而是真的下了这个决心,还真有这个胆子,一人带了个小包袱,留了封书信便离家出走,投奔闻姑娘去了。

    言老夫人吓得够呛,当即便叫贺顾遣人去追她,只可惜贺容如今早已成年,不再是那个娇娇柔柔的、会倚在长兄怀里撒娇的小姑娘了,她的弓马骑术,师承言老将军和她哥哥,也并非等闲水平,贺顾遣了七八个斥候去追她,愣是没追上。

    等再有贺容音讯,便是从言定野那里得知,她已在闻参军营中安身了。

    那时言老夫人还要写信让言定野劝他表妹回来,却被贺顾拦住了。

    其实妹妹长成如今这副性子,他有意外,但也不完全意外。

    容妹执意如此,她既有胆量踏出这一步,也许便注定了,再不可能做回那个以前守在深闺人不知的娇小姐,或许如同闻姑娘那样的路,才是更适合她的。

    这一世的贺容,能够平安长大成人,已是上苍恩赐,她想走什么样的路,便大胆去走吧,贺顾亦无心绑她回来,再做那锦衣玉食的笼中雀。

    他相信容儿会有自己的路——

    贺顾愿成全妹妹,也相信她。

    果然这次边关大捷,闻姑娘也终于冲破旧规藩篱,成为了大越朝有史以来第一个朝廷认可造册的女将,只不知容儿在她麾下,此次是否也曾跨上了她梦寐以求的战马,又是否闻将军晋位之功,也有她出的一份力?

    言定野的这封长信,倒也记得报了贺容的平安,只是也不过寥寥一句“容妹甚好”,让贺顾看了既安心下来,又忍不住记挂想要知道定野和容妹兄妹二人,在承河的细况。

    絮絮叨叨写了一堆,反倒最后才想起回复言定野央他劝宗凌莫要挂甲还乡这件事来。

    他犹豫了一会,最后却只在信笺上落笔写下了“不必强留”四个字来。

    战场这地方,一旦生了去意,的确便不能再强求了,这既是为了宗凌好,也是为了言定野、柳见山、闻天柔……这些宗凌的同袍好。

    他既要归去,那便归去吧。

    大约言定野也清楚,倘若贺顾也不劝宗凌,那承河大营就注定是留不住宗凌的了——

    宗凌挂甲之事,于是便再没有人阻挠,承河大营放了他归去,兵部考量过后,也未曾追究宗凌拒封之事,只是按例赏了他银帛粮米,又赐了他在江洛的老家牌匾,这事便也这么算完了。

    贺顾得知此事以后,虽多少觉得兵部那帮子老狐狸,得知用不成宗凌,便只给他这么点敷衍的赏赐,实在有些太过于叫人感慨世态炎凉,但毕竟也不好直接插手兵部庶务,何况挂甲请辞也是宗凌自己的意思,他亦不好多说什么。

    只是没想到,小半个月后,却在永国公府门前,见到了一身布衣,风尘仆仆,刚刚抵京的宗凌。

    小厮领了宗凌进门,贺顾在茶厅见到他时,不免有些恍然——

    即便只算重生以后的这一世,贺顾如今已年过而立,而宗凌亦是早不复当初那副愣头青似得天真少年模样了。

    宗凌一看见贺顾,立时摘了头上的竹笠,露出一张生了些许青胡茬的脸来,他的面貌比之当初贺顾记忆中,那细皮嫩肉的俊俏少年模样,简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北地的寒风磨砺了八年,将他的面部皮肤磨的已经有些粗糙,那双原本明亮的眼睛,也已不复曾经的神采,显得有些晦暗。

    且只有一边了。

    宗凌的左眼明显没有神采,左眼角到下睑这一片皮肤颜色,更是显著与周边皮肤颜色不同,贺顾一见便知,那是受过伤后新长出来的皮肤。

    贺顾一时有些不敢去认他,站在他身前犹疑了片刻,道:“你是……宗凌?”

    宗凌抱着那竹笠,忽然噗通一声跪下来道:“宗凌见过将军。”

    贺顾赶忙上前扶他,道:“你这是做什么,我如今早已不在承河为将了,何必跪我。”

    宗凌却执意不肯起来,只结结实实磕了一个头道:“将军即便不在承河,亦是宗某心中最敬重的将军,当年将军对我相救、提点之恩,有如再造,这么多年以来,宗某始终铭感五内,不敢忘怀,一直有心回京拜会,只是苦于职责在身,也只得一年拖了一年……不知不觉,竟已去八载了,如今终于卸甲,才得空暇前来叨扰,算是了却一个心愿,还望将军不要见怪。”

    贺顾仔细打量了他一会,沉默着没说话。

    宗凌磕完了头,站起身来掸掸衣袍,才发现贺顾始终一言不发,他还以为是自己这一路风尘仆仆,这副蓬头布衣、满脸胡茬的模样,实在太过不成体统,碍了将军的眼,一时倒有些久违的局促起来,心中暗恨自己怎么刚一上京城就急着来了,原该先找个客栈休整一二的。

    贺顾长叹一声,道:“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我倒险些要认不出你来了。”

    宗凌干笑一声,道:“路上赶得实在有些急,还未……呃……未及休整,让将军见笑了。”

    贺顾抬头看着他的左眼,道:“你的眼睛……”

    宗凌听他提起这个,倒是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笑道:“没什么大碍,左眼虽瞎了,不是还有右边么?哈哈,只是往后射箭便不太准了,好在我也已经卸甲了,不打紧。”

    贺顾沉默片刻,道:“你这趟上京见我以后,便要回江庆老家了吗?以后作何打算?你也老大不小了,家里人可曾替你安排亲事?”

    宗凌微微一愣,道:“亲事?”

    他摇头笑了笑:“我如今瞎了一眼,身上也落了伤,算半个残疾了,哪家父母这般狠心,愿把姑娘嫁我的?我还是不要祸害人家小姐了。”

    贺顾皱了皱眉,道:“怎么就是祸害了?你只是一只眼看不见,又不是断了腿,朝廷也赏了你银帛,你回了老家,即便再置办些产业,衣食无忧一世也够了,难道这还不够你明媒正娶个良家女子、成家立业吗?”

    又道:“我记得你家中……”

    贺顾记得,宗凌家境殷实,他家中二老当年似乎也是甚为偏疼这个小儿子的,若不是他不愿科举,偷偷上京参加了弓马大会,说不得如今还在江庆过着锦衣玉食的少爷日子呢。

    也不知是不是贺顾的错觉,宗凌脸上的笑容似乎凝滞了短短一瞬。

    但很快,宗凌还是又开口道:“将军是说我家中二老么?其实前些年,我家中二老便已去了。”

    贺顾一愣,倒还真不知道他父母过世这事,不由道:“原来如此……是我不该提这个……节哀。”

    “那你回了家……”

    宗凌摆摆手笑道:“将军不必自责,这事早过去好几年了,便是再有什么哀,也哀完了,至于回家……嗨,二老不在,不是也得一样过日子么,我大哥他素来不爱管我的,想也不会催着我成婚,哈哈。”

    “总之将军不必太替我忧心,我此次也只是想来拜会,看看将军这些年来可还安好,如今心愿了了,这便告辞了。”

    宗凌把草笠带回脖子上,朝贺顾拱了拱手,也不等他阻拦,便转身径自离去了。

    那一身布衣草鞋破斗笠的背影,瞧着不似个卸甲归田的行伍中人,倒像是个身无分文的流浪汉。

    贺顾心中隐隐觉出几分古怪,本想拦他,可仔细一想,却似乎也并没有什么拦住宗凌的缘由,于是只好任他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部分的番外,可能会比较侧重于除了裴三和贺顾以外,其他人的故事,如果不感兴趣,可以从下一章开始就不用购买了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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