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拧巴
英若曦停止了倒吸的冷气，把手机递给了蒋正辉。
蒋正辉瞥了一眼英若曦，接过手机看去。
“有个陌生的女人给给我打电话，说我们找错人了。”英若曦若有所思地歪头看着蒋正辉沉思地道。
“什么样的女人？留下联络方式了没有？”蒋正辉几乎是本能地问，但话已出口，就沮丧地叹了口气。
英若曦拿回手机，在手里拍打着，一脸的沉思。
“方向错了，所有的努力也就没有意义了。说不定努力还是有害的。”英若曦轻轻但悠长地叹了口气说道。
“你说这个是真理，但没用。问题是现在怎么才能救老二。”听得出，蒋正辉的语气有点急。
英若曦在沙发上朝后靠了靠，一手在扶手上快速地敲打着手指，眼睛看着窗户。叹了口气说：“你说的没错，可老二什么也不说，一成不变的表情配着空洞的眼神，你有什么办法？”
“你爱他，现在还爱。要不然你不会推迟出国留下来，你要想办法让他开口说话，我这里顶不了多长时间。如果贺局哪天搬出‘回避’的借口来，我就彻底歇菜了。”蒋正辉说着站起来，走到窗边，一手抓住了薄纱的窗帘。
作为同系、同届，相邻专业的研究生的唯一女生，英若曦当然清楚曹子俊对自己的感情，自己离开了李明达后，周围的人都以为自己应该重投曹子俊怀抱。
这是他们心目中的完美。
但英若曦却没有。
她选择了单着。
她自己认为这样才是完美的，根本不管不管别人眼中的什么残缺。
这看起来很拧巴，可他俩却甘之如饴，尤其是他曹子俊。
“我不否认自己爱他，一直到现在。可是我怀疑他是否爱我，或者只是曾经爱过而已。”英若曦幽幽地说道。
“你胡说什么！老二爱你，差不多全校的研究生都知道，你自己还怀疑？”蒋正廷好像来劲了，一副誓要把这件事情说清楚的样子，愕然地反问道。
英若曦低垂了下眼睑，狠狠地抿了下嘴唇，然后抬头正视着蒋正廷道：“不说这个，老三。还是说老二的事吧。你觉得活着分析下来，最好的结局是什么？”
“这还用分析？杀人偿命，亘古不变。”蒋正辉冷冷地说。
也许他的话太冷，英若曦不由打了个寒战。
她的脸色煞白，嘴角也不由地抽搐起来。
“这个电话呢？有没有可能出现变数？”英若曦攥着手机，朝蒋正辉扬了扬。
蒋正辉盯着手机的眼睛快速地眨了眨，然后看着英若曦，带着无限苍凉的声音说道：“你确信你自己不是病急乱投医？”
英若曦急急地摇着头说：“不不不，我不这么认为，并不是所有的稻草都可以救命，但这个女人，这个电话却是蹊跷得很。这个时候出现，一定预示什么，或者，有什么兆头。”
蒋正辉直愣愣地看着英若曦，他这才相信眼前这个女人是爱着二师兄的。语气、眼神以及整个的肢体动作，无不透露出浓浓的爱意之上的本能反应。
这点，蒋正辉还是懂的，且能够领会的。
上学的时候，李明达、曹子俊与英若曦“三角”关系，似乎是人人看得见的，但对蒋正辉来说，围绕着英若曦的关系是“四角”，另外一个连女主也不太在意的角色是蒋正辉。
自从事发，蒋正辉一直处在一片混沌之中，他如同现在沼泽的深处，茫然不知所措。
他见过无数错综复杂的案子，也见过悲惨至极的案子，可是从来没有一件能让他如此手足无措。
“你没有任何头绪吗，那个给你打电话，现在给你发了两个标点短信的人？”他目光凌厉地盯着自己以前爱过，现在看上去也手足无措的女人问。
英若曦缓缓但有力地摇着头。
“老二他真的……”
“真的。我手里有比警察他们更确切的证据。”
“可是，他为什么？为什么要模仿别人犯罪呢？”英若曦一脸迷茫地问道，“为什么？”她重复地说着。
蒋正辉看着英若曦，略一沉吟，掏出有机举了举道：“你等会儿。”
英若曦收住了自己的情绪，呆呆地望着蒋正辉。
蒋正辉不再理会英若曦，开始拨打手机。
“嗨，小乐，我老蒋，马上拿着通讯器材，对对，全套的。什么？全套不明白啊？不齐？不齐就去找技术处拿。就说是贺局批了的。我找贺局。对，马上带到我这里来。我给你发定位。你知道马上是什么意思。”他挂上电话，瞥了一眼英若曦，又发送了地址。然后把手机丢到桌上，看着英若曦道：“我要给你这部手机上手段。”
不等英若曦反应突然又拿起手机朝英若曦晃了晃说：“对了，先给贺局通下气。唉，我这一天也没见他面，指不定他什么态度呢。”
“你们贺局人还不错，有时会挺人性的。”英若曦语带开解地说道。
拨完号码听着手机的蒋正辉冲英若曦一笑，接着马上举了下手，示意电话通了，然后接听。
“贺局，我正辉……”
“你号码我认识，说，这个时候有什么麻烦了？”贺鼎新在电话里好像知道蒋正辉要干什么似的说道。
蒋正辉简要地说了自己的设想和要干的什么事，对方沉吟了一下道：“好吧，我打电话给马小乐吧。明天你来补个手续。”
蒋正辉喜笑颜开地连说了几声“谢谢”就就挂上了电话，对有些疑惑地看着自己的英若曦说：“希望我们想的是对的。”
英若曦立刻活跃了一些，就道：“多少我们努力过了。这要谢谢你老三，要不是你，我可能就离开这里的。你不会怪我吧？”
“不知道。”蒋正辉说的是实话，因为他对英若曦有着特殊的感情，关于这一点，他实在无法把握自己的情绪。
英若曦听了心里一紧，脸上勉强地堆出一些笑容来，自嘲地说道：“你们是哥们。老二说过，你们比亲兄弟还亲。”
蒋正辉微微一凛，叹道：“是吗？好像江湖上有这种传言，好基友一辈子嘛。”
英若曦听了蒋正辉的话脸上闪过一层凄然，猛地别过脸去。
蒋正辉见状有些后悔，自觉不该提什么“基友”，因为坊间同样有传言，是她英若曦的一系列举动改变了一个优秀男士的“取向”，而且谈论的人都带着深切的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