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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第 39 章(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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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佟国维的奔走下, 玲珑为难加犹豫了几次三番,将戏做的更真了一些,最终还是如了佟国维的意, 让其将隆科多带了上来。

    只是这一次被抬上来的隆科多, 完全不用装作癔症发作的模样,已经是一副心神恍惚的模样了。

    而且,这一次隆科多被人是抬上来的, 让佟国维心下奇怪, 但最终也只是用隆科多为了救李四儿自己伪装出来的面目这个理由来解释, 也不由哀叹起这个儿子的不争气。

    他似乎真的可以为李四儿做到放弃一切, 放下脸面, 丢掉他的前途。

    隆科多虽然往日不着调了些, 可是他知道自己这个儿子心里还算没有几分成算。

    所以隆科多如何能不知道这次若是给他轻易定为身患癔症后, 他会面对的是什么。

    可即使如此, 也抵挡不了他想救李四儿的心!

    而后, 佟国维看到这一幕有些不忍直视的别过了眼睛。

    可下一秒, 隆科多就像发了疯一样的想要往玲珑的御驾前扑:

    “皇, 皇,皇……”

    隆科多这个声音沙哑的像是被石子碾过一样, 他想要张嘴说些什么,可是声带却干涩难当,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然后玲珑便装作有些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让他不必再开口, 而就是这一挥手, 让隆科多有些绝望地流下了两行眼泪。

    他还想让皇上将那个畜生千刀万剐,以泄他心头之辱,身上之辱呢!

    没想到, 自己被那畜生弄的,如今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他可是知道那畜生今日就要被处斩,今日一过,自己昨夜所受的那些耻辱,都将随着那人的死去烟消云散,可是自己这受辱之人却要将此事永永远远的铭记。

    玲珑这会儿瞧着隆科多这般模样,皱了皱眉,转头对佟国维说道:

    “如今看来,倒是却如佟大人所说的那般,只是……倒没想到他倒是对那妾室情深意重,即便是发了癔症也要护着他。

    这么说来,赫舍里氏身上的伤确确实实是隆科多癔症发作时所做……

    既如此,朕也不好跟一个神志不清的人计较那些,朕这就传召那是妾室上来,若是真与她无关,朕自当放他们安全回去!”

    佟国维听到玲珑松了口风,当即大喜过望,连连称是。

    没过多久,李四儿便被带上了御前,这是李四儿第二次面圣。

    大概是因为今日她没有被处斩,这让李四儿心神大松,她就知道隆科多是会护着自己的!

    这会儿李四儿也有闲心打量玲珑御书房的摆设了,只是她这眼珠子刚欲乱飘,就被佟国维呵斥住了:

    “李四儿!当日到底发生了什么?你还不如实道来?”

    佟国维说着正要给李四儿使眼色,却没想到李四儿连看都没有看佟国维,便直接趴在地上磕了一个头,语速飞快的将自己洗了个清白:

    “皇上容禀,那日爷听到老福晋说,福晋那日做下了错事,将在寿诞之时将老福晋气的晕了过去了,所以爷大怒跑去福晋的院子,和福晋争辩了几句,一时没有控制住心头怒火,所以才对福晋动了手。”

    李四儿将那日的事,三分假七分真的说了出来,只是却巧妙将自己的所作所为掩盖了下来,打眼一听,是听不出有什么问题的。

    佟国维听了李四儿这话,当即被气的脸色一青,这佟佳府上上下下,谁不知道只有李四儿惯常喜欢使鞭子?

    随后,佟国维又看向隆科多,想要瞧瞧他如今可能看清楚李四儿这女人的真实面目。

    可隆科多这会儿像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一样,一点儿也没有理会李四儿所说的话的意思。

    这让佟国维叹息一声:

    “皇上,如今想来这事儿确实于李四儿无关,您看……”

    玲珑咋了咋舌:

    “这妾室本就是佟佳府上的人,既然佟大人已经都这么说了,那你便让将他二人带回去吧。”

    只要他们日后不后悔就行了。

    佟国维立马跪下谢恩,李四儿听到这话,当即眉目活络了,随后,玲珑看着隆科多在侍卫的拖行下,和佟国维,李四儿渐渐离开了自己的视线。

    若是以佟佳一族原先在皇室的脸面,佟国维见隆科多这般模样,定是要为他求一幅撵轿的。

    只是现在他不敢,只好让人将隆科多拖了出去,等远离了御书房,这才又使了银子,让两个侍卫轮换着背着隆科多。

    却没想到这样的动作不知怎么触动的隆科多,让他竟宁愿被人扛着,也不愿背着。

    玲珑等他们都已经走了,这才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

    “如今看来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后面就看赫舍里氏如何让这场戏继续唱下去了!

    我已经让粘杆处派了人去打听了,一定不会错过任何一幕的好戏!”

    玲珑的话,让雍正也不由叹息了一声:

    “不管将来佟佳府被闹得再如何天翻地覆,也是佟国维自己求的!

    如今进朕才真正知道什么叫惯子如杀子,隆科多能这般无法无天,可不就是有佟国维和那老赫舍里氏百般相护,所以才那般胆大妄为。

    如今佟佳府一旦落魄,隆科多就连一个小小女子都斗不过,当真是蠢极了,朕之前怎么能看上这么一个人,为朕之左膀右臂!”

    雍正如今对自己的认知越来越明显,也再也没有做过什么让玲珑想要吐槽的事,所以这会儿玲珑倒是好声好气的和他开始交流起来:

    “说起来此事又如何怪得上你,佟国维,隆科多于政事上确实有几分手腕。

    只是,他们品行太过不端且隆科多遇到男女之情的事便直接昏了头,所以才会有之前那般笑话一样的事发生。”

    “况且,他们之所以能将赫舍里是逼到这一步不就是因为太过欺软怕硬吗?

    隆科多为了讨李四儿欢心,任她在后宅生生折磨赫舍里氏,以为她只是那般软弱不堪的女子,却没想到,赫舍里氏心里其实住着一匹狼。

    啧,女子之才华,能力与某些方面,只不过是因为如今男子主导的强势而被掩盖了而已。

    可是若因此小视女子的话,只怕也会如今日隆科多这般吃一个大亏!

    我倒是好奇隆科多这后半生将要怎么度过,不过这也是他自己种下的因,这苦果自然要他自己咽下!”

    雍正听到玲珑风轻云淡的提起隆科多那件事,顿时一噎:

    “赫舍里氏受了那么大的苦,想要报复确实无可厚非,只是她这手段是否太过……太过激烈?”

    玲珑眨了眨眼,有些不解:

    “不然四爷以为该如何?直接和隆科多和离吗?且不说如今这世道,女子和离才是弱势一方,单就我若是赫舍里氏,我也不会答应这般轻易的放过他!

    那此前赫舍里氏受的罪,谁又能来补偿她?如今只有隆科多和李四儿一日胜过一日的难受,生不如死,互相折磨,才能慰藉赫舍里氏那颗被隆科多,李四儿折磨得千疮百孔的心!”

    女人最了解女人,玲珑也知道赫舍里氏如果不在隆科多一事上为自己找一个宣泄口的话,只怕她此生此世都要在这个阴影中度过。

    可这事在她发现赫舍里氏的心性手段后,如何能让赫舍里是这般度过余生?

    她是要将赫舍里氏磨成一把锋利的剑,一把劈开男女桎梏的利剑!

    “可……”

    雍正听着玲珑这么赞同,赫舍里氏让那男子对隆科多的所作所为,只觉得背后隐隐泛起了冷汗,同为男子啊!

    佟佳府的事告一段落,玲珑又思及这些日子折腾下来,已经过去了快三分之一的时间了,自己那第二条政令中的人选还不曾选出来呢。

    “难道,那日是我看走眼了,那人竟然只是一个被斩字便可吓退的懦夫?”

    雍正如今已经能很好的跟得上玲珑的思维节奏了,这会儿听到玲珑提起这事,便知道她是想起外面那张皇榜的人选了。

    这会儿雍正也不由想起那日见到的那个年轻人,淡淡的说道:

    “百姓自然大都是惜命的,况且那人有老父有小妹,又不是了无牵挂之人,如何能孤注一掷?你若是惦记着他,不妨让粘杆处的人再去暗中推他一把。”

    玲珑微微蹙眉:

    “我并不是想要看他是否能孤注一掷,只是你也知道,这政令背后是什么。

    选择这条路的人,将来要面对的是如狼似虎的所有大臣!虽然我可以帮他一时,可是他若连半点心性都没有的话,最终也只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研发人员而已。

    算了算了,大概是我期望过高了,因为第一次见着赫舍里氏后,赫舍里氏给我那么大的惊喜,让我倒是一时魔怔了。”

    “研发人员?”

    这倒是雍正第一次从玲珑口中听到的新鲜词汇,而玲珑如今在雍正面前也不那般遮掩:

    “对,研发人员,在我曾经待过的那个地方就是这么称呼的。

    他们可以通过种种实验研发出所有有利于江山社稷,有利于百姓的好东西!

    虽然说吧,我记得那些研究人员中大多数都是些只会埋头刻苦研究的人,可是在这个时代他不行!”

    玲珑有些苦恼的跟雍正吐槽,雍正静静的听着:

    “为什么这个时代不可以?”

    玲珑翻了一个白眼,生生的忍住了想要怼怼怼的心:

    “四爷说呢?研发可不是光嘴上说说就行了的!就拿我这一次说,我说要是有这些研发人员可以帮助解决了京郊大旱带来的后续影响,你看有一个人信我吗?

    我可是你这个时代的皇上啊,我现在的身份竟然都不足以让万民相信,那你说何况是别人呢?

    所以啊,要是有一个能说会道,会忽悠,更有能力的人那我就要大大的省心了!”

    雍正沉默片刻:

    “你不如去贵妃榻小憩吧。”

    睡吧,梦里什么都有!

    玲珑:……

    感觉她好像第一次被四爷怼了。

    不过也是赫舍里氏的特殊养大了她的心,让她变得贪心了起来,可是这人才岂是那么好发掘的?

    赫舍里氏这回,就相当于自己在古玩市场捡了一件稀世珍宝。

    玲珑叹了一口气,随后拖着身子,懒懒的躺在了贵妃榻上。

    而后,没过多久就已经陷入了沉沉的梦乡。

    而被玲珑临睡前还在惦记着的文大成,如今又在做什么呢?

    文大成这会儿站在文老爹的身后,看着张家人那强硬挤出来的笑,父子俩的脸色一样的难看。

    “张叔张婶,你们这是什么意思?我小妹哪里配不上你们张青了?”

    文大成强忍着怒气问道,没想到到真的那李秀才说准了,不过短短这些时日张家人竟然真的敢上门悔婚!

    张老头听到这话更加尴尬的笑了笑,沉默的抽了口旱烟,反倒是张老太这会儿听了这文大成的话后原本的尴尬变成了不悦:

    “大成,你这话说的可真是让婶子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只是这如今,男未婚女未嫁的,我们张青不想娶你家姑娘,难不成你还能强按着头让我们娶了不成?

    而且,若非是你家姑娘婚前便和人不干不净的扯着,将人家吊着,否则我们家张清又怎么会受这次大难?

    我看,你还是乖乖的退了亲吧,省得到时候两家脸上都不好看!”

    张老太这么说着话,倒是隐隐带着几分威胁,而就在张老太这话说完后,不远处那安静的小屋里传来一声闷响。

    文大成正会儿也无暇顾及这两人,三两步便走了过去,随后便看到文家小妹一头磕在了一旁房间的桌角,额角鲜血淋漓的,顿时心头大恸。

    他就是知道小妹这次是被这张家人气出了个好歹,这才一时不慎晕了过去!

    文老爹到底年纪大走的慢,这会儿才走到门前,看到这一幕险些又要晕了过去。

    文大成眼疾手快连忙扶住了文老爹,又将文家小妹也扶到了床上。

    而这时,张家两人这会儿才姗姗来迟,张老太看到这一幕,当即眉头一皱,嘴里嘟囔着:

    “这可不关我们的事,是你家姑娘心思太重了!你可别赖上我们!”

    张老太立马让文大成变了脸色:

    “住口!要是我家小妹有个好歹,我定要让你们好看!”

    “哼,这是哪里能赖得上我们?要我说,也是你家姑娘太不济,也幸亏我家张青没娶了你家姑娘,否则,到时候再和离,那就更不好看了!”

    张老太的话越说越过分,文大成将手里的拳头攥的咯嘣作响,而这时文老爹终于受不了了:

    “张岩!管管你家那口子!”

    “行了,春花,别说了!”

    张老头也不想一下子将文家得罪的死死的,所以便斥了张老太一声,而这时躺在榻上的文家小妹才幽幽转醒。

    只是,文家小妹睁着眼睛看了一会儿天花板,似乎是在想着什么。

    随后看着在一旁沉默不语的张老头,以及满脸厌恶张着嘴又想说什么的张老太太,这才知道自己到底回到了什么时候。

    “张家婶子今日是来退亲的吧?我答应了。”

    “秀秀!”

    “秀丫头!”

    文老爹和文大成看着头上还顶着一片血的文秀,连忙唤了一声。

    可这一次文秀目光坚定地看着张家夫妇:

    “爹,大哥,既然张家不愿意,我们家又怎能强嫁,届时便不是结亲,而是结仇了!”

    文秀的话让张老太太这会儿眉眼一松,喜笑颜开地说道:

    “对啊对啊,还是文丫头知道事儿!要我说,我们家张青和你们文丫头那就是八字不合。

    你瞧这还没结亲呢,一个摔断了腿,一个磕破了头,这么好一个姑娘也不知道将来若是破了相可如何是好……”

    张老太嘟嘟囔囔的说着,随后被张老头扯了扯衣裳,也不敢再乱说了。

    而这时文大成看着文秀皱了皱眉:

    “秀秀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这张清若是不娶你……你一个女儿家,日后可如何是好?”

    文秀这会儿虽然不知为何自己又能一梦回当年这般情景,可是这事儿不就是当初大哥因为自己才做错了选择吗?

    这会儿文秀看似柔弱,但语气坚定的说道:

    “大哥不必再劝我,此生必不嫁张青,否则秀秀情愿青灯古佛!”

    文大成听完妹妹这话,当即身子一震,认真的看了看她,过了许久,这才叹了一口气:

    “爹,既然小妹已经决定了,咱们家也不缺小妹这口吃的,张家这门亲事儿子看就这般断了吧。”

    文老爹自从文大成长大之后,大多数事情是听他的,这会儿又听文秀语气坚定,当下也只是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便也点了点头:

    “好,秀秀不嫁就不嫁了,老头子倒是不相信,这方圆十里竟找不到一家秀秀中意的人!”

    文秀听了文老爹的话,热泪盈眶:

    “爹!秀秀不嫁了,秀秀要一辈子孝敬爹爹!”

    文大成看着小妹头顶的那么大一片血迹,这会儿哭得不能自已的模样,当即便拧起了眉头,看着还在一旁跟看戏时的张家夫妇,语气有些不好:

    “如今是我小妹不想嫁了,还不快快将那庚贴还回来?”

    张老太想来是个以儿子为尊的,这会儿听到文秀那番说心里憋了一口气,甚至想要让儿子将这个女人娶回来,好好折磨一番再将她还给文家。

    只是这会儿被文大成这么一瞪,张老太又心下一惊,最后在怀里摸了半晌,才将一张薄薄的红纸给了出去。

    “给,给你们就是了,不过是个我们家张青不要了的女人罢了,到时候还不是要给人家为婢为妾!”

    文秀从文大成手中接过了那张薄薄的庚贴,瞬间泪水便不由自主的滑了出来,但随后她又笑了出来,将眼角的泪水擦了个干净:

    “这就不劳婶子费心了,日后我必定过得让你们张家高攀不起!”

    文秀的话,让张老太重重的哼了一声,随后便扯着张老头转身离开。

    等张家夫妇两人走了后,文秀抱着那一张薄薄的庚贴发起了呆,这切切实实的触感让她真的意识到自己已经回到了曾经那命运的转折点。

    文老爹在文家夫妇走了不久后终于支撑不住了,扶着坐到了文秀屋子里的凳子上,看着文秀那般模样,沉默了一下,指挥文大成:

    “去给你妹子打盆水来,让她洗洗脸,瞧那脸上血呲呼啦的,看的人心慌。”

    文大成应了一声,连忙就去了,等文秀用温热的帕子敷了敷额角的伤口,那微微刺痛的感觉,让文秀生理泪水一下子便滑了下来,只是这痛让她终于彻彻底底的回神了。

    而后,文大成这才坐在了文老爹的身旁,看着文秀,眉头紧皱:

    “秀秀,你如今到底是何打算?你既然拒了江张家的亲事,那李秀才必定不会善罢甘休……

    说起来都是大哥无能,不能护得住你。让那李秀才竟使些子小人手段,生生坏了你和张家的亲事!

    张家也就只有张老太有些难缠了些,其他旁人都是极好的,也该是一门妥当的亲事,如今真的是可惜了。”

    文大成这话并非是无稽之谈,张家人的性子他已经派人多方打听过,也是小妹求亲之人选出来家境最好的一个,只是生生被那李秀才给毁了。

    文秀这会儿脸上的笑带着些许轻松:

    “我张家非良人,我不嫁更好!倒是大哥,我倒是觉得大哥想来天资不凡,日后若得贵人相扶,必定能扶摇直上。”

    文大成听了文秀这话愣了愣,随后,蓦然想起那日隔着篱笆走进来,那位气宇轩昂的男子以及她身后跟着的几人。

    那几位只一看便知是不凡之人,他们是小妹口中的贵人吗?

    只是他们带来的那个消息确实是极好,他终究是有所顾忌。

    况且,他至今还没有想出来到底是何物与自己手中的东西结合,会让菜地里面的菜长得那般的水灵茂盛。

    “小妹是说……”

    文秀眸子闪了闪:

    “大哥要知道这个家里只有大哥好了,我才能嫁的更好呀,大哥如今又何必将目光只拘泥于张家人身上。

    只瞧今日他们那般作态,便知道他们乃是那等贪生怕死之辈,届时若真有个万一,只怕我也要被他们抛弃了呢!”

    毕竟,这样的事他们又不是没有做过。

    若非是大哥,若非是皇上,只怕她要生生被张家之人折辱而死!

    只是,自己当初那件事的发生,气死了爹爹,最后才让大哥了无牵挂,得幸皇上青眼,可那时到底已经太迟了。

    那时,皇上身边已经有了太多太多的能人,大哥虽然有才能,可也只有一小片的立足之地。

    但,不管如何,她对皇上是满怀感激的。

    普天之下,也就只有皇上才会真正注意到如她这等命苦的女子的悲惨生活,也只有皇上才愿意将她拯救出来。

    文大成真的是觉得自己家小妹说起话来格外的不同,倒是有些文绉绉的,一时有些奇怪。

    文秀看到了文大成眼中的疑惑,轻轻笑了笑,这也是要感谢皇上才能让她这般的日子,也有了识字的机会。

    如今这般,是在她刻苦学习了那么久的成果,一时半会儿也改不回来了,她也不准备改。

    她本就是文秀,文秀就是她,所以自己的这些改变,迟早会让大哥爹爹他们慢慢适应的。

    “小妹说的有理,只是小妹所说的贵人确实是有,她提点过大哥,只是大哥一时倒是忘记了当日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些时日一直不曾参透这其中的奥秘,便是有心想去,也无能为力呀!”

    不得不说,文秀的话确确实实是让文大成动心了,只是光是动心也无用啊。

    文大成有些苦恼的说完了自己这些日子想破脑袋的问题,下一秒文秀便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瞧大哥这话说的当真是骑驴找驴!大哥不就是想找那硫,那透明水和什么东西结合后,才让菜地长得那么好吗?

    那大哥不妨去瞧瞧家里酸菜坛子上压的那块石头,放在菜地那里,是不是一下子就回想起来了?”

    文大成听了文秀的话,先是愣了愣,随后眼中闪过了惊喜的光芒。

    没错,就是这样!

    他当日似乎是将那透明水倒到了那块石头上,两者产生了一些不明物质,然后落到了菜地上,家中又一向是顺着那里将水灌进去,难道就是因为那些东西吗?!

    文秀看着文大成惊喜若狂的模样,笑了笑,但随后心中又涌起淡淡的酸涩。

    那还是因为爹爹被气死后无人再做家中常吃的酸菜,那酸菜坛子上的石头又回到了菜地后,大哥才发现这个事儿的。

    可以说当时大哥制出的可以得幸皇上青眼的秘宝,乃是用文家上下的血泪变出来的。

    如今自己既然提前回来了,定要让大哥不会如当年那般即使意气风发之时,也依旧孤寂萧索,独余一身。

    ……

    五日后,文家一家人便带着文大成制了三天三夜才制出来的东西上了京城。

    幸而如今文家离京城不远,只走了大半天的路,便已经到了。

    等在城门交了铜板之后,文秀这才翘首看着如今还很古老的城墙,以及里面那些陈旧的门面。

    虽然如今这样的京城在外人眼中看起来已经是极为不错了,可是文秀脑中不由自主想起了自己昔日印象中的那个被称为不夜明珠的城池。

    她的眼中闪过了一丝憧憬,这一次这座城池的建立,必将也有自己的努力。

    赶了大半天的文家人早已累得气喘吁吁,随后便寻了一个看起来极为和善的老板,在人家的店铺门外和人家打了一声招呼,坐着门外摆放的凳子,啃起了干粮,喝着凉水。

    不远处,有一颗看起来足足有上百年历史的古柳,那树干粗壮,要一人才能环住。

    此刻树冠翠绿茂密,投下来一片阴凉,即使只是在不远处看着那片翠绿,便已经觉得心头涌上了一片凉意。

    此刻正是热的时候,有不少人坐在那里拿着蒲扇,拂去了夏日的燥热,细细碎碎的说起了京中发生的事。

    “你们不知道,如今这佟佳府可是热闹极了,虽说是个女人顶立门户,可是那也是佟佳府走了狗屎运!

    不过嘛,谁让他们此前不知道珍惜自己这运道,如今天天家里鸡飞狗跳闹得不可开交,倒是可惜了那位女大人!”

    “女大人?也是该这么称呼,谁让那佟佳府此前不知好歹,竟然还纵容那妾室百般欺凌那位女大人。如今倒好,还是那位女大人生生撑着佟佳府!”

    “啧,也不知道他们后不后悔……”

    佟佳府旁人后不后悔,佟国维也不知道,不过他确确实实是后悔,后悔将隆科多和李四儿救了出来!

    当初两个人完好无损的回到佟佳府的时候,赫舍里氏那怒瞪的眼神,自然让佟国维片刻心虚。

    不过,随后想着他给赫舍里氏的东西后,佟国维便又释然了。

    若是如此还不够换隆科多和李四儿一条命吗?那他这个儿媳可不要太贪心的好!

    只是,没想到后来赫舍里氏对此无所谓了,甚至还因为隆科多以前做下的事,直接让人将隆科多送到了李四儿处,俨然一副日后只想一心拼事业,不顾男女私情的模样。

    不过这样倒是让佟国维心头一松,想着日后只要自己约束好隆科多和李四儿,不让他们去烦扰赫舍里氏,佟佳府必定能安安稳稳。

    这后面说不得有赫舍里氏,佟佳府还能更上一层楼,只不过事情真的会像他想的那样吗?

    佟国维的想象很美好,然而,他将这两人带回来的第二天就已经后悔了。

    隆科多不知道又发了什么神经,完全不允许李四儿近身伺候,甚至还扬起了李四儿惯常用着的鞭子,狠狠地抽了李四儿一顿。

    可李四儿乃是被隆科多宠惯了的,当即就闹的天翻地覆,全家上下不能安宁。

    可是先前隆科多对于李四儿的爱太重了,以至于所有人即使看着隆科多对李四儿扬起了鞭子,也还是没有轻易处置李四儿。

    谁知道万一处置了李四儿后,隆科多回过神来又管他们要个李四儿,他们从哪里给?

    到时候隆科多又发疯了,谁能挡得住他?

    隆科多也没有想到,只是那一夜,便已经让他成为了一个屎尿不能控制,行动不能自理的废人!

    而李四儿说着小意温柔的伺候自己,可当隆科多看到李四儿瞧着自己时,眉目间隐约划过的厌恶,以及她当日在御书房将自己洗的清清白白的言语,让隆科多这会儿瞧着李四儿越发的仇视了。

    如果不是为了这个女人,自己何以至于这个地步?

    而这个女人竟然还敢嫌弃自己,自己为她宁愿搭上一条命,可这个女人倒好!

    “你这个贱人!爷还没死呢,也还能动的,照样能把你抽得死去活来!

    你竟然还敢在爷面前摆你那张死人脸!笑!给爷笑!否则爷救你这条贱命做什么?!”

    李四儿这会儿也不知道隆科多为什么突然对自己发疯,心中惶惶不知所措,只能任由龙科多抽打着自己。

    可她到底还记得护住自己的头脸,才没让她那张还勉强有几分姿色的脸遭了罪。

    可即使如此,在隆科多的百般折磨之下,李四儿对他的爱意早已渐渐消磨,不消几日,李四儿便已经形销骨立。

    当夜,赫舍里氏从宫里上值回来后,才通过府里下人的禀报,将这些日子发生的事细细的给赫舍里氏禀报了后,赫舍里氏唇角这才勾起一丝淡淡的笑容:

    “很好,只是隆科多当大爷当惯了,也该让他尝一尝受制于人的滋味了。

    去,将那日发生的事告知李四儿,到时候若是她有几分脑子,便也该如何利用这个把柄好好磋磨隆科多。”

    彩儿听了赫舍里氏的话,心中也是快意极了,当下便脆生生的应了一声。

    依她来看,李四儿虽然折磨自家福晋罪不可恕,可是这一切若无隆科多的百般袒护和纵容,李四儿又怎么会有那么大的胆子?

    终其罪魁祸首,当是隆科多。

    所以,他才应该受最多的罪!

    这么一想,她便吩咐了一声。

    如今佟佳府下人的风向早已经转变,短短数日便有不少人来他们这曾经的冷院投诚。

    这屋里屋外的摆设也越发的精致名贵,仿佛在几日之间便也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彩儿伺候着赫舍里氏用了药,又帮赫舍里氏身上的伤疤抹着去疤痕的灵药,这才轻轻的说道:

    “福晋明日还要去宫里上值吗?那您可对皇上和皇后娘娘此前安排的那事有什么头绪?”

    赫舍里氏享受着彩儿在自己身上涂抹膏药的轻柔动作,彩儿手里很有几分力道,这力道不轻不重,很是舒服,让人那劳累了一天的筋骨,一下子就松开了:

    “若是我能轻易有什么头绪,那这暗中之人岂非太过愚蠢?皇上和皇后娘娘又如何会需要我?

    明日,我另有安排,到时候你可和我一起去。我已向皇后娘娘告假,明日我要去府外听堂审,看看府外那些大人们是如何审案的,也好如书中所说的那样集百家之所长。”

    “福晋聪慧!”

    彩儿真心实意的赞了一句,她还怕自家福晋初为女官,不知该如何去做呢?

    如今瞧来,福晋心中也是有章程的。

    赫舍里氏如今早已褪去了在佟佳府中,被人百般磋磨时的那身软弱皮囊,这会儿虽只是平躺在贵妃榻上语气淡淡的说这话,但已经让人不自觉的信服了起来。

    对于事业赫舍里氏有着自己的安排,而曾经磋磨过自己的隆科多和李四儿应有的惩罚,也在赫舍里氏的计划之下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第二天,李四儿便在睡了一觉后,醒来发现自己吃着的饭食中被人放了一张纸条,上面细细的说了隆科多曾经经历过的一切事情。

    李四儿看到这纸条后,简直如同抓到了一棵救命稻草,再下一次隆科多又对她扬起鞭子的时候,李四儿轻飘飘地将那鞭子拽了过来。

    隆科多如今躺在床上,虽说是男子,可是因为不运动的缘故,手腕上已经没有了力道,被李四儿这一扯直接松了力。

    被李四儿轻飘飘拽走了鞭子的认知,让隆科多有些恼羞成怒,当即脸上便染上了红色,双目瞪圆,恶狠狠地看着李四儿:

    “李四儿!你放肆!你是爷的贱妾,你这条贱命都是爷的,你竟然还敢如此放肆!”

    李四儿瞧着隆科多暴跳如雷的模样,唇角勾起了一抹淡淡的笑容,随后把玩着手里的鞭子,抬眉看他:

    “这些日子爷抽我抽的可痛快?”

    隆科多不知道李四儿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可是他看着李四儿的眼睛里满是厌恶:

    “抽你那是爷给你的恩赐,你这贱人当日所做何事,你心里没有一点数吗?!

    爷正需要你伺候的时候,你竟然对爷那般厌恶,那爷那天护着你的时候,你怎么不将爷推开?

    还要爷帮你洗刷你身上的冤屈,若非是有爷,你这条贱命,早就被皇上给收走了!”

    隆科多恶狠狠的说着,可下面一秒李四儿直接一鞭子抽了过来,直接抽在了隆科多的身上。

    如今是夏日,隆科多躺在床上盖着的被子轻薄,这一抽直接让他皮开肉绽:

    “李四儿,你这贱人,简直大胆!来人,来人!”

    李四儿将鞭子在空气中挽了一个花,随后上下打量了一下隆科多,满眼都是厌恶:

    “难道我不应该厌恶爷吗?一个被男人走过后门的男人,真是恶心!”

    李四儿一字一顿的说着,随着李四儿的话音落下,隆科多瞬间僵直了身子。

    而李四儿这会儿冷冷地勾了勾唇:

    “爷怎么不继续叫啊,叫来所有人!好让人都知道,那一夜爷到底身上发生了什么,一个被男人搞过的男人!哈哈哈!恶心!”

    李四儿有些疯狂的笑着,如今她身上虽然穿着夏衣,可是身上早已没有了二两肉,这会儿狂笑着,倒是如同纸片一样在空气中摇摆,俨然已经有了赫舍里氏昔日的模样。

    隆科多嘴唇哆嗦着,一个句话也说不出来下一秒,李四儿又是一鞭子甩了过去:

    “叫啊!你快叫啊!你这个恶心的男人!最好让全天下都知道你是多么的恶心!”

    李四儿说一句便抽一鞭子,那鞭子没有一丝一毫收着力,没过多久,隆科多便已经遍体鳞伤。

    可他生生压抑着身上伤口的痛楚,一个字也说不出来,看着李四儿这般疯狂的模样,让他忍不住想起赫舍里氏当初。

    她也是曾被李四儿抽的满地打滚,可随后她才发现只有自己沉默以对,才能让李四儿失了兴致,而如今自己已经用上了赫舍里数当日的法子。

    因为手里握着隆科多的命门,所以李四儿这些日子逐渐滋润了起来。

    只是这滋润的日子,又在不久之后赫舍里氏来看儿子的时候爆发。

    “李四儿!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对爷们动手,看我今天不将你打死!”

    李四儿被老赫舍里氏发现后,先是心里一慌,随后看着隆科多那有些畏惧的眼神后,又浑身一松。

    她装作轻松的磕着瓜子,吐出了一口瓜子皮后,这才满不在乎的说道:

    “瞧老福晋说的那么严重的,可是你又焉知不是爷被我抽上瘾了,要知道这有些人就是贱皮子,一天不抽身上就痒痒!

    毕竟,贱皮子总爱做一些贱事,可着贱事又不是只掌握在我一个人的手上!若是我有个万一……”

    李四儿威胁的说着,下一秒隆科多便直接拦住了老赫舍里氏:

    “额娘,这事你别管了,是我自愿让四儿抽的。四儿这没有人抽了心里痒痒,我一个大男人让她抽几下怎么了?”

    老赫舍里氏听到这话被气了个好歹,指着两人手指颤抖,好半天没有说出话,最后直接挥袖离开。

    可是她到底是心疼隆科多的,之后大半时日便将李四儿叫过去立规矩,虽说没有大肆折磨她,可也让李四儿不能好过。

    李四儿不好过了,回来又将这一切加诸到隆科多身上,彼此之间,相互折磨。

    某夜,隆科多从睡梦中醒来,看到睡在不远处的李四儿,第一次想要伸手掐死她。

    可是,他又顾及着李四儿所说的那件事,只能生生忍住。

    他无望的看着帐子,心中一时迷茫而又绝望。

    他这辈子,就这样子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集百家之所长——司马迁《报任安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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