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演技不行戏本又烂
如果说刚刚还勉强算是平分秋色的话, 春火不分敌我地往大门口轰了一炮这一行为似乎激怒了一直试图游说的颜煊。
在劝说无效后，他下手也不再畏首畏尾，防护罩里面的动静愈发大。虽然因为建筑的遮挡, 大门口的人看不太真切，但也能隔着距离感觉到战况的激烈, 自然也能察觉到现在的局面是颜煊稳占上风了。
小鹌鹑记者虽然也和其他记者一样忙着拍摄各种“精彩”的画面, 但目光却时不时投向身旁的封景。
在看到封景走到淡蓝色防护罩的边缘伸出手的那刻, 他惊得出声提醒：“别——”
然后, 眼睁睁地目睹着封景畅通无阻地进去了……
“……碰。”他脑子又懵了：颜家这怕不是个假的防护罩。
听到他的声音, 封无过回过头，看这小鹌鹑一脸“我是谁我在哪我要干嘛”的表情，又转身走了出来。
小鹌鹑：他……又畅行无碍地走出来了……所以，颜家这真的是个假的防护罩对吧对吧对吧？！
“想要头条吗？”
小鹌鹑傻愣愣地盯着走到自己面前的人，脑子一片空白, 等意识到对方是在跟自己说话, 傻乎乎地反问了一个字：“啊？”
封无过不太满意地微微拧眉：有点傻。算了, 凑合吧。
门口的这批记者明显混入了颜家请来的水军, 他现在没那个闲心去辨别敌军友军，就这傻小子吧。
他耐着性子又问了一遍：“想进去吗？”
小鹌鹑这次听懂了, 他本来想下意识地说进不去, 但两次目睹这人跟穿墙术似的把防护罩穿越了一个来回，质疑的话吞了回去, 小心翼翼地问道：“我可以吗？”
“当然，很简单的。”封无过伸出手, “手给我。”
小鹌鹑怀着虔诚的心把自己的手轻轻放在那只好看的手上，被牵住的那刻，脸不争气地红了。
这么好的人也忍心退婚, 颜玉律……真是个渣男。
他这次瞪大眼睛准备见证奇迹。结果，只感觉有什么包裹着他的身体，然后就是二人和防护罩相连的部分淡蓝色似乎消失了一瞬。
非要形容的话，就像一个小肥皂泡融合进大肥皂泡里那样。
防护罩原本是无色的，但为了提醒防止误伤所以很多时候会开启有色模式。如果开启的是无色模式，他连这一点细微的变化都不会察觉到。
在跟着封景的身后跨过了防护罩后，牵着他的手自然地松开。心底有一点点小失落，但并不影响他的兴奋。“我想起来了，五年前，联盟机甲大赛，你也是这么进去的对不对？！”
封无过显然不想多提，“嗯”了声。
“你好厉害！你怎么做到的？我知道，这是秘密，你肯定不想告诉我。没关系，我理解。不管怎样，你真的好厉害！”
原本无所谓说不说的封无过：……行吧。
“我们——”
“安静点好吗？”
“……好的。”小鹌鹑小声应着，闭上嘴，没走几步路又小声开了口，“我能再说一句话吗？”
“说。”
“那个……我们现在算不算私闯民宅？”
封无过：“……看到前方的战况了吗？我们不过是采取了紧急避险行为。”
小鹌鹑被说服了。虽然他派不上用场阻止不了战局，但身边这位大佬肯定可以的！“那我们抓紧时间，跑快点。”
封无过：“……不慌。淡定。”他死也说不出口腿软跑不动这种话，何况，那边的表演秀，他一点都不想看。
他不想看，也有人不想让他看。
颜家的老管家带着护卫队多脸震惊地挡在他面前。“你怎么进来的？！”
“当然是走进来的。不然还能指望你们颜家的待客之道把我抬进去吗？”
老管家显然不喜欢他，“里面很危险，封先生请回。”
“不危险我还不进来呢。”封无过唇角微勾，一字一句道，“这么危险，伤到我的所有物，我怕你们颜家赔不起。”
老管家皱眉，“先不说颜家有什么赔不起的。就说颜家似乎并没有封先生您的东西吧？”
“别拿无知当单纯。一人，一机甲。麻烦完好无损地还回来。”
“不知道封先生要找什么人，据我所知，您早就和颜家没关系了。至于机甲，本来就是颜家的，我竟不知道什么时候成封先生您的了。”
“啧，颜家真是慈善之家，连法盲都扶贫。”
老管家脸色已经很难看了。身为颜家的老管家，就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也会给他几分薄面，这毛头小子却完全不把自己放在眼里。
“物权法关于赠与的法律条例这边建议您了解一下呢。算了，您这个年纪还要再学习也挺辛酸的。我不该为难您的，还是让当事人直接和我谈吧。毕竟，这蠢货机甲现在的主人是我。”
“封先生，我念您是客人，所以对您很是客气。但是，您屡屡出言不逊，未免太过失礼。机甲的主人是谁，不是您上下嘴皮子一碰就可以颠倒黑白的。”
“不是嘴皮子一碰就可以颠倒的吗？”封无过讶异道，“合着这是你们颜家的特权。别人，原来用不得的呀。”
“封先生，请您注意下您的言辞！说话是要负责任的。”
“是啊。说话、做事都是要负责任的。”封无过说这话的时候却并没有看老管家，而是看着不远处愈加一面倒的战局。
老管家听他赞同地重复自己的话，却觉得有种诡异发毛的感觉。他目光偏移，注意到了他身后的小记者摄像设备一直开着，向身边的护卫队递了个眼色，自己则悄悄通知了里面的主人。
收到消息的颜煊有些吃惊：看来，要尽早落幕了。
他驾驶的机甲炮口已经对准了春火，眼里快意闪过：这一下后，他就轻松了，就真的可以痛快了。
轰！
被封无过提前带着拉开距离的小鹌鹑捂着口鼻，又往后退了好几步，一脸震惊地瞪着向他们二人冲过来结果险些被误伤的护卫队，又和多脸震悚的护卫队一起看向突然打偏的机甲……问题是这也打得太偏了吧！
刚刚险些一脚踏进棺材里的老管家也满是后怕，这但凡再偏一点，自己这条老命就要交代了。
本来面上就尽是担忧之色的颜夫人脸上的忧色瞬间真实了，拨通了小煊的通讯，“小煊你……”
颜煊脸色不比他们好看到哪里去，“机甲……它刚刚突然不听使唤了……”
“怎么会……是不是你精神太紧绷了？放松点，别的事交给我处理。”颜夫人觉得是他太紧张所以出现失误了。
颜煊点点头，也觉得可能是自己的问题，强自镇定下来。
可惜，事情有一就有二，第二次打偏，而这次偏的方向更是直冲颜夫人的位置——
机甲春火大概不甘被冷落，竟然主动飞过来挡住了这道攻击。
小鹌鹑：……怪事天天有，今天尤其多。这颜家少爷看起来乱打一通，竟然也能打中！“好厉害，这都能预判到！”
封无过：……这怕不是真的傻子。
面对颜夫人不敢置信的无声质问，颜煊面如灰土猛地摇头，“不……不是我……它真的失控了……”
一而再，颜夫人也不能用失误来安慰自己了。“冷静下来，原因我们晚些查，现在就按照计划来，不要给人看出破绽。”
注意到颜煊混乱的状态，她提高了声音，“听清楚了吗颜煊！”
颜煊被她的声音唤回了一丝冷静，握着拳头，僵硬地点点头。
颜夫人现在的紧张倒是非常真情实感，跑向被攻击到飞跌出去的春火，一边跑一边喊：“快来救人！”
她冲到机甲面前，见到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机甲旁的封无过，眉下意识地皱了下，“你怎么进来的？”
封无过：每个人都要问一遍这个问题吗？
没有他们想得那么玄乎。保护罩并不能隔绝所有物质或能量穿越，虽然现有的研究已经把常见的都阻挡在外了，但精神力显然不在这个研究范围内。
毕竟，在绝大多数人的认知中，精神力主要是用来和各种智能接驳进行操作控制。精神力，是生物体脑组织所释放的一种不可见的力量。这种根深蒂固的观念太过深入人心。
虽然也有极少数的个体提过新观念，但因为无法证实或者论证一直没掀起水花，直到五年前穆岚瑿发表了实现精神力具现化可行性的相关论文，这种观念才有所改变，但目前基本上还停留在理论上的可行。
直白点说，就是这些人没见识。精神力只要控制得当，用途远比他们以为得多。他就是闲着无聊瞎玩研究出来的。
颜夫人意识到自己的态度不太友善，很快恢复常态，“这里很危险，小封你还是先回去吧。”
封无过：“啧。你们颜家用的是一套话术吗？”
“就像你看到的这样，我现在没有工夫招待你。”颜夫人眼明地看到有个小记者在，虽然不清楚这两个人是怎么进来的，但还是第一时间想好了措辞。“你和小律既然已经分手了，最好不要这时候出现再刺激他。如果不是因为你，他也不会……”
话说一半留一半，剩下的未尽之言就等着人脑补了。
封无过：啧。这是打算一窝端的节奏。“夫人有没有听过一句话——人心不足蛇吞象，世事到头螳捕蝉。”
颜夫人不悦，“你什么意思？”
“原来颜家不只是盛产法盲、戏精，还盛产文盲。”封无过没什么情绪地扫了眼她身后被护卫队从机甲抬出来奄奄一息浑身血污的“颜玉律”，“夫人没必要拦我，我对一个冒牌货本就没什么兴趣。”
颜夫人瞳孔微缩，“什么冒牌货？不懂你在说什么。你来究竟是想做什么？”
“来看一场表演秀。不过，你们这演技似乎不太行，剧本又烂，大概率要扑街。我日行一善，决定帮你们火一把。”
颜夫人：“你——”
旁边响起惊恐的呼喊声。
颜夫人猛地转过头。
颜煊的机甲一只机械臂硬生生地扯断了另一只机械臂。
她本能地向那边奔了过去，跑了几步意识到什么向封无过冲了过来，抓住他的双臂，“是你……是你对不对！你对我儿子做了什么？！”
封无过一脸无辜：“冤枉，我连动都没有动。大概，你儿子的机甲有自己的想法吧。”
颜夫人怎么可能信他？一定是他，自从他来后，小煊的机甲就开始一而再“失误”。她的手指用力得像是恨不得把他胳膊上的肉给生生剜下来，“你究竟使了什么邪术……”
“邪术？”封无过笑了，“元帅候选人配偶，光明正大地宣扬愚昧迷信。不错，是个好素材。”
他偏过头，“录了吗？”
小鹌鹑：“录……录了。”脑子已经不够用了，反正手和机器不停就是了。
颜夫人手指紧了紧，不甘地松开。“抱歉，是我太忧心，所以一时失言。”
“没关系，能理解。先是你们宣称有人发狂不分敌我地攻击，现在你儿子更牛，狠起来连自己都撕。”封无过好脾气地点点头，善解人意道，“自家风水差到这份上，换谁都忧心。”
“你……”颜夫人克制着情绪，靠近他压低声音问道，“你到底想怎样？”
“我说了。看来你们家的管家不太称职。一人，一机甲，完好无损地还我。不然，我双倍奉还。”封无过笑容温柔悚然，用情人耳语般的温柔语气说着狠话，“蠢货被你们搞成这样，我就拆了你儿子的机甲。人，最好没事。不然，我就只能拿你的宝贝儿子来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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