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Amortentia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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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马尔福所说，去了就知道，但和他想的还是有所出入。
他们并不是去魁地奇比赛现，而是去参加一个魔法界的舞会。
然而这场舞会从前的他听都没听过。
“这……”哈利一身便装跟他站在盛大舞会的门前，只觉得跟周围人格格不入。
马尔福笑着看了下身旁的哈利，不等他反应，就给他变出一套礼服穿在身上，对此很是满意：“走吧。”
还没明白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的哈利跟着进去，原本热闹的大厅忽然就静了下来。
并不是真的安静，音乐还在继续，但大家都不再随着音乐翩翩起舞，反倒是齐齐盯向这边，早就习惯这种打量目光的哈利还是有点发憷，往马尔福身边靠了一点点：“他们……”
劲爆的舞曲忽然变得悠扬婉转甚是浪漫，把哈利弄得一愣。
这还不算完，随后就看到舞会周围的装饰霎时变化，没看全的哈利扭头就问：“这是谁……”
“要结婚。”
哈利眼看刚刚还穿着普通西装的马尔福此刻不仅礼服更加华丽，甚至手里还捧着一捧鲜花，一手背在身后，一手将花伸出去。
“给我的？”哈利问。
“波特，请做我的舞伴。”马尔福面带微笑，谦逊礼貌地举着花，只等他接下。
环顾四周，都在看这边，这一大捧花哈利是收也得收，不收也得收。
等哈利从他手里把花接过来，马尔福一个响指，从天而降一个小盒子，上面刻着“darry”。
马尔福拿过拿过拿过他亲手制作的乌木戒盒，拿到哈利面前，缓缓打开，从里面取出一枚闪耀的钻戒，接着他单膝跪地：“哈利，我们交往吧。”
不知道该怎么表达的哈利捧着花，轻轻舔舔嘴唇，把手伸过去：“你怎么这么老土。”
马尔福将戒指套在他的无名指上，随后起身伏在他耳边：“老土你不是也喜欢。”
——“哈利，哈利，醒醒，醒醒。”
哈利还在笑，就觉得自己被人抓着手臂摇晃，他缓缓睁开眼睛，模糊地看见罗恩的轮廓，他蹙眉迟疑片刻，习惯性从旁边捞起眼镜，戴上：“罗恩？”
“赶快起床，布莱克来了。”罗恩拍拍他的被子，“别做美梦了，赶紧起床。”
哈利“哦”了一声，坐在床边望着窗外发呆。
难怪那么美好，原来是个梦。
他叹着气起身，换好衣服后下楼，看见布莱克的时候，还是控制不住扑了上去。
虽然之前就把人救下来了，但此刻见到还是很激动。
他发誓这一次一定不让他们再有事了。
“哈利，怎么样，假期过得如何？”布莱克问。
“都还好。”哈利坐在他旁边有些心不在焉。
确实如哈利所说，都很好，就是没有马尔福的消息，这家伙就像是消失在世界上，连他送出去的信都没有回音。
至于马尔福在火车上说的什么常联系，哈利觉得都是在放屁。
哈利一边跟布莱克先聊，一边在心里盘算自己的做法，会不会是太主动，马尔福被吓到了，还是说他在这个时候，在伏地魔即将复活的时候，就已经成为食死徒预备役，子承父业了？
不可以，不能够！
他不会允许历史的悲剧再次发生！
布莱克：“哈利，哈利？”
“啊？”哈利回过神，实现聚焦在布莱克脸上，“怎么了？”
“你在想什么呢？他们说叫你要出发了。”布莱克指着那边已经准备齐全的罗恩赫敏等人说。
哈利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忽然就很抵触。
他缓缓起身：“去哪啊？”
“走吧，走了就知道了。”罗恩丢了个包给他，拉着他往外走，还不忘催促，“快点，完了就赶不及了。”
接下来的事情哈利都记得，等他们到了地方，进了比赛场地，正往看台上走，果然看到一整个假期未见的马尔福正在下面。
上一次是马尔福先看到的他，这次是他先看到的马尔福，哈利正要叫他，马尔福就抬头看过来：“波特。”
上次哈利不曾仔细研究过他的表情，只觉得他很讨人厌，但这一次，哈利好像看到些什么。
趁着人群混乱的功夫，哈利给马尔福施了个传声咒给他递话：“你食言了。”
哈利一直盯着下面的马尔福，就看他一脸惊讶的环顾四周，最后把视线定格在上面的哈利身上，他正低头看着自己。
马尔福笑了一下，指着走在一步前的卢修斯刚要说话，卢修斯就回头：“马尔福，跟上。”
“是，父亲。”马尔福点头，随后瞟了眼上面的哈利，耸肩表示无奈。
哈利继续传声：“因为你父亲？”
马尔福偷偷瞄了眼前面的卢修斯，偷偷折了只纸鸟，把想说的施咒拓在上面，冲着哈利飞去。
抓住小鸟的时候，哈利他们正好到看台的位置，现在周围乱糟糟的，欢呼呐喊尖叫声不绝于耳，根本没人在意他做什么。
哈利把小鸟拆开：“抱歉，波特，假期父亲管得严，下次，下次一定请你来，等会比赛开始，我带你去个地方？”
没记错，也不可能记错，一会这场比赛结束，小巴蒂克劳奇就会召唤黑魔标志，准备供应主子回来。
当时他正在一片战火中逃窜，还差点就被当成食死徒给抓走，这次他不会再犯蠢了。
至于马尔福的邀请，去了又有何妨？
哈利千里传音：“去哪？”
马尔福：“保密。”
如时赴约的哈利刚见到马尔福就被他拉着跑，一路到了地面这才停下。
马尔福上气不接下气喘了好一会，终于平稳的时候，看着哈利笑了起来。
“笑什么？”哈利叉着腰喘气，这人跑的那叫一个快，跟飞起来差不多，“这是什么地方？”
哈利趁着他还在笑的时候，环顾周围，一片漆黑，只有天上时隐时现的月亮偶尔能给予光明。
在看面前的马尔福，他穿着一身白色西装，和假期之前见到的人相比，又成熟了不少，更有魅力，但却有些阴郁。
这不是哈利喜欢的马尔福。
马尔福止住笑，不给哈利问话的机会直接抱住他：“想死我了，哈利，你不知道这个假期我过的有多么煎熬。”
“你说说看，我就知道了。”哈利没有推开他，而是缓缓抬手附上他的后背，轻轻的一下下拍着。
“我跟我妈说邀请你来，她转头就告诉我父亲，结果我就被切断了一切与外界联系的方式，潜心钻研。”马尔福说到这里停顿片刻。
哈利还等他下文，结果半天都没声音，只有马尔福呼吸的声音在耳边：“钻研什么？”
马尔福用力抱了他一下：“钻研如何让黑魔王复活。”
他这话不免让哈利心惊，但同时也感谢他的坦诚，推开马尔福：“为什么跟我说这些？”
“我……”马尔福叹气，“我不想做这些，所以我并没有真的研究。”
马尔福凭空变出烟花，施了个咒语将其点燃：“好看吗？”
哈利：“还行。”
没想到真的跟他想的一样，马尔福其实从这个学期开始，就已经进了食死徒的预备役。
“你不喜欢。”马尔福借着一簇簇烟花的光亮，看着哈利的脸，“我能看得出来。”
“马尔福，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哈利不想让他后悔，更不想让自己后悔，他想要尽自己所能保护周围的人。
他们是无辜的。
在那场战役中，他们都不该赴死。
“对不起。”马尔福低下头，因为魔咒的注视消失，烟花渐渐暗下，周围重新回到一片黑暗，就连天上的月亮都彻底隐匿在云层后不再露头。
“马尔福，你是可以选择的。”哈利抓着他的肩膀，仰视着他的眼睛，“没有人可以逼你做任何事情。”
“我知道。”马尔福回望着他，“但是……”
哈利蹙眉：“家族的义务？”
马尔福一瞬间瞪大眼，似乎是无声地问他“你怎么知道”，然后点点头：“我为我的家族感到骄傲。”
哈利松开手，坐在他旁边：“马尔福，我曾经……看过一个故事，一个男孩背负着拯救世界的重任，他坚定不移的，要去完成这个任务，哪怕他失去了亲人，挚友，和许多其他爱他的人，他也依然义无反顾的去做这件事情，但你知道最后怎么了吗？”
马尔福摇头：“怎么了？”
他把烟花重新燃起来。
那一簇簇烟花在黑夜里绽放，更像是一种讽刺。
“他成功了，但也失去了很多。”哈利低下头，把头埋在双臂之间，喃喃自语，“不是每个人都有重新来过的机会，不要做让自己后悔的事情。”
“你是觉得我会后悔？”马尔福当然知道让黑魔王复活，这美好的一切，这祥和的生活都会不复存在，但他不能忤逆父亲的命令。
因为他是马尔福家族的。
“是。”哈利直言不讳。
因为他现在就后悔了。
“但是……”马尔福没说完，哈利站起来。
哈利：“马尔福，你仔细想想，对你来说到底什么更重要。”
马尔福：“你。”
“真的是我吗？”哈利在这一刻忽然意识到，两个人也许永远都是两条平行线，哪怕是相交线，也会有分开的那一刻。
而他无非是希望马尔福好好活着。
那他就只能阻止黑魔王复活了。
马尔福沉默了。
他也不知道。
一面是哈利，他从小就很喜欢的人。
一面是家族，他引以为傲的东西。
“好好想想吧。”哈利拍拍他的肩膀，“想好了再来找我。”
就在马尔福眼皮子底下，哈利幻影移形离开。
正好赶上难忘的一幕。
哈利叹了口气，该来的，总是会来的。
事情正如历史发展的顺序一点点推进。
哈利为了改变这些做了不少的努力，让根源小巴蒂克劳奇扮演的穆迪现了形，打破了他们的计划，让自己的名字未曾出现在火焰杯中。
接着他找到了彼得，把他送进了阿兹卡班，将伏地魔的幼年体送给邓布利多处置。
尽管做了这些，避免了惨剧的发生，但伏地魔有七个魂器，他自己还是一个，所以哈利清楚，只要一天自己不死，伏地魔就一天会卷土重来。
至于其他的魂器，邓布利多会找的，当然，那个吊坠，哈利是不打算让邓布利多送死的。
于是就给他提议让彼得去试，并成功拿到了吊坠。
其他的，对于邓布利多来讲，简直易如反掌。
至于自己，哈利不知道没有集齐死亡圣器的自己还有没有机会复活。
而马尔福一直到学期结束，都没有过来找他，现在哈利只想在走之前，见他一面。
却怎么也没想到，在去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的路上，碰见慌慌张张的马尔福。
哈利几步上前挡住他的去路：“去哪。”
“我……”马尔福心虚的不行，他刚刚从卢修斯那把复活黑魔王的方子偷出来，想要毁掉然后再去找哈利，怎么也没想到会遇上他。
“手里是什么？”哈利看他双手背在身后，又是做错了事的样子，直接过去把东西抢过来。
那方子不厚，小十几页的薄册子，但哈利看在眼里，心中震惊。
饶是穿过来之前他已经快四十岁了，也没见过这么多陌生的，奇怪的，看上一眼就觉得脊背发凉的黑魔法。
“这是哪来的？”哈利把册子握在手里质问他。
“你拿来。”马尔福生怕他一不小心撕掉，那想要再摧毁就难了。
“你说不说。”哈利已经准备将册子一分为二，就等他说实话。
“别，我说。”马尔福赶紧制止，“但你先把这个还给我。”
“你先说。”哈利背过手，捏着那薄册子。
“我偷的，想毁了它。”马尔福说完想要把册子夺回来，但没成功，“波特，你别撕，一般方法毁不掉的。”
“然后呢？”哈利问。
“必须……”马尔福面露难色，舔舔嘴唇，“总之你先给我。”
“回答问题。”哈利问。
“必须要你的血才能开启，然后用死咒。”马尔福老老实实回答，“对不起。”
“不要跟我说对不起。”就哈利把手册拿在手里仔细看了会，“你说的是真的？”
“嗯。”马尔福点头，“我这个学期一直再为这件事做准备，好在被你都毁了。”
马尔福上去单手抱住他：“幸好有你。”
“那为什么现在才偷出来？”哈利问。
“趁着我父……”马尔福话还未说完，就听见周围响起卢修斯的声音，震耳欲聋。
卢修斯：“马尔福！你把偷走的东西拿回来！”
“快走。”马尔福拉着哈利一路狂奔，最后来到有求必应屋，一头钻了进去。
“原来你这么早就知道有这个地方？”哈利吃惊地问，下一秒就觉得自己说漏嘴，好在马尔福根本没有在意这个，而是将他手里的薄册子抢了过去，随后哈利只觉得指尖一阵刺痛，几滴血滴在手册上，那手册瞬间变了模样，张牙舞爪，弥漫着无尽的恐怖气息。
哈利已经很快做出反应，想要阻止马尔福念出那个咒语，但已经晚了。
一道绿光从他魔杖前端喷出来，那薄册子瞬间化为灰烬，消失不见。
老实说，整个过程哈利都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他甚至都没来得及仔细查看和询问，马尔福就轻易用了死咒。
“你是怎么……什么时候学会的？”哈利问。
他实在想不出，面前这个经常捉弄他不成反被捉弄的人，是在这么年轻的时候就掌握了阿瓦达。
那当初在天台的时候，为什么没有对邓布利多施咒。
“很小了。”马尔福垂下头，接着抬头的时候脸上露出一个笑容，似乎在让哈利放心，要他不要担心自己，“好了，现在不会再有人能复活，伏地魔了。”
哈利怔住。
他从没听马尔福说过这三个字，还是第一次，是不是意味着伏地魔真的没可能复活了。
可自己还有那条大蛇呢？
马尔福开心的样子反倒是让哈利感到不安。
几乎是在下一秒，他只觉得头痛欲裂，几乎快要炸开。
——哈利波特。
等哈利恢复意识的时候，正躺在马尔福的怀里。
“你，我怎么……”哈利揉着太阳穴，想要从他的怀中起来，但挣扎了几下没能成功。
“哈利，你别动。”马尔福叹了口气，脸色难看，“你这次是要去送死的吧？”
哈利愣住，盯着他没说话。
“我知道，魂器的事情我也知道，但是，你想过我吗？”马尔福问。
莫名其妙，太莫名其妙了。
哈利实在搞不懂现在是怎样的状况，他就这么愣怔的望着他。
“哈利，你还有我，我会保护你的，我不会让你白白送死的。”马尔福搂过他，在他额头轻吻了一下，“我会保护你的哈利，相信我。”
哈利满脸疑惑地望着他，摸了摸额头上有些湿润的吻：“德拉科，这是真的吗？”
“当然。”马尔福点头，“我爱你，哈利，我不会让你受伤的，你给我时间，我一定想出办法。”
不对。
太荒谬了。
太诡异了。
不可思议。
哈利猛地睁开眼睛，看着布满星空施了魔法的天花板，吞了吞口水。
他撑着床版坐起来，摸过眼睛戴上，看到枕边纳西莎后来寄给他的马尔福生前就要送他的领结，有一瞬间的呼吸停止。
the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